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凛雪:@#¥%……&
于是,今天的凌霄阁异常热闹,到处都能看到苍凛雪抱着狄蕉,一群人围着苍凛雪,欢声笑语间,大家争先恐后地亲小狄公子的脸蛋。
苍大师兄的沉着脸,那脸色从一开始的若雪如霜,到后来冰冻三尺,眼见就要像黑风山的万年积雪一样崩溃,齐崖来了。
第二十一章
齐崖知道这事后,火急火燎跑过去。他冲进人群,连着亲了狄蕉十几下后,就老母鸡护小鸡仔似得张开手臂把他师弟和抱着师弟的大师兄护在身后,再也不让别人接近了。还因此扬言,“亲了我小师弟的人,长大了得娶他!小师弟是我的!你们都走开!!”
众弟子们闻言,哄堂大笑,纷纷摇头,只觉得齐崖怕是在痴人说梦,那狄公子是男子,他将来定是娶妻生子怎么可能自己嫁人?
不过,被齐崖这一闹弟子们倒是规矩了很多,也因此免去了承受苍凛雪暴躁殴打的风险。
人群散去。苍凛雪抱着狄蕉匆匆返回居所。齐崖跟在他身后,颠颠追着跑。
边跑,齐崖还作死地喊:“大师兄,我说得是真的,我将来长大后定要娶小师弟的,你要给我做见证人啊!”
苍凛雪的回答就是反身给了他一脚,附赠一个‘滚’字。
自打狄蕉肯张口说话后,苍凛雪再教他什么他都学得很快。日常的一些单字、双字的词汇他不出一月就说得极溜,两个月后,已经能像正常这个年岁的孩子一样,说一些短句了。
从他能说句子后,晚上再饿了苍凛雪就让他直接说话,不要哭。
狄蕉也很乖很听话。只不过,每天半夜,他趴在苍凛雪胸膛上,眯着眼睛说‘师兄,喝奶。’时,那画面都十分魔性。苍凛雪自然更加哭笑不得,然而,当宠爱成为习惯,就算狄蕉再调皮捣蛋,苍凛雪也照样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小孩子的成长是飞速的。再说,狄蕉的修炼天赋本来就万里难寻,加之何晓枫教导有方,苍凛雪督促勤勉,狄蕉五岁就凭借一手画水成龙名动天下。幼年成名,狄蕉人前已经是一幅标准的小大人的模样,只有在熟悉他的师父和三位师兄面前,他才依旧是那个爱撒娇的孩子。
是的,小狄蕉被苍凛雪和师父、师兄们惯成了一个爱撒娇的孩子。
一个月前,何晓枫便提出让狄蕉自己睡。而狄蕉在听完师父这个要求后,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扑进何晓枫怀里,搂着师尊的脖子,软软地小声央求:“好师父,阿蕉怕黑黑,要和师父睡。师父不要阿蕉,阿蕉就要和大师兄睡。阿蕉怕黑黑~”
没两句,何晓枫心就被他喊化了,哪里还会强制一个怕黑的五岁孩子夜晚独床而梦呢?于是,便由着他去了。
就这样狄蕉蹭着他大师兄的床长到了八岁。这一年苍凛雪十八岁。何晓枫再次提出让狄蕉回自己房里睡,狄蕉再次撒娇,但这次何晓枫态度比之前坚决,狄蕉没办法再一句‘怕黑黑’就能搞定,只好扑进师父怀里嚎啕大哭。最后,他哭到打嗝,终于又磨得何晓枫松了口。
只是,这次,狄蕉不知到,在他走之后,何晓枫又招来了苍凛雪。
“两年前你就该选接气之人,那时你说要照顾阿蕉,我便依了你。如今他也渐大了,你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何晓枫语重心长,这辈子的好脾气都用在了几个徒弟身上,堪称好师尊中的楷模。
“我想等阿蕉。”苍凛雪却意外地十分坚持。
“不行。我说过,谁都可以,就他不行。”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何晓枫比他更坚持。
“为什么?”
苍凛雪不是第一次问,但何晓枫却从不肯解释。这次也是一样,苍凛雪问完后,何晓枫就陷入了沉默。
甚至,他看着苍凛雪的眼神都愈加严厉起来。师徒之间,对座对望对峙,片刻后,何晓枫微怒,留下一句‘阿蕉不可。’便负手离去。
苍凛雪不明白,他抽离自己的水灵根,排出的水灵之气那都是最纯最净的,就好比世间极品滋补丹,对为他接气之人的修炼只会有增益,不会有任何伤害,师父为什么不同意给小师弟?
苍凛雪的接气人,一时无法选定,这事就一拖再拖。
而何晓枫似乎真的很担心狄蕉为苍凛雪接气。那天之后不久,又单独将狄蕉叫来,对他说:‘阿蕉,你是水灵修,若有五行相克之人要你接气,邀你双修,你万不可答应,明白吗?’
狄蕉当时才八岁,连双修的具体内容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只听得懵懵懂懂,也只知道这是师父的嘱咐,而师父是对他最好的人,会嘱咐他一定是为他好。因此,便用心记下了。
这也就为之后,苍凛雪要他做接气人埋下了误会的种子。甚至狄蕉重活一世,想起上辈子为苍凛雪接气这事,还在以为自己被骗了。
实际情况,却是另一番光景——
时光飞逝,狄蕉长到了十五岁。
两年前,他因为梦遗蹭到了苍凛雪身上,终于意识到他不能再跟大师兄同床共枕了。那天的情形,至今想起来,狄蕉依旧会觉得脸上发热,臊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那日也是风雪翻飞的一天。上午他们师兄弟四人,代表凌霄阁去参加了城里一位仙士的喜宴。喜宴很热闹,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狄蕉在外面一直很文雅,别人都说他少年老成,将来定是凌霄阁的栋梁之才。每次被人这样夸,狄蕉表面道谢,心中却很郁闷。齐崖见他这样就会想方设法逗他开心。
今日也是一样,齐崖见狄蕉闷闷得,就拉着他说要带他去见见世面。
三师兄总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点子,狄蕉每每都会被吸引。今日也一样,狄蕉跟着齐崖,溜出了仙士府邸。齐崖拉着他进了对面那条街的一间书店。书店的老板似乎和齐崖很熟,两人打过招呼后,老板便冲齐崖神秘一笑,指了指二楼。
齐崖拉着狄蕉就直接上了楼。楼上是一排排书架,齐崖却好像知道老板指得是哪儿,直奔最后一排,又蹲下身,在最低下的一层里,伸胳膊掏了掏,终于让他掏出了一个鎏金的锦盒。
狄蕉见到锦盒,立刻就想到秘宝、锦囊,于是也扒着齐崖肩膀,好奇地伸着脖子往里看。
齐崖打开锦盒,里面竟然是一本书。狄蕉有些失望,齐崖回头见他这副表情,便点着他的鼻头,说:“小孩子懂什么,这可是比一阶灵器更珍贵的宝贝。”
被齐崖勾起了好奇心,狄蕉揉着鼻子问:“到底是什么宝贝?齐师兄不要卖关子了。”
“你真想看?”齐崖问。
“只要师兄舍得,我当然想看。”
室内的柔光打在他身上,令狄蕉精致的五官更加如梦似幻。此时,他眨着眼望着齐崖,目光清澈又天真。在齐崖眼里,这样的狄蕉真就如不染人间烟火的谪仙,令人控制不住想据为己有。
齐崖喉结微微滑动了下,说:“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师兄只怕把你吓着。”
他越这样说,狄蕉越好奇,竟开始央求起齐崖快点拿给他看了,就见他摇着齐崖的肩膀,撒娇道:“好师兄,快别逗我了,你赶紧打开让我看看嘛~”
齐崖的骨头都要被他摇酥了,哪里还会拒绝,只不过,他还是先捂住了狄蕉的眼睛。因为这本书他也还没看过,不知道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何种程度,他虽然宠狄蕉,可也真不希望,他看到这个后,被吓到。
齐崖自己先翻开看了看,这书果然如他预料那般,画质清晰,细节到位,确实是同类书中的极品。他翻了几页,一不留神捂人的手就被狄蕉给一把掀了下来,而手里的书也被小破孩儿一下给抢了过去,然后,世界安静了——
第二十二章
齐崖:“呃——”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因,狄蕉此时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震惊。果然,还是被吓到了。齐崖正努力想着该如何解释,就听狄蕉不可思议地道:“这,这是什么功法?还能两个人一起练?!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双修?!!”
齐崖:我到底要怎么跟你解释?!这是春夏秋冬图啊!!唉!!
狄蕉见齐崖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过了最初那阵震惊之后,他已经自动接受了世间还有如此神奇功法的假设。直到——
他翻过前面的数页纯图,看到了一张配有题诗的彩色图画,拜那首诗写得足够直白露骨,狄蕉终于知道他看得是什么东西了!一瞬间,那书就从武功秘籍变成了烫手山芋,狄蕉几乎是惊叫着将它扔了出去。他喘息片刻,觉得自己这种反应在齐师兄面前有些过于丢脸,又连忙跑过去拾起书本,擦干净封面,递回给齐崖。
狄蕉低着头,抿着唇不发一言,可齐崖看得清楚,他脸红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唉!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尽快长大呢?齐崖心中烦恼,接过书卷,强笑道:“第一次看都是这样,没关系。看习惯了就好了。”他有点不知道自己说得是什么,忍不住打了自己的脸一巴掌,又说:“你以后还是不要看这些,等你长大了,自然也会懂得。”
狄蕉‘嗯’一声,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师兄为什么爱看这个?”
齐崖伸手,捏着狄蕉的下巴,将他的脸轻轻抬起。四目相对,狄蕉发现齐师兄此刻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只听齐崖道:“心悦君兮君不知,只能借此聊以慰藉。倘若上天垂怜,令我此生得偿所愿,齐崖定会好好珍惜,绝不负这滔滔相思之意。”
这如誓言一般的情话,又似情话一般的誓言,听得狄蕉面红耳赤,他受不了齐崖此刻的目光,被烫得撇开了眼。他心想,齐师兄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对着他说这样的话?难道,齐师兄所谓的心悦之人就是自己吗?想到这点,狄蕉立刻给与否定。他虽然还不完全理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回想平时里与齐师兄在一起的点滴,更多的时候,两人都是在干违背门规的坏事呀?
这算什么喜欢?!
狄蕉这般反应,落在齐崖眼里,除了叹气他还能做什么。齐崖认为,狄蕉还是没长大,有些改懂的道理,自己有责任要教给他。
于是,两人在回仙士喜宴的路上,齐崖给狄蕉科普了什么是成亲,什么是洞房,什么是双修……
或许是白天这段不寻常的经历,狄蕉晚上有些失眠。
夜晚,风停雪静。
大师兄的屋子里炭火通红,灭灯之后,依旧映得满室红光,暖入人心。十三岁的狄蕉已从一个奶娃娃长成一位美丽的少年,但他躺在苍凛雪的床上,依旧是懒散和俏皮的,他这会儿正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个卷儿,滚到墙根儿再滚到床沿儿,一个人玩儿得不亦乐乎。
苍凛雪刚刚被小弟子叫走了,让他先睡。可这几年来,狄蕉都是跟苍凛雪睡,不抱着大师兄他总觉得不踏实。尤其是今天听过齐崖那番话后,他有些心绪不宁,脑子里总是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狄蕉本以为自己注定彻夜难眠,可当他开始专注想苍凛雪时,就有种陌生的迷迷蒙蒙的感觉涌上心头。或许是屋里的炭火真得有些旺,噼啪声响,暖意盎然,狄蕉滚着滚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甚至连被子落了一半在地上都没发觉。
半梦半醒间,他仿佛看到大师兄回来了。大师兄躺到了他身边,小心地将他搂进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一切都和小时候一样。狄蕉安心地入梦,唇角还上弯出一个满意的弧度。
他甚至想,还是大师兄好,大师兄最疼我了。
大概是炭火的原因,也可能是在喜宴上待得时间过长。狄蕉今晚的梦也是红色的。大红色的帷幔,大红色的被褥,还有一个身穿红色纱衣的大师兄。
今天齐师兄说了,‘成亲当天才会穿红衣’。
梦里的苍凛雪穿上了红衣,但这时的狄蕉却不知道自己沉在梦中,他只是有些着急,大师兄穿上红衣难道是要成亲了吗?
今天齐师兄还说了,‘成亲之后,两人就要每晚睡在一起’。
大师兄穿了红衣,他要成亲,他要和别人每晚睡在一起,那自己睡哪儿呢?狄蕉简直要急死了!梦里的他想要冲进房间,想要问大师兄很多话,然而他怎么都迈不过那道门槛,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屋里的苍凛雪突然冲着一个方向伸出手,道:“阿蕉,过来。”
‘啊!’狄蕉惊呼,他发现他看到同样一身红衣的自己走到大师兄面前,爬上大师兄的床,被大师兄抱在怀里……
之后的画面很模糊,好像有一层雾遮住了他的眼睛,尽管如此,他还是看到了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和画上画得一般无二,大师兄浮在上方,他抱着大师兄的肩膀……
这一晚,狄蕉在梦里和他的大师兄成亲了。
然而,现实却是——
苍凛雪睡到半夜,狄蕉突然手脚并用地缠上来,一边在苍凛雪身上蹭,一边哼哼唧唧要哭不哭。
苍凛雪:……!!
作为过来人,他大概知道狄蕉在经历什么,只是自己的一些心思压抑多年,一朝不甚毫无防备之下突逢狄蕉‘偷袭’,差点把持不住,理智在暴走的边缘疯狂挣扎,这尼玛简直太考验他的自控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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