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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州闲话gl——林平

时间:2020-11-03 17:45:03  作者:林平

   《抚州闲话gl》作者:林平

  文案:
  南梁末,苏氏大幕遮。
  积跬步方致远,行千山观雨霂,皆为凡人挣扎于尘世所行之微渺俗事云尔。
  此浮尘,同为两片浮萍,愿为汝拂尘,同沉沦,不顾浮沉。
  女扮男装的官员,福书村的落魄千金,一场雨,一座寺,姻缘邂逅。时光荏苒,天意难测,阴差阳错地做了对夫妻。本文讲述的是两个身在边陲的女子家长里短的寻常故事,也大概是我写过的最寻常的故事。没有偏执的一意孤行的姑娘,没有愤懑的自欺隐忍的姑娘,只是两个寻常的人,或许都恰好比旁人要聪明那么一点,聊着天,说着事,在岁月的不经意间相互影响,相互改变,最终成为对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难得有一次,写了对先解决矛盾再谈感情的寻常女子。
  感情线非常慢热,无庞杂支线,过日子即是主线,两个人,一条路,走到底。
  内容标签: 边缘恋歌 种田文 甜文 市井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方致远,关雨霂 ┃ 配角:关筱秋,凌桥,董永道,薛远甫,芙竹,烟霞,晴平 ┃ 其它:抚闲,家长里短
  一句话简介:文人在尘世之中的微渺琐事。
 
 
第1章 章一
  苏姓,国号梁,自太.祖帝,先后六任平四海,治八方,得享太平年岁,数来已一百二十年有余。而今这位皇帝,名永历,年号嘉化,论命数,却及不上头几位先祖。嘉化二年,龙椅尚未坐个稳当,便摊上倭寇海盗之流,扰大梁海域,所劫之渔船、商船数不胜数。嘉化皇帝非胆小怕事之辈,倚仗祖宗基业,急了便发兵打了去,是时声势浩大,乃力战破之,一役荡平,不料仅守得半载清平,奈何不得春生草长。想来无尽之说,自是有源头水来,若从中作法,断其根本,必可尽除。遂于次年封闭了连岸港口若干,后占地画圈,兴建著多海上岗哨,唤之泾渭分明。
  这厢皇帝的烦恼之源尽去,那厢商人的烦恼之源丛生。商船子,货架子,行商之人的饭碗子,可就此砸了个干净利落。民间有句说法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栈道没了还有陈仓」,乃向南望,得一临海村。原是个破烂渔村,翻来覆去不过人家二十来户,不料竟是个天生来的好港口,停驻的好温床。只因生得偏远了些,敌不上别几处富庶,早先就没入得法眼。如今时过境迁,好资质遇上了好机缘,不知是福是祸。此地靠富庶定州,又距京甚远,商人们算盘一打,计议已定。
  再来嘉化三年大旱,苏永历分身乏术,不过少盯了数月,这临海村啊,可就连天都变了。近来大旱流民失所,颗粒无收,军队征讨已乏,尚不可饱腹,皇帝不展眉,想再无力兴兵戈之事,且再放它数月。岂料数月加数月,如此一放,愈发难收。本就地处偏远,皇令难及,临海村山穷水尽出些刁民,不过一年功夫,便化作往来交易之口。日子久了,治理之事如同烤好的山芋一般烫手,被众人一推再推,接着,连朝廷的眼也开始半开半闭起来。毕竟独这一港,想必宫中之人应有好友亲眷谋利,裙带一扯,更是难办了。
  又过了数年,雪球自是愈滚愈大,朝廷那边也颇是有趣,我平不得,认它还不成?就这么着,给封了个州,取了个名,抚,有安抚之意。为了抚它,先后派去了好几个总督或巡抚,可此地早已重疾难医,所见不过薄效而已。而今这总督,姓董,名永道,是个和善人物,做事是不如先前几位那般的雷厉风行,最后也倒算是落了个稳妥。
  便是嘉化十三年这清平年岁,方致远亲赴抚州,时值南梁之秋。行至山林中,不料云风,须臾雨至,有倾盆之势。左顾右盼,见不远处有一小寺,便带上一干随从侍卫前去躲雨。
  而这寺里,如今是蔽有关家二女,那瞧着稳重些的便是关家小姐,名为关雨霂,而顽皮些的乃其随身丫鬟,唤作关筱秋。
  论起关家之事,说来着实惋惜。关家老爷子,名为关清源,少英异,有才略,是先帝昭仁二十四年间的状元,曾官拜礼部尚书。后不知是何故,自请让贤,担了个闲职,迁城东,建归园田居,平日里尚文好诗,语意安闲,清新典丽,自有隽味,著《南梁田轩集》。世人一时众说纷纭,有笑之大好的荣华富贵不取的,亦有称其知兴废明进退的,然流言流于众口,不过饭后闲碎云云,盛极一时,终止于岁底。关老爷为人亲厚忠善,清明妥帖,广结善缘,不料老天竟是硬生生地夺去膝下独子。后来,又想是老天长眼,赐了他一女,便是如今这关雨霂。关清源老来得子,自当极眷爱之。可好景不长,发妻过世尚且不说,前些时间,竟是牵扯上了文字狱这等官司,抄家时亦是抄出了些许犯上玩意。是时白发人下狱,至亲至交皆莫敢饯别,乃暗书诗文而哭之。翌日,黑发人被发抚州,无人相送,望故居,见门匾断作两块,一归园,一田居,无话,洒泪而去。说来也巧,莫不是应了那句老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关家小姐,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太岁,眼瞧着抚州要到了,竟半路杀出了山贼强盗。一干押运,一哄而散,有胆识之士拔剑相抗,亦有如鼠之辈四散奔逃,一时刀光剑影,场面混乱。关家二女机警,借草木之茂,藏于丛中,后寻小路,得此寺。若是林中草木疏一分,若是脚上拷撩重一成,若是山中小寺远一里,恐是难逃劫难,二女相依愈发心悸后怕。
  雨落,听其音便知其大小。人至,闻起声便知其多少。关雨霂明眸一转,忙拉起地上的关筱秋,道:「有人来,快随我躲到佛像后面去。」
  关筱秋听后慌忙站起,不料脚被那锁链一扭,硬给栽到了稻草堆上,关雨霂顾不上别的忙去扶她。此时正听到人声,曰此处是座废寺。此时再见到官服打扮者若干,道此处有两女子。
  一小侍卫见二人囚犯打扮,意欲拔刀相问。一声且慢,方致远按其刀柄,只见其中一女子走上前来,就这么跪在了地上。
  这倒也算是个别致的初遇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141219 初稿
  20190713 修文,想这姻缘,原是筱秋一摔摔出来的。
 
 
第2章 章二
  却说方致远安其下属一事,他正欲言,岂料那女子不由分说,径直跪在了地上。他早知晓有跪官鸣冤一说,因所任之职不流于府衙,如此亲历,算是头一遭。他眼瞧那人伶俐,不甚像无谋之举,恐是真有话要说,遂站一旁,听其道来。
  只见那女子颔首低眉,细细说来,音若碎雨,漉漉有声:「我姐妹二人本是被发去抚州服役,不料半路遇匪,一时急情难下,四散奔逃,幸得山间草木繁茂,乃侥幸逃脱,后遇山中大雨,举目四望只得此一庙,遂前来求个庇佑。我二人出现在此实乃事出有因,绝非有意要躲这徭役,且不论两个女子如何能敌过官差,公子若是下山一看,自有山中断刀残剑,车马乱痕作凭。」
  方致远听此一言,觉有理,乃道:「姑娘无需惊慌,在下并无刁难之意,但有一问不解,还请姑娘作答。我见二位不像是作奸犯科之辈,不知所犯何罪,竟被发至抚州?」
  关雨霂一番思量,话音为至,谁料却被一旁的关筱秋抢在了前头:「公子说的可不是,若不是朝廷抄了关家,我们也不会沦落至此。」
  你这小祸害,眼前之人,是何人,做何事,同朝廷是何关系,此三事还尚未见分晓,怎就如此轻易将老底给了出去?早先路上千叮咛万嘱咐,此去多磨难,步步皆凶险,事事须小心,怎就听不进话。
  关雨霂悔之不及,恨往昔太过娇惯这个丫鬟小妹。
  「可是京城里的关家?」
  还能有几个关家?自事出,哪里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盘算这日子,这装扮,这筱秋之言,怕是再难以抵赖。
  关雨霂遂坦言相告:「正是。我名叫关雪,方才答话的那位是我小妹,唤作关梅。十年前大旱,我二人上京逃难,被关在城门外不得进城,后幸得关老爷所救,收作府内丫鬟。」关家小姐话里说得明明白白,该编的也都给编好了,该作释的也都作释了,生怕关筱秋又口快再惹出些什么乱子。
  方致远先是听了关家之事,不禁抚袖长叹,再听她提起了那场大旱,更是勾起了前尘往事。这关家之事,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遭奸人嫁祸,构污名下狱,令人惜乎不已。朝中纷争不断,如今令两无辜女子受牵,颠沛流离至此,着实委屈,且又是历过那场灾祸之人,更显命途多舛,不禁感慨凄然,乃道:「这嘉化三年,久旱不历雨,百姓无所依,城墙外十里,难民乞与居,我亦记忆犹新。姑娘能得善人所救,实属有幸。」
  关雨霂连道:「关雪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若不是那日得关家所救,我姐妹二人怕是要流亡于难民之间,难得见此十年光景。而如今关家被抄,罪及一家老小,我二人得此拷撩,前去抚州也只当是还了这一愿。」
  方致远听罢,轻说一句「请起」。待那女子站起,他只手拔剑腰间,神色自若,一时间剑光闪烁,飞影凝辉。刀光之耀,使关雨霂闭了眼,只听得一声锁链震颤之音。方致远告其左右,称今日之事不得声张,又转身走至关筱秋身前,同是断那锁链,道:「没了它,二位姑娘换些干净衣裳,自可改名换姓,做个自由身。」
  关雨霂上前一步,说:「关雪不敢。」
  方致远昂首问道:「有何不敢?」
  「关老爷对我姐妹二人恩重如山,如今他年事已高,孤苦一人,身陷牢狱,我二人若是逃此徭役,怕是会祸及狱中人,纵使此去凶吉难料,也断做不得不义之事。」
  话刚出口,关雨霂便生出些悔意。面前这人虽是萍水相逢,但其所作所为,单就这心思,已是无以回报,怎就一时心急将话说至了不义的地步?想来自己同筱秋,本是无异。
  那话方致远听了着实一震,若不是面前关雪直言,怕是一辈子都不知晓方才是自己失了礼数,轻贱了这凛然正气。也不知关家到底是户怎样的人家,竟连小小两个婢女都具如此风骨,忙拱手致歉:「方才是在下失了礼数,还请两位姑娘不要见怪。姑娘若是心意已决,不妨多听在下一言。此行前去抚州,四伏凶险,劫匪强盗之徒,司空寻常。二位姑娘若是一意孤行,恐是到不了城楼门下。在下亦是要往抚州去,倘若不嫌弃,可结伴而行,只当是路上有个照应。」
  「多谢公子好意,此地到抚州,不过三日脚程,我姐妹二人可自行前往,不便麻烦公子。」本已是受人恩惠,同行一事断是做不得,更何况知人知面,就这么轻易地把性命给交了外人,也未免过于鲁莽有失矜持。如今漂泊四方,虽身不由己,但关家小姐仍是那时的关家小姐,一身风骨,文人墨气,不曾为境地所动。
  方致远听了这话,却不知怎么地横生出了几分怨气,乃道:「此地凶险,关姑娘乃谨言慎行之人,若是信不过本人大可直言,无须如此推托,莫非在下像不义之辈?还是因劝了姑娘去行不义之事?」
  关雨霂知他言中有意,忙低头赔礼:「公子生得仪容不俗,自有一身正气,定不是那不义之相。方才是关雪一时口无遮拦,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
  方致远摇头致歉,畅言:「我并非是有意为难姑娘你。只是见不得姑娘这副逞强模样,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怕姑娘悔之过晚。关家遭此浩劫,想必你亦有诸多不易,然气节犹在,实令我自愧不如。骨气归骨气,气节归气节,若不适时变通,怕会本末倒置。」
  「公子话至如此,关雪自是不该再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姐妹二人同公子萍水相逢,如今受如此恩惠,无……」
  「萍水相逢,自有天意,同舟共济,又何来回报一说?不必言谢。」
  「敢问恩公如何称呼?」
  「敝姓方。」
  作者有话要说:
  20141219 初稿
  20190714 小修
 
 
第3章 章三
  众人行至一山间小店,已是日沉时分。方致远一抬手,示意车队停下。观天色,今夜乃月明之相,按这位大人以往的心思,定会夜行山路,车夫疑惑,不免上前来问。方致远同那人商议两句,决意夜宿于此。他因念及此次带了两个姑娘,不同于往日,遂计议稍作整顿,明日破晓出发。他引二位姑娘下车,与了长袍来遮掩脚上拷撩,又吩咐一行人作出喧闹之势盖其声,待挪到僻静处,方说道:「按此进程,明日天黑之前可至抚州。」
  没等主子开口,关筱秋再先声夺人接了话,也难怪众人都看不出这是对昔日主仆,更像稳重长姐,同顽皮小妹。只听那小丫头含笑道:「可明白了,车马到底是车马,绝非脚程可匹。我阿姐生得倔强了些,不喜食人雨露,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关雨霂在一旁不语,想着筱秋说话,同幼子学诗,不晓其理,空有其形,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思来想去也不知当如何是好,遂寻了简方,行礼道了声多谢。方致远见她还欲言谢,忙道:「关雪姑娘不必拘礼,房间我已备好,换洗衣物也尽放入房中。唯独脚上枷锁还需寻来一样工具,还须二位等候。」关雨霂见他不爱拘泥礼数,便拉着筱秋点头相谢,再无多言。
  ***
  二人回了房,稍作歇息,不及细语今日之事,便闻指门相扣之声。门外站着的,有方致远同一位青葱少年。回思一想,便是刚进庙就欲拔剑的那位了。夜深,方致远不作多叨扰,直抒来意:「关姑娘,这位是我的随行,名叫凌桥,是来为二位去脚拷的。」
  关雨霂见那小哥年纪不大,生性好动,心思活泛,一刻也静不下来,有自幼习武之相。亦是不拘礼的,招呼没有一句,就拉着自己往椅子上坐。方致远立在一旁,拿他无奈,干嗽一声:「凌桥,别人是姑娘家,不要拉拉扯扯的。」
  那凌桥答了声好,随性至极,亦不知听没听进去,倒是同自家丫鬟有几分相似之处。关雨霂忍不住试其心思,笑问:「也不知凌小哥是从何处寻来的钥匙?」这等年纪,想是最喜旁人问及得意之处。
  只见那一双眉眼,亮色含春,满是孩儿笑意,却非要故作深沉答上四字「江湖路数」。说罢,眼角神飞,拿起手中小铁杵撬得轻易。关雨霂忙致谢,凌桥见不得这些,忙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也是就是个听差办事的,不须多谢,你要谢还是谢我家公子吧。姑娘一看就是在京中大户人家做过事的人,规矩甚多。」这话听得方致远又嗽了一声。
  凌桥起身,见另一位姑娘仍坐在床边,便说:「我家公子方才不许我无礼,姑娘你可否自行挪到椅子上?」
  关筱秋念叨这个方公子还可以,但那小哥不行,比不上自己聪慧,就回了一句:「不可。」
  想那凌桥也不曾想到会得来这么个答复,一脸诧异,关雨霂忙在一旁作释:「她在庙里摔了一跤。」
  不料小哥听了更是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只好回头看着自家主子。他家主子同关家主子一般,在一旁看戏,皆拂袖而笑。
  笑话完了,方致远上前解围:「关梅姑娘若是不便走动,你到床前去给她开锁便是,我自不会怪你。你若硬要拉关梅姑娘坐到椅子上来,我才是会怪罪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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