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搞对象不如考清华(近代现代)——林嘉鲤

时间:2020-10-28 18:44:44  作者:林嘉鲤
  多情春风眉眼。
  沈听澜反问:“你不也是条单身狗吗?”
  “哦,对,我也是。”江诉声嘴角含笑,望着沈听澜的眼睛,剥了块糖给自己,“我酸了,得吃糖。”
  “别酸了。”沈听澜笑意更浓,“一会老师查寝,快走吧。”
  他们匆匆跑到宿舍楼,因为回来的晚,走廊里左右两间水房都被人占满了。反正要排队等,江诉声也不着急去洗漱,他来到桌子边,拉开校服上衣的拉链,只见他裤腰上别了两袋辣条、一袋话梅干、一袋干脆面,活像个走l私贩子。
  “老江,我山海关呢!”杨晏从上铺探出头来喊。
  江诉声伸手从羽绒服帽子里掏了两罐汽水出来,拿起一罐递给杨晏,嘴里嫌弃:“你真难伺候,汽水就得了,还非喝山海关。我请王叔帮忙进了两箱,你可得都喝了。”
  山海关曾是华北地区常见的一款汽水,多是橘子味,装在细细长长的玻璃瓶里,大街小巷都可以找到它。近几年复产之后,也不及当年的火爆程度,价格比芬达要贵几块,一般小卖部里很少有。
  “这不怀旧吗?喝惯了芬达,才念起山海关的好。”杨晏拿出先前准备好的保温杯,起开易拉罐,咚咚地往保温杯里倒汽水。他特意留了些给沈听澜,“澜哥,真正的滨海特产。气足,味正。”
  “用不着你借花献佛。”江诉声拿起另一罐汽水给沈听澜,“你尝尝。”
  沈听澜接过来,喝一口,唇齿间满是甜甜的橘子味。
  等他们洗漱完,已经是十点。到了必须就寝的时间,学校里强制断了电,一片安静中,只有巡查老师的脚步声。
  时间很晚了,沈听澜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好不容易有了点困意,闭上眼,沈青仪与谢知荣的面容便交替出现。一会是她在五金楼里同自己吵架,一会是他在车上说着关心自己的话,整个画面支离破碎、光怪陆离。
  沈听澜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弯腰拿起放在床边的那罐汽水,喝了两大口,才缓过神来。
  “澜哥?”
  黑暗之中,沈听澜听到江诉声在说话,他似乎才睡醒一觉,声音轻得像梦。
  “澜哥,你还没睡吗?”江诉声问。
  “我一早就睡了,只是做了个梦。”沈听澜撒句谎。
  “噩梦吗?”
  “算是吧。”
  “别怕,这儿还有我呢。我三岁开始看林正英,一身正气。有我在什么妖魔鬼怪都得滚。”
  沈听澜被他逗笑:“我没梦见鬼。”
  江诉声略微想想,换了套说辞:“你梦见哪个王八蛋了?好兄弟帮你揍他。”
  这一次沈听澜没搭话,他靠着墙,侧目看向了窗台上的那棵虎耳草,它的花迎着浅浅的月光,有一种寡淡的美感。
  过了很久,沈听澜又听到江诉声说:“澜哥,你是不是还没睡?”
  沈听澜是想和江诉声聊聊天的,但又不愿江诉声陪着自己熬夜,就没有吭声。
  江诉声仿佛猜到了沈听澜的心思,知道他醒着:“要不要我给你讲一个睡前小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
  沈听澜叹口气,打断他:“我给你讲一个吧。”
  “你说。”
  沈听澜便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小鸭子。它走在路上,不小心踩到了一脚泥巴。踩到泥巴的小鸭子跑的飞快,然后它跑累了,转眼间就睡着了。这个故事的名字就叫泥快睡鸭。”
  江诉声调笑着开口:“这个睡前小故事真好听。”
  “那你快睡呀!”
  江诉声赶紧说:“睡了睡了,晚安,好梦。”
  “晚安,好梦。”
 
 
第14章 红玫瑰
  早上六点,天微微亮,一中的学生们按照班级顺序站到了操场上。他们手里捧着样式各异的袖珍书本,借着路灯的光,大声诵读着。
  沈听澜就像个假吹竽的南郭先生,读不进书,只觉天气太冷,冻得手都快僵了。期间安明发现了沈听澜的不专心,严厉地看过来。他立马定定神,低头照着读本念了些“太阳强烈,水波温柔”,与课堂知识毫不相关的诗句凑数。
  十五分后,他们放下书本,最后调整了下队伍。沈听澜在倒数第二排,前后左右都有人,彼此间的距离还不足一拳,实在太挤,如同赶上了早高峰的地铁。
  忽而一声尖锐的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体委从后面绕到队伍前方,她胳膊上戴了条写着班名的红袖标,高声说:“一会儿听我哨声,长短长,左右左,都别迈错了!”
  沈听澜一愣。
  他不习惯听哨声,什么长短长、左右左,一概搞不明白。还记得没转学之前有次运动会走方阵。老师抬举,将他安排到了护旗的位置。平时练得挺好,后来彩排上场需要听哨声,硬生生顺拐了。
  沈听澜决定自救,等会儿跑起来,自己给自己喊口号。第一声肯定是左,按照规律来,只要认真,就不会出错。
  当第一声哨响时,他小声念:“左。”
  江诉声就在沈听澜的右手边,他原本的位置不在这里。只是今天排队时故意屈了点膝,让自己看起来和沈听澜差不多高,用无赖手段站到了人家身边。
  他听见沈听澜嘴里嘀嘀咕咕,像老和尚念经。再仔细听听,竟是在喊口号。
  江诉声差点笑出来,又觉得沈听澜可爱,便也跟着喊。
  两个人距离太近,沈听澜自然听清了江诉声在说什么。那声音也很低,和他平常说话的音色有细小的差别,稍稍有点哑,像是古琴演奏时偶尔发出的磨弦声,别有动人的韵味。
  沈听澜知道自己喊口号的行为蠢,可还有人陪着犯蠢。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和江诉声相处时的这种感觉,脑子里什么都不用想,只想着快乐就好。
  两圈很快跑完,队伍解散后学生们都三五成群进了教学楼。今天的早自习是背历史知识点,沈听澜这科成绩能排到年级前十,老师也不怎么管他。
  沈听澜向来不死记硬背这些知识点,上课时认真听就能记个大概。到真正考试的时候,大题不会考太基础的东西,选择又是ABCD乍看全一样的弯弯绕,全凭自己理解。
  他睡了半节早自习,起来正要和江诉声一起去吃个早饭,忽然听到前头叫:“沈听澜,有人找!”
  沈听澜先前打了田林,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基本全校都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虽不是好名儿,但也就此认识了些狐朋狗友,这时候还真不知道谁找他。
  沈听澜出了教室,只见走廊里站着个颇为眼熟的男生,身高要比他矮上一头,也就初二初三的样子。
  男生穿了件宽宽大大的一中校服,这衣服明显不是他自己的,不合身,裤腿都堆在了鞋上。整个人像套在一个发旧发黄、不知放了多少年的破麻袋里。
  男生打量沈听澜几眼,“嘁”了一声,眼角眉梢都透出一股子不屑:“你就沈听澜啊?”
  沈听澜记起男生是谁了,这张脸曾出现在沈青仪发给他的一张照片之中。
  谢景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沈听澜不清楚谢景行找自己有什么事情,看这模样,肯定不是来问哥哥好的。无论什么原因,沈听澜不想和谢景行在教室外面吵架,说:“有事到水房讲。”
  同时,他也不忘告诉江诉声,“帮我带个煎饼回来。”
  沈听澜与谢景行来到水房,这个时间大家都忙着去食堂抢饭,没人过来洗脸洗手,一时间倒也安静。沈听澜靠着窗台,瞧了瞧谢景行,叫了声他的名字,问:“今天周四,你怎么进来的?”
  谢景行对沈听澜完全没有好感,开口就杠:“你管我怎么进来的。”
  谢景行不说,沈听澜也能猜到。自然是逃学翻墙进来的,衣服上还有几道从栅栏墙蹭下来的土痕。
  “你有什么事?”
  “来看看你是个什么妖怪。”
  沈听澜明白谢景行瞧不上自己,也就无所谓他说什么,反倒笑笑:“你也看见我是什么妖怪了,那我回去吃饭了。”
  “不行!”谢景行喊。
  “还有事?”沈听澜抬眼看他。
  “我爸打算结婚了。”谢景行低声说,“我讨厌沈青仪,也讨厌你,你们凭什么啊?那是我家!”
  “我跟我爸,我妈,我们仨本来过得挺好。上个月,大悦城里头新开了家酸菜鱼馆,我们说好了一起去吃。还有三个星期前,我们才去了海洋公园玩......”
  谢景行细说着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从茶米油盐,到衣食住行。每一件都是一段温暖的记忆,应该是令人感觉到快乐的。可他声音发着抖,身体也哆嗦着,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只觉得冷。
  “前几天我妈她连句话都没和我说,直接从家里搬了出去。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爸爸就从外头带回来一个女的,让我叫她沈阿姨。他还领回来一只小柴犬,说是给你沈听澜的。我以前特别特别想养狗,可妈妈不喜欢,一直就没有养......这倒好,我妈再也回不来,家里连狗都随便养了,你们凭什么啊?”
  谢景行一看就是那种被家庭保护得很好的孩子,天真、执拗、娇纵,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不巧,沈青仪与沈听澜就是那半点沙子。
  谢景行从来没有留意到父母在感情上早已出现巨大的裂隙,在他的认知里,自己的家庭一直都很幸福美满。突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理所应当地就将沈青仪和沈听澜定义为罪魁祸首。这两个人一个抢走了他的爸爸,另一个还要抢走他的生活。
  这让他无法接受,也不甘心。
  沈听澜听着谢景行的指责,理应是生气的,但却没有。因为从根源上来讲,他们其实是一样的受害者,不存在所谓的对错。
  他又想起一段话,“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这是两个家庭的悲剧。
  沈听澜见谢景行眼圈都红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动声色地把一包卫生纸撂在了窗台上。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朝外面走。
  “回来!”谢景行又叫。
  沈听澜便回了头:“我着急上课,没时间陪你。你也赶紧走吧,一会有老师巡查。”
  谢景行扭着脸,不说话。
  小孩子心性。
  沈听澜笑了声,就没再理,推门出了水房。他走到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往桌斗里一伸,就摸到张热乎乎的煎饼馃子。
  滨海煎饼出了名的好吃,一张抹上鸡蛋的薄薄绿豆面饼,上头刷道甜面酱,再刷道辣酱。撒上一把嫩绿的小葱花,最后卷好馃篦儿,一口咬下去,又脆又香。
  虽然预备铃已经响了,但煎饼热着吃味道最好,沈听澜怕它凉了,赶紧打开包裹着它的食品袋。他特意往桌面上多放了几本书,垫出来一道“墙”,挡着脸,弯着腰在后头偷吃。
  世界上有这么多东西值得爱,沈听澜也就不再去想那些糟心事,专心啃他的煎饼。
  江诉声问:“刚才那是谁找你,有啥事吗?”
  沈听澜咽下嘴里的食物,摆了摆手:“没啥事,就一个小朋友。他爸妈离婚了,过得不好,来找我念叨几句。”
  江诉声没多想,随口说:“这些事都找你念叨,那小朋友和你关系还挺好。”
  沈听澜垂下眼:“没有,关系不好。他就是一时间找不到人宣泄情绪,脑袋发热找我来了。”
  江诉声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那个,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可以跟我说说话。”
  “那我现在可要和你少说话了。”沈听澜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为什么?”
  “省得你总以为我心情不好。”
  江诉声怔了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又笑起来。他从书桌里拿出来包糖,递向沈听澜:“是我想太多,来吃糖。”
  糖的包装袋上有两个彩色小皮筋,沈听澜瞧着好看,要过来玩。
  中午各科任老师的作业写满了黑板,以数学最多。他先写了文科,用这些卷子去换数学和英语的答案,公平交易,皆大欢喜。
  十二点五十,班上大部分同学都趴在桌子上睡了。
  沈听澜睡不着,开始摆弄那两个小皮筋。他突发奇想,抓起前额的头发,给自己绑了个冲天小辫子。
  他从笔袋里拿出一面带梳子的可折叠袖珍镜子,端起它照了照自己的模样。头顶竖起来的辫子,还没拇指长,像个小犄角。
  他从笔袋里拿出一面带梳子的可折叠袖珍镜子,端起它照了照自己的模样。头顶竖起来的小辫子,好似从前收音机上立着的短天线。
  沈听澜大觉有趣,将小镜子立起来放好,又给自己扎了一个。
  像个傻子。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笑出了声。
  沈听澜笑得够了,把小皮筋从头上摘下来,打起了江诉声的主意。印象中,江诉声中午很少睡觉,不是去小卖部打野食,就是在去小卖部打野食的路上。
  他难得见他中午睡觉。
  沈听澜一手撑开皮筋,一手拢住江诉声的一绺儿头发,迅速扎了个小辫子出来。接着如法炮制,又给他梳了一个。
  一左一右,还挺对称。
  沈听澜期待江诉声醒来后的场面,那一定很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太阳强烈,水波温柔——《海子·活在珍贵的人间》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饭渣子,红的还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
  阿晋,我没开车,莫审了,我是良民
 
 
第15章 白玫瑰
  沈听澜闲的无聊,拿出新买的《边城》读。
  这个故事他初中时看过,只模糊记得结局不好。前些日子见江诉声在看,就想再重温一遍。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