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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多米尼克放下手, 抬起头一脸迷茫发看着JJ,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一番反应估计是令这个从未看见过他其它表情的小女孩担心了。
多米尼克轻笑了一声, “我没事。你阿尼虽然年纪大了, 但也没有达到无欲无求、无喜无悲的境界。这次不过是有点郁闷而已, 你不用太在意。”
多米尼克顿了顿，接着问道，“你们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JJ走过去坐到了多米尼克的旁边, “很多。”
多米尼克往旁边移了移给JJ让出了位置，“所以你们一般不会用这种方法吗？”
JJ偏头想了想：“设陷阱，激将法？我们会。但是直接揭开真相，颠覆人生认知，毁掉人生信仰？我们不会。”
多米尼克微微挑眉，“哪怕对方最大恶疾，而你们又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抓住他？”
“阿尼···”JJ无奈的唤了一声，“无论你有多么确定。觉得有多么像。但是在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在确定对方就是凶手之前，他终究只是一个嫌疑人啊。哪怕我们99.99%觉得他就是凶手，但是只要有0.01%的可能，我们就不会去赌。”
多米尼克转过头，没有丝毫愧疚的感慨道，“是嘛···倒是我扰乱了你们的计划。”
JJ：“阿尼，你早就听到了吧？”
“嗯哼？”多米尼克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
JJ：“他们不了解你，我可了解你。你的听力范围什么时候小到只能听到那么几个房间了？特别是当你变成‘人形测谎机’的时候。”
其实所谓的人形测谎模式，只是多米尼克将自己的听力开到了极限，达到了甚至能听清楚对方身体里每一根血管里血液流淌的声音。这无疑会给多米尼克带来极大的痛苦，当他在探听对方身体里声音的时候，其它的声音也会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脑海中，给他带来极大的痛苦。
多米尼克：“·····”
多米尼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JJ，“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测谎机器而已。”
JJ叹了一口气，“阿尼，我们现在的法律还没有那么健全，我们的仪器还没有那么的先进，我们的人也没有那么优秀。所以生活当中总是会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无奈，但是阿尼，若我们都向这样子做。要是有一天你发现对方其实是无辜的呢？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是你错了，那到时候你应该怎么办？”
“阿尼，”JJ一脸温柔的看着多米尼克，伸出手盖在多米尼克的手背上，安慰着他，“你是一个那么温柔，那么热爱生命的人····那会击垮你的。”
多米尼克抬头出神的看着JJ，“你和你的母亲真的很不像，但是你真的很像你的外婆。”
JJ歪了歪头，好奇的说道，“我外婆是什么样的人？”
多米尼克微微笑了笑，“美丽、大方、善良、坚强、包容、不争不抢。”
JJ：“阿尼你不是我的亲外公吧？”
之前JJ其实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她虽然知道多米尼克真正的姓，但是却只是以为他和外婆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但是直到今天她才意识到阿尼的姓究竟代表了什么，也才意识到原来这个罗德里格滋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罗德里格滋。
嗯，不是JJ妄自菲薄。只是她真的不觉得她家里那个情况能够和那个传说中的贵族联系到一起。
多米尼克点点头，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当然，你都不觉得奇怪吗？你们都是金发碧眼，就我这么一个黑发橄榄绿色眼睛的。”
JJ：“·····”这不是觉得基因突变了嘛。
JJ：“那你和我的外婆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总觉得阿尼非常非常喜欢外婆，但是他们为什么···
JJ不由得回忆起了之前加西亚安利的各种你爱我，我不爱你的言情小说。
多米尼克疑惑的看了JJ一眼，“我们为什么要在一起？性别又不同。”
JJ：“····？”
多米尼克更加奇怪了，“你不知道吗？我只喜欢男人啊。”
JJ：“····”
这回反倒是多米尼克露出一副困惑、惊奇的表情，“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不知道？？我当初就是在和汤···咳，约会的时候被你外婆跟踪··跟随，才认识的啊？”
JJ一脸的恍惚：“····所以我外婆是一个腐女？”
多米尼克回忆起当初的情形，也是一脸的感慨，“是啊，要知道在那个时代。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有一个如此大胆、迷恋的腐女。”
竟然会激动到直接跟踪他们回家！！要知道那闪闪发光的小眼睛，令他差点就以为是某个博士派来准备抓他回去的人了，要不是JJ外婆提前跑出来，恐怕他都要忍不住直接放大招了。
JJ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难道阿尼是真的喜欢上胡奇了？那我应不应该撮合撮合他们？但是阿尼都成老古董了，这也太···老牛吃嫩草了吧。”
多米尼克：“···哪怕我不舒服，你那点声音我也还是听得到的。”
多米尼克正准备开口解释一下，JJ的铃声突然响了。
JJ一看是胡奇的，立马接起，“胡奇，怎么了？”
亚伦：“凶手自首了。”
JJ一愣，“斯图亚特自首了？？”
亚伦的语气非常的沉重，没有丝毫的放松：“不是，是另一个人。”
JJ：“·····”
亚伦：“对方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第二人格就是一位心理医生，之前曾经开过一家小的诊疗室。但是没过多久主人格就冒出来离开了。”
JJ：“那他为什么要选择那些人，还有最后的受害者···他是怎么解释的？”
亚伦：“他的身世和斯图亚特的极其相似，无论是谁，他一定很早就开始准备这一切了。”
JJ：“你们觉得不是他？”
亚伦沉默了一下，“他们太过相似了。”相似到仿佛斯图亚特真的是无辜的，相似到仿佛斯图亚特真的是一个被误抓的人。
但是他们却漏掉了一点，斯图亚特本人并不想要找一个替身来替他坐牢。他一开始就没有要隐藏自己是凶手的打算。
JJ：“那该怎么办？”
亚伦：“我们试图劝说了麦尔肯，但是他却··并不相信我们。估计上法庭的日子也就在几天之后了。”
JJ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无论面对多少次，每当她再次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依旧忍不住那一股从身体里涌现出来的无力感。或许麦尔肯警官也察觉到了，也或许没有，但是无论如何，对于此他的选择却终究是令一切彻底结束。
········
被释放出来的德维特面无表情的靠坐在后面的，眼神极其狠厉的从后视镜中盯着那个所谓的律师。是个屁的律师，你见过哪家律师能直接单手把他按进车里的？
律师在德维特凶狠的目光下依旧非常的平静，笑眯眯的缓慢的开着车。
德维特皱眉，发现周围的路程似乎并不是回他家的路：“你是要带我去哪里。”
律师：“当然是回家了？只不过老板真的很担心你，所以希望你能再回去之前和他一起吃个饭。”
德维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眼神却越来越冷。直到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德维特周身的气息几乎已经降到了一个冰点。
他直接大踏步走向帕宜斯的办公室，然后丝毫不顾及身后众多奇异的目光，直接‘碰——’的一声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此时的帕宜斯正在处理最后的一点文件，他抬起头看了德维特一眼，只来得及给他一个笑容，然后紧接着就低下头接着非常的处理各种文件起来。
律师来来回回的看了两人一人，立马识趣的转身离开，顺便还带走了几个不仅碍手碍脚，并且还什么没有看出来的人。
德维特：“为什么要骗我？”
帕宜斯手一顿，终于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德维特，“不好意思？”
德维特嘲讽的看了一眼帕宜斯桌面上的照片，“你不是号称我妹妹最好的朋友吗？就连刚来这里调查的FBI都知道的内情，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德维特看着帕宜斯，眼里充满了戒备、厌烦等等情绪，“你们到底我当成了什么？”
第四十八章
帕宜斯迷茫的看了德维特半天, 才犹犹豫豫的开口道，“不好意思，斯图亚特教授？你是指什么？是有什么人告诉你了吗？”
德维特眯了眯眼，不得不说这人的演技实在是好极了, 也不怪他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出来。
德维特：“我只希望你告诉我一件事, 你喜欢米莲吗？”
帕宜斯眼里闪过一丝哀伤：“米莲是我最好的朋友。”
德维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满眼的寒冷, “那请你告诉我，当初米莲真的是因为私生活不检点，随意勾搭已婚老师, 还想借自己腹中的孩子要挟, 结果生产时意外大出血而死的吗？”
帕宜斯眨了眨眼, 一副为难的样子, “唔, 我当初是这么听说的。但是具体的···其实当初我劝米莲不要这样做的, 但是她非但不听, 还就此不再和我联系····我也是在之后知道她被劝··休学之后她才和我联系的。”
德维特冷冷的看了他半响, “我听说你这里有当初米莲和那个老师的来往信件以及一些证据。”
帕宜斯满脸的迷茫：“唔··什么证据？”
德维特走上前，直接‘砰’的一声撑到了桌子上低下身子凑近看着帕宜斯, 咬牙切齿的说道, “关于我妹妹是被那个杂种欺骗的证据。”
帕宜斯看着仰头看着德维特此时因为愤怒而给外鲜活的表情, 格外生动的眼睛, 眼里闪过一丝暗光：“其实我看了那些的··但是我觉得那些并不能称为证据。我之所以不给你, 是因为我觉得那些···你身为米莲的哥哥看了肯定受不了。所以才····”
“我·问·你·”德维特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些东西在哪里。”
帕宜斯露出一副被吓到似的慌张害怕的模样，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唔, 我烧掉了····”
“呵。”德维特冷笑一声，再也不想理会这个人，直接起身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帕宜斯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德维特准备拉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竟然被锁住了。
德维特回过身看着帕宜斯，“所以？你不准备骗我了？”
帕宜斯歪了歪头，依旧是一脸的迷茫，“斯图亚特教授，你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是那个老师欺骗的米莲呢？”明明他都看了警局的监控视频，那个叫米勒的FBI明明全程都没有提这方面的事啊。
德维特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你到底想干什么？”
帕宜斯执着的盯着德维特。
德维特冷笑一声，拿出手机调出了某个视频直接扔给了他。上面是一段帕宜斯挂掉他电话之后，瞬间变脸，然后命令艾达将所有信件都烧掉的视频。
帕宜斯眯了眯眼，终于想起这个视角应该就是之前被他开除的某任求爱不成的秘书的拍的。视频虽然短，但是该说的没有说多少，但是不该说的却基本上全部都说了。
果然就像艾达说的，我对她们还是太温柔了。
可是····
帕宜斯退出来看了一眼视频的时间，抬头看着德维特好奇的挑了挑眉，“我想问下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拿着这个来问我？”要知道这视频可在六年前就发给德维特了！
你要说他信吧，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拿来质问的意思，但是你要说他不信吧，他却也这么多年都没有删掉这个视频。
德维特微微垂眼，谁知道呢？他当然看得出这视频经过剪辑和故意的拼接，哪怕做的很仔细，但是想瞒过他这个心理学博士也根本不可能。所以他知道这里面的内容绝对经过了夸大和歪曲，但是他也知道里面有些内容肯定是真的。
德维特，“别装了。我一点都不喜欢愚昧无知的年轻人。”
帕宜斯瞬间收起所有的表情，恢复了平日里面对下属时的三无状态，“你很信任他。他明明才说了一句话 。”
那个米勒只是说了一句话，却令德维特竟然直接从自己龟缩了两年的乌龟壳中冒了出来，还直接找到他质问起来？要不是信任德维特技能的专业性，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催眠了。
德维特眼神一暗，内心怒火直涌，“是啊，我很喜欢他。喜欢到哪怕他想毁掉我的人生，毁掉我一直以来的坚持，毁掉我人生唯一的活下去的理由，我也依然想要照着他说的做。”
帕宜斯面色一沉，直接站起来大踏步走向德维特，“你病犯了，现在的你不是你之前的性格。”
德维特丝毫冷冷的看着帕宜斯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我得的是偏执型精神分裂症，不是人格分裂症。”
帕宜斯走进德维特想要拉过他的手臂，但却被德维特躲了过去。
帕宜斯眼里闪过一丝怒火，“所以你真的喜欢他？你是喜欢他的美丽？他的富有？他的强大？还是他的年轻？你告诉我，有什么是他有而我没有的。为什么你喜欢他而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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