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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对象不如考清华(近代现代)——林嘉鲤

时间:2020-10-28 18:44:44  作者:林嘉鲤
  “我看过你的总成绩单,可惜了。”杨文宇收起他沈听澜的检讨,递过去一张表格,“以后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过几天有个全国语文知识水平竞赛,好好考。”
  “谢谢老师。”沈听澜接了表格,这是一张留校察看的处分单。
  “别谢我。”杨文宇说,“我教了这么多年书,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看起来懂礼貌,挺好挺听话,实际心里主意大得很,比谁都野。我看见你第一眼,绝对想象不到你会把三个同学打到医院里去。”
  沈听澜一边默默听杨文宇絮叨,一边填完表格:“老师,我写好了。”
  杨文宇知道沈听澜是装乖,他作为老师,最怕遇到这样的学生。你说什么都听、你说什么都对,瞧着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指不定心里又在想什么弯弯绕。
  他看着沈听澜,产生了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奈感,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老师再见。”沈听澜拿好书包,转身带上了门。没等走出去多远,江诉声迎面朝他走过来,招招手小声问:“也来交检讨?”
  沈听澜点点头:“我交完了,要等你一会儿吗?”
  “行,我很快就好。”江诉声轻轻笑,他感觉自从和沈听澜一起打完架之后,两个人的关系近了很多。大概真的就应了那句老话“不打不相识”。
  虽然是挨打的别人,但这话依然适用。
  江诉声走入政教处,向杨文宇交了自己的检讨书。
  这一篇是江诉声从网上“拿”来的,为了防止老师看出来,特地将三篇千字检讨融合成一篇。在取其精华的同时,又添加了一点细节。
  江诉声心虚,却也不露怯。说好听点叫艺高人胆大,难听点就是抄得理直气壮,没皮没脸。
  杨文宇很快看完他的检讨书,边摇头边笑:“江诉声同学,你这篇检讨心理活动太多了些,回去再改改。”
  “老师。”江诉声给自己狡辩,“自我检讨,我如果没有心理活动,反应不出我认识到错误的过程。”
  杨文宇被他这楞头似的话噎了一下子,耐着心说:“可你这心理活动也太丰富了点,瞧瞧你写的内容,是要聚众起义吗?”
  江诉声还要再说话,杨文宇直接不让他开口,肃声道:“拿回去重写,明天交给我!”
  门外,沈听澜见江诉声出来,发现他还拿着检讨书,猜到是不合格要重新写,伸手点了下那几张作文纸:“能给我看看吗?”
  江诉声没拒绝,反正里头大部分内容都不是原创。他也没什么羞耻心,大大方方递给沈听澜:“地中海说叫我重新写。”
  沈听澜粗略地看完第一页,第一页的内容普通,也就是一般检讨书标准,字里行间都是大空话。而当他翻开第二页时,恍惚觉得新世界的大门霍然打开。
  “当时情况是这样的,我们班李煦同学慌慌张张叫我帮忙。说七班的田林与另外两人和我班沈听澜同学发生激烈冲突。我一听,这还得了!他们三人欺负一人,简直不可理喻!我顾不上校规,胸中的正义趋势我闯进厕所。”
  “我进去之后,连忙分开几人,并询问他们起争执的原因。我这才知道,田林这厮竟然勒索李煦将近一年。我忽然想起鲁迅先生曾说过:‘强者怯懦,挥刀向更强者,弱者怯懦,却挥刀向更弱者!’我内心的勇气油然而生,迫使着我主持公道。我劝田林向善,没想到此人口出狂言,对我班同学极尽侮辱!”
  “古语有云,是可忍孰不可忍。想当年,吴用智取生辰纲,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身为班长,在此时更应挺身而出,怎么能让一个才转学来的同学卷入这场斗争!”
  “我提出让田林道歉,可他执迷不悟,居然还要伙同另外两人打我。愤怒蒙蔽了我的双眼,我也朝他打去。沈听澜同学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挨揍,也加入进来。意气用事的我们打成一团,忘记了身为学生的守则。对不起,老师!!!!!”
  沈听澜忍住笑意:“你这一段写的什么?”
  江诉声诚实回答:“这篇是我抄来的,加一点细节,显得真实。”
  沈听澜抿着嘴笑,说实话,他对江诉声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提起这个人来,总能想起他顶着一张臭拽脸剪坏了自己的头发。只是沈听澜没有想到,江诉声臭拽脸的皮下,竟藏着个憨憨。
  他折好江诉声的检讨书,“我帮你重新写写吧。”
  “真的?”
  “真的。但我不白干活,得要报酬。”
  “什么报酬?”
  “没想好,先欠着吧。”
  沈听澜收起他那副乖巧的样子,一双含笑的桃花眼,眸子被天光映出漂亮的琥珀色。他对江诉声伸出两根手指,“算上虎耳草,你欠我两次了。”
  沈听澜看过来时,江诉声忽然觉得有风拂到了自己脸上。那风很轻,带了几分晨曦的温度,熏得心头都泛了暖。
  他莫名联想到《倚天屠龙记》里心思敏捷的赵敏要求张无忌答应她三个条件情景,一挑眉:“那就欠着吧,债多不压身。”
  两人聊到虎耳草,沈听澜说:“它应该是四月的花期,却提前开花了,你要有空可以到我家里看看。”
  “那要等到下次放假。”江诉声略有失望,“我住校,还有两个星期,到时候花就谢了。”
  “不一定,虎耳草花期挺长的,能到十一月。”
  他们离开德育楼,来到教学楼里的班主任办公室,去见了安明。安明倒也没说什么重话,毕竟事出有因。只是警告他们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别在意气用事,要先汇报老师。
  当江诉声和沈听澜从办公室出来时,早自习下课都快十分钟,如狼似虎的同学们早已奔现食堂,估计只剩几口菜汤。
  江诉声拉拉沈听澜的袖子:“跟我来,咱俩吃饭去。”
  沈听澜问:“去哪?”
  江诉声从教室拿了个小钢盆,他没告诉他去哪,故意卖了个关子:“好地方。”
  所谓的“好地方”,其实是教学楼旁边的小卖部。
  小卖部的门口挂着厚重的军绿色挡风帘,江诉声右手撩起帘子进去,熟络地和老板打招呼:“王叔,我过来了。”
  王叔叼着烟的嘴里“哼”了一声,他站起来走到柜台前面,轻飘飘瞥了江诉声两眼:“你要是再不来,锅里的水都要熬干了。”
  沈听澜这才看到,小卖部收银台下面放着只电热锅。江诉声弯腰掀开电热锅的锅盖,热腾腾的水蒸气瞬间蹿了出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味道。
  是元宵。
  江诉声把锅里的元宵连汤带水盛到小钢盆,在收银台的柜子后头支开两把不起眼的马扎。他坐到其中一把上,递给沈听澜一只勺子,眉眼里满是朝气:
  “元宵节快乐。”
 
 
第9章 夜莺
  半个月很快过去,沈听澜迎来了转学后的第一次假期。
  假期只有一天,还是今天下午半天,明天上午半天这样拼凑起来的。一中里大部分学生都不愿意放假,这倒不是他们热爱学习,而是因为老师留的作业太多,对比下来还不如在学校里做卷子。
  四点临放学前,李煦叫住沈听澜和江诉声。他不自信地低下了头,一双手紧紧互握在身前,看着十分紧张,吞吞吐吐地说:“你们有时间吗?”
  “怎么了?”江诉声猜到和上次打架的事情有关,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
  “想谢谢你们,请你们吃顿饭,要不我心里过意不去。”
  “不用谢我,你主要得谢谢我旁边这位同学。”江诉声顺势将手搭在沈听澜肩膀上。
  “你别臊我。”沈听澜笑着将江诉声的手从自己肩上拿下去,他觉得李煦已经算是朋友了,也就没说客气话,大大方方回应,“好啊,今天学校门口肯定热闹,我们可以逛逛。”
  每到一中放假时,校门口都会聚来很多卖小吃的流动摊子。这些小吃的味道大部分都很不错,最重要的是价格便宜。
  三个人并排着出了学校。大门左右两侧的空地见缝插针似地摆满小吃摊。食物在散发它们的香气,行人们在交谈,马路上的车在疾驰。近处有青色的绿化带,远处有高耸的楼和泛着阳光的云彩。
  沈听澜瞧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人,张老三的媳妇在卖炸串。身边还有三个小孩子,乖乖围在她的身边。
  江诉声也发现他们忙碌的身影:“我去买点炸串,想吃了。”
  “一起吧,我也想吃。”沈听澜说。
  炸串摊前等待的人不少,张老三媳忙前忙后。她的两个孩子帮着将炸好的串串装袋,看起来最小的那个则用椅子当桌,蹲在旁边写算数题。
  沈听澜几人的位置靠后,张老三媳妇一时间没有看到他们,和排在前面的一位大娘聊起了天。
  大娘瞧着三个孩子,好奇地问:“都是你家的小孩?真乖。”
  “是啊。”张老三媳妇很高兴自己的孩子被夸奖,嘴角微微上扬,“乖啥呀,他们在家里能折腾得很。”
  “他们多大啦?”
  “大的七岁,念一年级。两个小的五岁,正读幼儿园。”
  “那可不容易。”
  “有啥不容易的,日子总得慢慢过。”
  张老三媳妇笑了笑,将炸好的串刷好酱,递给她的两个孩子装袋。
  轮到沈听澜时,张老三媳妇认出他,打声招呼:“你也是一中的学生啊,要吃点啥?”再一抬头,她又看到了江诉声和李煦,热情地说,“小房东也来了?房租的事情还要谢谢你...你们都是同学吗?”
  “阿姨好。”李煦拘谨地说了句。
  “你也好。”张老三媳妇熟练地把沈听澜挑好串放进锅里,站在旁边的大女儿问江诉声,“小房东哥哥,我送给你的虎耳草怎么样了?”
  “开花了。”江诉声指了下沈听澜,“这个哥哥帮忙养的,快谢谢他。”
  女孩单纯的目光落在沈听澜身上,甜甜笑着:“谢谢哥哥,哥哥真好!”
  沈听澜这才知道,虎耳草是张老三的女儿送给江诉声的。
  虎耳草其实是种特别好养活的植物,它不依赖人,只需要一点水和阳光,就能健健康康的生长。
  沈听澜没有花太多心思照顾它,被谢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住在你家楼下,207。你明天上午如果有时间,可以到我家里看看它。”
  “可以吗?”她眨着眼睛,试探性地问。
  “楠楠!”张老三媳妇轻声训斥,“明天还要和妈妈出来,以后再去哥哥家也一样。”
  “哦。”女孩不太高兴,她低头偷着撇撇嘴,捻开叠在一起的白塑料袋,装好沈听澜要的炸串,手指熟练地挽了结。
  “常来呀。”女孩子又说。
  “常来。”沈听澜被女孩别扭的样子逗笑,心里想明天自己要早点起,赶在张老三媳妇出摊前,把虎耳草带给她女儿看看。
  这顿饭三个人一共花了三十元,在滨海市来说,算很便宜的价格了。
  李煦家住得远,沈听澜和江诉声送他到了地铁站口,随后便往五金楼走。
  他们先前说好,等放假了要到家里看看那棵虎耳草。
  简易门卫房里的老奶奶舒服地靠在椅子上,边磕瓜子边看电视。她瞧见两人过来,赶紧吐掉了嘴里的瓜子皮,拉开窗户探着脑袋喊:“沈听澜!有人找!”
  沈听澜脚步一顿,他在这座城市没什么朋友,想不懂是谁会来找自己。老奶奶耳朵不太好使,他提高了声音问:“谁找我?”
  “一个女的,坐车进来的!”老奶奶说,“银色的车,啥牌子我也不认识,瞧着挺贵。她在里面等你!”
  沈听澜听了老奶奶的描述,明白是沈青仪过来了,多半又和谢知荣有关。他不想让江诉声掺和这些心烦事,根据往常的经验,判断沈青仪不会待在这里太长时间。
  他把装有炸串的袋子递给江诉声:“你等我一小会儿。”
  “行,我去门卫室等你。”江诉声对他笑,“完事打电话叫我。”
  “嗯。”沈听澜走近五金楼,突然间又记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景。那时候他从没想过,会和剃坏自己头发的小房东称兄道弟。
  果然,男生间解决矛盾的办法就是打一架,不打不相识。就算挨打的是其他人,这条不成文的规矩也照样适用。
  他脑子里胡乱想着,不知不觉来到了2栋,张朋朋理发店门外停着辆银白色的宾利。
  后座车门发出轻响,沈青仪从中缓缓走出来。她的打扮与上次来时有很大不同,一身的高奢,像只炫耀漂亮羽毛的孔雀。
  “进屋说话吧。”沈听澜摸出钥匙,先一步上楼开了207的门。
  沈青仪迈入沈听澜的小房子,关严了门。
  阳光从南边的窗子来,照在北边的墙。两人的影子落到地上,因有倾斜角度,使它们的距离看起来更加的远。
  “有什么事情要说?”沈听澜开门见山。
  沈青仪看了他一眼:“你收拾下东西,我今天来接你回家,你现在不应该再住在这里了。”
  前两天的沈青仪还不是“谢太太”,她只是上不了台面的情妇。沈听澜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私生子,住在廉价的出租房是很合理的事情。
  而今天沈青仪变成了“谢太太”,沈听澜作为知名企业家谢知荣的儿子,再在下九流的地方混,就太丢家里的颜面。
  沈听澜清楚沈青仪的想法,但不能接受。
  他很无法对一位抛妻弃子的男人说出爸爸这个词,甚至无法和素未谋面的亲戚们产生亲近感。
  沈听澜害怕那个陌生的地方,执拗开口:“我在这挺好,用不着搬家。”
  “这儿不是你家。”沈青仪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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