“死不了。”
“也是,这三界之内唯一的神呐,就是那么喜欢作死。”
“……”
对于君吾的到来,沈情并不感到稀奇。他转过身瞧着他,缓声道:“有件事情,本座需要你去办。”
“什么事?”
沈情弯下腰将君吾抱起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
“什么?!你疯了不成?”
沈情偏头瞧着娃娃一张分外气氛的脸,微微一笑,“没疯。”
“还没疯?本君觉得你怕是早就疯魔了,那群人说的没错,你为了他……”
“君吾。”
沈情低声呵斥,半晌方再次开口道:“从今往后,不要再来找本座了。”
“你……你你你……!”
沈情想要将君吾放下来,哪知这娃娃却是在沈情怀里蹬着一双小短腿,胡乱踢腾着。那小手一把抱过沈情脖子不松手。
沈情却是将他的手掰开,将人放在地上,“还有,将王二丫那丫头一并带走。”
“好啊,你忘恩负义,你薄情,冷酷,自私自利!将本君赶走,好过你的二人世界是吧!”
“是。”
“……”
要不是打不过他,君吾怕是早就一巴掌呼在了这人的脸上!
******
自辛城爆出水患,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就在人间的第一缕阳光尚未挥洒在大地之上时,辛城的方向上突然爆发出一束红光,红光冲天,竟是将半个天际都照亮。
自打沈情离开后,就再没有睡着的楚寒,立在床沿边上,瞧着那冲天的红光,若有所思。
清晨,院子里停了一辆马车,楚寒刚套好马,就听得白枫立在一旁追着道歉。
“楚哥,沈公子是不是生我的气,昨晚,昨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想到你们竟然是……竟然是那种关系。”
“……”
瞧着这少年一副窘迫又好奇的模样,楚寒眼皮子一跳解释出声,“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因为……”
“楚哥,我都看到了,不用解释。”
你都看到什么了啊!
“我们真的……”
“楚哥,我其实特别好奇,你们两个究竟谁上谁下……”
“……”
原先他为什么会觉得这回是一个纯情少年呢?这分明就是一个老司机好嘛!
“楚哥,我研究需要,你就透露透露……”
少年独有的撒娇,让楚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学自己去实践一下就明白了。”
“……”
说完这一句,楚寒便已经迈开步子朝着前面走去,因为在他说话的当口,他看见彻夜未归的沈情,正朝着院子里走。
“沈大哥,不好意思,昨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你闭嘴。”
楚寒耳尖微微泛红,赶紧出声打断了白枫接下去的话,“我们打算去辛城。”
“去辛城?”
“对。”
楚寒点了点头,再次出声道:“根据昨晚你给我的卷宗来看,辛城这场水患太过离奇,而且……”楚寒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再次出声,“那里似乎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想去看看。”
“不要去。”
第一次听见沈情竟然拒绝了他,楚寒微微扬了扬眉,有些不解的再次问道:“为什么?”
“辛城水患不简单,我不希望你去冒险,你若要拿什么东西,我……”
“沈情。”
楚寒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仰起头对上了他清润的眸子,“你我相识不过短短一月有余,就算原先在忘川河畔见过面,也不值得天界堂堂神子为我冒险。”
“昨夜的红光你应该也瞧见了,按照卷宗所说,那处河水的下方必是藏着东西。而那东西,我找了上万年,”
楚寒找的东西,其实就是一颗珠子。
这么多年以来,三界无人不知这颗珠子竟是让魔界的那位大佬找了上万年。
万年前,楚寒尚未成为魔尊之时,有一次受了重伤,误入一片冰原。
那里满目白色,一片冷寂。
楚寒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之时,进了一处山洞。
洞中寒冷至极,白色的冷气将整个洞内充满,楚寒一个踉跄,扶上了一个东西。
在手指碰触到那东西之时,楚寒只觉得浑身冷的发颤,巨大的冷气顺着指尖流过心脏,瞬间让楚寒打了一个机灵。
脑子一清醒,他才看清,自己手上扶着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冰棺。
当时因周遭冷气太过浓郁,楚寒根本就看不清里面东西,瞎胡乱摸了一阵之后,珠子便被他从那冰棺内巴拉了出来。
要说,一颗珠子罢了,为什么会在丢了之后非要找到,并且一下子找了万万年。
这一点,楚寒自己也觉得有些傻,甚至是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那颗珠子不大,刚好可以握在手中。通体圆润,晶莹剔透的。说白了,除了长得好看了点,在没任何用处。
要说执着,他大概执着点在于那珠子带给他的一种似曾相似的熟悉感,仿佛是许久未见的老友,亦或者是失散多年的情人似的,抓住了就再也不想放手。
听了楚寒的话,沈情的脸色竟是起了一点变化,他耳尖微微泛红,盯着对方看了良久,半晌,长叹了一口气,“罢了,我随你同去。”
不是,他似乎没说什么情话啊,这位神子为什么耳根子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有奖竞猜,猜猜看沈情究竟自己脑补了什么?hhhhh
第38章
此次去辛城, 算的上是楚寒第一次从那片穷乡僻壤的山窝窝走出来。
这感觉就好似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对外界的一切景致充满了好奇。
而这样的新鲜感不只是出现在了楚寒的身上,另一边那位医药界的‘天才儿童’竟也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似的, 从马车内探出头, 观察着外面的世界。
马车内, 一行三人, 只有沈情是那个行为举止最出色的,一身白衣端坐在车内, 一副老父亲般和蔼慈祥。
等等!
“你平时治病救人,都没出过花城?”
“没有啊,我刚学成就碰上了辛城水患,在破庙救人,就遇见了楚哥你。”
“……”
新手上路?
尼玛, 土地,这算那门子的神医????
楚寒嘴角微微扯了扯, 在心里已经将土地骂了一个遍。
辛城与花城相邻,三个人很快就到了地方。
马车外叫嚷声音不断,这些人又挡在路上,马车不得不被迫停了下来。
“前面人太多, 几位爷您看……?”
坐在车内早就已经憋坏了, 许是白枫年纪尚轻,天不怕地不怕的,在马车刚一停下的时候,就扒开车帘子, 跳了下去。
“我去瞧瞧。”
再不明白前面情况的时候, 最忌讳的事情便是单独行动。
楚寒眉头一蹙,抬手掀开车帘, “我去看看他。”
“小心。”
车内,沈情并没有反驳,楚寒嘴角微微上扬,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辛城比花城的规模要大上一些,也更繁华,单是从那矗立在眼前的城门来看,就可以感受到来自大城的气势所在。
高大的城墙就像是一个英勇的骑士,守卫着城内百姓。
这个时间点,那本应该开着的朱红色大门,却是紧紧的闭着。一条护城河,硬生生的将辛城与城外百姓隔绝开来。
“打扰一下,请问这城门为什么关上了?”
楚寒走到人群跟前的时候,就听见白枫的问话在人群之中响起。
一侧的大妈像是看一个傻子似的,将白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最后满脸鄙夷的撇了这外地的乡巴佬一眼,嗤笑道:“外地来的?你难道不知道这辛城在半月前就已经被水给淹了?”
奇怪的眼神,让白枫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挠了挠头,小声嘀咕道:“可是前一段时间不还开着的吗?”
“开着那是因为河神没发怒,现在……”
说完楚寒的人就见周围的人摇了摇头,一阵唏嘘。
“河神?”
楚寒自言自语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就听叫白枫十分激动的冲着楚寒招了招手,“楚哥!我在这里。”
“……”
本是看着白枫有些沙雕的眼神,这下全部移向了楚寒。
楚寒嘴角一抽,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下来了。
好在这些个凡人没有一个人认得他,为获得情报,楚寒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你们可是这辛城人?可知这城中当真有河神?”
“水患来之时,所有人都以为只不过是普通的水灾罢了,谁都没有放在心上。可哪知那水啊是越涨越高,越涨越深。”
“可不是,那水不光深还退不下去,将屋子都给淹了。”
这一有人打头,一旁立着的妇人也纷纷开了口。
不大一会,辛城这情况就被楚寒给摸透了。
“楚哥,你说她们刚刚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花城有个神棍,辛城出了个神婆,这职业挺吃香的嘛。”
两个人说这话,就又重新回到了马车上。
楚寒将经过给沈情说了一遍,沈情的眉头微微轻蹙。
“这么说来,河神却有其事。”
楚寒却是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什么河神,怕只是一个喜欢吃小孩的妖怪。”
“这世上……这世上真的有妖怪?”
白枫的声音细如蚊蚁,落在楚寒的耳朵里,似乎还带着一点恐惧。
楚寒微微偏过头看向白枫,面上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整个人阴恻恻的看向楚寒,“你看我就是一个妖怪。”
“楚哥……楚哥你别吓我。”
“我没吓你呀。”
楚寒很随意的冲着白枫双手一摊。
哪知越是这般平静,白枫却越是害怕,他叫了一声,整个人挪到了沈情身侧端正做好。
“我……我觉得还是……沈公子这边安全一些。”
楚寒抬眸撇了一眼沈情,勾唇一笑,“很不好意思,这位也不是人。”
“……”
白枫只当他是开玩笑,却不知道其实楚寒当真是在一本正经的说话。
眼看着辛城进不去,三个人便在离辛城最近的村子里住下。
“楚哥,只有两间屋子了,我一间,其余一间正好给你们。”
“……”
不是,他跟沈情真的没有一腿……
只剩一间?莫不是还要与沈情同床共枕?
楚寒嘴角一抽,硬着头皮走到沈情身侧,将人拽进了屋。
“没事,一回生二回熟。”
“……”
楚寒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是再说今天晚上没吃饭,明天晚上也不吃饭,饿习惯就好……这样平常。
这样尴尬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舟车劳顿的一天的两个人,很快就会了周公。
这天晚上,楚寒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躺在一张大床上与人拥吻。
那人的唇凉薄,唇齿之间的摩挲纠缠,让他甘之如饴,甚至那股子敛藏在心底的渴望让他想要索取更多。
楚寒是被吓醒的,这毫无预兆的春梦,打的他有点措手不及。
猛地坐起身,汗已湿了深衣。
他双手撑在床榻上,掌下却是一片冰凉。
天未亮,单是从窗外月光看,应是后半夜。可那本是躺在一侧的沈情却是不见了踪影。
沈情呢?
楚寒微微拧起了眉头,他从床榻上翻身而下,扯过一旁的外套披在身上,扯了门走了出去。
月色朦胧,寒意渐深。
冷风从脖颈处钻了进来,楚寒抬手扯了扯未束紧的衣领,脚下生风,朝着辛城而去。
这个点,沈情不在,只可能去了一个地方——辛城。
辛城的大门依旧关着,夜色之下,那朱红色的大门更显威严与恢宏。
冷风吹动着他身上红衣猎猎,别人可能怎么都翻不过去的城墙,对于楚寒来讲如履平地。
正美滋滋的打算落地找找沈情,却是在翻过这个墙头之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扎进水里。
看着下方明晃晃的河水,楚寒嘴角抽了抽……
这特么还是城?确定不是河?
浮在半空之中的楚寒,将四周一扫。借着月光,周遭景致全部纳入眼底。
整个辛城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河水蔓延至整个城中,房屋底下已经全部被谁淹没,只留下最上方二层小楼亦或者是更高的建筑才得以幸免。
辛城之中仅剩的一些个百姓出也出不去,只能躲在露天的房檐上,一些达官贵人,霸占着二层小楼,还算惬意。
遇见这样的情况,这人间的官府都不管的吗?
看着那露天而睡的百姓,在冷风之中瑟缩的抱着,楚寒的一双眸子紧紧的眯起。
是他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背,为什么每次都会让他遇见一些个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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