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模考下来,桑榆进步了几分,但是成绩在十几分之内波动都属于正常,他默认自己没有退步,已经开始找自己这个分数段合适的大学和专业了。
老师在讲台上孜孜不倦地讲题目,讲道理,讲人生。
五月的风已经带着热度,教室里的风扇也吱呀吱呀地响起来,三模成绩一出,基本上加个十几二十分就是高考成绩了。
桑榆的成绩破天荒到了五百五,他自己都惊讶了一下。
这意味着他有更好的专业选择,但是桑榆是准备重操旧业画漫画的,他对学校的优先级高于专业。
他想去好一些的大学,这样以后和戚长柏比起来也不算太差劲。
戚长柏也是建议优先考虑学校,毕竟大学是可以转专业的,但一切还是以桑榆的意愿为主。
他的成绩有了不小的突破,就证明这几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不是在做无用功。数理化的题型他越来越熟悉,渐渐也琢磨出一些些门道来,等到六月初的时候,学校停课,学生自主复习调整,桑榆拿着几本厚厚的错题集复习时才发现,他已经努力了这么多。
上面的每一道题都是对他的肯定。
他转头看戚长柏,那人正支着下巴给宴麟说题,两人目光交汇,桑榆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他拍了拍桌上的几个笔记本:“这下我肯定不会有遗憾了。”
高考前一天,大家收拾教室搬走书,戚长柏叫了车在外面等着,桑榆看着自己快被翻烂的小册子,心也逐渐放下来。
高考那两天的记忆其实很短,桑榆考完连题目都忘了,他懵懵懂懂地站在车棚等戚长柏,才发现自己脑门上都是汗。
校门外围了一批又一批的家长,桑榆坐在小青蛙上,轻轻靠着戚长柏的背叹了一口气。
隔天大家都去学校找老师估分,桑榆略略算了一下,应该就是五百五十分左右。
戚长柏的成绩高得吓人,老师也没有往外传,但是看他的目光已经十分欣慰了。
学校之间存在竞争关系,高分的同学都会保密,二十六号左右出成绩,到时候前五十名的分数还需要保密。
桑榆在车里咬着吸管喝果汁,戚长柏却在药房门口停了车。
桑榆不明所以地站在那里,看见戚长柏拎了一袋东西出来,桑榆考完试脑子都不灵活了,也没问是什么。
直到晚上戚长柏登堂入室,准备好一切把他吃干抹净不留骨头。
桑榆先前觉得自己是刀俎上的鱼肉,被翻来覆去折腾不得解脱,难以言喻的疼痛蔓延在全身,他哭着想爬走最后还是抓回来被无情镇压。
戚长柏刀削斧凿般英俊的眉眼就在眼前,桑榆吃痛的想踢他,却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
桑榆这个老处男没有经验,戚长柏这个货真价实的小青年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要说技巧了,他只摸索着找到让桑榆哼哼声不一样的地方,然后就是蛮横十足的埋头苦干。
偏偏在这种毫无章法的刺激里,桑榆觉得整自己就是漂在无边海水里一叶扁舟,风起云涌激流勇进,大浪一波接一波,最后无休无止的潮水将他狠狠淹没。
半透明的窗帘能看出天际泛白,晕了又醒的桑榆才知道一夜n次狼是真的,几天下不了床也是真的。
他眼睛肿的像核桃,嗓子像个破掉的罗锅,全身上下没一处好肉,就连脚背上都带着牙印。
这边戚长柏餍足地吻他汗湿的脸颊,桑榆被他欺负过头了,看都不想看到他。
桑榆足足躺了三四天才好全,戚长柏每天就什么也不做,长在他身上一样,给他上药,吃他豆腐。
先前都说过,年轻人初尝云雨,难免沉溺于此。
所幸戚长柏还知道桑榆招架不住,除了那晚放纵之外都顾及着时间和次数。
还有那方面保养的方法,桑榆羞得抬不起头,他自己倒是咨询的津津有味,药膏急用的平时用的保养用的各一盒,齐全得很。
但是别看戚长柏这么体贴,都只局限于床下,床上从来都是专断独裁,嘴上心肝宝贝蛋,实际行动毫不手软,非得在有限的次数下把桑榆弄得哭爹喊娘才心满意足。
言行极其不一,某种意义上来说简直堪称渣男典范。
然而有的人某些方面先天独厚的优势,领悟能力一绝,桑榆慢慢发现,就算次数规定在哪里,时间也越来越长。
在两人没日没夜没羞没臊的日子里,很快到了高考放榜的日子。
桑榆都怕了他了,这人难道不怕x尽人完吗!体力好了不起啊!
当天晚上桑榆一边查成绩一边手抖,他太紧张了,戚长柏不着急,先给他查,两人抢了很久的网,桑榆成绩五百五十八,跟他估算的差不多,一年半的努力,一百多分的进步,桑榆想起刷题复习的日日夜夜,把自己感动的不行。
戚长柏的成绩省前五十,保密,但是老师给他打了电话,让他不要着急,学校里成绩保密的总共六个,他是绝对是排名最高的。
第二天桑榆早早地去叫戚长柏,屏蔽的成绩要去学校直接领成绩单,结果皇帝不急太监急,戚长柏都没睡醒。一看时间六点半,桑榆去衣橱里直接给他翻衣服。
戚长柏模模糊糊地看着在那给他挑衣服挑的不亦乐乎的身影,心里觉得昨晚让他睡得太舒坦了。
桑榆找了他的牛仔裤和短袖衬衫,戚长柏坐起来,眼角都是笑意:“这是谁家媳妇儿,这么贤惠。”
桑榆把衣服扔在他的脸上。
七点钟两人下楼吃早餐,到学校的时候八点不到,校门口已经拉着横幅“热烈庆祝我校戚长柏同学勇夺全省高考榜眼,全市高考状元”。
桑榆:这名次真他妈刺激!
校门外有不少围观的家长,桑榆在旁边问处变不惊的戚长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成绩了?”
戚长柏困惑地看他:“不是估分了吗?”
桑榆:大佬的估分学渣不懂!学渣不懂!!
戚长柏带着他去了办公室,严老师看着成绩单乐得合不拢嘴。
她看着两人笑得非常和蔼:“咱学校三年市状元啦!没想到有一年也会落在我班里。”
严老师专门带的复读班,学生每年良莠不齐,但从没有这样出类拔萃的复读生,也是,戚长柏要是没有梦想,估计六百多的成绩早就找个学校将就了,偏偏是个有追求的孩子,不骄不馁,稳妥得不让人操心。
领成绩的人不少,也有慕名过来和戚长柏搭话的,两人回了班里,宴麟刚刚过一本线,高兴得搂着戚长柏的肩:“同桌,必须请你吃饭!没想到我也能有和状元做同桌的一天!”
班里的同学比戚长柏自己还激动,虽然已经拍过毕业照,但是大家还是决定在教室里再拍一张合影。
戚长柏搭着桑榆的肩,露出一个漂亮的笑脸,桑榆做贼心虚地抠他的手,画面就此定格。
有话要说:如果有日常,大概就是摇着尾巴的戚长柏:“闲着无聊啊,那不如我们做点有意思的?” 桑榆:“不不不我不无聊,你放我下来!” 戚长柏直接扛走。
第22章 爬山
两人拿着志愿书参考,戚长柏的选的金融,国内四大名校稳进,桑榆没等他说,也在找a市的学校参考。
沾了原主的福,他完全不用担心专业好不好就业,他对金钱的需求不高,因为他有钱。
这是多么有底气的一句话。
桑榆这成绩,普通一本就比较稳妥,a市大学城学校多,考生也多,竞争力很大,他为了保险,选了一所正经一本农业大学的动物医学做第一志愿。
能开个宠物医院其实也行。
主要a农大正好也在a大对面,又近又方便。
戚长柏让他好好考虑,桑榆自己有盘算,暑假那么长,他决定报个美术班重拾画笔。
那天他突然回想自己的那些作品,却发现连名称和剧情都不记得了。
可能是这一年多太忙碌,也可能是原主的身体影响了他的记忆,总之上辈子的事情他有许多都模糊了,但他仍旧记得父母溺爱的脸,也不知道他出事了,爸妈那边怎么样了。
桑榆突如其来的低落让戚长柏侧目,他考完试得回家一趟,公司里的事情是时候让他参与了。
戚长柏想带桑榆一起回x市。
但是原身和家里是有协议的,有生之年不得主动出现在x市和司家人面前。
戚长柏回去了一趟,跟家里找了个理由留在了t市,戚家在邻省的产业不少,桑榆答应了陪他去省会y城。
戚长柏在这边有房子,他白天去分公司学习,桑榆自己咨询了不少中介,选了一家合适的美术培训机构。
两人各自忙碌,桑榆终于重拾画笔,兴趣盎然。戚长柏干脆把一个客房腾出来给他做画室,桑榆上完课回家没事,就躲在画室里练习。
原身以前也学过一段时间的画,可惜效果不佳没有天赋,桑榆用着他的身体,也不可能改善他薄弱的基础。
只能笨鸟先飞熟能生巧,他连高考都可以坚持,没道理不能学会画画,兴趣可是最好的老师。
戚长柏原本以为自己够忙了,没想到家里的那一位认真得废寝忘食走火入魔,他有些吃味,又希望桑榆能够高兴。
戚长柏刚刚接触公司的事,一大堆书和文件要看,晚上折腾的时间也少了,桑榆常常窝在他怀里睡着,这人还点着床灯看文件。
桑榆想起外面那些人对戚长柏的夸赞和羡慕,但是他们通常都会因为智商而忽略戚长柏的付出,这个人对待学业和事业都认真得可怕,他的优秀离不开他的努力。
这天桑榆练完手出来,戚长柏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桑榆看到他的本子上居然是旅游攻略?
他俩是说过要找个地方旅游来着,但后来暑假居然也很忙就没有再提,戚长柏这是已经提上议程了?
桑榆最近在家时间多,买了菜谱,下载了APP,都自己摸索着做饭,他其实挺宅的,每天培训班回来,不是摸鱼就是学做菜。
只是味道一般,尚且能吃。
戚长柏偶尔会有应酬,但是大部分时间都会按时回来,他很给面子,桑榆每天都被夸有进步。
有空的时候他也会给桑榆搭把手,好在他的厨艺天赋平平,不然桑榆可能当场就要闹了。
桑榆喜欢吃鱼,今晚正好煮鱼汤。
戚长柏醒来时鼻尖都是浓郁的香味,桑榆煮汤放的香料很足,戚长柏闻着味道进屋,穿着奶牛围裙男生正在调汤。
白色的围裙带子在腰上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腿长腰窄屁股翘,怎么看怎么可口。
他走过去抱住桑榆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桑榆吓一跳转头埋怨他:“你走路都不出声的嘛。”
戚长柏亲他的脸:“这是谁的老婆,这么贤惠。”
桑榆已经对这句话免疫了,顺手从碗里拿出黄瓜条塞在他的嘴里:“阿姨说是新鲜黄瓜,特甜,我尝不出来,你嘴巴刁,你试试。”
戚长柏埋头在他的颈窝里:“甜,特甜。”
糊糊都没他会撒娇,到底是谁随了谁啊。
腻歪了半晌,汤好了,戚长柏自告奋勇去摆饭。
戚长柏果然提起了旅行的事,他兴致勃勃地说:“咱们去夜爬泰山吧?”
没想到他还是登高爱好者。
桑榆思索了一会儿答应了:“我体力不行,你不嫌我拖后腿就行。”
戚长柏每天身体力行亲身尝试,自然知道桑榆几斤几两:“我们傍晚开始爬肯定行,不然你坐缆车上去等我?”
桑榆咬着筷子不乐意了:“你嫌弃我?”
戚长柏笑了:“哪会呀,我不是怕你累吗?你要是肯爬,爬不动我背也给你背上去。”
桑榆踹他的脚:“拉倒吧,谁还不是个爷儿们了?”
两人说动就动,戚长柏选了个天气好的日子请了假,桑榆准备了些东西,两人动身去了泰安。
戚长柏背着包,桑榆脖子上挂着单反,黄昏时候到山脚,排队买票上山,走了没一会儿,桑同学累得够呛。
戚长柏把相机放自己身上,不急不慢地拉着他走。
毕竟是暑假,夜爬泰山的人不少,天已经黑透了,夜里气温低,两人穿了外套有些出汗,桑榆气喘吁吁也没喊累,他喜欢能和戚长柏光明正大牵手的时间。
身边的人那么多,没有一个人会把异样的眼神放在互相搀扶的他们身上,桑榆被戚长柏紧紧抓着手,突然觉得他们也不是没有以后。
他一直拒绝考虑未来,也拒绝去想这一次的恋情会不会只是戚长柏对同性突如其来的兴趣或者仅仅是年少轻狂的冲动一场。
即便不是,岁月蹉跎后大部分的真爱和热情也都消散在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里,很多人最后还是会找一个适合的异性,结婚生子,归于大流。
戚长柏年轻气盛不理智,可他不是。
桑榆莫名有些伤感,戚长柏的这份喜欢,到底能延续多久呢。几个月几年还是几十年,这种猜测没有意义,可人都会喜欢幻想。
“等到我老了,你还带着我到处玩吗?”桑榆捏了捏戚长柏的手,“你想陪我到老吗?长柏?”
前方手电筒的灯一顿,戚长柏转过头看他,天太黑了,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脸,桑榆想起两人躺在学校草坪上看星星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天,满天繁星依旧。
戚长柏突然把他拉进怀里:“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不会松开你。”
“桑榆,我不是想和你玩玩儿,我是想和你长长久久,生死相随,荣辱与共。我希望以后走的的每一条路,爬的每一座山,都能与你携手。”
铮铮誓言就在耳畔,桑榆抱着他的腰:“干嘛这么煽情呀,我信就是啦。”
嘴上是这样,心里却感动得无以复加。
旁边的游客换了一批又一批,桑榆被戚长柏拉着,走走停停不急不慢地往上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十指相扣的手,有薄薄的汗,可谁都没有松开对方。
晚上十一点多到的中天门,桑榆被戚长柏拖着合影,他喝了几口水看着呼吸依然平稳的戚长柏感叹:“我是不是需要锻炼一下。”
戚长柏经常晨跑,在家没事儿还能驮着桑榆做俯卧撑。
桑榆再瘦也是男的,骨头重,人也不矮,小伙子能驮着他来几十个,在一般人里算体力很好了。
桑榆捏了捏他的肱二头肌,戚长柏蹲在他对面揉他浓密的头发,然后做贼一样在他嘴上亲了几口:“那倒不用,你每晚换姿势不喊累,我就能好好操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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