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诟病(近代现代)——池总渣

时间:2020-10-26 11:43:04  作者:池总渣
  张慕先也被后到的纪望拉开了手臂,嘴里还在说:“臭小子,你是红姐的干儿子,我还是红姐的弟弟呢!你该喊我声舅舅!”
  第一天就把大家的家庭地位分好了,齐活。
  在天天菜市场这么一闹,五位嘉宾之间已经没那么尴尬,甚至找好了自己的人设。
  长姐如母的郑琦红,不着调舅舅张慕先,老实能干的二哥纪望,貌美如花的三哥祁薄言,还有不争气的崽子段音宇。
  段音宇到车上了还在嘟囔:“怎么到我这就成崽子了。”
  回到村里,夜已深了,祁薄言又去洗了个澡,纪望和郑琦红在厨房里忙活,张慕先出去跟邻居唠嗑,想顺势捞点吃的回来,段音宇则是坐在院子里剥玉米。
  五个人各自有自己干的事情,气氛和谐又静谧。
  直到热腾腾的莲藕排骨汤还有番茄炒蛋上桌,不干人事的江导突然出现,对大家说:“吃饭之前,我们先做个小游戏。”
  江导:“除了今天贡献最大的郑老师和纪老师,另外三名成员得通过游戏,获得吃饭资格。”
  段音宇饥肠辘辘,看着一桌子的菜竟然还要玩狗屁游戏才能吃,差点冲上去和导演厮杀,还是张慕先眼疾手快地把人扣住了。
  游戏也很简单,六张牌里,有一张是黑的,其余都是红,抽到黑的人不仅不能吃饭,还要给大家都铺好被窝。
  如果三个人都抽到红的,就都吃饭,各自铺自己的被窝。
  可能是为了制造悬念,再让节目更有效果,所以来了这么一出。祁薄言从浴室里出来,就发现另外两个人都已经抽好了。
  段音宇抓着红牌感谢天地,张慕先已经在给自己装饭,把碗堆得高高的。
  祁薄言听懂规则后,随意翻了下牌,谁能想到,六选一的概率都能砸到祁薄言的头上,大家都惊了。
  郑琦红看不下去:“江导,再给次机会吧,大家又累又饿地忙了一天了,连饭都没得吃会不会太过分了。”
  江导见状,松口再给一次机会。
  洗牌重来,还是六选一,祁薄言再次黑牌,倒霉得像被人诅咒了一样。
  这次节目效果是真的有了,一阵吵闹过后,江导只好说:“那就只能吃一口,吃什么随便你们,吃完以后祁薄言就得去叠被窝。”
  祁薄言倒没什么所谓,就是其他嘉宾都在吐槽心疼,纪望已经把汤勺拿出了来,往上面堆肉,企图堆出祁薄言脸那么大的一口。
  最后祁薄言也就吃了一勺鸡蛋混排骨,就默默上楼叠被子了。
  因为有一个人没能吃得上饭,大家吃的时候显然也没那么欢乐,都团结一致对外,怼江导。
  纪望吃了一碗就停了,郑琦红看了他一眼,给他塞了个保温杯:“小纪,你上去帮帮小祁。”
  段音宇拉了下纪望,在他耳边偷偷说:“我偷藏了包肉干,你替我偷偷给言哥。”
  张慕先给出自己的苹果,纪望带着成员们的爱意上楼探望祁薄言,江导这会倒做人了,对他们的暗度陈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楼上祁薄言正一个人默默和被子战斗,屋子里没有摄影师,只有数个固定机位在拍摄。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祁薄言哪里会弄被子,套了半天,差点把自己也套进被子里了。
  纪望上前把祁薄言从被子地狱里拉出来:“吃点东西。”
  祁薄言看着纪望手里光明正大的赃物:“哪来的。”
  纪望言简意赅地把每样东西的来历都说了遍,最后总结道:“这是大家对你的关爱。”
  说话间,纪望手脚麻利,没一会就铺好了两张床:“这间房谁睡啊?”
  祁薄言抛着手上的苹果:“还能有谁。”
  纪望看向祁薄言,祁薄言露出了个你我心知肚明的笑容。纪望心想,他上来干嘛,让这人饿死在这算了。
  祁薄言又说:“他们都给我了,你的呢?”
  纪望:“我的什么?”
  祁薄言:“你的爱呢?”他故意把话说得暧昧。
  纪望看着祁薄言手里,又有汤又有肉干,还有个苹果,觉得这人实在不缺。他无视,准备离开这间卧室,去整理别的床铺。
  然后他就被祁薄言一把抓住了手腕,纪望甩了两下没甩掉,他局促地望着四周记录一切的摄影机,终于屈服。
  他往祁薄言手里塞了个巧克力,得了东西,祁薄言这才松开纪望,他拆开巧克力,整块放进嘴里:“哥哥的爱是巧克力味,甜的。”
  纪望麻木了,心想着随便吧,骚又骚不过,揍又揍不得,还能怎么办呢?
  反正节目要全片播出,还得看祁薄言的公司同不同意。
  祁薄言的公司不可能让他和祁薄言炒cp。
 
 
第31章 
  果然,祁薄言那句哥哥的爱,叫四周的摄影师面面相觑,纪望赶紧说:“行了,赶紧吃吧三弟,段侄子都在楼下等着你呢。”
  他努力地想要把祁薄言那句哥哥给忽悠过去,企图制造出祁薄言的疯言疯语只是在角色扮演的感觉。
  虽然节目组都签了保密协议,就算真的闹出什么绯闻来,也会有人安排压下,可纪望就是介意。
  他想凭什么,他根本不想在人前和祁薄言有什么纠葛,为什么祁薄言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这个平衡。
  纪望语气生硬,祁薄言坐在床上看了他一会,站起身客气对摄影师们说:“不好意思,我想换下衣服,你们能暂时在外面等一会吗,把屋子里的摄影机也关闭一下。”
  摄影师们请示了节目组,很快就收到了同意的答复,他们关上了屋子里的摄影机,纷纷退出这个房间。
  纪望也想走,却发现自己的鞋子被祁薄言踩住了,纪望想收脚,下场是被祁薄言踩得更用力。
  祁薄言光着脚踏在他的鞋尖上,纪望竟然想的是,他的鞋子今天跑了那么多地方,会不会弄脏祁薄言的脚。
  很快他就清醒过来,再次懊恼自己的惯性思维,他什么时候才能把祁薄言抛在一边,而不是现在这样,嘴上说着讨厌,潜意识里却永远把这个人放在第一位。
  祁薄言喜欢装作若无其事地招惹他,上次见面在医院吵成那样,这次在综艺就假装正常,一切都好。
  其实他们都知道已经出现了问题,就像镜子早已碎得四分五裂,而祁薄言的行为则是徒劳地捡起碎片,拼到框架中,对破损视而不见。
  还要对旁人说,这个镜子能用,和从前一样。
  真的可以一如既往吗,还是说谎久了,大家都能假戏真做。
  纪望没有祁薄言那么厉害,他做不到。
  最后一个出去的摄影师把房门关上,祁薄言扫了四周一眼,确定了所有摄影机的红灯都已熄了。
  他才放松身子往后靠,双臂屈肘撑着上身,脚从纪望的鞋上离开,往上走,从裤管里钻了进去,微凉的脚尖戏谑地在纪望的小腿上来回勾弄。
  “哥哥,你下午在浴室掐得我太疼了,你想废了我吗?”祁薄言放软声音,用抱怨的语调轻声道。
  纪望冷眼看他:“所以你废了?”
  祁薄言的手按在下腹处:“倒没有,就是现在还有点疼。”
  下午在浴室里,因为祁薄言的放纵导致他们都起了点反应,祁薄言还恬不知耻地想要纪望用嘴,一边求着,一边情意绵绵地在他嘴唇上小口小口地啄。
  面对祁薄言露骨的请求,纪望笑了笑,祁薄言直勾勾地看着纪望,就感觉到对方的手配合地握住了他。
  祁薄言恍惚道:“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吗?”
  紧接而来的剧烈疼痛,就让祁薄言明白了,不是幸运日,而是受难日。
  他几乎是下意识抓住周遭的东西,才把纪望给予他的“致命一击”的疼痛忍了下去。
  祁薄言碰落了洗发水等物件,也就是段音宇听到的动静。
  而纪望自己,则是躲上楼后,发现一时半会消不了火,只好去浴室再冲一次冷水。
  他想要祁薄言知道,肆意妄为的下场,就是鸡飞蛋打。
  纪望感觉到祁薄言不老实的脚趾头还有往上走的趋势,他强调道:“你还想再来一次?”
  话音刚落,祁薄言的脚就老实归位,慢吞吞道:“不了吧。”
  纪望扫了旁边的食物一眼:“把东西吃完,然后下楼。”
  说完,他本打算出去,又忍不住停下补充道:“还有,别再招惹我。”
  虽然说完以后,纪望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他算是明白祁薄言的德行了,打也打不走,骂都骂不退。
  本来中午在藕田里,他以为祁薄言避开的动作是生气了,不想理他,也懒得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从前祁薄言的脾气就很大,恋爱时不理会纪望是常有的事,那段时间纪望几乎学会了这世上所有哄人消气的办法。
  低三下四地求饶,甜言蜜语地诱哄,花费心思地浪漫。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宠过谁,只有祁薄言独一份。
  纪望离开房间,祁薄言没有喊住他,他便走得更快了些。他去其他房间把大家的被窝都整理好后,才下的楼。
  而祁薄言是等了一会才下来,手里还提着一把吉他。
  这是节目组的安排,让祁薄言在综艺里宣传他的新歌。
  院子里有个纳凉的大方台,上面被张慕先用凉席铺上了,再放上装着冰西瓜的果盘,往上看是城市里难得一见的星海,周遭静谧,没有城市的喧嚣声。
  段音宇冲纪望招手,等人到了才给他塞了片西瓜。
  纪望拿着瓜,担心他们又收了村民的好意,会遭到江导的刁难:“西瓜哪来的?”
  张慕先说:“花钱买的。”说完他看见祁薄言了,赶紧高声道:“来来来,大家让出c位,让我们长得最帅的弟弟坐下,表演一首。”
  段音宇赶紧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来,我这里是c位。”
  祁薄言提着吉他,看了看纪望。纪望立刻起身,坐到了郑琦红旁边。
  郑琦红把纪望当小辈一样关心:“饿不饿,要不再去厨房吃点?还有汤。”
  纪望赧然摇头:“不用了,我吃饱了。”
  祁薄言提着吉他就坐在纪望的旁边,不去所谓的c位。
  他随手拨弦,没有表演自己的新歌,倒是天马行空奏了许多适合当下的歌曲。
  夜风习习,陪着不远处的蛙鸣,葡萄藤的香味,西瓜的甜意,以及清朗的歌声,大家一时间都不说话了,沉默地听着,感受这难得的平静。
  祁薄言自弹自唱,后来还弹到了一首老歌。郑琦红有些惊讶道:“你们年轻人竟然还喜欢这首歌?”
  段音宇没听过:“这是什么歌啊?”
  郑琦红怀念道:“都快二十多年了,这歌是我一个好友退圈前唱的最后一首歌。”
  张慕先隐约想起来了:“是林宛言的歌吧,我妈当年很喜欢她。”
  郑琦红黯然道:“是啊,宛言当时多红啊,甚至还收到了陈导的邀请,差点就演了电影《忘川》。可惜她决定得突然,说隐退就隐退了,拦都拦不住。”
  《忘川》是郑琦红当年演的电影,因此还拿了那年的最佳女主。
  郑琦红继续道:“忘川是宛言向陈导推荐我的,可以说没有宛言,就没有今天的我了。”
  不知何时,弹唱的声音停了,祁薄言的话语响起:“琦红姐,你那么感激林宛言,那你后来有找过她吗?”
  郑琦红一愣:“宛言退了圈子以后,几乎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我找过她,可惜没找到。”
  祁薄言垂眸,手指勾着吉他的琴弦,没有弹,而是狠狠地勒进指腹的肉里,自虐地用力。
  没等他折磨那根琴弦,祁薄言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撞了一下,纪望正换了个姿势,也不知道这下碰撞是否故意为之。
  郑琦红又问:“小祁喜欢林宛言吗?很少见在你这个年纪有喜欢她的。”
  祁薄言松开琴弦,以放松又不着调的语气说:“喜欢啊,她长得那么好看。”
  这话张慕先也赞同,他比祁薄言要大上十岁:“对啊,我第一次在电视上见到她的时候年纪还小,就那会我都觉得她太漂亮了。”
  “是那个年代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啊。”张慕先感慨道。
  祁薄言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终于弹起了自己新专辑的曲子,纪望才偷偷地把目光放在祁薄言身上。
  时间渐晚,祁薄言早就把吉他遗弃在一旁,躺在凉席上看星星。
  其他人都在闲聊,他都没参与。
  还是段音宇发现他先睡着的,段音宇压下声音说:“祁哥睡着了,我去给他拿件外套搭一下。”
  张慕先:“要不叫醒他,大家睡觉吧。”
  纪望问:“房间要怎么分?”
  张慕先说:“琦红姐当然是自己一间,小段一间,我和你一间,让小祁自己一间也行。”
  纪望犹豫了下,张慕先又说:“不过我觉得你们两个alpha一起睡更合适点,我晚上经常起夜,可能会吵到你。”
  段音宇噗噗地笑:“张慕先,你是不是肾不好。”
  张慕先对段音宇这个小兔崽子实在没办法:“注意尺度,我们这是老少皆宜的综艺。”
  纪望接受了这个安排,他说:“你们先回房睡吧,我在这坐一会。”
  张慕先点头,郑琦红年纪大,已经熬不住了,早已洗漱进了房。
  段音宇拿了件外套过来,给祁薄言盖。
  一天拍下来,镜头的分量已经够了,江导便让其他的工作人员解散,去别的地方休息。
  这个独栋太小,工作人员不可能住这里。
  江导鸡贼,定了岛上唯一一家酒店,住宿条件比嘉宾好得太多。
  人潮散去,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节目组没有换手机给他,他只能无聊地坐着看星星,等待着祁薄言醒来。
  然后他听见了隐约的啜泣声,来自他的身旁。
  纪望紧张地望去,却发现祁薄言没有醒,泪水从他紧闭的双眼中涌出,没一会就淌满了整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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