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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州闲话gl——林平

时间:2020-11-03 17:45:03  作者:林平
  「无须多谢,关梅姑娘的脚好了就好。」
  「托公子的福我们才能顺利到抚州,不谢怎行?这抚州偏远,也不知方公子前去抚州所谓何事?」
  「关梅姑娘何时对方某的事如此在意?」
  「方公子取笑我,我这还不是因为感谢你这药膏,才对你的事如此在意嘛,你若是不愿意说,那就不说便是。」
  「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方某此次前去抚州,是出海去的。」
  「出海?可是要到别国去。」
  凌桥道:「姑娘这话说得真是,去别的州自是走陆路水路,哪里用得着出海呢。」
  关雨霂坐在车里,一句话也没帮,正是高兴地听着笑话呢。
  关筱秋发现自己被那小侍卫给笑话了,嘟了嘟嘴,先是横着竖着各瞥了凌桥一眼,后故作镇静,说:「我听这海上风浪大,事故常出,公子此行可是要小心啊。」
  「有劳关梅姑娘挂心,方某自会小心行事。」
  再行数十里,队停,方致远下马道:「前方不远就是城门了,徭役队伍登记的地方在城门右侧,姑娘们可就此下来准备着了。」
  此际应须一别。
  二人下了车,行了礼,说了句多谢,道了句珍重,便是散了。
  看到那拨人马进了城,唯独撇下了姑娘二人,关筱秋处在草丛自里,好生不解,便拉着自家小姐问道:「我说小姐,这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方公子怎么到这里就把我们给扔下了呢?」
  「说你笨,你还不信。一来,进城门自要通报姓名,他既无意告之,又怎么会留我们到那时?二来,我们说到底也是犯人,若是让官差看到他同罪犯同行,岂不是连累?即使他不提此事,我也早有此意。」说罢,便拉着关筱秋往登记处走。那当值的官差瞧她们不是一副囚犯打扮,便问所来何事。
  关雨霂答:「我二人获罪,本由一队押运送来抚州服役,该是早到的,结果半路上遭遇劫匪,我二人侥幸逃脱,一路曲折,迟了日限,还请官爷不要怪罪。」
  好家伙,还有跑了的又回来的兔子,听说过有逃服役的,还没听说过有逃了的又回来的,当差的一边觉得好笑,一边拍了拍桌上的纸,说:「先写个名儿吧。」
  关雨霂拿笔,工工整整地写好了两个人名,交了过去。那官差拿起来一看,双手抖得不行,一阵侧击身旁小厮,连声吩咐道:「快去禀报总督大人,快去禀报总督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20150102 修
 
 
第6章 章六
  二人被请来大堂,用茶水好生待着,皆不知何兆,故端着万分谨慎,一口茶也无,一句话也无。静候片刻,只见一长者,胸前黑底蓝纹白云红日,生得慈眉善目,宽厚有福,步子稳健,而行色带匆,一路振袖而来,口中念念有词。关雨霂见了,一语未发就忙拉着关筱秋跪了下去。那官员打扮之人见了,也是忙弯腰去扶,说道:「哎哟喂,怎么就跪下了呢,好好起来说话,好好起来说话。」关雨霂头微抬,细看纹样,旦见黄玉草绿锦,水波里来乍金光,供出独立吉祥鸟。
  「民女不敢,今身负重罪……」
  「哎哟喂,你快快起来。可算是来了,可算是来了,我天天念叨的哦,怕是那守城的都要听出茧子来了,」边说边把关雨霂扶起,「清源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说我能不担心吗?听到路上出了事,急得我哦,已经好些天没睡过好觉了。」
  那人独自念叨着,领着关雨霂又坐了下来,一副又急又喜之相,言不着调地说了好一大通,却发现还未报上名号,忙补道:「唉唉唉,你瞧我,忙着自个儿说去了,还忘了给你讲我是谁,这真是。」
  关雨霂道:「晚辈知道是董大人。」
  「你知道我?可是还记得我?」董大人听了喜笑颜开,笑道:「你小时候我还上京见过你嘞!那时候你还是个襁褓里的娃娃哩!哪想到弹指一挥,长这么大了。」话说至一半,又觉时日不对,一个娃娃又怎会记事,疑惑地问道:「那个时候你连话都还不会说,又怎会记得我?」说至一半,忽又茅塞顿开,以拳击掌,问:「哦!可是关兄提起过我?」
  关雨霂答:「家父常同雨霂提及董大人。」
  年少几多事,犹记几多情,春秋如数至,当是布了灰,蒙了尘,唯不忘者,有心人。董永道捋须忆昔,不免感怀,不禁拉关雨霂一齐领会旧日时光:「唉,有劳他还记挂着我。我们当年一同上京赶考,都是寒门出身,不济时还挤过同一床褥子呢。他才学渊博,又心高志远,当初见时我就说他非池物,势要一举中第,拔得头筹,结果你看,果然是响当当的状元郎,那真是名噪一时啊!后来他在朝里过着平步青云日,还不忘我这个小小进士,莫不是他哦,单凭我董某人一人之力如今也坐不上这抚州总督。也只怪是我人微言轻,既处得偏远,又是个没出息的老玩意,若我还是在朝中,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旧友至此!后来啊,我听说他们把你分到了抚州,心里是高兴得不得了。我想真是老天开眼啊,你到了抚州总比到了别州强,至少有个照应啊!遂是日日盼你来,不想竟是半路出了事故,我又急得整天在这府里走,派了不知道多少人去找,传报回来的尽是写什么死伤遍地啊,凶多吉少啊,我是真恨自己没有派人去接啊!怎是在那种情况想到要去避嫌啊,这避嫌避嫌,哪及闺女你性命重要啊!哎呀,关兄他就你一个女儿,这我都照顾不好,他日百年,叫我如何有脸去见他!我想啊,这要是真有不幸,那真是我的罪过,要是真逃走了,又怎么会再来抚州。哎哟,感谢菩萨,感谢菩萨,你可算是来了,还平平安安,真要谢家里的老婆子每天念经积福。看见你好好的,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是落下了,是觉都睡得好了,是饭都吃得香了。」董总督一番旧话毕,又转关切语,问道:「你一路上是怎么过来的啊,可没受什么伤吧,若是逃跑了又怎么想来抚州的?」
  「一路上得贵人相救,一切安好。雨霂若是逃了徭役,恐愈添阿爹罪过,遂是来了抚州。」
  董总督听了有人相助,心安不少,又忙着想要问那恩人姓名,好他日替关家报答搭救之恩,故是先连道了「好好好」,再问那人来历。
  关雨霂摇了摇头,只说那人不愿告知姓名。
  想来是谨慎之人,不敢同犯人多有牵扯,董永道捋了捋胡子,说道:「那也无妨,这善心人,日后必得好报。你一路上也辛苦了,来这里只当是好好休息。我待你好也不敢大事声张,徭役到底还是要做的,你们二人就去那交易馆办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话唠总督萌萌哒
 
 
第7章 章七
  话分两头。且说方致远随商旅一道去了别国,买卖周游,所历新奇无数。人身在外,时光荏苒,屈指一算春秋,已是一年有余。这番回到朝廷,所贡之物众多,样图解说,款款文书,皆已妥当备至,静待圣目。
  再道关雨霂那头于抚州交易馆服役,起初不过是打杂帮工,幸而伶俐,坐镇交易馆,把徭役做成小吏模样,或是信手持笔,或是周旋商户,皆不在话下,好不似久居闺阁之人所为。然每阅名册,览来往闲杂,均心有所指,奈均无所获。莫是错过?莫是未归?莫是沧……初见时,不过惶恐不安;临别时,不过受恩感激;寻人时,只道是感恩怀德,然心念之情切,久而久之,越觉秋月夜扬明辉,目中人璧无瑕。早说关家小姐不喜无故食人雨露,此话如今见了宛如魔障。
  嘉化十五年春,是方致远回京之季,亦是关雨霂戴孝之时。随着关家老爷之死一道而来的是关家迟了到的平反。总有那么些年岁,或因皇家喜讯大赦天下,或因风调雨顺感谢天恩,行那拨乱反正之事,只倒是把自个儿打歪了的东西又扶起来罢了,而今又巧逢狱中人归西,天意薄此厚彼至如此,可谓妙哉。
  ***
  朝堂之上,论及平反补过一事,因关家老爷已没,一时众说纷纭,正无从商榷之时,只见吏部尚书周博道:「天下为人父母者,无不心系子女。臣闻关清源有一女,为父在抚州服役已有两年,昨日已受诏抵达京城,恭候圣谕,所臣以为当下及天恩与其女。」
  上低眉静思,片刻道:「众卿家以为如何?若是钱财、布匹、金银、宅户等寻常之物,是否有失妥当?关家蒙冤受难多年,如若所赐不当,未免失了体面。」
  有臣子云:「皇上若是过意不去,多赏些便是。」
  苏永历听了这话颇为不悦,道:「多赏些?当朕是三岁小儿?若单单只是多赏些,朕又何故发问?关家到底是诗书院落,钱财不若意气,若那他所留乃一子,尚可给予功名,而今独剩一女,朕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臣愚钝,不解圣意,望皇上恕罪。」
  皇帝并无追究,正是虑在心头无闲理会。不及片刻,再问:「可有他法?」
  周博再进一言,道:「臣有一法。」
  「但说无妨。」
  周博顶戴微颤,说道:「论及千金,无不在乎于婚配。若是皇上能为关家小姐指一门好婚事,关大人在天之灵亦可心安。」
  皇帝一听大快,直抒:「好计策。那依卿家所见,何人最为妥当?」
  周博答:「臣以为方致远方大人最为合适。方大人年少而大魁天下,才名烜赫,一日动京师。后下江陵治水功绩昭卓,举工部侍郎。臣尝闻其严格整密,可保我南梁河境百年无虞,不在话下。今又出使别国,宣我朝恩威,功不可没。如此青年才俊,且尚无家室,岂不是天意如此,静待此佳缘。再来论及出身门第,关老爷乃是前朝状元出身,方大人是今朝状元出身,真当姻缘自有天定,作一段佳话吧。」
  皇帝点头敲定道:「爱卿言之有理,那关家女,就许配给方卿家了。」
  方致远本欲在周博后推托此事,不料皇帝的主意竟下定得如此之快,忙进言:「皇上,臣心系朝廷,无意娶妻,望皇上收回成命。」
  「方卿家如今二十有余,却尚未成家,古人有云齐家治国平天下,可见治国同娶妻并无矛盾。待方卿家成了家,内有贤妻操持,想必方卿家更能专心朝廷不是?」
  「臣……」
  「莫再同朕臣不臣的了,这关家人,自当是和方卿家相配的,方才朕已发话,若是方卿家一再相拒,朕就只当是抗旨不尊了。」
  「臣……臣谢主隆恩。」
  ***
  吾尝行百里,为家国天下事,自那云海翻覆日,无不身担其质。
  而今上意至此,人寡、言虚、空词,女儿与女儿郎,因果报应如是。
 
 
第8章 章八
  来者若干,传谕于堂,其言昭昭,宣读礼毕,有关家女,缟素一身,领旨谢恩。
  一番过场罢,传旨之人早已动身离去,可这关家小姐,打自接了旨,便是长跪不起。关筱秋见状,同那被一道旨意捎来的新婢芙竹道:「你盯着小姐,我去去就回。」话罢,随手从箱子里抓了两块银子,飞也似地赶了上去。
  见那宫人一众还行在院中,关筱秋忙上前搭话,笑靥如花,道:「王公公好,王公公是宫中老人,想必甚是熟悉宫中事物,小的有一问,不知可否请教王公公?」王公公听罢眉眼一弯,懒懒地扫了关筱秋一眼,清撇浮尘,媚态百生。关筱秋瞧他无甚拒意,遂问:「敢问王公公我们家小姐所嫁之人,是何人?」边说,边将手里的银子塞与了他。
  王公公嗔道:「姑娘这是在做什么?这皇上给的银两,我怎么敢收呢?」说罢,欲再塞回去。
  关筱秋退闪不接,只答:「这银子是公公送来的,我现在给公公也只当是还给公公不是?您平日里又不常出宫,定是缺些东西要在宫外备至,您只倒是收下,就当我们小姐答谢您的。」
  王公公听了一笑,接了银子,说: 「你嘴倒是甜,我且同你说吧,这方致远是状元出身,为官五年有余,现任工部侍郎。」
  关筱秋听了,暗忖道这出身妥,再问:「那是何年纪啊?」
  「哎哟,你怕皇帝把你们家小姐嫁了个老爷子不成?这皇上准的亲,你们关小姐嫁过去自是做正妻,岂有做小妾的道理?既然是正妻,你看那些上些年纪的权贵,有哪一个不是有妻有妾,这尚未娶妻的,能大到哪里去?不过二十有二罢了。」
  关筱秋听了,又暗忖道这年纪妥,本该是要长舒一口气,不料又临时起疑,是半口气在心里怎么也咽不下去,可话都问道一半了,还是得问全啊,她小声说道:「这二十有二还不娶妻,莫不是?」
  王公公嘴上方才还带着笑儿呢,如今全没了,他狠瞪了那小丫头一眼,说:「你小丫,莫不是念在你忠心护主,如此乱诌,小心我告了旁人,叫你未来姑爷,先打你两大板子。这方大人模样自是生得好的,只是一直无意娶妻罢了。如今皇恩浩荡,把你们家小姐许配给了他,我看着也是一桩好事。我见你们家小姐面色不好,下月就要成亲了,还是好好调养些吧。」说完停下,道:「你也不必送了,回去照顾你们小姐吧。」后是拂袖去了。
  关筱秋见一时多言恼了他,心中暗自叹了叹自己还是年少嘴快,依旧驻足有礼道:「多谢王公公,恭送王公公。」
  见那一行人走远,她便又是飞也似地赶回了堂内,不出所料自家小姐仍是跪在地上不起,连眉眼间的哀痛都无,空空地挂着两行泪,关筱秋心里一边难受得要死,一边嚼小姐这性子。她先是撇开那些侍卫,各交其职:「你们愣在这里干什么,该守门的守门,该当差的当差去。」岂料芙竹听了这话,也欲走,结果被关筱秋一把拉住,道:「你走什么,我又没有叫你走。」
  芙竹委屈,答:「你……你刚才不是说要我们走吗?」
  关筱秋气了,道:「你是守门的吗?你是当差的吗?你不是你走做什么。」
  芙竹知错了,便是哦了一声。关筱秋见不得那呆愣模样便急了:「哦什么哦,你就让小姐一直跪在地上吗?快不快扶小姐起来。」
  芙竹摇了摇头,说:「小姐说她不起来。」
  关筱秋恨铁不成钢地说:「小姐说她不起来你不会劝吗?不会拉吗?」
  见到那人蠢钝至此,遂撇她一旁,来到关雨霂跟前,同她一起跪在了地上,说:「小姐,这地上冷,小心着凉,你这些天已是为老爷哭哭啼啼许久,这茶饭无心的,要是伤了身子,该怎么办才好?眼见着前些天好些了,今个儿听了旨又如此哭啼,我啊知道这皇上不懂人心,但小姐也不要作践自己才是。若是老爷看见了,也定是会为小姐伤心的。」说罢,欲扶关雨霂起来。
  关雨霂自然是不肯的,摇了摇头,说道:「筱秋,你说我是犯了何罪?皇上为何要如此待我?金堆玉迭,锦缎珠钗,浮翠流丹,图有其形,于我,不过外物云尔。我上京只求还得爹一个清白名声,再是好好为他守孝罢了。如今竟随意将我许配给他人,守孝未过,是让我如何尽这孝道?这理,皇上难道不懂?他只当是在讥讽我关家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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