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互相喜欢,似乎让对方怎么样都可以。
半夜靳北又去照顾靳乐乐,所以一大早没能起来。而江向笛早早起来安顿好崽,便直接去美术协会大礼堂了。
一进门,人有点多。
甚至还有报道的媒体,江向笛沉思了一下,第一次觉得S城美协很气派、够有实力,还很重视新成员考核面试会。
嘉宾席位和考核成员是隔开的,往年的协会成员基本都来了,还邀请了观众。跟江向笛一样来面试的人大约有二三十个,其中有认识他的朋友,江向笛从他们口里知道了场面隆重盛大的原因。
跟他说话的人很紧张,道:“我从来没面对这么多大人物,好怕发挥不好。熬夜准备的台词都没有背完,江哥,你准备台词了吗?”
江向笛:“……没有。”
因为美协重视,于是还搞了个开幕式,期间组织了个考核比赛,让入会选手即兴作画,大家顿时出乎意料,一阵吃惊和慌乱,江向笛倒是神色没怎么变化。
台上童老讲话结束,即兴作画时间截止,考核选手依次上前,讲述的内容很简单,讲往日作品和即兴作品的作画意义。
画即见人心,背后的意境和本质往往可以体现一个人的精神世界的广阔与否、品行的端正与恶劣,就好比是眼睛,内心温柔的人是藏不住的。
这一环节进行的很快,大多数人没有准备,匆匆忙忙就下去了,江向笛上去的时候,面色沉稳,看起来很冷静。
结果一上台就被问话,开口的是那位著名美术动画导演,姓洪:“江向笛,好名字。‘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落梅,是你吗?”
恰好在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侧门被打开,米洁带着一个高大俊美、穿着黑色正装的男人进来,落座在一侧隐蔽的席位上。
正是靳北。
他才把靳乐乐哄睡了、随后交给吴阿姨,以为来晚了,没想到刚刚好,赶上江向笛面试。
就是好像场面过于隆重了些。
但并不妨碍他望向江向笛的目光。
江向笛没注意到他,回答:“是大家对我的称呼。”
他嗓音清晰,站姿笔直,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洪导点头,十分和蔼地问:“资料上写,前一段时间你没有任何作品,是怎么回事?”
江向笛:“身体原因,也想沉淀一下。”
“能选择沉淀好啊。”洪导忍不住夸赞,“这个世界太过浮躁,敢于忍受隐退期的沉寂,也是一种勇气。”
这个评价非常的高,原先几位被洪导指出错误并批评的选手都惊呆了。
江向笛礼貌颔首道谢。
洪导又问:“童老是你的师父吗?”
场下所有目光顿时往台上来,知情的不知情的,都竖起耳朵,童老神色淡淡地望了过来。
江向笛:“不是。”
洪导有些吃惊,翻了翻江向笛昔日的作品复印稿,即便天赋高到能自己领悟出来,其中隐藏的意境也不像江向笛那样年轻的状态下会有。
洪导说:“是位很厉害的老师吧?”
江向笛想了想,道:“嗯,老师胸中有丘壑,笔法磅礴大气,徒弟只学到了皮毛。”
洪导挑眉,不知道为什么,从磅礴大气这个词联想到不喜露面的半壁江山闻自明,顿时觉得对方用词不精准,有些不悦,便不再问。
听着对话的靳北眉眼微动。
江向笛的即兴画作内容很简单,是聚焦了光的舞台。
笔调顺畅自信,细节之处可以看见对方的画功技巧。
至少在洪导眼中,已经是一幅合格的作品,不只是完成度、水平,意境格局已然不一样,因为至简至纯,令人心生澎湃,想要去追逐那道光。
“黑暗之中见光明,”江向笛抬起眼,很认真地解释,“它可以是被追逐的希望、温暖、梦想、人,因为所有人都有追逐的权利,所以无比简单普通,不需要任何华丽。”
他原先的姿态总是不卑不亢,面对前辈的时候十分谦虚礼貌,却在这一刻,陡然尖锐锋利地近乎满是光芒。
台下响起掌声,为其自信、出色。
洪导也跟着鼓掌,很是欣赏,于是对他的老师更为好奇,为之前的揣测而愧疚。
江向笛松了口气。
他没有说,也是他的新的旅途。
只是未来的路上,不会再那么寂寞了。
就在此时,江向笛目光一动,看到隐没在人群里的靳北,神色一怔,朝他弯了弯眉眼。
他相貌是真的好看,五官精致,身形修长,背脊笔直,气质温和,特别是澄澈的茶色眼睛,几乎有夺目的惊艳。
靳北一直看着,看他做总结报告,看他展示自己作品,于温柔中藏匿庞大的力量,看他眼里藏着的明亮的光。
神说,要有光。
他想要江向笛漂亮的茶色眼睛永远有光。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就正文完结啦
我真的好甜了
既然都看到这里了,收藏专栏吧宝贝们!
我之前说的,今年达到两千的作收,结果离目标差的好远orz所以打脸就是那么快,叹气气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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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还来得及,他还没把小龙傲天赶到边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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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忘了,这是本重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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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衍重生了,回到了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再度遇到了那个幼时将他折磨欺辱、阴险狡诈、厌恶至极的梁昭回。
但是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不但对他好,还……
细白脆弱的手腕被紧紧捏住,仿佛下一刻便会折断,俊美苍白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半点无法反抗,脸上因为咳嗽而浮着一层薄红,皱着眉咬牙骂他:“……畜.生。”
……让人想把他关起来。
病美人轮椅穿越受X龙傲天黑化暴戾重生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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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番外一
江向笛做了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是个肩膀扛着个书包上学、只有十一二岁的的少年, 置身在一个陌生而安静的漂亮花园里,周围空无一人。
江向笛迈着小短腿沿着鹅卵石路走出去,看见一幢在他眼里大的不可思议和好看的房子。
他听到弹奏钢琴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动听悦耳, 他便走到一扇开着的落地窗前,往里头望过去。
锃亮华丽的钢琴面前,坐着一个冷酷却极俊俏的少年,他的背脊笔直, 神色冰冷, 让人觉得像是一把剑一样锋利尖锐。
江向笛不知道他的名字, 问他:“请问你知道这里怎么出去吗?”
淡漠少年的眼里只有乐谱、钢琴, 全神贯注, 对外界没有任何察觉。
自然没有理会。
落地窗半掩着,有微风拂过, 暖春的阳光十分明亮。
江向笛走累了, 注意到落地窗附近有个小凳子,便坐了过去, 从书包里掏出了漫画书, 在那里翻着看。
但是漫画书一下子便看完了,江向笛只好望向里面那个好似不会说话的少年。
他练完了一支曲子,翻到下一支,每次都做的很是完美,但他却丝毫不为此感到一丝喜悦,连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
阳光照进去如同勾勒出一道无声的剪影。
中途有佣人过来, 说:“少爷,靳先生打电话来说,晚上不回来了, 让您自己用饭。”
少年没有回应,只是翻谱子的手顿住了。
不会有意外的生活。
所有的事情都会如安排好的计划、按部就班的发生。
所以时间是在往前走,还是在沉默的静止。
吃饭于他而言也是机械进食,亲生父亲并不知道温情是什么,靳家需要的是一个完美的唯独不需要感情的继承人。
这里仿佛是一个囚牢,将他困住,几乎无法呼吸,他想要一个挣脱的契机。
淡漠的少年紧紧攥住薄薄的乐谱,忽然听到敲玻璃的声音。
他原来以为是飞鸟,但抬起头,却看到落地窗外站着一个格外好看的男生,有些长的额前的发丝被拨开,露出漂亮澄澈的茶色眼睛,像是藏着温柔的笑意,倒映着屋外的晚霞,十分明亮。
他说:“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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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下来,江向笛眼前的画面一变,他在一个陌生的病房里,听到外面有打电话的声音。
“靳北小朋友的班主任,麻烦请给孩子家长打个电话,这么小年纪被打了还送来上学,发烧晕倒了也不知道吗?起码要负责把人接回去好好照顾,身体健康最为重要。”
江向笛不知道为什么,不记得靳北这个名字,却知道对方躺在床上的原因。
因为姚锦偷走家里的一套紫砂壶拿出去变卖换钱,靳北为其遮掩,被靳伟城狠狠抽了一顿。
病床上果然躺着面色泛着不正常潮红的少年,手背上挂着针头,正在挂水。
江向笛伸手探了探对方滚烫的额头,找了个毛巾打湿后敷上去。
他看见熟悉的少年睁开了眼睛,黑色眼瞳里都是警惕和冷淡,掩藏住了这个年纪本该有的稚嫩和单纯。
本该是生份和疏离。
江向笛却摸了摸少年的发,弯眸笑道:“你要快点长大啊……不过,也不要有任何害怕,未来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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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被靳乐乐折腾了一宿的靳北好不容易睡的沉了些,然后做了个梦。
梦里他是个十七岁的青年。
在梦里靳北很清醒,还有着残留的记忆,他在梦境里是高中学生的模样,穿着一套款式老气的校服,在他一米八的身高下显得有些小。
他环顾了一周,认出来是一所陌生的校园外街道上,满地都是落叶,初秋的风有些凉。
十七岁,他应该是在贵族私立高中、并且开始准备出国,相当忙碌,必然不会在这里。
靳北拐入了一条空无一人的巷子,垃圾随处乱扔,环境很差,走了一段,他看到巷子尽头有四五个染了头发颜色的不良少年围着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子。
那个男孩子身量不低,十六岁的模样,手里拎着书包,靠着墙壁,弯着背靠着墙,消瘦单薄的背脊很是明显。
拉起拉链的校服领子盖住了他的修长细白的脖颈,只露出一点尖而白的下巴,发丝掩盖了神情。
“哑巴了?”一个面色不善的男生上前,语气恶劣,“豪门私生子了不起啊,让爷看看兜里的钱。”
沉默的男生没动。有人想去搜身,被他灵巧躲过去,语气没有波澜:“没钱,让我走吧。”
“有个做三的妈还这么硬气啊。”有个男生恼了,他看着男生的脸,玩味的笑了笑,“小三的儿子是不是都长这么好看?我听说北街东哥特别喜欢玩男孩子,满意了还会给赏,我们要不……”
他话音未落,沉默的男生忽然抬起了眸子,茶色眼睛里满是凶狠和戾气。
他原本靠在墙上的单薄的身体陡然如爆发一般猛扑上前,抓住那个还笑着的男生的肩膀,提起膝盖就击中了对方的肚子,对方痛的倒地。
然而对方人太多,面对一拥而上的围攻就十分难办了,就在此刻有人冲了过来,三两下就把对方都打扒在地。
靳北站在男生面前,高大的背影几乎把他整个人都罩住了,陌生却又熟悉。
靳北面色冰冷,气势几乎逼人:“滚。”
地上的人忙连滚带爬地跑了。
男生愣了愣。
靳北不知道这时候怎么还记得自己学过的专业打斗技巧,想要对付这些仗势欺人的混混来说,绰绰有余。
他望向背后的男生,对方满眼警惕和陌生地看着他,相貌在靳北见过的人中也是极出色的那类,很瘦,浑身上下都像是有刺,因为嘴角和鼻子挂了点彩,血色涂在唇和下巴,像是受伤了的独狼。
他看见对方受伤,不知道为什么,和注意到方才对方被袭击而产生愤怒暴戾的情绪不同,觉得很心疼。
他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男生犹豫了一下,看靳北走在前头,便跟了上去。
靳北并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只是沿着街道走,路过一间药房,他进去买了创伤膏。
这个看着乐于助人的高大男生转过身,对身后的人说:“把袖子拉起来看看。”
男生:“……”
靳北带着受伤的小狼崽去了暖和的咖啡厅里,好说歹说,才磨开了对方防备又冷硬的性子,给人手肘的伤口上药。
江向笛过长的头发遮住了眉眼,垂着眸子。
靳北自言自语:“怎么到了别人那里就是乖乖的,到了我手里怎么哄也不肯跟我走。”
江向笛:“什么?”
靳北:“打架之前怎么不知道跑?”
江向笛:“打得过。”
语气相当冷淡。
靳北挑眉。
想到对方下手动作的快准狠,跟不要命似的,确实是有胜算,但难免要负伤。
他再怎么放缓动作,冰凉的膏体依然让江向笛因为疼而面色发白,靳北看了半晌,说:“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受伤是另一回事,人多就跑,不许受伤,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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