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言看着那些愚昧抗法的村民,狠了狠心把他们都下了狱,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花了钱就心安理得的把人家好好的姑娘当生育工具、当牲畜圈养起来,何等的残忍。
你可以无知,但是你不能没有良知,书可以读得少,但不能因为书读得少就心安理得的去作恶,这些无知的村民只想着传宗接代,却忘了怎么做人,做一个有人性的人。
事后,新知府赵厅知主动示好:“本官虽刚上任,但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收到江大人的信后,我便亲自前往守城军调人,不敢有一刻停歇奔赴此地,幸而江大人无恙,没有酿成大祸,不然本官就是丢了这顶乌纱帽也难辞其咎啊。”
他看了眼写好的折子又接着道“江大人放心,此祸既是县令为恶,也是百姓穷困、愚昧所致,本官会亲自监督此地教化,开辟山路、也会命人引进适合山谷生长的农作物促进农业发展,一定还谷典县一片清明和繁荣。”
“赵大人能有此心是谷典县百姓之福,也是襄南府之福,请受下官一拜。”江三言郑重地行了个礼,她已谷典县耽搁许久,即日就要离开,自然无暇关心这些。
而赵厅知所言正好解了她的后顾之忧,另一边钱小乔也以楼上楼的名义,出资在襄南府建设了一家育儿园,来收容那些无辜的孩童,以及被此事牵累无处可去的女子们。
待她们离开后,朝廷的旨意也到了:废漕运司,罗食黄甘洛等主犯全部问斩。
赵厅知看完圣旨,看向自己的心腹师爷道:“派人在江郎中身后一路随行,一旦有难,全力相助,直至其离开襄南府。”
“大人,您是不是对她太在意了些,按理说您刚上任知府,有什么事也是前任知府留下来的烂摊子,怎么也攀扯不到咱们头上,属下不解您此举何意?”师爷皱了皱眉头,感觉自己的脑子又不够用了,就像当初大人一定要晚一日出发,携兵马驻扎城外一样。
赵厅知低笑一声:“本官知你有许多疑惑,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才算明白官场上的这些道道了。”
他将圣旨又看了一遍,着重在后面那几句:襄南知府应对有法,相助有功,实乃肱骨之臣。
锦上添花谁不会,他要的是雪中送炭,若是直接多派些人过来,哪还有机会在这位郎中大人面前卖一个人情。
师爷说得虽然也对,但有一点却错了,出了事自是前任知府的锅,那样最多无功无过,不凑巧或许还要承担一些责任。但现在的知府是谁,是他赵厅知,管辖之地全是分内之事,全力协助不仅无过,甚至还能分一些功,就像这次。
所以啊,只有派人跟着,等这个负责巡查、考功的吏部郎中离开襄南府,他才能放下心来。
年关,江三言与钱小乔完成了整个襄南府的巡查,楼上楼的分店也遍布了襄南府的各个县城。因着是新年,她们便都回了襄北府赐县,准备在家过个好年,然后再决定下一步去哪。
大年三十吃过年夜饭,钱父因为年纪大了,便先一步离席,剩下小辈们一起坐在大厅里守岁。
江三言看了眼在一起玩耍的三个孩子,又看了眼身边面若桃花的人,眼底闪过一丝暗红,她端起酒杯,默默喝光杯中的酒。
不一会又给自己倒满一杯酒,再一次喝光之后,她眼神迷离了一瞬,喉咙不受控地吞·咽了一下,便悄悄伸手抓住了钱小乔的手腕,然后嗓音沙哑道:“陪我回房吧。”
“怎么?累了。”钱小乔疑惑地眨了下眼睛,不解为何要中途离开。
江三言关上门窗,答非所问道:“这房内的炉火烧得真旺盛,大冷的天竟然让人觉得有些热。”她面向床,自顾自地解着衣服,耳根处不知何时着了火,赤红一片。
“可能是你酒喝多了,半年多了,酒量还是没长进,两杯就醉了。”钱小乔一无所觉地走过去,身后接过江三言脱下的外袍,然后转身准备挂好,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我确实有些醉了,嗯…?”
江三言蹭着钱小乔的额头,她能说自己是被酒·色冲昏了头脑吗?身为堂堂的吏部郎中,这半年来见过貌美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
可就在刚刚,她看着垂眸轻笑的人,心里仿佛被人点了一把火,烧光了她所有的理智,只剩下“洞·房”两个字回荡在脑海。
“嗯……。”略有些力道的吻密密地落下来,欲·拒还迎的话便被堵在了口中。
江三言把怀中的人半推半抱地压·到床上,然后抬脚勾下了床幔,只剩外面的灯火在房中独自摇曳着。
待到脚踝处一凉,钱小乔情不自禁地颤·栗了一下,她才恍惚发觉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都已去了地上,原本在唇上的吻也渐渐下·移。
“三言……慢……。”她微微仰头,心跳声响得厉害,一声一声仿佛在在耳边,几乎让人丧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只有眼前人。
半个多时辰后,钱小乔也疲惫地闭上眼睛,然后沉沉睡去,就像阳光洒满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连今夜的梦都温暖又明媚。
“你是我的了。”江三言看着累极的人,呢喃一声,又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起来为两人清理一番才安心睡下。
次日,江三言睁开眼睛,看了眼枕边还在熟睡的人,她嘴角轻扬,偷偷亲了一下钱小乔的嘴角,然后傻笑一了会,又亲了亲才起身穿衣。
许是累极了,直到早饭的时候,钱小乔也没有醒来,江三言心疼她,便吩咐人不要打扰。
于是,看着比平常少了一个人饭桌,江小丫随口问到:“小乔姐姐呢?”
一旁的钱父闻言淡淡地看了眼江三言,他顿时心气不顺地哼了一下,然后就见这个不知收敛一下表情的人眉毛一弯,轻笑着纠正道:“小丫以后不要叫小乔姐姐了,要叫嫂子。”
“哦,那我嫂子呢。”江小丫顺口一改,没觉得有什么区别,她叫小乔姐姐也只是习惯而已,不过,叫嫂子似乎更亲切了些。
“她太累了,要多睡以会,我已经吩咐厨房留过饭菜了。”江三言笑容不减,莫名觉得妹妹今天格外乖巧,阳光也很好,饭菜也比平时美味许多。
“哼,老夫吃饱了。”钱父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把碗筷一放,瞪了江三言一眼便转身去了书房。他一路走一路叹着气,心道终究还是让这只猪拱了我家的宝贝白菜啊。
“钱伯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他有点不开心?”问题很多的江小丫再次开口,她说完看着一脸喜色的姐姐,姐姐今天也很反常,脸上的笑就没停过,乐的跟捡了多少金子似的。
“没怎么,专心吃饭。”江三言克制了一下自己的神情,三两口吃完饭,便脚步急切地回了房,见床上的人还没醒,她脱掉外袍和鞋袜,又上了床。
迷迷糊糊中,钱小乔只觉得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触着她的眉毛、眼角,鼻子、嘴巴,再到脖子,一路向下,一路向下!
她本能的推拒了几下,却没见多少成效,大腿上传来过分柔软的触感,她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就见江三言眉眼弯弯地抬起头来。
“醒了,饿吗?渴不渴,还累吗?舒服吗?要不要我伺候你?”
钱小乔:“……”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一章,我选择自闭,反复改了N次,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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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空气冷不丁地静默了三秒, 江三言自觉应该做点什么,便一边拿着衣服一边殷切道:“起床吗,我来服侍夫人穿衣服吧。”
钱小乔感受了一下被子里面不着片缕的自己, 昨夜的画面便涌向脑海,她看了眼就差长个尾巴来摇一摇的江三言,顿时把锦被一扯,蒙头躲了进去。
“衣服放那, 你出去。”
“我……我想帮你穿。”江三言一愣, 怎么感觉自己被嫌弃了呢, 她声音放轻一些, 最后又小小争取了一下。
“出去。”
好吧,对方恼羞成怒, 甚至丝毫机会都不给, 她轻轻放下衣服, 亦步亦趋地以极慢的速度挪出了门, 然后就站在门前做起了守卫的工作。
等到关门声响起, 钱小乔才掀开被子,她坐起身,眉毛下意识地轻皱,身子多少还有些不适,伸手拿起衣服, 便见肩膀处的点点红痕。
她匆忙穿上里衣,下床走到铜镜前一看, 果然脖子上也是红痕交错,脸颊不经意地一烫,昨夜那疯狂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钱小乔咬了咬唇,找出当初宋程送来的那一本武功秘籍, 这本书是绝对不能再让那个木头看了,昨夜的自己到最后几乎连睁不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个人真是…还真会学以致用啊。
她推开门想唤人送水好仔细梳洗一番,就看道期期艾艾站在门口的江三言:“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忙你的公务。”
“我想陪你一会,下午再忙可好。”江三言觉得自己很委屈,她特意来等着钱小乔起床,然后准备亲力亲为伺候这个女人穿衣,结果被赶出房门不说,现在还要把她赶去书房。
果然那些温柔小意都是骗人的,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两个人亲亲密密地温存一番吗,这种用过就丢的行为太可耻了。
钱小乔轻轻挑眉,然后带着笑意道:“快去忙你自己的,叫霜儿来陪我就行。”
昨夜刚经历过那羞人的接触,她这会是要沐浴,哪能再让江三言看着,所以还是叫霜儿来伺候吧。
等霜儿过来后,看着江三言的面无表情的脸,总觉得姑爷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就像是对自己心存歹意。
待她进了房,见到小姐身上的痕迹,才后知后觉地领悟,姑爷这是吃味了,而且还对她这个大丫鬟的工作羡慕嫉妒了。
江三言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去了书房,然后拿出各省的官员考功审查卷宗整理了一番,最后把洪律和上京两府的卷宗特意留出来。
钱小乔来到书房,看到桌上的卷宗,只需一想就明白了眼前这人的心思:“你担心李先生?”
江三言点了点头,伸手牵过钱小乔来,让她坐在自己怀中,幸运的是这次很顺利,怀中人没有像早上那般拒绝。
“洪律地处南境,不仅偏远,且多战乱,你我对用兵布阵并不擅长,去了不仅帮不上忙,还会累得先生挂念我们的安危,所以还是去京城吧。”
相对于江三言偶尔的感性,钱小乔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理性,她同样也担忧李铢的安慰,但既然去了不能帮忙,就等同于添乱,倒不如去京城等待,也能及时掌握消息。
江三言默然不语,她知道钱小乔分析的很对,但心里总还是会偏几分,想去洪律看看,想看一眼恩师是否无恙。
“怎么?江大人位高权重,听不见小女的劝了。”钱小乔晃了晃江三言的胳膊,柔声打趣道。
“莫取笑我了,本官的官位再高也永远都在夫人之下,你说的有理,我们此行便去上京。”江三言被调笑两句,脸上的愁容淡去了许多。
她虽然性子坚韧,却也不是固执不思变通之人,战场凶险,她自保都难,又如何给李铢添加助力,如此以来,京城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入夜。
钱小乔刚躺到床上,江三言就倾身过来,她身子一颤,嗔了一眼道:“好好睡觉。”
江三言原本只想好好抱一会的心思顿时就乱了,她勾了下嘴角,轻轻柔柔地哄着怀里的人:“就一会,我轻点。”
“……”,若不是朝夕相处,钱小乔几乎要怀疑这个人被换了芯,明明看起来清心寡欲的人,怎么就像那终于沾了腥的猫儿一样,不迟到嘴里怎么都不不肯罢休了。
半个多时辰后,她又昏昏睡去,进入梦乡前的那一刻,还不忘提醒自己谨记这个教训,明天一定不能再由着这人胡来了。
一旁精神十足的江三言又起身给彼此情理一番,然后小心翼翼地抱着熟睡的人吻了几下,才满足的吹灭了灯。
她傻傻笑了一会,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这一生已值得的感觉,真好。
翌日一早,再一次被赶出门后,江三言依旧笑得春风满面,一改昨日的失落,心里已经在想到晚上再寻机会报这驱赶之仇。
往朝廷递了折子后,确定接下来要去上京,她们过了正月十五就出发了。马车上的时间不仅颠簸而且漫长,江三言看着昏昏然的人,心里的念头起了又灭,反复掐灭几次后,终于不受控了。
“嗯?别胡闹。”钱小乔看着把自己扑倒的人,一脸黑线,这个人一定是被换了芯了,这不是她认识的江三言。
自从洞房之夜后,她们就像当初喜婆所说的那样,过上了没羞没臊也没有节制的生活,虽然自己也很享受,但架不住这人越来越高的兴致。
好不容易要赶路了,还想着可以消停一些日子,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已经食髓知味。白天无精打采,一到晚上就精神抖擞。
这就罢了,毕竟晚上一般都投宿客栈,如今倒好,青天白日的还在马车,竟然也要胡作非为。她抓住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一番眼刀子甩下去,以图起到警告的作用。“三言,你变了。”
“因为是你,是你让我改变了。”江三言反握住钱小乔的双手,满眼真挚地道。
“我觉得刚成亲那会的你最让我心动了,我们冷静下来可好。”钱小乔神情坚定,努力守住自己的底线,甚至不惜说一些肉麻的话出来。
江三言笑出声来,然后把人揽进怀里:“好啦,我冷静,不过我与你不同,夫人是越来越让我心动,每一个今天都胜过昨日。”
“早知你是这样不正经的登徒子,我当初也不会派人去提亲。”钱小乔用食指轻敲着江三言的手背,话里带着不满,语气里却尽是满意。
“ 那我就要感谢当初的钱大小姐眼拙了,偏偏被我这个登徒子所蒙骗,只可惜你已上了贼船,现在后悔也晚了。”江三言把怀里的人抱紧,眼底满含笑意,她想自己曾经或许真的是个清心寡欲的人,至少前世和入赘钱府之前是。
但现在,温香软玉在怀,抱着自己的心上人,又如何能静下心来吃斋念佛呢。人有了改变不一定就是变了,也或许是找到了最真实的、被压制住的那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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