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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鬼(玄幻灵异)——小梦蕉鹿

时间:2020-11-03 17:43:55  作者:小梦蕉鹿
  “小公子,别再试了。来不及了。这一盆盆水,哪浇得灭带油的火。”元离劝道。
  “小喻……”白灼弱声唤他。红烧也被烧伤,白灼不停朝她喷水。
  向喻见这宅子已是救不得,弃了水桶,道:“你们跟我来。”
  他领大家去了向晏囤木甲的屋子。向晏曾告诉他这屋子是特别设计的,可防火。但他却没想到这屋子并不防烟。空气愈发稀薄。周遭木甲皆相安无事,加之烟雾又浓,一时间没人留意到他不断咳嗽,没留意到他缓缓躺到地上,睡了过去。再醒来,已回天无望。
  “叛徒……”向喻飘在空中。
  风渚见向喻认出自己,甚是欢喜,伸手道:“跟我走……咳咳……”
  向喻甩袖,背过身去。“你现在来做好人了。若不是我哥替你扛污名,百姓会这样对我们向家吗?”
  “是我对不起你们……”风渚垂下头,又道,“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和我走……咳咳……”木甲们都心向风渚,央求向喻。
  向喻才不听他们,脚一点,飞到门口。“我人都死了,不用你救也能出去。”他刚穿过门,人就给掣了回去。原来是风渚了个投符,将他收了。
  向喻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屋,床榻极不舒适,墙面亦是斑驳不堪。他抬手拨了片墙皮,见一只粗糙的木手,跌跌撞撞下床。他伏在镜前,一声惊呼。铜镜坠地,碎片里映出半成的人偶模样。
  风渚闻声,从屋外赶来。身后跟了一只木甲,胸口开敞,正修到一半。
  “你对我做了什么……”向喻揪住风渚。
  “对不起,二少爷,你的人偶还没做好。他伤得很重,我先帮他,等下再——”
  “谁要你一个叛徒的人偶!放我出来。”一拳狠狠砸在风渚脸上。一旁的木甲本想阻拦,见状逃出屋外。
  “这些日子阴差抓得紧,游魂很不安全——”风渚话未说完,向喻就夺了他手中刻刀,往自己身上戳去。风渚不忍他受痛,只有将他离魂。
  向喻飘在空中,不屑道:“什么恶心东西,这也叫人偶……”风渚没有回答,只默默收拾地面。
  向喻来到屋外,白灼红烧上前相劝。白灼说:“风渚并非坏人。他救了很多木甲,这几日又没日没夜帮大家修理。”红烧也道:“人家只是一时忙不过来,为你重做人偶花费的时间已是最多的,你不要急啊。”向喻气道:“我又不是怪他不先做我的。”
  过了一阵,他见风渚乔装出门,尤为可疑,于是悄悄尾随。风渚走了一路,竟折返至向家。向喻望着眼前残垣断壁,仿佛看见昨日还是门庭若市那般热闹,不由鼻尖一酸,咬了咬唇。
  忽而一人冲出,手抱木甲,风渚拦下那人,对方破口大骂。风渚瞧了眼木甲,松手让那人去了。他继续向前,撞见二人在争夺一木甲,打量一眼,又摇头离开。他行至后院,见一人不断踢打木甲泄愤,于是攒起拳头,口念法术。木甲起身将对方痛打一顿。那人以为有鬼附身,仓皇逃跑。向喻看得好不痛快,出声叫好。风渚回头,这才发现向喻。
  这时,屋里传来古怪的声音,二人细细一听,竟是不堪入耳之声。风渚冲进屋子,见一少女正被一男子羞辱。
  向喻飞身上前,朝那男子挥了一拳,却打了个空。那男子感到背后一阵冷风,猛然回头,只见一木甲从风渚袖中跳出,朝他冲来。
  “你你你是向晏的学生……”男子认出风渚,狼狈逃到外头喊人。木甲便追那男子去了。
  向喻伏在少女身上,气得浑身抽搐。那是向晏送他的人偶,居然这样被人欺负。忽然,一件皂色外套轻轻穿过自己的身体,裹住那一动不动的少女。
  “我们带她回去。外头马上要来人了,迟了就走不掉了。”风渚的手穿过向喻的魂魄,抱起人偶。
  风渚带人偶回到陋室,端了盆水,坐在床边,刚要给她解衣,却听背后传来向喻的声音。
  “你做什么。”
  “我想帮她清理一下。”
  “不行。”向喻飘到风渚跟前。
  风渚拧干布,塞到人偶手中,道:“那我替你附魂,你来。”向喻默不作声,不愿意附身女子。
  风渚问:“老师做的人偶,你也不愿意要吗?”向喻忽而想,方才这人回向家,不是去替他找向晏的人偶吧。
  “我可以将她改成男子。”
  “不要。”
  “可你必须附魂。”话音坚定。
  向喻不理风渚,拂袖飞去。他才不要附身什么人偶,做鬼多自在,脚下轻轻一点,就能凌驾于空,俯瞰京城。他定睛找了找,寻到刚才那间破烂至极的屋子,想来是风渚来向家前所居之处。记得当时,这人就是在路边被向晏带回来的,连买根木头的钱都没有,还一身傲气。
  此时,空中飘来一群鬼。向喻本想招呼一声,谁知他们擦身而过,来去匆匆。他正纳闷这些鬼赶去有何事,忽然双手被缚,扣于身后。他回头,见一红衣差人,一手擒拿他,一手捧书册。差人也不伸手,那册子便自个儿翻开。
  “新鬼,今儿运气不好,跟我回去吧。”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向喻一个腾身,横在空中,却怎也摆脱不掉对方钳制。
  “做了鬼自然要去地府报到。”差人册子一合,把向喻收了。
  四周漆黑一片,空无一物,向喻以为到了地府。后又见漫空飞散白色的人名,才知自己是被收进了阴差的册子。
  他望天找寻,见远处似乎是自己名字,赶忙飞去。只见那行字写道:赤栏向喻,阳寿十六年,为浓烟呛死。他又游至一处,见了时庭的名字,亦写了十六年,为弦丝□□而亡。他大吃一惊,竟不知时庭三年前已死。再行一阵,又见风渚之名,阳寿六十二年,寿终正寝。不禁嗟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他奇怪一路上未见向晏名字,正要去找,名字一一散尽,册子展开。
  “还给你。”向喻被阴差一推,扑进一人怀中。他两手穿过那人身子,一抬头,见风渚忧伤一笑。
  阴差在册子上添了一行,道:“这笔帐我是记下了,你若到时不遵守约定,别怪我们不客气。你今日不是我的对手,他日也对付不过其他人。”
  风渚道:“在下不会食言。”阴差转瞬消失。
  “二少爷。”风渚叹气道,“跟你说过几遍不附魂危险,你偏不信。自从有了木甲,去地府报到的鬼魂剧减,地府苦于经营不善,频频遣阴差出使人间。恰逢近来战乱,游魂甚多——”
  “他为什么放了我?”风渚说的话向喻一句也没听进去。
  “不过看你一新鬼可怜,容你在人世多留恋一阵。”风渚转身回屋,没走两步听身后人开口。
  “帮我附魂。”风渚诧异回头。向喻又道:“我不想再麻烦一个叛徒。”
  向喻初为人偶那一阵,风渚每日都在修理向晏留下的木甲。因用料快,时不时就要外出采购一次。一日风渚外出归来,见向喻独自坐在阶梯口,摆弄手肘。
  “怎么了?”
  “没事,刚才元离让我替他搬东西,扭到手了。”
  风渚在一旁坐下道:“女孩子身体娇弱,你也不能当原本男子的身体来用。下次元离再找,你让他自己搬。”边说边挽起向喻的衣袖,检查肘子。
  这时,一市井青年路过,哎哟一声,唤风渚道:“好久没见,什么时候讨了这么漂亮一媳妇啊。”
  “我不是!”向喻忙争道。
  那青年拍了拍脸,说:“怪我嘴快,不过脑。”凑近又道:“你也是,在门口和人卿卿我我,人家姑娘家不好意思了。”话虽对风渚说,却是故意逗耍向喻。
  风渚轻轻一笑,拉向喻起身道:“我们这就进去。”
  向喻回头瞪了那人一眼,问:“你为什么不解释?”风渚揽他肩,拍了拍,示意噤声。
  “你别碰我。”向喻甩肩,推开道,“外头有什么消息?”他在门口蹲了老半天,就为了等这人回来打探一句。
  “老师回京了。”风渚沉声道。
  “他回家了?”
  风渚摇头。“他哪里敢回去。有传言他被天子暗里接进宫了。”
  向喻长嘘一口:“那就好,若是在外头,也不知百姓又要做出什么事。他为何偏偏在这种时候回来。我去宫里找他。”
  “你这样怎么进去?”
  “你替我离魂,就没人拦得住鬼。”
  “若是要带他出来,凭一鬼魂做不到。你给我两日时间,我稍改一下红烧白灼,你和她们从空中隐身进宫。”向喻觉得有理,于是又候了两日。
  两日后,他乘红烧携白灼一同上天,飞到半空,两锦鲤顿时消失。
  红烧飞了一阵,见白灼没跟上,回头喊:“我们进宫呢,你往哪去?”
  “这下边有好多人……”白灼侧身俯瞰。
  “别看了,见公子要紧。哎——”红烧话未说完,白灼径自飞走了。
  “追上她。”向喻道。
  他们来到城门口。只见门内侧挤得水泄不通,根本无法通行。越过城墙,外侧的人全聚在城门下。红烧飞到白灼身边,向喻往城头一瞧,却是一颗熟悉的人头。
  回到小屋,风渚依旧在修木甲,他见向喻回来,立即起身问:“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可是隐身出了问题?呃……”
  向喻扑到风渚身前。风渚眉头紧锁,低头一看,一把饱蘸鲜血的刀从自己身体中拔出。
  “我两日前要去,你为什么拦我。”
  风渚一怔,握紧向喻双臂问:“老师怎么了?”这一问,回了两行泪。
  风渚跪地,痴痴愣愣,忽而一口血窜了上来。他缓缓抬头,见向喻走到跟前道:“为什么你还活着,他却要死,我却要死。为什么当年要带你回家,若不是你,我们向家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向喻举刀又要再刺,风渚这次却以双手紧握刀刃。
  “你还有脸活着!”
  “我不能死。我得给他做一个人偶……”
  向喻推倒风渚,骂道:“这世上多了是偃师,何必收你一个叛徒的东西!”
  “他和别人不一样。”风渚躺在地上,喃喃道:“他需要一双手,其他人做不出来。做成了,我就把命还你……”说着不省人事。
 
 
第042章 阳寿 这人在世上真就只牵挂给向晏做个人偶?
  之后几日,二人四处打听向晏的消息。听鬼魂说当晚向晏一死,全城木甲孤魂奔走相告,上千只鬼浩浩荡荡列队于空,护送他离京。当时有数名阴差前来拿鬼,鬼魂们将向晏围住,代他就擒。向晏不忍连累众鬼,纵身一跃,不知所踪。另一边,他们又得知怀王听闻向晏死讯,连夜回京,不日又匆匆回边境。风渚推断,向晏应是和时庭回去了。于是二人携众木甲乘鹏鸟一行前往边境。
  一日鹏鸟上,向喻见风渚又在制人偶。这人没日没夜干活,简直把自己练成了人偶,烟火不食。
  这几日向喻冷静下来,觉得当日把所有责任推到风渚身上也是过分了。他走近道:“这人偶倒是越来越像了,明明开始那么难看。”
  风渚太过专心,被这突如其来一句话吓掉了手中刻刀。他弯下腰,胸口绽开一片血渍。向喻正犹豫是否要出手相助,这人已跪下把小刀捡了起来。
  风渚浅笑道:“人偶一步步成型,需要时间。二少爷那天莫不是以为我欺负你,给你做了丑人偶。”
  “我是不见得你有我哥哥的本事。”向喻瞄了眼风渚,面色惨白,笑起来更瘦得皮包骨。
  风渚道:“到时候,二少爷可否帮我把人偶交给老师?”
  “那是自然。”向喻捏向晏人偶的脸玩起来。
  风渚问:“若是他问你出自何人之手……”
  向喻答:“我便说在京城一听说你出了事,速速找行会定制了一人偶。”
  风渚又问:“京城人个个恨他入骨,行会会长又从来与他水火不容,你怎么让人做到?”
  向喻答:“我运气好呗,遇上个和会长不登对暗地里仰慕他的偃师。”风渚点了点头,埋头继续干活。
  向喻起身,手背轻搁在床头一只碗上,说:“药凉了。”风渚错愕回望。向喻挠一挠头,转身离开。
  抵达边境后,向喻果真在时庭府上见到了向晏。他藏身在一矮墩桩子中,滑稽可笑。向喻呈上人偶,向晏即刻活蹦乱跳,和从前没什么两样。那下子他总算意识到,人偶是件好东西,不禁后悔当初将风渚给他做的人偶毁了。
  向喻回到客栈。风渚正在收拾包袱,一见他回来,便问:”怎么样?”
  “他夸你人偶做的好。”风渚难掩欣喜。向喻忍不住戏弄道:“他还说,这偃师的手艺竟和他如出一辙。”
  风渚惊道:“老师发现了?”
  向喻啊了一声,歪过头问:“你觉得他那一根筋能发现吗?”风渚虽是释怀,又略带伤感。向喻夺了他包袱道:“怎么,做好人偶就想溜走,怕我要你的命?”
  “我的这条命二少爷若是要,拿去便是。”向喻一听,无端怅然:这人在世上真就只牵挂给向晏做个人偶?
  向喻摇头一叹:“没想到你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呐。”
  风渚不解:“你不是说他喜欢吗?”
  向喻勾手道:“你跟我来。”
  二人一同潜入时庭府中,见向晏先是做了一会儿木甲,接着躺在树荫下,呆呆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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