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爽本来还想着怎么解释,就听到这么一声,得瑟得不得了,“你自己都带!还说我!”
周泽文不理会他,拿出手机一看,说:“是我定的蛋糕到了,我们出去拿一下吧。”
“哦好!”赵容爽回头又跟郑越凡交代一声:“郑越凡!我和泽文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他们出去拿蛋糕,正好经过一个小卖铺,赵容爽就非得进去买酒,周泽文说:“晚上还有自习,不要买多了。”
赵容爽说:“好!”出来时手上就提了一打罐装啤酒……
周泽文:我信你个鬼!
就赵容爽这酒量,周泽文保证不需要这一打,一罐就能把他给喝醉了——明明就不会喝,上次去他家,还非得跟他妈拼酒……他对自己的酒量就没点数吗?
周泽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咬牙切齿道:“赵容爽,待会儿你多喝点。”
赵容爽哪里听不出来周泽文什么意思,于是又过去搂着他道:“泽文,你怎么又生气了?欸我发现你最近好容易生气啊你知不知道?你还是周泽文吗?周泽文以前有那么喜欢生气吗?”
“别靠过来!蛋糕被你碰碎了都!”
“那又怎么样?碎了也好吃!我就碰就碰!”
“你是不是幼稚……”
两个人就这么一打一闹地回去了。回来时,郑越凡还在厨房煮面,不过已经热好菜,一人盛了一碗排骨汤放在桌上。
赵容爽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菜香味,不由得赞叹道:“我家越凡果然上得厨房下得厅堂!”
“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还没开始喝就醉了。”
周泽文把蛋糕放在一边,难得地毒舌起来——不过赵容爽却是十分喜欢这样的毒舌,尤其喜欢看他打架时恶狠狠的模样。平时沉稳安静的周泽文固然可爱,但张牙舞爪的周泽文更显英姿飒爽。
“才没有——”赵容爽打开一罐啤酒,喝一口道:“我醉了之后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然后就去厨房把郑越凡拉出来,“我们一起去喝酒吧!待会再吃面!”
果然如周泽文所料,赵容爽明明就不是个喝酒的料子,还偏偏觉得自己是个海量。两罐啤酒下肚,就已然满脸通红,却还举杯祝郑越凡生日快乐,嘴里嚷着“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样的中二台词。
郑越凡实在看不下去,联合周泽文一起把他手里的啤酒罐子抢了过来,又把剩下的啤酒全部藏了起来,赵容爽这才消停一会儿。
“哼!泽文——我口渴——”
“好,那我给你盛点汤。”
周泽文去厨房帮他盛汤,再回来时,就见赵容爽已经把他碗里的汤给喝了。
“这……”周泽文看向郑越凡,“那个被我喝过了……”
郑越凡却是面露一副无奈之色。
“好喝!”赵容爽此时突然举起周泽文的空碗,“小二!再来一碗!”然后笑嘻嘻地看向周泽文。
得了!这是把他当店小二了呢!
“算了,我还是把他带回去吧!晚上还要上晚自习,让他回去睡会儿。”
周泽文此时已经把赵容爽扶起来,他比赵容爽矮一些,这样一来赵容爽整个身子就压在他身上,看着怪累的。
“要不我帮你吧!你一个人带得过去吗?”
“不用,你这边收拾起来还要费点时间,就是我们俩的书包得麻烦你上学帮我们带过去。”
然后周泽文就拿了赵容爽的钥匙带他离开了郑越凡家。途经一家理发店,赵容爽就赖在那里不走了。
“干嘛?”
“要……剪头发……”
“不剪了,下次来剪。”
“不……不行的,泽文,我说了要下午来剪的……这,这事拖不得!”赵容爽拉住周泽文往里走,语重心长道:“不能拖,要今天的事情今天做……”
呵,平时写作业也没见赵容爽这么积极的。
周泽文被赵容爽拽着进了理发店,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赵容爽进门就喊小二是几个意思?
店里的理发师也被他给喊懵了。
“怎么了这是?”
理发师狐疑地看向周泽文,还不等周泽文说话,就被赵容爽拽着上楼洗头发去了。
后来理发师拿着剪子的手有点抖……他想他这应该是遇上校*霸了?旁边那个送他来的小兄弟就是被校霸欺负的……
小兄弟,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周泽文无动于衷,转身出去了……
于是,理发小哥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这位同学,大概想要什么样的发型?”
“剪短就行。”
赵容爽以后一定会为他这句话感到后悔的……那理发小哥想来也是个正义之士,看着赵容爽这一副校霸的模样,心里暗生了好好整治他一番的心思。于是就……给赵容爽理了个平头。
周泽文惊了!他才出去透了会儿气……
不过赵容爽的颜值还真不是说说的,就算没了发型的支撑,也照样好看。
行吧,其实这样也不赖。
周泽文结了账,就又带着赵容爽往学校501走了。
赵容爽一刻也不安分,才走出理发店就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来,他一边撕开糖果纸,一边说:“我刚刚在楼上洗头发的时候发现的,就这一根了,给你吃!啊——”
赵容爽把那一根棒棒糖递到周泽文嘴边,周泽文就依着他把糖含进嘴里。
“好了,走吧。”
赵容爽跟着他走了一会儿,又不走了,眼巴巴地看着周泽文,说:“好了,现在给我吃一口。”
“什么?什么给你吃一口?”
“棒棒糖!我也要吃!”赵容爽痴笑着去强周泽文嘴里的棒棒糖,这……简直绝了!喝醉了酒智商完全下线啊!
周泽文万万没想到他喝醉了还能这样,但棒棒糖已经进了他的嘴,口水都沾上了,怎么可能再拿出来给赵容爽吃?
“这个被我吃过了,下次给你买个新的好吗?”
“嗯——你就给我舔一口嘛!”
舔一口也不行啊!
“好了好了,马上就到家了,你房间还有很多糖……”
周泽文还没说完,就见赵容爽把嘴凑过来,他他他一口咬在了棒棒糖的棍子上!??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校门口了,但周泽文看着这一条进入校园的大道,顿时就觉得长路漫漫了……
赵容爽这家伙,以后一定不能再让他喝酒了!
周泽文争不过赵容爽,那棒棒糖终究还是进了赵容爽嘴里。这一路跌跌撞撞的,周泽文总算是把赵容爽送到了家门口。他正打算拿出钥匙开门,那门就直接从里头开开了。
“咦?泽哥!”章若若一见周泽文就两眼放光,她再看看赵容爽,惊讶道:“你们,这是喝酒去了?”
这简直让章若若无法想象!她泽哥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哥哥!怎么可以和其他臭男人一样酒池肉林潇洒快活呢?!
周泽文没功夫理她,冷冷道:“你还要挡在门口多久?”
章若若这才意识到自己当着别人进门了,连忙退到一边。待到周泽文扶着赵容爽进去了之后,章若若又屁颠屁颠地跟在他们身后问东问西的。
“泽哥,你们这是去哪儿喝酒了呀?”
“是酒吧吗?你们该不会是看美女去了吧?”
“这赵容爽怎么醉成这样了?”
“泽哥,泽哥……”
周泽文“砰”的一声带上了房门,这下可算是清静了。他把赵容爽放到床上,又去卫生间给他拧了一把毛巾擦脸。赵容爽嘴里还含着那根棒棒糖,周泽文就想把它拿出来让赵容爽睡个觉醒醒酒。
周泽文扯了两下没扯出来,赵容爽牙关咬得可真紧。于是,周泽文只得换套模式。
于是,他声音轻柔道:“来,松嘴,把糖吐出来,睡觉。”
但赵容爽“嗯”了一声,把牙齿咬得更紧了。
周泽文心道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碰上这么个无赖?但他想是这么想,手上还是在与赵容爽嘴里的那颗棒棒糖较劲,他又不敢太用力往外拉,要是那糖不小心碰伤了口腔这么办?等双方耗了一会儿,把周泽文的耐心耗尽了,他也就在赵容爽身边躺下了——他今天都没有午休,现在有点困了。
“容爽,你生日是在什么时候?真的没人帮你过过生日吗?”
那天赵容爽安慰郑越凡的情景历历在目,周泽文联想到赵容爽写的那些悲情小说突然就觉得鼻子一阵一阵的酸——他看那些小说赵容爽是不知道的,每次林安琪把每周刊登过他的小说的报纸递给他的时候,他也总是避着周泽文。周泽文也不问他,回去后就从他爸的律师事务所拿了那家报社这几个月里所有的报纸。他还记得,那些小说里面是有一篇名字叫“生日蛋糕”的。
他听见赵容爽在他身边傻乎乎地算日子,最后才把日子给算了出来,笑哈哈地说:“农历八月初十呀!再过五天就中秋节啦!”
农历八月初十……
周泽文听了这个答案心脏不自觉地揪了一下,联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八月初十,临近中秋……故事里的小女孩亲手打碎了她的生日蛋糕啊……她哭着,一个人,大半夜的,逃出了那个家。
故事里是怎么形容那个家的呢?那里不是家,父亲不是父亲,母亲不是母亲。她是不必要过生日的,因为生她养她的人都不爱她……
那一年,她才六岁。
周泽文脑海里不断地回忆那个小说的故事情节,越想心里就越怕,他怕什么呀?他在怕什么?!
周泽文扭头看赵容爽,那傻小子已经把棒棒糖啃完了,现在正拿着一根棒子在玩。他看到周泽文在看他就不玩棒子了,笑眯眯看着周泽文,说:“叫哥哥。”
“什么?”周泽文声音有些哑,反应也变得有些迟钝。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十二月三十一号生的,你比我小啊!”
“这是谁告诉你的?”这种事情周泽文从没有跟外人讲过。
“你叫我哥哥我就告诉你啊!”
往常周泽文是喜欢看赵容爽这样干净的笑的,但现在不知怎么的,他只觉得在这纯粹得不添一丝杂质的笑让他感到呼吸困难。
就是叫他一声哥哥又怎么样?周泽文没道理不在这个时候哄着他。
于是,他轻轻揉两下赵容爽的头,那头发摸上去还有点扎手,“哥,睡会儿吧,晚上还有自习。”
他和赵容爽睡同一张床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好像只有这一次,他才算真的知道赵容爽一点——这个天天自称是大帅哥的自恋狂,他笑起来那么好看,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舍得让他哭?怎么会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没有要中考的小可爱呀,中考加油哦!祝考上理想高中!做的全会,蒙的全对!
☆、三千青丝
“叮铃铃铃铃——”
闹钟尖锐的声音来回晃荡,赵容爽就条件反射地从床上猛地坐起来,周泽文缓慢地支起身体,一手按摩太阳穴一手把闹钟给关了。
“怎么设了这样的铃声?不怕神经衰弱吗?”
周泽文把赵容爽的手机丢到一边,还没从那魔鬼催命般的铃声中缓过来。
“没办法,别的太温和了,我怕叫不醒——我又不像你们,还有家长帮忙看着。”
赵容爽说者无意,但周泽文听者有心,于是那颗心就不自觉地抽痛了一下。
“现在清醒了吗?”
周泽文已经下床穿好了鞋子,但赵容爽还在床上磨磨蹭蹭,他回答道:“泽文,我还是有点头痛,要不然你就帮我跟老王请个假吧……就说我发烧了。”
“你忘了今天是周末了?” 周泽文这么提醒一句,“你现在不去,以后可有的受。”
周末是敏哥的晚自习,他的晚自习大概率是用来考试的,而敏哥这里又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来上课可以,不来考试却是不行。至于怎么个不行法,他们这一届的学生没有体会过,但听敏哥上一届的学生说,应该也就是私底下让人做一套比原来试卷难个几倍的测试题,再让他去讲台上把没考那套试卷的重难点题型给讲了。其实光是这些也没什么,主要是敏哥气场过于强大了,平时做作业他在旁边走两步也就算了,如果是私底下单独测试,被他给全程近距离监视着,即便是冷静如周泽文,这心理上也是倍感压力的。
赵容爽也不想平白多添事端,于是又磨磨唧唧地坐起来,低头一瞥,瞥在了周泽文的脚上。
“泽文你说说你啊,平时学什么一点就通,怎么系鞋带这事就死活学不会呢?”赵容爽这么说着,就已经下床来帮他把鞋带重新系过了一遍。
事到如今,周泽文已经记不清赵容爽帮自己系过多少回鞋带了,当初那一句“帮你系一辈子鞋带”还如闻在耳,他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涟漪,好像有什么东西静悄悄地滑了进去。
周泽文猛然闭眼,迫使自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然而他皱眉的痛苦神色却是被赵容爽尽收眼底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赵容爽知道周泽文一向是个不会把负面情绪写在脸上的人,换句话说,他就是特别能忍。现在周泽文又表现得这么痛苦,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还是说……自己和他过于亲近了,惹得他反感了?赵容爽始终记得周泽文撞见徐飞和隔壁班女生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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