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桉、郁楠:“……”
许梦苒拿着一把生菜眨了眨眼:“郁楠他……”
白陶手中的一次性手套直接戴裂开:“秦桉你……”
林安宁半躺在砧板上稳住身体:“楠哥我……”
童瑞环着手臂倚在沙发上质问:“你们两个,昨晚到底干什么了?”
秦桉惊了:“操!这他妈你都能看出来?”
白陶不自然的清清嗓子,眼里隐约透着锣鼓喧天的喜悦与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光,但还是矜持的小声提醒:“我们又不瞎。”
许梦苒追问:“所以……是我们想得那样?”
秦桉心想破罐子早晚都得摔,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啊,那东西我……都用完了。”
白陶和许梦苒同时倒抽一口冷气,“嗷”的一嗓子叫得惊天动地气震山河,撸起袖子准备对秦桉开始一场惨无人道的批判与八卦大会:“那你说说——”
秦桉急了:“说说说!说什么说!做饭!都先给我做饭!”
说着毫不客气的冲上去一手捂住了一张嘴,把八卦的根源直接扼杀在了摇篮里。
只留林安宁眨着一双溜圆的大眼看看郁楠、再看看童瑞,一脸迷茫的问:“啊?啥呀?就我没懂?”
第99章 保送资格
最终秦桉被白陶和许梦苒堵在厨房里,以一种你不说清楚今晚就谁都别想吃饭的架势精准的逼问出了三个字:做过了。
林安宁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我楠哥刚刚那么大反应,是因为昨晚小雏菊被采了?”
郁楠把小米椒的绿柄一根根剪掉,红着脸瞪他一眼:“你再话多我把辣椒塞你嘴里。”
林安宁缩缩脖子噤了声,秦桉趁着白陶和许梦苒缩在一边窃窃私语,悄悄贴过来附在郁楠耳边问。
“你怎么穿着毛衣出来了?不磨得慌吗?”
郁楠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从齿缝里小声挤出几个字:“我贴了两个创可贴……”
秦桉实在忍不住,垂下眼睛偷偷向他胸口的位置瞟过去,被郁楠毫不留情的杵了一胳膊肘,才老老实实的回过神。
“那什么……你还有吗?帮我把脖子上的牙印贴一下。”
郁楠这才注意到他的脖子,瞪圆了眼睛小声问:“我啃的吗?”
秦桉无语:“不然是狗啃的吗?”
郁楠有些虚了:“这……挺明显的,他们全都看到了啊?”
秦桉心里也没数,马马虎虎的答:“应该是都看到了吧。”
郁楠恨不得一头扎进辣椒盆里,小声支吾:“那我给你拿创可贴,你一会儿来客厅找我。”
说完他逃也似的大步离开了厨房,把下面扯得生疼。
呲牙咧嘴的拿了两片创可贴,郁楠回到客厅的时候见童瑞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正在和手中的虾仁奋战,便过去打了个招呼。
“好弄吗?用不用我帮忙?”
童瑞见是他,声音都柔和了几分:“你别弄了,这虾枪有些扎手,已经扎了我两下了。”
“你腿边的抽屉里有剪刀,剪一下再剥,”郁楠说着,走过来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来。
童瑞拦都拦不住,刚脱口而出:“你别——”
郁楠就瞬间如断了尾巴的狐狸,“嗷”的一嗓子捂着腰弹倒在沙发上,身下火烧火燎的剧痛一时间让他疼得直不起腰,童瑞立马扔了手中的虾挪过来,把手按在他腰上,一脸关切。
“怎么样?特别疼么?”
郁楠咬着牙摆摆手:“没、没事,我自己缓缓。”
童瑞按在他腰上的手动了动,想帮他揉两下,又觉得不太合适,只能尴尬地缩回手,问他:“怎么会疼成这样,出血了?”
郁楠没料到他会问这么直白,一瞬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最后在他无比关切的注视下,心一横,臊着脸嘟囔:“没有,他说肿了。”
童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冲到厨房照着秦桉的脸狠锤几拳。正想着,正主就从厨房走出来,第一眼就看见自己男朋友正捂着腰侧卧在沙发上,而阴魂不散的前情敌凑得很近,几乎半个身子都罩在了男朋友后腰上方。
这姿势……怎么看怎么都很他妈让人不爽。
“你俩干嘛呢?”
秦桉大步冲过去,骂骂咧咧的把情敌往后拽了拽,质问:“你有没有点素质,他一个有男朋友的人,你凑他屁股旁边干什么呢?”
童瑞懒得跟他废话,只是继续刚刚的话题,问郁楠:“擦药了么?”
秦桉不爽:“什么擦药不擦药?”
童瑞冷着脸瞪他一眼:“你给人家搞肿了都不管擦药的么?”
秦桉顿时惊了:“我操?那地方还能擦药?”
童瑞用一脸看傻逼的眼神白他一眼,耐着性子给他科普:“消炎消肿的药膏和喷剂都能用,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就敢提枪上阵,他没被你搞发烧,都算他运气好。”
郁楠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立马撑起身子,可怜兮兮的朝沙发的角落缩了缩,秦桉看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嘴皮子跟心同时软下来。
“镇定喷剂和消肿药膏多得是,还有快速止疼的药粉,怎么弄啊,直接涂吗?”
“药膏直接涂,喷剂找软一点的纱布卷成条喷湿,蘸上药粉,然后……”童瑞说到一半卡了壳,盯着秦桉那张认真求学的脸淡声问:“接下来还要我继续说吗?”
秦桉秒懂,拉起郁楠的手,不顾他龇牙咧嘴的“哎”了一声,朝着房间的方向边走边说:“懂了,你让林安宁看好锅,我去帮他上药。”
童瑞在他身后冷笑:“十分钟内赶紧出来,别瞎干别的事儿。”
“知道了,”秦桉甩上屋门前还不忘嘲讽一句:“原来你只需要十分钟,怪不得你当初会输给我。”
屋门咣当一声被反锁,童瑞咬牙切齿的在原地冷静半天,抄起桌上的东西走到厨房,气势汹汹地把手里的东西往砧板上一扔,吓得林安宁一个哆嗦。
“瑞哥你这是……”
“不剥了,谁爱剥谁剥。”
童瑞摞下一句话,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憋着一腔邪火去了阳台。
今年桌上最有排面的还是烤涮一体的烤盘,除此之外,周围还摆满了各式各样让人垂涎欲滴的菜色,就连酒水和饮料都是五颜六色的,酒杯齐齐碰撞在一起的时候,那画面里洋溢出来的全都是满满的青春和美好。
推杯换盏和碗筷相撞的声音交相辉映,烤盘上呲呲的油汁声和火锅里咕嘟咕嘟的汤泡声蒸腾出一片惬意的幸福感。许久未聚的几个人在饭桌上天南海北的聊着,聊八卦、聊梦想、聊这半年的付出与收获。
郁楠趁着林安宁对着秦桉吹捧公司新来的练习生长得有多好看的时间里,随手烫好了一片肥牛,在肉片距离酱料碟不到一公分的时候,秦桉突然像多生出一对眼睛似的,快速精准的把他手里那片牛肉截了胡。
“你不能吃这个。”
郁楠头顶瞬间冒出一排委屈的小问号:???
“你屁……”秦桉半路刹了车,低咳一声更正:“小雏菊肿成那样,不能吃发物。”
正在喝汤喝酒喝饮料的林安宁白陶许梦苒齐齐喷了,纷纷拍桌子敲碗抗议。
“我靠!吃饭呢!你俩注意素质!”
“都秀一下午了,差不多得了啊!”
“能不能体谅一下一桌子的单身狗?”
郁楠在一众人的七嘴八舌中更委屈了:“我吃个火锅不能吃牛肉,你们不同情我就算了,还骂我?”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童瑞忍不住乐了,精准补刀:“不止,鸡鸭鱼虾和各种海鲜你也不能吃,像这些,辛辣油腻、重盐重糖,也都不行,我帮你排除一下啊,你可以吃那个冬菇笋片,但是里面的香菇不能吃,还有……”
“还有这个!清炒时蔬,最适合你了,”林安宁也跟着凑热闹,端着一盘绿油油的空心菜探过身子来:“楠哥,你面前那盘腰果虾仁我馋半天了,反正你也不能吃,来吧咱俩换换。”
郁楠眼见着面前的盘子被换走,简直哭笑不得:“你们太过分了,养兔子呢?”
“小兔子乖乖,来来来,姐姐给你涮片儿娃娃菜,”白陶掩着嘴偷笑,起身跟着起哄。
秦桉见他们闹闹哄哄乱成一团,有些看不下去了,笑着敲敲桌子示意他们安静。
“行了,你们别逗他了,”等大家纷纷安静下来,他才凑过去哄人:“你今天先吃点清淡的,过两天想吃什么我再给你做。”
温热的手掌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捏了捏,又顺势抚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哄小动物似的揉了揉,才把人揉弄舒服了。
腻乎乎的样子,看得林安宁手中的虾仁都不香了,酸溜溜的不满道:“我靠,大家本来是来起哄的,怎么反过来被你俩秀了一脸?我酸了,我也想要什么好吃的都会做的男……呸,女朋友。”
白陶逮住机会跟着酸道:“是啊,什么好吃的都会做呢,我可真是羡慕死了呢!”
“你少给我在这阴阳怪气的,”秦桉笑骂:“你要是从小就供着个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活祖宗,你也能练得什么都会做。”
他说着,筷子一搁,开始盘算:“我给你算算啊,青椒芹菜胡萝卜他不吃,丝瓜海带蒿子秆他也不吃,不吃苦瓜不吃茄子、不吃熟的黄瓜和西红柿,葱姜蒜可以当调料,但是放菜里不能让他看出来,红枣不吃,除了红豆绿豆以外的所有杂豆也不吃,吃鱼不吃皮,吃禽类不啃爪子,一切有腥味的海鲜他碰都不碰,不吃重盐和太油腻的东西,否则他就得过一遍水再吃,哦对了,还有除了苹果之外,不吃一切脆的水果的人,你们没见过吧?”
林安宁不服气的惊叫:“那你是怎么活着长到一米八八的?”
郁楠答得很诚实:“不知道,大概是遗传吧,我妈176,比你还高一点。”
林安宁一口老血哽在喉间,白陶和许梦苒顿时拍着桌子笑了个七零八落,就连一向稳重的童瑞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安宁被这把无形的钝刀扎得不轻,饶是他平时伶牙俐齿,现在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闷声吐槽:“那秦哥供着你也不算白供,他以后要是失业了,还能去星级酒店当大厨,到时候我肯定隔三差五就去捧场。”
“你放心,老子这么优秀,肯定不可能比你先失业的,”秦桉一脸淡定的反唇相讥:“倒是你,我看你厨艺也不错,以后要是做不了偶像,还能弄个小推车去街边卖炸土豆。”
林安宁被他气得不轻:“你少胡说八道!我去街边卖艺都不会去卖炸土豆!”
小团体半年没见,但团欺还是那个团欺,林安宁本就是脸上有点婴儿肥的仓鼠腮,每次一被欺负,都会跟个炸刺的河豚似的,逗得白陶和许梦苒靠在一起,乐得就一直没停过。
不过一提卖艺,郁楠就跟想起什么似的,话锋一转,问他:“你还说卖艺呢,马上就要艺考了,你嗓子到底恢复的怎么样了?”
伤心事儿一提,林安宁瞬间成了蔫头耷拉脑的小白菜,低头闷戳戳地用筷子尖儿扎着盘子里的烤翅,烤出金黄油汁的鸡翅皮都快被戳烂了,他才叹了口气。
“还不行,我现在只能勉强能唱个视唱,估计艺考真的要考架子鼓了。”
“器乐类的专业本来招生就少,你架子鼓能行么?”童瑞的声音清冷镇定,却一针见血。
“我还不会拿筷子的时候就已经会拿鼓棒了好么?”林安宁反驳一句,又突然没了底气:“我现在就是怕我的视唱拉分太多,最后进不了小圈。”
艺考此刻是所有人眼下不得不面对的事,优秀院校每年的考生成千上万,招收的名额却少之又少,谁都没把握自己就一定没有发挥失常的时候,所以能不能进小圈,此时已经成了所有人心里最没底的事。
眼见着饭桌上的气氛瞬间消沉了许多,许梦苒也突然撂下筷子,托着腮叹了口气:“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我这次去了画室才发现,画得好的人太多了,我本来非八大美院不去的,现在我又挑了几所专业不错的综合类大学,想着时间上不冲突的话就去考考,毕竟多一张证,心里就会踏实一点儿。”
白陶本来十分心大的在啃鸡翅,听她这么一说,咀嚼的速度也突然慢下来:“你们别这样行么,一个个专业这么好的人都给自己这么大压力,要我怎么活啊。”
秦桉纳昧:“你前一段时间不是还跟我吹牛逼,说你老师觉得你已经十拿九稳了么?”
白陶扯出嘴里的鸡骨头,油爪子指指郁楠童瑞,激动地反驳:“十拿九稳的是他们俩好么!”
谁都知道郁楠的爸爸是电影学院的编导系教授,他优秀的外形条件加上儿童时期小有名气,说出来让人想不羡慕都难。童瑞就更不用说了,模特和深度传媒太子爷的身份,光摆在那里,就已经是半张明晃晃的录取通知书了。
再加上两人有专业的大公司在培养,暑假的时间里还同各种流量大咖合作了仙侠剧,还曾出席过不少知名时装周,现在往饭桌上一坐,就如同中间与大家隔着一条泾渭分明的河,一边是在为了艺考发愁犯难的小透明,一边是已经一条腿跨进重点院校校门的两位大佬。
小透明们齐齐看了两位大佬一眼,顿时更蔫了。
“所以你们两个都要考电影学院吗?”许梦苒问。
“他考,我不考,”童瑞笑着说:“电影学院的第一名留给他,我去争戏剧学院的第一名。”
小透明们目瞪口呆了几秒,瞬间发出羡慕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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