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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照片不一样(近代现代)——余酲

时间:2020-10-30 10:30:05  作者:余酲
  “为什么?”顾宜乐明知故问。
  梁栋揽着顾宜乐,将他往怀里带,然后吻住他的唇。
  这回亲得很久,也深,是男朋友该拥有的时长和分量。
  分开的时候,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呼吸密不可分地缠绕在一起
  “因为只能亲男朋友。”梁栋在很近的位置说,“亲了别人,男朋友会生气。”
  “哇哦。”顾宜乐小声惊叹,“男朋友好小气哦。”
  梁栋牵起唇角:“嗯,小气。”
  “那男朋友怎么知道阿东会和乐乐成为朋友?”顾宜乐发问,“万一阿东不是乐乐喜欢的类型,乐乐更喜欢阿南阿西或者阿北,怎么办?”
  目光变得深暗,梁栋似乎顺着他的话在思考这种可能。
  随后,箍着顾宜乐腰的手臂骤然收紧,梁栋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将他禁锢在怀里,似曾相识的危险再度弥漫。
  嗓音却是温柔的:“那我会让他……变成乐乐喜欢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省略部分指路微博@余蜜糖酲 评论里
  海棠暂时上不去,等能上了再补
  看完记得回来留评嗷!
  对了,三首小黄歌已收录到歌单,快去听~
 
 
第43章 我来保护你
  顾宜乐没请几天病假,出院第二天就回学校上课了。
  今天课不多,下午两节专业课上完,乐箫舟榆聚在琴房里做排练前的热身运动——打牌。
  彭舟今天点背,总是抽到地主被三人围攻。这轮又是他地主,捧着一把打不出去的牌愁眉苦脸:“乐哥你也太奇葩了,人家去开房带情趣道具,你带扑克牌。”
  直接从酒店来学校的顾宜乐撇嘴:“我还带了小黄鸭呢。”
  蒋榆甩出一对二:“啧,对自己的魅力这么没信心?”
  卢箫笛选择不要,跟着揶揄:“还是对老梁没信心?”
  “哪有,当时时间紧迫,我只来得及随便抓几样东西。”顾宜乐有点不好意思,“结果除了小黄鸭都没用上。”
  对k甩不出去的彭舟简直要哭了:“那也别把扑克牌带学校来啊,明知道我不擅长。”
  “人各有所长嘛。”卢箫笛抬下巴指放在琴盒边上的彩虹色琴弓包,“织得不错,看得姐也想学了。”
  彭舟向蒋榆邀功:“老婆你看,学姐都说好。”
  蒋榆但笑不语,顾宜乐举起扑克牌挡眼睛:“不行我不能看,怕看了风湿。”
  “什么风湿?”
  “太潮了。”
  “……”
  卢箫笛笑得花枝乱颤:“你们都潮,又是小黄鸭又是彩虹包的。”
  “还有小黄歌呢。”顾宜乐碰了碰蒋榆的肩,“上回你给我推荐的那几首歌效果不错,再来几首呗。”
  彭舟竖起耳朵:“什么歌什么歌?”
  蒋榆一把推开他的脑袋:“好好打牌,再输以后都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没有这么弱的老公。”
  彭舟:tat
  卢箫笛看他可怜,帮忙扯开话题:“欸,说起来,谭狗的庭审安排在什么时候?”
  “暑假期间吧,没这么快。”顾宜乐边整理牌边说。
  “去围观吗,带个放大镜,仔细看着他伏法。”
  “就……不了吧。”
  “怕什么?”卢箫笛劝道,“忍一时卵巢囊肿退一步乳腺增生,得让大家知道你没那么好欺负。”
  顾宜乐还是有些犹豫:“回头我问问梁栋的意思。”
  “啧,”蒋榆甩出一个炸弹,“还没怎么地呢,就被人家吃得死死的。”
  彭舟被炸懵了,垮着嘴角差点哭:“是啊,被吃得死死的,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呢。”
  中场休息时间,按照惯例卢箫笛去找对象玩,处在乐团底层的彭舟去给大家买饮料。
  顾宜乐把琴弓包拿在手上当剑挥来挥去,被蒋榆劈手夺过,皱眉道:“小心弄脏了。”
  “哟,”顾宜乐斜眼看他,“刚才是谁把人家逼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会儿又心疼上了?”
  蒋榆说:“我心疼我的弓。”
  顾宜乐摊手,满脸都写着“我看你能嘴硬到何时”。
  西餐厅那边对上回他们聊的《d大调卡农》和《g大调小夜曲》很感兴趣,说偶尔也要给客人们听点耳熟能详的。
  这两首的四重奏可以三小提一大提搭配,放下中提拿起小提的顾宜乐浑身舒坦,唱了会儿谱觉得已经完全掌握了,又去跟蒋榆搭话。
  “那什么,昨天谢谢你啊。”
  说的是联合彭舟为掉马闹别扭的他和梁栋助攻的事。蒋榆正在擦琴弓,闻言轻飘飘看他一眼:“要是知道你俩会去开房,这个忙我肯定不帮。”
  “为啥?”
  “凭什么你们进度比我们快?”
  顾宜乐:……蒋首席可怕的胜负欲。
  “所以你接受彭舟了?”
  “算是吧。”蒋榆撇嘴,“不是你劝我接受他的么?”
  “对,是我是我。”月老顾宜乐上线,“你也看到了,彭舟这人除了偶尔犯傻,大部分时候还是很靠谱的,看他对你多好啊。”
  “呵。”蒋榆笑了一声,“应该把‘偶尔’和‘大部分时候’调换位置。”
  “……”顾宜乐无话反驳。
  蒋榆把弓往琴弓包里塞,动作堪称小心翼翼:“不过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他让着我,也不是因为他对我好。”
  顾宜乐眨眨眼睛:“那是……”
  “那次被他压了之后,我拉黑过他。”
  “这事我知道,他还来求助我了。”
  “后来他换了好几个号码,我都不想搭理他,还说了不少难听的话,‘你琴拉得没我好’‘长得也一般’之类的,还嫌弃过他家穷。”
  顾宜乐咬牙:“听得我拳头都硬了。”
  “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口不择言呗,想让他别再来找我了。” 蒋榆笑了起来,“即便这样,他也没把我的联系方式删除,问他为什么,你猜他怎么说?”
  “我最不擅长猜谜了。”顾宜乐颓废地抓头发。
  蒋榆也没卖关子,直接公布答案:“他说他舍不得。”
  “舍不得?”
  “嗯,他说舍不得聊天记录,舍不得那些回忆。”
  这话顾宜乐听了心里都发软,他长长叹了口气:“所以你俩就这样草率地决定了体位?唉,论坛上的小0们该伤心了。”
  蒋榆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气质不会因为体位的变化而改变。”
  顾宜乐:?
  “以后请叫我大猛0。”
  顾宜乐:……
  傍晚下起了雷阵雨,天边闷雷一阵紧似一阵,刚出琴房楼,顾宜乐便看见撑伞站在台阶下的梁栋。
  他整个人被包裹雨中,像是早就等在这里。
  坐到车上,顾宜乐见梁栋的肩都湿了,拿纸巾给他擦,顺势往后座看一眼:“保镖大哥回家啦?”
  梁栋“嗯”了一声。
  顾宜乐双手合十:“谢天谢地,我的男朋友终于想起来我是个成年人了。”
  梁栋牵起嘴角笑了下,抬手用指腹抹去顾宜乐额角的一滴雨:“以后我来保护你。”
  周五晚上,坐在前往首都的飞机上打瞌睡时,顾宜乐还在迷迷糊糊地想,我也可以保护你啊。
  可是梁栋太厉害了,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缺乏表现机会的顾宜乐愁秃头,心想有个完美的对象压力好大。
  这次来首都是应梁母的邀请,表面上说他刚经历了那种事,该带他散散心补补身,其实终极目的还是见家长,毕竟梁栋还有爹和妹妹。
  下飞机就有车来接,到地方,盛装打扮的梁母将二人引进门,迫不及待地先带顾宜乐去楼上看她给布置的“婚房”。
  “小栋说了你俩到时候出去住,我想着你们总有想回家住的时候,就给这屋随便收拾了下。”
  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顾宜乐知道她口中的“随便”一点都不随便。
  床换了更大的,窗帘是温馨的暖色,原本挂电视的地方换成了年轻人喜欢的投影,独立洗手间里的浴缸一看就知道是新装的。
  “我哥说你喜欢玩水,我妈第二天就给安排了,我爸上回想要个按摩椅都拖了俩月才买。”梁栋的妹妹梁瑗凑过来挤眉弄眼,“嫂,你现在是处在我们家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顾宜乐表面:“怪不好意思的……”
  顾宜乐内心:嘻嘻嘻好开心。
  正赶上午饭,离厨房老远就能闻到香味。
  梁母说梁栋的爸爸在赶回来的路上,先吃点心垫垫。顾宜乐边吃心里边打鼓,他从来没听梁栋提起过父亲,心想这位爸爸怕是不太好相处。
  许是看出了他的紧张,梁瑗安慰道:“嫂子你别怕,我爸当领导当惯了,就脾气臭脸色难看,以后你们也不怎么住家里,用不着怕他。”
  顾宜乐便稍稍放了心,心想怎么说四个人有三个站他这边,就算打起来也不至于输。
  谁想等啊等,除了梁栋的爸爸,还等来四五个亲戚,其中包括梁栋的爷爷。
  “爸爸要来怎么不早给家里打电话?”梁母责怪梁父一句,又冲梁瑗使了个眼色,转回来笑着说,“我去让厨房多加几个菜。”
  说是在公司碰到顺路一起吃顿饭,可既然有长辈在,座次安排就得讲究。
  顾宜乐左手边梁栋,右手边梁瑗,梁爷爷就坐在他正对面,抬眼视线不小心相撞,顾宜乐都头皮发麻,更别提梁栋那些叔叔婶婶们齐齐汇聚在他身上的审视目光。
  他想完蛋了,这下要是打起来,怕是没几成胜算。
  打起来倒不至于,梁瑗用手机在桌下输入一行字递给过来——这几位说话难听,造不成实质伤害,嫂嫂你左耳进右耳出,熬过去就好了。
  顾宜乐心里一咯噔,心说不会要嘲笑我“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类的吧?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这种“大户人家”一般不会在明面上让人难堪,尤其是今天作为客人来访的顾宜乐。
  他们的矛头出奇统一地直指梁栋,一会儿说他不读研就回国不明智,一会儿又说他专业冷门不好找工作,借着为年轻人规划职业道路之由,言语中尽是不赞同甚至贬损。
  “上回不是说了嘛,让小栋到生产部做项目。”被梁栋称为大伯的中年男人说,“跟他的专业也算对口,上手应该不难。”
  小叔接话道:“生产部要下工厂的,又脏又累,怎么能让小栋干这个?”
  “我倒觉得生产部不错,小栋不爱说话,去那儿再合适不过。”大伯母也插嘴,“老爷子您觉得呢?”
  梁爷爷自开席之初脸色便不太好看,说:“这事从长计议,先吃饭。”
  吃到一半,大伯母把目标转向顾宜乐,看似慈祥地问他是学什么的。
  “拉琴的。”顾宜乐心情不好,懒得多说。
  “听说是拉小提琴的,还拿过国际大奖呢?啧,长得也好,白白净净的。”大伯母掩唇笑,目光在顾宜乐和梁栋之间来回打量,“也不知道怎么看上我们小栋的,他呀,小时候连喊人都不会,见谁都板着张脸,我们总说他将来找对象怕是费劲。”
  梁母勉强保持微笑:“不是也找到了吗?孩子觉得合适就行,我们当长辈的还是别瞎操心了。”
  女主人的一番话起了点震慑作用,席间安静了十来分钟。
  最后收菜上甜品,看见阿姨端来一个飞机形状的小蛋糕,梁琬——也就是梁栋的堂姐,噗嗤笑出声:“我记得小栋十岁的时候,婶婶就在家做小飞机蛋糕哄他开心,现在他快二十三了吧,还喜欢吃这个?”
  十岁正是梁母发现梁栋与别的小孩不一样,开始回归家庭努力补偿的时候。
  因此她的脸色顿时一沉:“习惯了,小栋回来厨房阿姨就会给他做。”
  “是哦,我们小栋本来是要当飞行员的。”大伯母捻起餐巾擦嘴,“也不知道他爸干吗阻拦,不然咱们成天国内国外到处飞的,也算照顾小栋的生意了。”
  此言一出,不止梁母,梁瑗也在桌下捏紧了拳头。
  梁父都听不下去,难得胳膊肘向里拐:“飞行员很难考的,我们梁栋……”
  “飞行员怎么了?喜欢吃蛋糕怎么了?”
  几位长辈光顾着明朝暗讽明争暗斗,忽略了一直安静吃饭的顾宜乐。
  也正因为来得突然,所有人都愣住了。
  “开飞机的可帅了,我就喜欢开飞机的,再说没有飞行员你们骑马还是坐牛车去谈生意?都是工作,还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顾宜乐扫视全场,接着道:“不爱说话又怎么了?他在我面前话多得很,作为长辈难道不该先反省自己的态度吗?”
  全席哗然,大家都张口结舌。
  梁栋和梁瑗一人一边拽住顾宜乐的胳膊,他还是站了起来:“我出身小门小户,没什么见识,今天才知道原来电视剧也不全是虚构,感谢在座诸位让我大开眼界。”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蓬勃的怒火:“各位慢慢吃,我先走一步。”
  五月底的首都也不凉快,推开门,闷热的风扑面而来,顾宜乐非但没清醒,还想回去接着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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