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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星星(近代现代)——隰植

时间:2020-10-29 19:12:38  作者:隰植
  如果感情慢慢培养,给彼此留有一定空间,对他和宋秋年来说都是好事,这样这场匆匆忙忙的婚约才能显得不太突兀。
  现在和他结婚的成了宋秋澄,还是个需要格外照顾的“小朋友”,不仅盛樾需要同他磨合,宋秋澄也是如此,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一场挑战。
  三月刚过,天气越来越暖,新出的太阳不晒人,宋秋澄几乎和盛樾并排走,刚才在楼上盛樾带他看了几间房,都是空的。有一间宋秋澄记得清楚,里面的墙纸颜色和其他房间不一样,是淡粉的,床帘里收拢着许多娃娃,窗台上也铺满了大小不一的小动物抱枕,宋秋澄挺喜欢的,盛樾告诉他,这是他妹妹以前住过的房间。
  宋秋澄不知道盛樾还有个妹妹,没有人告诉过他,一路上他就在想,如果盛樾有个妹妹,那他妹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过两天会回来。
  不过他始终记得妈妈强调在盛家要少说话的事,有些问题想问,他也不问了。
 
第5章
  秋千绑在老花园里一棵老树上,这棵树已经有些年头,不开花,但枝繁叶茂,夏天能挡住一大片阳光。盛初语当时叫人把秋千绑在这里说好乘凉,后来嫌树底下蚊子多,就不常坐了。
  这片小花园盛樾还挺喜欢的,得空会亲自在里边种点花花草草,不过他不擅长打理,种过的花有时会被虫啃光叶子,为此还请教过一些爱好种植的老前辈,对症下药,才得以保全剩下的植物。
  最近粉球兰开得最好,开了十几珠,盛樾光是每天开窗看看心情都会好些。
  宋秋澄也感兴趣,凑过去闻了半天,随后跑回来说花里面有只大蜜蜂,他怕被蛰,惶惶躲到盛樾身后,谁料蜜蜂飞过来围着他转,东躲西藏一阵,最后盛樾替他赶走了。
  走到秋千前,宋秋澄忽然看见花园角落里种了棵柿子树,他走过去围着树转了一圈,问盛樾:“这棵柿子树是你种的吗?”
  盛樾不记得了,或许是吧,有一阵他往花园里栽了一些不同种类的树苗,死了大半,活下来少数,他只是眼见着那些活下来的树苗往上窜,却不记得他种下的都有些什么了。
  盛樾点头,问他:“你认得这是柿子树?”
  “当然啦,”宋秋澄闻闻柿子树的叶子,很有些得意:“我认得,因为我家也有一棵,去年还结了好多柿子,你的树呢,也结过柿子吗?”
  盛樾看看那株叶子都少的可怜的柿子树,细条条一根,都不知道能不能挨过即将要到来的夏夜里的暴雨。
  “没结过。”
  宋秋澄多观察了它一阵,下了诊断:“嗯……可能是它还小,你不用着急,等它再长大点就也能结柿子了。”
  盛樾说:“是啊,不着急,等它慢慢长。”
  宋秋澄说:“该给它多多浇水,像人一样,它吃饱喝足,就能长大。”
  “浇太多水会死的,”盛樾提醒他,“如你所说,像人一样,人吃太饱也不行。”
  他说话很有道理,又不像哥哥,总是笑他异想天开,宋秋澄对盛樾很有好感,便赞同地点头,又问:“你今天给它浇水了吗?”
  不是刚从一个床上下来么?盛樾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还没有。”
  宋秋澄起了干劲:“那我来,你看,底下泥巴都干了,起码要喝一桶才行。”
  说着,他要四处去找桶,盛樾说不用,走到一旁靠墙边捞出一把软管,叫宋秋澄拿着一头,自己去开了底下的水龙头。
  “浇吧,”他叫宋秋澄直接浇水。
  这才好玩呢,宋秋澄想,比荡秋千有意思多了。
  “可以给你的花浇一点吗?”
  “水量太大了,可能会把花浇死。”
  宋秋澄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低声说了句:“好娇气呀。”
  可接着他又转变了态度,自顾自说:“花就是这样,因为太漂亮了。”
  盛樾搞不清他在想什么,只是这一刻认为宋秋澄好哄,这个人不会和他所遇的大部分人一样心思重,玩水管就能开心,他站在不远旁看见宋秋澄抿着唇笑,偶尔视线相撞,然后不知不觉跟着他一起笑。
  “好啦,可以了。”
  宋秋澄知道要给花草浇多少水,他是熟练工,以往在家时就帮过园丁给自己的柿子树浇水。因为身体和各方面原因,宋秋澄从小学二年级之后就没再去过学校,该学的课程都是由家教上门教授,一天的内容学完了,他就跑去跟仆人一块玩,谁也不管他。他虽然很多事都做不好,但也会耳濡目染,记到心里。
  最后洗干净手,盛樾就把水关了。
  “要荡秋千吗?我帮你推。”
  宋秋澄越过盛樾坐到秋千上,说:“不荡了,坐坐吧,来。”
  他还给盛樾留位置,用手擦擦干净那块地方,诚邀盛樾坐到他旁边,盛樾当然要给面子,不会不坐。
  “盛樾,你人真好,”宋秋澄盯着地面,突然没头没脑蹦出这么句话,不等盛樾问为什么,他又说:“你是个好人。”
  说这话的要是宋秋年,盛樾就有足够理由相信他下一句可能要谈“但是我们不合适”这样的话题了。
  宋秋澄恐怕忘了昨夜经受的一切,不管怎么说,那段记忆都不能算作美好,甚至可以说尴尬,宋秋澄为什么这么轻易能说出你人真好这样的话,难道作为代替和别人结婚,他很愿意吗?
  “我想抱你,可以吗?”
  看得出来,宋秋澄是很诚恳在询问。
  更亲密的事都已经做过,盛樾无须吝啬一个小小的拥抱,他说可以,然后张开双臂,准备搂住宋秋澄。
  宋秋澄却猛地扎进他怀里,主动圈住了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呈现出一种依赖的姿势,说:“盛樾,你好像我爸爸啊。”
  盛樾不知该如何做答,他把手轻轻放在宋秋澄的后腰上,动作有些不太能察觉出的僵硬。
  “哪里像?”
  年纪?他今年可才刚过三十……
  “味道。”
  宋秋澄嗅了嗅,笃定说:“味道很像,你也用香水吗?我爸爸的香水都是妈妈买的,你的呢?”
  盛樾没有经常喷香水,但偶尔会往衣柜中喷一点留香,味道不重,他用的是一款带有柑橘味的大地香,已经用很久了。
  “我的是我自己喷的。”
  宋秋澄嗯了声,比一阵风还轻,侧着身体抱盛樾的姿势让他不舒服,没抱一会他就松开了手,对盛樾说谢谢。
  他习惯在拥抱后说谢谢吗?
  “不客气。”
  “你的香水可以借给我喷一点吗?”
  宋秋澄的手捏着秋千绳,眼底是落寞,盛樾猜他想家了。
  “当然,如果你喜欢的话。”
  “我喜欢……”
  他说得不真诚,不是真的喜欢,更不是真的觉得盛樾像爸爸,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已。
  “唉,原本……”
  宋秋澄声音低低地在说什么,盛樾只听见“原本”两个字,等宋秋澄快说完了,他才不好意思地问:“原本什么,抱歉,我没听清,可以再说一遍吗?”
  “我说,原本……不是我想结婚的。”
  “你这么好,我不想骗你,我想你和哥哥结婚,然后也当我的哥哥,常来家里玩,我分柿子给你吃……”
  盛樾不知道自己在宋秋澄眼中怎么一下就成了“这么好”的对象,他们在婚礼当晚不明就里上了床,宋秋澄有没有受伤都是另一回事,他怎么会觉得是盛樾好呢。
  宋秋澄的湿润,真情流露,他很难稳住情绪:“可是哥哥丢了,找不到他,但你别生气,爸爸一定会找到他回来跟你结婚的。”
  盛樾少见人哭,特别对方年纪也不大,就是算作弟弟妹妹的,一哭,总是容易叫人心软。
  “你哥哥丢了?”
  “对,他不见了,在桌上留了一封信,说他找不到什么,爸爸不让我看,他找不到什么啊?肯定是找不到路了。”
  “别哭,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
  盛樾身上没带手帕,更没有卫生纸,他用指腹擦去宋秋澄脸上的那些泪,没想到宋秋澄会主动坦白宋秋年的事。他本不想跟宋秋澄谈,为难他没意思,如果他想家的话他们后天可以回去一趟,他顺便准备了一些话想要留到宋家说。但到这里盛樾才明白宋秋年不是丢了,而是离家出走。
  “是我的错,我骗你了,昨天我没告诉你,今天还撒谎,真对不起。”
  “宋秋澄一边为骗了盛樾而伤心,一边还以没听父母的话而难过,双重压力下,他实在憋不住哭了起来。
  “没关系,宋秋澄,我们都有错……”
  “盛樾宽慰他,也像在宽慰自己,“所以,我原谅你,你也能原谅我吗?”
  宋秋澄不是盛樾的第一选择,对宋秋澄来说应该也是这样,可是人们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都要有承担错误的勇气。
  宋秋澄不应该帮宋秋年骗他,这也是他的选择。
  既然这样,不如将错就错,他决定和宋秋澄结婚。
 
第6章
  “好了,不要哭了。”
  盛樾拍拍宋秋澄的背,像他见过其他人安抚哭泣的小孩那样,宋秋澄哭的不算厉害,掉了几滴眼泪,抽抽搭搭的,好在没有闹起来。
  要总哭的话他也会烦,一烦,人就没有耐心了,所以说宋秋澄还是听话的,听话的小孩有糖吃,不是没有道理。
  “澄澄,你肯坦白就很了不起。”
  宋秋澄听他这么说,更是惭愧得没有吱声,想再抱抱他,最后却没有抬手。哪能时刻都要抱抱,又不是在家里。
  宋秋澄是爱抱人,都是小时候在唐寻霜怀里惯出的毛病,六七岁的孩子还不爱走路,说话蚊子声大点。就这么丁点大的孩子还不好伺候,身边保姆换了几轮,却没人能想到幼时折磨人的孩子,长大那么乖巧。
  “但是,哥哥……”
  “你哥哥一定会回来的。”
  宋秋澄想问的是他有没有原谅哥哥,被盛樾插嘴这么一回答,他就问不下去了。
  盛樾知道,宋秋年怎么会不回来,那是宋家的指望,玉树临风的宋家大少爷,他冰雪聪明,叫亲弟弟替自己结婚,怎么会就此出走再不回来。
  不过是耍耍抗议的把戏罢了。
  “放心吧。”盛樾宽慰道。
  宋秋澄放心不了,哥哥一天不回来,他就着急一天,骗人的滋味不好受,骗人被拆穿了更难过,他本身也是不愿意待在盛家,只盼着哥哥早一天回来,来把他换回去。
  “我可以靠一下这里吗?”
  宋秋澄指指盛樾的肩膀,他想歪在上头,但想起唐寻霜说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和别人进行亲密的肢体接触,要拥抱或是别的什么之前,最好征求别人同意。
  盛樾大大方方亮出肩膀,说:“你随意。”
  宋秋澄靠上去,还不太满足:“能抱一下你的胳膊吗?”
  盛樾说:“可以。”
  宋秋澄终于找到舒服的姿势,在心里喜欢了盛樾两分钟,没那么难过想哭了。
  盛樾没法猜到他心里想什么,能看到的只有他的表情变化,不哭后平静下来,歪着头靠在盛樾肩膀上,吊着他胳膊,重力都到他身上了。
  “要不要荡秋千?”
  宋秋澄摇头说不要,他这会没心情。
  “那就进去?这几天有蚊子了,待会出来一叮一个大包,又肿又痒。”
  宋秋澄最烦蚊子,听到这话腾地站起来,说:“好的,那就进去吧!”
  盛樾笑着看他的长衣长裤,遮得严实,不过圆领的衣服,往上露出一截白净的颈脖,那个位置盛樾记得很清楚,好像只是轻吮几下就留了印。
  换做别人,新婚夜就该把他踢下床,不让他为非作歹才好。
  他站起来,慢吞吞跟在宋秋澄后面,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一会是后天到宋家怎么样,一会是今晚怎么样,一会又想怎么和宋秋澄相处才能更加愉快。
  想到最后就变成了今天晚饭吃什么。
  早上做三明治的时候看见冰箱里有鲜牛肉,想起做饭阿姨临走前叮嘱过有哪些菜可以做,再不然就还有之前包的水晶虾饺跟汤圆,都是留在速冻给盛樾准备的,他加班晚归时回来要是饿了可以吃点。
  盛家是半路发家,盛夫人喻焓领养盛樾的时候家里是普通小康,虽然盛樾没吃过几年苦,但对盛家的感恩叫他这二十多年来一直严于律己,平时娱乐也都是干干净净的,假期不是在家健身休息,就是回家陪父母。性格好,不挑剔,雇了五六年的做饭阿姨最喜欢他不挑嘴,做什么都吃。
  宋秋澄进去后在客厅看摆件,他知道那些东西不能用手碰,便站离两步远,躬着腰凑过去看。看着看着,他忽然问盛樾:“你有没有养过小金鱼?”
  盛樾说:“没有,你养过吗?”
  宋秋澄嗯了声:“养过,可是后来被我抓回去的鲫鱼咬死了。”
  “那还挺悲伤的。”
  “以前我的鱼缸,大概就在这个位置。”
  宋秋澄走到靠近落地窗的角落,比划出一大块:“就在这里,放了一个这么大的鱼缸,养了五条小金鱼。”
  “有一次我出去玩回来,发现一只金鱼跳出来掉到地毯上,它都快被晒干了,居然没有死,它肯定是不想死,等我回来救它,”宋秋澄回忆起来,依旧感到遗憾:“可是它那么想活,最后还是死了。”
  他唉声叹气地坐到沙发上,愣愣地盯着墙面看。
  “也许它只是回到它该回的地方去了。”
  盛樾糊弄似的安慰起到了一定作用,起码宋秋澄没再继续看墙面,而是转过头来看着他,问:“你系围裙,是要做饭吗?”
  围裙刚系上,盛樾说:“啊,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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