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混子没有那个耐心等他考虑,要是先问了人愿不愿意再抢劫,那还叫什么强盗啊。
他们可是流氓,流氓就得做点流氓的事情。
正当这两人对了眼神,把手伸向封璃时,突然被人从身后抓住了衣领。
“哪个王八蛋!”
这两人齐齐回头,猝不及防一人挨了一拳头,鼻子一下就出血了。
两人瘫倒在地,哎呦哎呦地叫着。
打人的正是伏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两个混子,就像在看两个死人。
这俩混子爬起来,一看伏渊的体格有点发怵,但是想着伏渊是一个人,而他们是两个人,未必就没有胜算。
两人抡起拳头像伏渊冲了过去,看起来是有些拳脚功夫在身的。
第八十回 放天灯
打架的过程封璃没看到,因为他转过头去了。
从那俩人冲过去的时候,封璃就已经看到了结果。
敢跟伏渊打的,非死既残啊。
他只听到了那俩混子的惨叫声,结果可想而知。
伏渊简直要气死了,他就跟那个胖大姐才夸了一顿媳妇儿的功夫,居然就撞见了这种事。
这俩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敢调戏他媳妇儿?
反正伏渊是下了死手打的,围观的人除了有点害怕外,眼里还有点幸灾乐祸,可见平时这俩人是岀了名的恶棍,这会儿看伏渊揍他们,心里头可解恨了。
“官府的人来了!”
也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嗓子,像是故意喊给伏渊听的,封璃立刻把伏渊拉进了人群里。
等官府的人挤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个被打得嘴斜眼歪,分辨不出是谁的两个人。
官差冲着人群嚷嚷道:“怎么回事?谁干的?”
围观的人没有一个出声的,官差一下就火了,“都哑巴了?不说是吧,不说就都跟我回衙门!”
这时才有人解释了一通原委,说是倒地的这俩人耍流氓,人家气不过才把他们打了一顿,至于打人的人长什么模样,那可没人记得了。
经过旁人的提醒,官差才认出来地上这俩混子是谁。
想这俩人在东淄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了,官府难道拿他们没办法吗?肯定是有点背景啊。
现在这俩人被打了,虽说是活该吧,但这俩人背后的大人物,官差知道惹不起,一时犯了难,到底该不该追查打人的人呢?
最后,官差叫了几个人,把地上这俩半死不活的混子给抬走了。
而伏渊和封璃呢?早在官差赶到之前,就在其他百姓掩护下溜走了。
不过因为人太多,左挤右挤,他们就和竹匀走散了,封璃想回去找,伏渊拉住了他,说这会儿回去不妥,说不定官差还没走呢。
封璃仔细想了想也对,比起他们两个,竹匀在人群中没有那么显眼,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俩人找了个茶棚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封璃在留意人群中有没有竹匀的踪迹,连伏渊拿走了他手里的杯子都没有注意到。
伏渊拿过杯子,顺着封璃喝过的那一边喝了一口茶,无奈道:“夫人不用太担心竹匀,他又不是小孩儿了。”
“他才多大啊,跟你我比起来他就是小孩儿。”封璃收回视线,低头一看自己的手里什么也没有,伏渊笑着把杯子还给了他。
封璃重新倒了一杯说:“东淄的人还挺热心肠的,不认识我们还帮着我们逃走。”
“那是啊,也不看咱俩是谁,走哪儿都招人稀罕。”伏渊得意道。
封璃笑了笑,无意中往人群中一瞥,突然看到了竹匀的身影,他的手里似乎还举着什么。
封璃立刻站起来叫了竹匀一声,竹匀兴高采烈地举着手里的东西跑了过来。
“公子原来在这儿啊,小的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你手里拿的是?”封璃好奇地看着竹匀手里的东西。
竹匀马上就把手里拿的东西给展示出来了,“小的刚刚遇到吴大哥了,他绐买的。”
伏渊认出了这东西,这是东淄特有的一种天灯,和寻常天灯相比,面上画着一种青色的鱼,底下也坠着一个纸鱼,东淄人世代靠海为生,自然对大海充满了敬畏。
封璃很想问,如果想拜大海,为什么要放天灯而不是海灯呢?
其实,东淄人拜大海的节日有很多,今晚只是一次普通的祈福,按照老一辈的人所说,只有这种特别的天灯,老天爷才能轻易的辨别出这是他们东淄人放的天灯。
经过伏渊这么一解释,封璃就懂了。
“我们去哪放?”封璃看着竹匀手里的天灯,心里有些期待。
“再等会儿,到了亥时,大家都会到那个山坡上去放天灯。”
伏渊说山坡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封璃看了他一眼,顿时觉得脸上一热。
而竹匀什么都不知道,疑惑地在俩人之间来回看。
封璃装作淡定地喝了一口茶,转移话题道:“你刚刚遇到吴大刚,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竹匀歪头想了想,“他说他家隔壁的婶子给他说亲来着,明天要去见那个姑娘,别的也没说什么,绐小的买了—个天灯就走了。”
封璃愣了一下,看来吴大刚是想通了。
想通了就好啊,无论是对吴大刚自己而言,还是对竹匀而言。
封璃笑着摸了摸竹匀的头。
等到了亥时,街上所有的人都在往一个方向走,那是之前伏渊带封璃去过的山坡。
三人也跟着人群一起去了,走进那个山坡才发现,整个山坡上都插满了火把,照得通明。
百姓们自觉地分成两排,井然有序地往山上走。
到了半山腰,已经有人停下来准备放天灯了,毕竟山顶就那么大,容纳不了几乎整个东淄的人。
伏渊询问封璃的意见,要不要也在山腰处放,封璃转头问竹匀的想法,竹匀兴奋地说想去LLJ顶,封璃同意了。
三人到达山顶的时候,人果然很多,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空隙,竹匀去一旁的火把上绐天灯点了火,回到封璃和伏渊的身边,放开了手。
看着逐渐升空的天灯和其他人的天灯聚集在一起,形成颇为壮观的景象,竹匀一脸痴迷地望着这副美景。
而伏渊,也在不知不觉间握住了封璃的手,封璃转头看向伏渊,伏渊冲他露出一个极其温暖的笑容。
那个笑容,封璃大概会记一辈子。
再美丽的景色,都不及我眼中的你,这是伏渊心中所想。
天灯越飞越高,竹匀也收回了一些注意力,无意中往周围看了一眼,封璃和伏渊紧紧靠在一起,其他的百姓,不是一家几口人,就是一对儿男女。
那一瞬间,竹匀突然觉得特别孤单。
他常常觉得,自己愿意永远陪在封璃身边。
可是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道,封璃有伏渊了,好像并不需要他陪在身边。
竹匀有些失落地往天上望去,突然,林苍的样子浮现在眼前。
这一次,他没有让自己不去想林苍,反而是回忆起了和林苍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想着想着,竹匀鼻子一酸。
在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有点奇怪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居然有点希望能和林苍快点成亲。
他想有家人,他想有个除了封璃身边以外,其他可以停留的地方。
竹匀知道自己没那么坚强,做不到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开心,他习惯依赖别人,从前是封璃的话,以后可以是林苍吗?
还没想明白自己的心意,竹匀就问了封璃一句,“公子,咱们回将军府的时候,林苍也会回去吗?”
封璃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问这个,想了想说:“应该不会吧,军营有军营的纪律,他这次去,可能三五个月才会回将军府吧。”
竹匀抿了抿唇,嘀咕道:“那能赶在过年前回来吗……”
伏渊开口道:“年底我会让他们回家探亲,林苍也会回来。”
竹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封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道:“咱家竹匀这是想林苍了?”
竹匀顿时红了脸,结巴道:“没,没想他,小的就是觉得他没有亲人,要是不能回来过年,那就太可怜
封璃笑了笑,没有揭穿他撒的这个小谎。
山上的人逐渐离开山顶下了山,他们三个也跟着下了山。
在路过一段熟悉的路时,伏渊故意停住了脚步,一本正经地问:“夫人还记得这里吗?”伏渊说着还往下指了指。
“……”封璃瞪了他一眼,拉着竹匀快步离开。
看着封璃慌张落跑的背影,伏渊一脸老流氓的样子笑了起来。
四周经过的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有小孩的抱起小孩就跑。
被拉着走的竹匀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傻傻地问:“公子为什么要跑啊?那里怎么了?”
封璃一个眼刀飞过去,竹匀立刻闭了嘴。
他们在山脚处等着伏渊下来,伏渊在看到封璃后,一脸委屈巴巴地问:“为什么所有人都躲着我走?我有那么吓人吗?”
封璃笑而不语,吓人倒是不吓人,但傻是挺傻的。
直到回了家,封璃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今天一整天走了太多路,他只想赶紧洗洗睡觉。
伏渊却看起来很精神,他表示,自己从前在军营的时候,一天的活动量比这多多了,“明天早上我和夫人练练拳脚,夫人习惯了,以后就不会经常觉得累了。”
封璃点了点头,开始解衣服,伏渊说帮他解,他也懒懒的同意了。
结果伏渊东摸西摸的,封璃皱眉推开了他。
伏渊无辜地眨了眨眼,封璃控诉道:“不是你说的明早要练拳脚吗?要是起不来怎么办?”
然后封璃说什么都不让伏渊碰了,伏渊欲哭无泪。
这真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啊。
而在此时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宫,已在妃子的寝宫睡下的皇上,收到了太监送来的急报。
第三卷:军营共苦
第一回 练拳脚
接到急报,皇上匆忙离开了妃子的寝宫,疾步前往御书房,写下了一道圣旨,同时吩咐道:“三日之内,此道圣旨务必交到伏子殃的手上,若有延误,格杀勿论。”
身旁的太监赶紧应下,接了圣旨便找人去办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世安王府里,似乎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黑衣人在沈墨均的书房俯首,沈墨均接过他手中的密函,看了一会儿沉思道:“我天辽和南琼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南琼这是想反了天吗?”
黑衣人低头不语,不如说他知道这只是沈墨均在自言自语,并不是对他所说的。
“皇宫里有消息吗?”沈墨均问道。
黑衣人如实禀报道:“属下来之前问了皇宫里的眼线,皇上似乎是下了一道圣旨,连夜让人偷偷送岀去了,属下特意调查了一番,发现城外伏将军的军队不见了,似乎是刚走没多久,而且走的很急,很多东西都没有收拾干净。”
“哦?伏子殃的军队……”沈墨均眯起了眼睛,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似乎在联想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如果南琼国真的大肆来犯,皇上调派伏渊的军队,再下一道圣旨让伏渊前去应敌,这确实没什么不对劲,毕竟伏渊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过,沈墨均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黑衣人犹豫道:“属下还发现了一件事,只是不知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我说过,事无巨细,你只需要把你所知道的,毫无隐瞒的告诉我,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沈墨均冷冷地看了黑衣人一眼。
“是,属下知错。”黑衣人冒了一身冷汗,淡定道:“属下似乎看到丞相大人进了宫,属下当时想,多半是皇上传召,与丞相大人商议此事,便没有多留意……”
封余芋
封……
沈墨均猛然瞳孔一缩,他怎么绐忘了,封璃的生母,也就是从前的丞相夫人,可是南琼国的公主啊,当今南琼国皇帝的亲妹妹。
依照皇上的意思,自然是希望能够讲和,那谁去当这个说客呢?肯定不是封余亭。
当年南琼公主下嫁封余亭时,现如今的南琼国皇帝还只是个皇子,沈墨均记得,大婚当天,南琼国只有那位皇子没有来。
之后也听封璃提起过,他舅舅因为他母亲嫁给封余亭的事,生了大气,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他和他母亲。
后来央夫人意外离世,想必如今这位南琼国皇帝,一定恨透了封余亭吧。
如此想来,沈墨均差不多可以猜到皇上的做法了。
要想派一个合适的人去当说客,那便只有封璃一个人了。
毕竟封璃可是南琼国皇帝的亲外甥。
若是真的派封璃前去,沈墨均倒不是很担心他的安危,沈墨均担心的是……
封璃怨恨封余亭,他亲舅舅如果也是因为这个进犯天辽的话,这俩人一碰面,封璃岂不是很有可能叛敌?
沈墨均自认了解封璃,却在这件事上不确定了起来。
而且,这件事情他能想到,皇上就想不到吗?
就算皇上不知道丞相府的种种恩怨,可总会防着伏渊吧?
伏渊娶了封璃,按道理来说,可就跟南琼国皇帝是一家人了,倘若伏渊再有个什么造反的心,这不就相当于白白给了敌方一只会吃人的老虎吗?
到那时,天辽国的存亡……
沈墨均闭了闭眼,就算他愿意相信封璃不会违背当年的诺言,皇上会这么相信伏渊吗?
他敢断言,为了防止伏渊造反,在不得不派伏渊应战的情况下,皇上一定会做好了万全之策。
而且是对封璃和伏渊不利,甚至关乎性命的万全之策。
想到这里,沈墨均立刻吩咐道:“你立刻去一趟东淄,最好能赶在父皇派去的人之前,把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封璃,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什么都不用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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