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路边早已有一辆马车在等着,见两人离了码头,马车里的人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对着两人招手,“昭哥儿,晓哥儿,这边。”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两人抬眼望过去,原来是司煦。对视一笑,两人抬脚快步走了过去。
“我可算等着了,你们都不知道我这几日总是往这儿跑,怕错过你们。”司煦一见到二人,心情十分舒畅。
“司煦兄,别来无恙啊!怎么几月不见,你似乎有些圆润了。”两人向司煦见了礼,薛晓打量着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有,是你眼花。”司煦极力否认,不想承认自己胖了的事实,“好了,我已经在宝悦斋摆了酒席,替你们接风洗尘,赶紧上马车吧!”
薛晓和符离点了头,司煦做了请的手势,二人也不客套就先进了马车,掀开车帘时,符离让薛晓小心点别碰个头,薛晓应了,站在地上的司煦听见这话,笑着挑了挑眉。
待三人都进了车厢,坐在车辕上的马夫,鞭子一抽,马车动了起来。此时薛晓掀开挡帘,交代来福先回府整理行李。
“你们这是………”司煦暧昧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有些八卦地问着。
“司煦兄,觉得如何便是如何。”薛晓朝他使了个眼神,对着他一笑。
司煦恍然大悟哦了一声,“何时能喝到喜酒?”
“不急,到时定会提前通知司煦兄,不会让你免了这份子钱。”符离同司煦开着玩笑。
一旁的薛晓听到这话,心里暗喊了一声糟了,他还没向符离求婚,要不让娘同舅舅求个圣旨赐婚?
正和司煦聊着天的符离不知他的想法,只是自然地拉过薛晓的手,同他十指相扣。
一路行驶到宝悦斋,车夫提醒的声音传了进来,三人才下了马车,去了楼上司煦专属的包间。
“司煦兄,怎么不见嫂夫人?”薛晓有些好奇。
“别说你,这几日我都没看到她,说是成亲前见面不吉利,所以我才忍着没去爬墙头见她。”司煦有些苦恼地说着。
薛晓哦了一声,心里却嘀咕着还有这规矩,若是自己和符离成亲前不能见面,那可得有多难熬啊!
“我会偷偷去找你的。”许是猜到薛晓在想什么,符离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这一句。
薛晓听后嘴角弯腰,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欢喜与情意。
见两人情意绵绵,司煦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仿佛不应该在这儿,有些不爽地咳嗽了一声,示意两人这还有一个人。
薛晓朝他抱歉一笑,拍了一下符离的手,让他注意一点儿。
这时,堂倌儿正好将烤串端了上来,还顺带了一壶酒。
“我和你们说,喝酒吃串儿,才是最佳方法。”司煦拎着酒壶就给二人的酒杯斟满了酒,随后又给自己酒杯满上了。
“司煦兄,来,我们敬你一杯!”薛晓豪爽地端起酒杯,冲着司煦说道。
好友相聚,酒是必不可少。夜幕降临,三人喝了将近五坛酒,临走时薛晓站都站不稳,还是靠在符离的身上才不至于滑到地上,司煦则是趴在桌子上,偶尔诈尸般起来喊了一句接着喝,又趴了下去睡觉。
三人中符离状态最好,但也是眼脚步踉跄,尤其怀里还有一个闹腾的薛晓,赶来接两人的招财一见这样,连忙扶了两人上了马车,快速驾车赶回府中。
到了府中,招财让来福赶紧吩咐厨房准备两碗醒酒汤,好不容易伺候着二人喝了醒酒汤,沐了浴,来福和招财才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去休息了。
许是喝酒过多,身体有些热,薛晓躺在床上意识不清地扯着衣服,露出大片肌肤,让一旁的符离有些躁动。
“昭哥儿,我好热!”薛晓冲着符离撒娇。
只是在符离眼中,那带着水光迷蒙的眼睛,嘟起的小嘴无一不在挑战他的忍耐力。
忍无可忍之际,符离弯腰低下头向薛晓凑了过去,当嘴唇相碰,两人都发出了一声喟叹。
一时间天雷勾地火,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那纷飞的衣服撒落在地上,帐幔被一只手胡乱地放下,摇晃着的床,偶尔还有不和谐的声音低低传出,连天上的月亮都羞得躲进了云层里。
一夜奋战到天亮,不知何时两个人才抱在一起睡了过去,府中的下人们也很贴心地没来打扰。
第83章 第八十三天
太阳移到正中央的位置,薛晓才慢慢睁开眼睛,轻轻动了一下胳膊,只觉得浑身酸痛难受。
睁着眼睛,回想了半天,才依稀记起昨夜的画面。脸腾地一下子红了,一直蔓延到脚趾头。
薛晓有些害羞的不敢翻身看着符离,却突然间被迫翻了个身,原来符离此时也醒了。
符离将他搂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薛晓的后脑勺,又低头在他额头落下一问,带着事后性感沙哑的嗓音开了口:“疼吗?要不要给你上点药?”
“不,不用了。”薛晓轻摇着头,险些成了结巴,连话都说不利索。
符离嗯了一声,摸着后脑勺的手指有些调皮地跑到了耳垂上不轻不重地捏着,惹得薛晓又是一阵颤栗。
“昨夜的晓哥儿格外美味,声音也很好听,怎么办?我又忍不住想欺负你了?”温热的呼吸声跑进耳朵里,感觉痒痒的。下一秒,嘴里就多了一个外来者。
不得不说,对于有些事情男人是无师自通的,这边两人的舌头在一起打着架,那边符离的手也不安分地在四处点火。
感觉到薛晓身体的同意,符离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送给了他。
薛晓闷哼了一声,漂亮的喉结动着,额头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滴在枕头上又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符离才停止了送礼物的动作,将薛晓黏在脸上的头发一一拨弄到耳后,有些怜爱地亲了亲他的嘴角,将薛晓打横抱起,放进了装满热水的浴桶里,给他做着善后工作。
善后工作中,两人都不可避免地送了一次礼物,等两人从浴桶中出来,地上的砖已被水给弄潮了,桶中的水也凉了。
将薛晓放在一旁的榻上,符离迅速地换了床单被罩,把他挪到了床上放平,盖好被子,自己转身拿着脏了的床单被罩,交给了外面的来福。
“我陪你再睡一会儿。”符离枕着胳膊,面对着薛晓,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
薛晓嗯了一声,钻到符离的怀里,抱住他,闭上了眼睛。许是真的劳累过度,眨眼功夫,薛晓就沉沉睡去了,还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符离看着怀中睡相乖巧的薛晓,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感觉一颗心都被他塞得满满,再无其他。
等薛晓再次醒来时,肚子饿的发出了抗议声,转头一看符离不在,有些许失落。
这时,房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有人朝着内室走了进来。
“醒了?是不是有些饿了?我刚去厨房给你熬了粥,要不要喝点?”f符离见薛晓醒了,忙把托盘往桌子上一放,走到床边关切地问着。
只是不等薛晓回答,肚子率先给了回应,听着“咕咕咕”的声音,薛晓有些窘迫,符离却轻笑了一声,端起碗作势就要喂他。
“我自己来。”薛晓接过碗,喝了一口觉得温度正好,便将勺子丢在一边,捧着碗咕嘟咕嘟地喝着,许是真的饿了,不一会儿碗就见底了。
“还有吗?”一碗粥下肚,薛晓并无太大感觉,便问着符离。
“有,你等着,我让来福再去给你盛一碗。”符离抬手擦了擦薛晓的嘴角,转头吩咐来福去厨房再盛一碗粥过来。
听到两人说话的来福应了一声,抬脚便去了厨房。
当薛晓喝完第二碗粥,再想来一碗时,被符离制止了,“不能再吃了,小心闹肚子。”
薛晓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将碗递给了符离,神情有些委屈巴巴的。
符离轻轻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宠溺地开了口:“待晚膳时,我们吃糖醋鱼,烤羊腿如何?”
听到有烤羊腿,薛晓的眼神瞬间发着光,连连点头说着好。
吃过之后,薛晓又觉得有些困了,可又怕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和符离两人下起了围棋。
“昭哥儿,你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薛晓看着棋局,突然眼珠一转,灵机一动指着符离的背后大叫了起来。
符离知道这是他想要耍赖,可还是配合他转过身,甚至还假意寻找着,听着动静才回了头。
“并没有什么啊,是不是你眼花了?”符离陪着薛晓演戏。
薛晓哦了一声,心内却暗自窃喜,催促着符离赶快落子。
可下一秒符离的动作让他傻了眼,只见他从自己的棋盒中拿了一粒黑子下在了相同的位置。
“你,你怎么拿我吃过的棋子?”薛晓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小伎俩被识破,有些生气。
“你确定这是你的吗?”符离冲他挑了挑眉,明知故问着。
“你,你猜到了?”薛晓有些挫败,“你就不能让让我吗?”下一秒却冲着符离撒娇,试图挽回败局。
符离说了一句你啊,在薛晓的注视下,将棋子下在了明显的破绽处,甚至更为明显地拿过白子,帮助薛晓赢了这一局。
看着自己反败为胜,薛晓高兴地拍了拍手,得意地看着符离,大笑了起来。
符离见他这般开心,也笑了起来,丝毫不在意自己输了,毕竟博心上人一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晚膳,符离如自己所言,给薛晓安排了糖醋鱼和烤羊腿,薛晓吃得肚圆直打饱嗝,才停下了筷子。
因着晚膳吃得太多,薛晓决定拉着符离去街上逛逛,夜间的扬州城并不比白日里的人少,街上到处是叫卖的小摊贩和一些杂耍技艺。
薛晓拉着符离的手东逛逛,西晃晃,出来本打算消食儿,可薛晓结果却是吃撑了回来的,无法,符离只能陪着他在花园里一圈一圈地逛着,直到薛晓消了食才回房。
沐浴之后,两人躺在床上,只是那么简单的对视一眼,薛晓却觉得心跳如擂鼓一般,转过身背对着符离,看着墙。
见薛晓闪躲,符离将他搂到怀里,用匈膛抵住他的背,两人就以这种姿势进入了梦乡。
清晨,薛晓是被身后的动作给弄醒了,见他醒来,符离越发激动,拉着薛晓就进行了一场晨间活动。
第84章 第八十四天
三月初八,黄道吉日,正是司煦成亲之日。
符离和薛晓在前一日就住了司府,这不清晨也随了司煦早起了。
看着司煦身着绯色喜服,头戴璞巾,站在一人余高的铜镜前,不断地转身,低头检查,看是否有不妥之处。
因着起的有些早,薛晓半靠在符离身上,虚掩着嘴巴止不住地打着哈欠,眼神迷蒙,“司煦兄,你今日绝对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请问我们可以出发了吗?你都快耽误时辰了。”
司煦回头看了一眼他,又继续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今日可是我小登科,人生中四大喜事之一,不可马虎,再等我一炷香时间就好。”
话刚一落音,司府管事就冲了进来,拉着司煦就往外走,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哥儿,再不走可就要误了吉时。”
薛晓看司煦被拉得有些踉跄,乐出了声,瞌睡都被赶跑了,拉着符离就跟在身后。
“奏乐,同我去娶你们的大娘子回来!”司煦帅气地翻身上马,喊了声驾,一夹马肚,马儿开始向前嘀嗒嘀嗒地慢跑着,身后的乐师们也开始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司府离新娘子的家隔了半座扬州城,一路上奏乐声不断,引得路人们纷纷驻足观看,小孩子拍着手大喊着娶新娘子咯,娶新娘咯!
司煦坐在马上微笑点头,迎亲的队伍声势壮大,浩浩荡荡,仆从们牵着彩色旗帜,抬着花轿,去迎娶新娘子。
到了袁府,司煦踩着马镫下了马,带着媒人准备迎亲,却被人拦在了府外。
“各位舅兄,这是何意?”司煦有些不解。
“不急,不急,我袁家的姐儿怎么叫你轻易娶走,若不能过五关斩六将,今日还请哪儿来回哪儿去吧。”新娘子的一位阿兄回答着,那语气的挑衅之意扑面而来。
“这亲我今日是娶定了,还请各位舅兄方面过来!”司煦丝毫不惧,迎难而上。
“听闻你经商有道,想必你算术了得,我这有一题,请你解出,请听好:公鸡一,值钱五,母鸡一,值钱三,雏鸡一,值钱一,百钱买百鸡,问公鸡母鸡雏鸡各几何?”袁家二兄抛出这一题,有些洋洋得意。
听到这一算数题,司煦皱眉思考着,薛晓和符离也在帮着想答案。
“公鸡八只,母鸡十一只,雏鸡八十一只。”三人异口同声说出了这道题的答案。
“好,这题算你们过了,现在我考你对赋如何?”袁家大兄随后又出了题。
“请大兄赐教。”司煦朝着他行了一礼,示意他出招。
“屋北鹿独宿”袁家大兄很快说出了上联。
司煦沉吟了一会儿,立刻对上“溪西鸡齐啼”。
见司煦这么快对出,袁家大兄看了一眼路边的树,又出了上联,“蚕作茧 茧抽丝 织就绫罗锦缎暖人间 ”
“我来,狼生毫 毫作笔 写出锦绣文章传天下。”符离见司煦略有些为难,稍加思索便对上了下联。
“好,好一个写出锦绣文章传天下,这位哥儿学识颇丰啊。不知可有妻室,我家还有一位二妹妹,尚在闺阁。”袁家大兄听着符离的对联,爽朗大笑,有些惜才,开始向他推销自家妹妹。
“大兄,你这话题有些偏了,今日可是我的主场啊,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司煦一听话头有些不对,连忙出声打诨。
“对,对,眼见吉时也快要到了,就不为难你了,作一首催妆诗,即可。”袁家大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让自己贴身小侍给司煦送上笔墨纸,让他写诗。
接过纸笔,司煦心中有感而发,在纸上唰唰地写着,一连写了好几首试。其中两首较好,一是“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著双眉待画人。”二便是“昔年将去玉京游,第一仙人许状头。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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