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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墨相识(近代现代)——若若寻南山

时间:2020-11-04 10:19:18  作者:若若寻南山
  紧接着的是林亦墨的几条消息。
  林亦墨:
  你先回去吧
  我也先回去
  外面也怪冷的
  顾沚没有追上去,顾沚愣住了,顾沚就看着林亦墨的背影坚定得离开,或许林亦墨那么绝对的扭头离开就是表达了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顾沚:
  好
  回去早点休息
  林亦墨看了手机,他没有回消息,他的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勉强看得懂顾沚发的是什么,他把手机放到口袋里,泪水砸到屏幕上,手机连带泪水已经藏入口袋里。
  林亦墨没有擦拭眼泪,他怕顾沚在后面看到他的动作,他任凭眼泪肆意得流下,滑过脸颊融于衣物。
  直到走过了那条小路,走向其他方位。
  林亦墨并没有回家,他一直在外面兜兜转转,他不断在找黑暗寂静的地方,他的眼泪随着回忆夺出眼眶,直到他慢慢平复了情绪。
  林亦墨任凭着寒风吹着他,吹红他的鼻尖,吹红他的脸颊,他一直漫无目的走着,他没有目标,他只知道这时候不能回去,他不能顶着泛红的眼圈回去,而林亦墨在那句话的冲击下,好像那个家对于他来说更不自在了。
  他不懂他的眼圈什么时候可以褪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方林凡打了电话。
  “墨墨,回来啦。”方林凡还是那么的温柔,那么得对林亦墨疼爱有加,“肚子饿吗,要不要吃夜宵。”
  在这时,林亦墨感觉这一道道温柔变锋利,变为匕首,他急速躲到厕所里。
  林亦墨总是哭泣,在想念的时候,在悔恨的时候,在抱歉的时候……
  这好像是林亦墨一直想改却改不了的毛病,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怎么了。”方林凡有点慌了。
  “没事啊,就是肚子有点疼而已,有点拉肚子。”林亦墨的语气装的很像平时的时候。
  林亦墨的体质好像就是拉肚子的体质,方林凡知道林亦墨经常拉肚子是林亦墨从小开始的。
  林亦墨在厕所偷偷擦了眼泪,还故意制造了马桶冲水的声音。
  “姐,我先睡了,我很困。”林亦墨出了厕所就走进房间,他没有面对方林凡,他好像很心虚。
  方林凡:“好,去吧。”
  顾沚到家反反复复盯着手机,忍不住给林亦墨发了消息。
  顾沚:到家了吗?
  林亦墨:到了,你呢?
  顾沚:嗯 ,早到了
  你刚到吗?
  林亦墨:早到了
  准备休息了
  顾沚:那就早点休息吧
  晚安
  林亦墨:晚安
  说要睡的人是林亦墨,彻夜难眠的人也是林亦墨。
  不过顾沚也辗转反侧了一晚上,顾沚当凭着那一句话,想了一晚上,顾沚顾不上手臂上那一个淤青,只纠结在那句话中。
  真的早就到家了吗?他真的有立马回家吗?
  这常常笑容可掬的神态背后到底藏了些什么?
  明明那么开朗的一个人。
  他又为何什么都不说。
  平时好像什么小委屈都当吐槽吐出来了,好像真正的委屈埋在了内心最深处。
 
 
第24章 背景
  十二点了,烟花爆竹,窗外一片鼎沸,五光十色都应到了窗帘里。
  林亦墨躺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那句话在他脑子中转了一个小时,思绪繁杂一个小时。
  林亦墨握了一下左手腕,左手腕围着的是三圈银链。
  他想起了他的母亲。
  林亦墨的母亲,林清翊。
  林清翊是当时的强大女性,她不服任何封建迷信,或许年少不懂事已经是给她已警醒了,迷迷糊糊被嫁了出去,才有了后来的反抗,在那封建社会,嫁女儿还有一个词就是卖女儿。
  “差不多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这一句话不知是葬送了多少人的幸福,林清翊的父母重男轻女,不过是拿了女儿的彩礼钱当做滋润生活的资本。
  她们幸不幸福那就另当别论了。
  林清翊当时也是小家碧玉,楚楚动人,以至于一眼被人看中。
  那谈的彩礼钱也是让人两眼发直,对面是商人,自从谈了这桩婚事,林清翊的父母两人喜上眉梢,笑合不拢嘴。
  可林清翊过门之后,林清翊才发现那只是经济上的富裕,并不是思想上的富裕,家族风气的腐败,导致人思想的迂腐。
  两人性格不合,或许在当时是夫妻的普遍现象,但是林清翊敢于抗争,她不是明着面反抗,她靠着丈夫这一层关系,她建立起自己的经济独立道路,她任凭丈夫思想有多腐败,作风有多恶劣,这全不关她的事,她一心一意只是为了林亦墨过上好的生活。
  林清翊后来直接和丈夫分居了,她经济水平也不断提高,她也常常帮助林清贻,她们是姐妹,林清贻也是林清翊真正的唯一亲人了,有情有义的亲人。
  一年总有那么一些时间林清翊将林亦墨带到林清贻家里,林清贻家里说不上经济好,甚至还有点经济紧张,林清翊经常伸出援手,林清翊喜欢呆在林清贻家中是因为家风优良,家庭和睦,也是让林亦墨感受人间的亲情温暖。
  一切好像都按着正常轨迹进行着。
  直到林亦墨十岁那一年,林清翊二话不说给林亦墨办了转学,没问林亦墨的意见,转到和方林一一所学校,转学之后林清翊断了她自己的生意的道路。
  林清翊拿了一笔资金给林清贻翻新了房子,林清翊把车都卖了出去,把所剩的存款都交给林清贻,好像没有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一开始林清翊的做法,林清贻无法理解,林清贻更多的是被一种恐惧感支配着,她明白林清翊的在一定压力下都可以保持一定的理智,林清贻怕的是这背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林清贻几番追问,林清翊从未正面回答,直到后来林清翊不得不说。
  她生病了,没多少时间了。
  林清翊 ,她的美貌惹人羡慕,她的能力遭人嫉妒,她是强大,却也一直遭受非议,她的红唇遭人白眼,她的气场让人眼红,人心是麻木的,看着她蒸蒸日上,别人却巴不得希望她一瞬陨落,他人拿着她给的好处,却忘恩负义。
  她的精神压力和工作压力不断压榨着她的身体。
  生老病死,世事无常,她可以与她所厌恶的一切抗衡,可最后还是得屈服于因病而终,被迫与世界说了再见。
  林清贻他们没有告诉林亦墨这个事实,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悄悄离去这也是林清翊的意思。
  林亦墨不懂妈妈为何把车卖了,林亦墨很喜欢坐在妈妈的车上,喜欢坐着妈妈的车去海边,喜欢坐着妈妈的车去他大姨家玩……
  林亦墨不懂妈妈后来为何工作那么忙,忙到没有空将林亦墨带走,忙到没有空理林亦墨,即使林亦墨一直哭泣,可她还是没有回来。
  林亦墨不懂为何给妈妈打电话都不接了,妈妈以前总是定期检查林亦墨还记不记得妈妈的号码和家庭住址,在林清翊离开后,林亦墨经常偷偷打了一通又一通,可电话那头再没有接通过了,再也没有妈妈的声音了。
  他不懂,他开始不断陷入恐惧,林清贻一家都在不断抚平他躁动不安的心,好像唯一的办法就是:能骗一天就先骗一天。
  骗到林亦墨十三岁那年,谎言揭穿,深陷泥潭。
  林亦墨的亲生父亲找上门来,生意上的失败,让他欠了一身的债,他对林清翊去世的事情一概不知,只有等落魄穷苦的时候才想起来有林清翊这么一个人。
  林清贻和她丈夫三番两次的让他离开,让他别再纠缠,可是他已经变得丧心病狂,金钱的紧缺让他变得饥渴难耐,他后来得知这房子是林清翊出的钱 ,就开始打房子的打算。
  对于林清贻和她丈夫,再怎么样还是要为了这孩子着想,他们死守这那套房子,林亦墨的亲生父亲不甘心,没有拿到钱也不能让别人好过。
  他干脆砸了房子,林清贻的丈夫作为了一个男人,有承担起家的责任,两人在不断争执,可林亦墨的亲生父亲已经没有一点理智,他用尽力气要伤害别人,来发泄他生意上的失败,林清贻的丈夫也抵不过林亦墨亲生父亲的暴力手段,被故意杀害了。
  林亦墨的亲生父亲可能想明白了这人世间给他留下都是痛苦,在进监狱之前也断送了自己的后路,告别人世。
  这如同晴天霹雳般得伤害了一个家庭,而林亦墨身上用谎言编织而成的保护罩也被别人一层一层捅破,林亦墨被言语伤害得体无完肤。
  林清贻丈夫的父母一家把罪责加在林亦墨身上,因为没有人可以去责怪了,林亦墨的亲生父亲去世了,母亲早已离世,只剩林亦墨活生生的一个人了。
  他们没有地方发泄他们的痛苦和悲伤,他们就将这些罪行强加在一个孩子身上。
  可是林亦墨做错了什么?他有错吗?
  十岁之前没有接受过父爱,母亲怕林亦墨亲生父亲的恶俗影响林亦墨的思想,为了保证有一个健康的心理,林清翊不让林亦墨接触亲生父亲,但是母亲
  也常常奔波于工作。
  十岁,母亲默默离开,连残缺的母爱都断绝了,他畏惧,他也曾想象过母亲已经离开了,他勉强说服自己母亲只是工作忙。
  十三岁,不得不接受母亲去世的事实,接连着被人指骂赖在他人家里,却害死他人父亲。
  这难道对于林亦墨来说不是一场又一场的噩梦吗?
  林清贻是明理的人,她在处理自己丈夫丧事时,还兼顾照顾三个孩子,包括林亦墨,她尽到了妻子和母亲的责任,更是尽到了大姨的责任。
  方林凡那时也已经是大学生了,思想成熟了,她本来就有着贫穷的出生,让她更加早得懂事和照顾家,方林凡从来不会抱怨自己的出生,她在父母亲的思想教育上引导,保持着很正直的三观。
  林清贻和方林凡记着的是林亦墨的母亲给他们家庭带来的经济补缺和源源不断关爱,而从来没有把丈夫和父亲的去世与林亦墨挂上关系。
  做人要懂得回报,她们没有办法回报林清翊,就尽心照顾好她的孩子林亦墨。
  她们怕方林一年少不懂事,怕方林一受外界流言蜚语的影响,常常提醒方林一要照顾好林亦墨,要好好和林亦墨相处。
  林清贻把他当亲儿子护着,方林凡把他当亲弟弟宠着,方林一把他当亲兄弟伴着,他们尽心尽力让他融入这个家庭,可是别人只用一句话,一句话就可以像一把刀直接插入心脏,只用一句话就可以把他拉出这片温暖,让他感觉和这片温暖格格不入,直接把他推入万丈深渊。
  任何诋毁都经不起再一次的加工,再一次的传递,随意得添油加醋,煽风点火,那些流言蜚语都可以将人葬送于深渊。
  “害死别人的父亲。”
  “花着别人的钱,要别人养。”
  “占据别人的家人。”
  “怎么还有脸活着。”
  “难怪,他妈妈也不是好东西。”
  “可能跟他妈学的吧。”
  ……
  真正害怕的不是言语有多尖锐,真正怕的是多愚钝的一句都被他听到了心里。
  他在舆论攻击下,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准备着一把刀,那不是伤害人的利器,那是打开枷锁的钥匙。
  林亦墨也不知道这样这一刀下去究竟是不是做错了,在那一刀下去前他没有力气回顾和思考,他只知道他好像真的顶不住了,是带着绝望想要离开的。
  林亦墨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是林清贻的抽泣,她好像哭了很久,方林凡也赶了回来,是带着满脸泪痕回来的。
  林亦墨醒来之后在床上回想着,回想到自己意识模糊时好像有人一直叫着他的名字,叫的语气好像很绝望,很崩溃。
  在后来的一次次林清贻和方林凡思想引导下,林亦墨也慢慢恢复了状态,他无法像正常青年那样由内而外散发着朝气,可他好像明白了再怎么样也得为了林清贻和方林凡活着。
  他好像从医院的病床上开始了第二次生命,带着失望,也带着希望。
  在伤口愈合之后,他将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摘了下来,围成三圈戴着了左手腕上,挡住了伤疤。
  项链是林清贻在林亦墨小时候给林亦墨戴上的,从小戴到大。林亦墨只是换了一种戴法,换了一种对母亲的思念方法。
 
 
第25章 糟糕
  大年初一,林亦墨被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炸醒。
  这比平时上学的时间还要来的早。
  方林凡叫林亦墨上了饭桌,方林一赖着床非要方林凡去拽起来,即使已经摆了大一桌的菜,林清贻还在厨房忙上忙下。
  这是一家人的常态。
  林亦墨一顿饭中沉默寡言,是他有点儿不知怎么面对这一家人,他将自己排出于这一家人之外。是因为他内心的歉意被提起,一直无法冲刷。
  “墨墨。”方林凡只见林亦墨持续低头模样,顺势叫了声林亦墨,“多吃点。”
  林亦墨抬起头也点了点头。
  今天早餐很丰盛,却丝毫也不搭林亦墨的胃口。
  饭后
  林亦墨在房间写作业,他没有拉开窗帘,其实今天窗外阳光明媚,可林亦墨就此保持着灰暗的环境。
  “墨墨。”是门外方林凡的呼喊。
  方林凡的声音不大,不过客厅和房间里都没什么声音来阻挠,林亦墨可以清晰听闻。
  林亦墨没有回答,他是直接走到门口开了门。但是他也没有直视方林凡,开了门又扭头走到书桌前,林亦墨低头继续看着刚才没解完的物理题。
  方林凡惯性坐在林亦墨床沿,床和书桌靠得近。
  “怎么啦?”方林凡看得出来林亦墨的郁郁模样。
  “没事啊,早上那个鞭炮放的太吵了,感觉没睡好。”林亦墨还是盯着题目,头好像更低了,似乎很专注写题,可是言语却有种刻意解释的影子。
  林亦墨演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林亦墨一概不提,从头到尾均是兀自消化。
  这样一说,方林凡也只是半信半疑,方林凡知道林亦墨走过来的是什么路。
  不过方林凡既然听到了林亦墨这样的回答,要么就真的没事,要么就是林亦墨不想说,不说就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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