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的军训汇演,辅导员和教官都来讲话总结,感性一点的同学基本上都有些不舍,十三连女同学围在教官旁边叽叽喳喳地要联系方式,最后也没能留一个。
十四连这边因为都是男生,和教官玩得好的也不少,解散后的操场上其乐融融,教官喊着口号最后一次把他们带回宿舍楼解散。
桑榆穿迷彩服的样子很好看,他个头没到一米八,但是人白腿长,身形清瘦,穿戴整齐了往那一站跟模特一样,就因为形象好,他还被挑去十三连给女同学做示范。
十三连教官在旁边开玩笑:“你们说我不帅,这够帅了吧,够你们好好学了不?不许笑!好好看着!学不会今天都别吃饭!”
活靶子桑榆收到了两边同学同情的目光。
帅哥就是帅哥,动作干净利索赏心悦目,桑榆自认表现无功无过,但是掌声如雷,大概是脸有加分吧。
桑榆没怎么变黑,一是底子好,二是托戚长柏的福,舍友都跟着用他准备的防晒,虽然这个大部分人会觉得是女生专用,可是一个月的暴晒谁都不会好受,况且他们宿舍连卫生棉都用了,也不在意涂防晒霜。
桑榆果然也不辜负舍友打上的富二代标签,生活确实比普通男生精致一些。
军训结束后,宿舍合影,几个活力四射的男生就被发在戚长柏的手机上。
戚长柏体育方面一向没话说,再加上得天独厚的外形优势,已经被选做了护旗手。
总共挑了八个男生,不同学院的,身材形象都特别好,戚长柏在一堆帅哥里依然扎眼,还没正式开学,他已经凭着这一张帅脸出名了。
可惜名草有主。
戚长柏给他发了一张穿着正式军装的全身照:老公帅不帅?
戚长柏黑了一些,桑榆每天和他视频,不觉得他变化很大,但是他在手机里翻了翻一年前的戚长柏,突然发现他变了不少,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长大,脸上的那点点青涩褪得干干净净,一张脸更成熟也更有魅力了。
桑榆正好可以办走读手续,他把证件和资料准备好,辅导员了解了他的家庭情况,也没有为难他,爽快地让他去办手续。
室友都知道他是暂住,带的东西不多,走的也挺轻松,虽然不住一起,但都是班上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下课也还是约饭的。
戚长柏军训完回去,桑榆正好来帮忙。
温莱回宿舍开门就看见桑榆,顿觉惊为天人,他和善地问:“我说小哥哥,你走错宿舍了吗?”
桑榆冲他笑着指指卫生间:“我等戚长柏。”
戚长柏出来就看见温莱对着桑榆献殷勤,这人标准的颜狗,一看到好看的人就夸,还在军训呢就把周围连里的美人统计了个够,但是眼神特别干净,他是真正的纯欣赏颜值,不带邪念的那种。
“长柏,你哥们儿长得真俊!”温莱对着桑榆赞不绝口,“我都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生了。”
戚长柏不客气地掐他后颈肉:“刚开学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桑榆走的时候还跟温莱加了微信,戚长柏没有阻止,他也就没拒绝。
路上两人吸引了无数目光,桑榆甚至听到有人小声嘀咕:“这届大一的这么能打啊!”
不管在哪个学校,都不会改变人们本质上对美的欣赏。
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出校门十来分钟的路程,旁边就是小吃街,非常方便。
两人一个月没亲近,进了门就迫不及待地亲吻,,所谓小别胜新婚,戚长柏热情难拒,桑榆缓过劲儿就打了他几下,他全身都难受得要命,戚长柏哄他:“我太想你了,都是我错了行不行?”
桑榆太了解他这套了,积极认错,死不悔改,反正下次还不是我行我素横得没边儿。
他难得地翻了个白眼。
戚长柏也知道他的意思,讨好地挂着笑脸给他揉腰上药。
“我真的好想你,我看你整天和那群舍友可高兴了,都没时间想我是不是。”戚长柏皱眉故作委屈,“我就只有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军训的时候想你累不累,太阳晒的时候想你热不热 喝水的时候想你渴不渴……”
他一边说一边往桑榆耳边凑,低哑又性感的声线让桑榆耳尖通红。
“别人的对象都是准时查岗,你倒好,放着我这么个香饽饽不闻不问,每天都是我去查岗,我主动给你电话,这倒好,难得见一面你也不说句想我。”
桑榆被他倒打一耙,楞楞地抬眼看他,这人怎么什么便宜都占尽了还能这么歪曲事实。
无耻,太无耻了。
桑榆抬起手推他的脑袋,扯得腰一阵痛,脑门的青筋蹦跶了两下还是没忍住捂住了戚长柏颠倒是非的嘴:“学金融真是委屈你了戚哥,演艺圈和法学院欢迎你。”
戚长柏乐了,抓着桑榆的手心亲了一口:“那你想不想我嘛。”
桑榆看着他黑黝黝的眼睛,昧良心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想你了……”
戚长柏眼神再度火辣起来,桑榆顿感不妙,把自己整个裹进被子里,活脱脱成了一条春卷。
戚长柏被他逗乐了,追过去亲他的脸:“至于吗你,我又不是要吃人。”
桑榆不理他:“我饿了。”
戚长柏穿上衣服出去给他买粥,桑榆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爬出来给穿衣服。
他扶着腰走出去,不止卧室一团糟,就连客厅里乍眼望去狼藉一片,跟打了一场突击战一样。
戚长柏提着吃的回来,就看到桑榆站在客厅抱着手高贵冷艳地看他,戚长柏左右环顾一圈终于会意,笑着把人哄去客房:“我来收拾行不行?先吃东西吧小祖宗。
卧室里的床单已经换了,戚长柏任劳任怨地收拾东西,家务方面他没什么心得,基本上就是把东西放回原位,清理一下垃圾。
幸好两人才搬过来,家里东西不多,他弄得也很快。
桑榆自从和他发生关系就没再吃过刺激性的食物,一来药膏忌辛辣,二来他自己也难受。
幸好他不是无辣不欢的人,食物就由着戚长柏安排。
戚长柏挑嘴,吃的东西味道都很不错,真要说滋味一般的,大概只有食堂饭和桑榆动手煮的东西,但他很喜欢桑榆为他洗手做羹汤的样子,有家的感觉。
周日桑榆没出门,戚长柏跑步回来给他买了一束花。桑榆自己不知道,他这个人有些小资情调,虽然不会多要求,但是对一些精致的东西很有好感。
比如今天戚长柏买回来的洋桔梗,淡紫色的花朵开的娇艳,桑榆特地找出花瓶,心情很好地养护起来。
戚长柏总是知道怎么哄他开心。
这边稳定下来,桑榆就在考虑把糊糊接过来,正好t市那边的房子也出租出去了,市中心的房子租金不低,两人签了电子协议,用来贴补这边的租金也差不多了。
林雪烫了头发,小姑娘长得清秀,小圆脸非常可爱,她在那边羡慕地看着桑榆:“早知道我也报个省外的啦,我都这么大了,我爸还不让恋爱呢。”
桑榆笑她:“说得跟不让你谈你就不谈一样。”
林雪也不心虚:“老虎屁股拔毛的感觉,你是感受不到的。”
两人订了时间,林雪把糊糊和它的日用品一并空运过来。
戚长柏也得了空和家里联系,他爸爸在那边问了很多,最后才说:“将明的事我说过他了,你们都在a市,我保证他不会主动惹你,你也就别和他计较了。”
戚长柏点点头,到底没给他父亲摆脸色。但他实在不明白,戚源为什么会觉得谢将明能和他兄友弟恭,他们俩只要都在戚家,能井水不犯河水都算不错了,更何况……
戚长柏看了看在客厅联系培训机构的桑榆,又去联系了周锦尘。
周锦尘家里关系网非常强大,基本上没有他摸不到底的事儿。
他那边和国内有时差,但是马上就回复了戚长柏:“怎么了?金屋藏娇藏不住了?”
戚长柏没跟他开玩笑:“谢将明那边怎么说?”
周锦尘过了一会儿给他回复:“他找的人确实厉害,但是拦也拦得住。”
戚长柏回了一个嗯。
这边周锦尘倒是非常好奇:“你说你护的那么紧,我以前看照片也不咋地啊,怎么能把你迷得找不着北了呢。”
戚长柏笑着回他:“那都什么时候的照片了,跟我的人能差吗?等你回来带你见见呗,到时候他还得喊你一声周哥呢。”
周锦尘连声说好。
桑榆对着课程表算了一下可以去培训的时间,大学生活除了上课还有很多安排,学生会他没打算进,正好他的漫画也可以排上日程。
桑榆暑假培训的时候就在微博上申请了个人账号,他们培训班的老师也是几个小有名气的大触,互相关注了微博,也告诉了桑榆可以尝试着先去一些喜欢的超话产粮吸粉。
他给了几个很实用的建议,桑榆很感激他。上一世的经验这边不一定管用,和娱乐圈差不多,这一行也算是小红靠捧大红靠命,桑榆没有之前的底子和灵气,还是打算本本分分创作。
有话要说:小日子过得好滋润,亲妈酸了,也不知道酸谁,反正就是挺酸的……
第25章 故人
开学后不久就是社团招新,桑榆陪着舍友们去围观,一路上被抓着发了好多张传单,一个动漫社的学姐追着他说了十多分钟,还是被桑榆拒绝三连。
他对这些邀请实在敬谢不敏。
孟园兴致勃勃地报了武术社团,交了十块钱会费,已经在想自己拳打四方的帅气样子。
姜信对声乐非常感兴趣,他宿舍里就有吉他,那边有人正好在表演,桑榆跟着去围观。
旁边有人拿着麦克风卖力宣传,甚至现场唱了一首歌,非常不错。
“这位学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桑、桑榆?”旁边伸出一只手递过传单,桑榆转头他,那人个子不高,长相一般,穿得很潮,脑后扎着小辫儿,像搞艺术的,他看着桑榆结结巴巴地喊出名字。
桑榆皱眉看他:“你是——?”
他不记得有见过这个人。
周围人很多,那人拉着桑榆往旁边走,然后不解又惊讶地问:“真的是你?!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熊政啊!你怎么在这儿,你也是新生吗?你去复读了?”
他的问题滔滔不绝,桑榆这才想到,可能是遇见原主的同学了。
孟园往这看了几眼,桑榆对着他说:“嗯,复读过来的,太久不见,我可能不记得同学了,抱歉。”
熊政有些感叹:“你变化也太大了,我都没敢认……你转学了,当时班上的同学都挺愧疚的,大家也不是故意要孤立你,只不过……”
只不过他被校霸针对,又是个名声狼藉不爱说话的私生子罢了。
现在回想起来,桑榆本身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是和他接触,本身就意味着会被那些人欺负,况且桑榆那时候整天冷着脸,根本没有人想去接近他……
桑榆没有要和他抱头认亲的打算,刻意孤立本身就是校园霸凌的一种,他没有原主的记忆,但是一提到之前的事就胸口闷得慌,说不定这个人,也曾经欺负过原主。
他冷淡地点点头:“我都忘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熊政大概也觉得太不堪,最后还是拉着他说:“我还是想跟你道歉,我不是故意要往你书包里倒墨水的,都是九班那群人逼我的……我一直觉得很愧疚,对不起,桑榆,我当时真的很怕,都要毕业了,我也不想出事……”
所以他选择欺负了班里弱势的同学。
桑榆胸口一把火就要烧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说:“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我不能原谅,你走吧,就当我们没有见过。那些事我不想再回忆,我先走了。”
他不是真正的桑榆,体会不到那些难听的语言和不可抗拒的欺凌。他不可能去替原主说原谅,又为什么要让一个欺负人的人释怀,他没资格,他也不想。
霸凌者可以因为内心的难受而去祈求受害者的原谅,那么受害者心里的伤口又找什么来补偿?
孟园看他走了,连忙跑过来追上他,桑榆一直以来的脾气都很好,从没这么冷过脸,孟园回头看了看脸色灰白的熊政,什么都没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下午正好有课,桑榆不免想起日记里,原主那些零零散散一笔带过的被欺凌手段,他太傻了,他傻得忽略了所有的痛苦,满脑子都只有那个东隅!
别人的欺负他一声不吭,但是东隅每次被人找麻烦都有他奋不顾身的保护。
他总是会强硬地拉开那些施暴者,然后护住他的东隅,强烈的感情迫使这个自闭阴沉的少年对着所有人怒吼:“要打就打我!你们打要打就我吧!”
而主谋Q就会在旁边抱手看戏,卸下他好学生的伪装,笑得非常恶劣,语气嘲讽至极:“哇喔,真是对苦命鸳鸯。”
旁边的混混们哈哈大笑。
每次桑榆出现,他们就不会再继续打人,而是把腌臜又嘲讽的目光毫不客气地砸在两人身上,桑榆后来才明白,这是侮辱东隅最好的手段。
Q是在折磨这个同父异母的私生子,你看看你是那么无能,甚至需要这个觊觎你的同性恋出来保护你。东隅不喜欢桑榆,却不得不对他示爱,因他受辱。
Q的一切欺凌,都在折辱这个高傲又卑微的男生。
桑榆出来保护他一次,东隅薄弱的自尊就要被羞辱践踏一次,强极则辱,慧极必伤,所以最后东隅的爆发才会那么决绝。
或许对他来说,直接被揍得半死都比被这么侮辱来得痛苦。他越是骄傲,桑榆的那些忍辱负重就越是不值一提,那都是让他更加痛苦的砝码,他不会领情,只会痛恨。
但是为了癌症在床的母亲,他只能忍着,忍着,然后触底反弹,把原主的一片真心碾的稀碎。东隅很可怜,但是那个桑榆何其无辜。
桑榆难受地叹了口气,他生活的环境让他无法体会这些恶劣又卑鄙的欺凌,他都不敢相信,那些还没成年的孩子,为什么会坏的这么彻底。
戚长柏和同学注册了一个公司,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桑榆不懂这些帮不上忙,只能在戚长柏累倒的时候替他按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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