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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州闲话gl——林平

时间:2020-11-03 17:45:03  作者:林平
  而这些人如今也都住府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方致远原本就是个孤家寡人,府里也不大,下人却挺多,与其空些厢房沾灰,到不如分与院里人,省了平日掸尘的功夫。原本的两个丫鬟就被安置在西厢,如今来了关筱秋和芙竹,愈发热闹了。东厢房这等上宾住所,给了三口之家,最好的客房仍旧是空着的,再不拘礼这个也是要讲究的。守卫三人住在了下人住所,相比之下是小了些粗陋了些,不过好在是三个年轻小伙子,住着也倒是自在。
  方致远说,早上若是寻不着人,若不是去上朝了,便是在书房看书,他且补了一句,书可以随意翻,又问关雨霂平时有没有写字读书的习惯,他话一出口,晓得说了糊涂话,乃自说自答道:「想来是有的,我平日用桌子用得多,日后定会争起来,我一会儿就同王管家说说,好添张桌子添把椅子来。」说完环顾书房,问关雨霂可有想安放的地方。关雨霂告诉他放在窗边是极好的。方致远觉得不坏,又问样式上有没有什么要求。关雨霂告诉他自己习惯了站着写字,要个高桌便是,椅子就不必了。方致远说那椅子还是必要的,站着写字可以,站着看书却挺辛苦的,说她若是觉得椅对高桌不合适,便放在他身边,桌子大也不觉挤。关雨霂点了点头,觉得妥帖。方致远又问文房可有什么讲究。关雨霂笑答,也非什么闺中小姐了,在抚州待了那么多年,哪来的什么讲究。方致远同她讲这讲究还是要有的,如今也有资底了,以前用些什么,现在便用些什么不必在意。关雨霂说往日家中都是用木质的,如今也用木质的就好了。方致远又问是何种木,纹样是否有要求,关雨霂一一同他细说了。又谈及了印章,关雨霂说从前的那块印章早在抄家的时候没了,以后也没在用过别的。方致远问是哪家工人刻的,可以再寻着。关雨霂摇了摇头,说是爹刻的。二人一时无言,方致远没有再问下去,带她出了书房。
  「你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关雨霂摇了摇头,说:「来日方长。」
  「若是这样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了,你昨天刚来,随身带的东西也不多,若是还有什么要备至的,自可出门看看。若是缺什么大件的,尽管同王管家提就是。那我就先回书房了,你若有事,可来此找我。」
  关雨霂点了点头,二人在此别过。
  ***
  关雨霂回了房,唤了筱秋,关上门窗,同她讲事。
  「皇上赏的那些银两你可都收拾好了?」
  「都收拾好了。」
  「你从中拿五十两去,帮我打听些事。」
  「要打听什么事,夫人你尽管说。」
  「方大人在朝几年,做过些什么事,出生籍贯为何,早年如何,在朝中有何亲善之人,有何疏远之人,你具查明便是。」
  关筱秋听了,不禁张皇,同小姐处了这么些年,从未听过她讲过如此决断之话,这二人看着匹配,莫非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忙诘问,装腔委婉:「夫人的心思我明白,不过非要查个这么清楚吗?夫人同方大人是夫妻,他迟早也会同你讲,以夫人的心思,还怕有问不出来的道理?」
  正因为是夫妻,才问不出来,而今二人这夫妻还是假的,同檐陌路,又如何开得了口?
  关雨霂见她起了疑,方寸不乱,抚心赏甜:「你好好打听便是,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罢了。那些钱你都拿着,你帮我问就好,若是还有剩下的,你也自己拿着花就行。」
  「好的夫人,这个你不用担心,包在我身上。」
  「动作别太大,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别说我饶不了你。」
  「这个自然。」
  关雨霂看交待妥贴了,便同她闲聊:「你可还习惯?同烟霞,晴平关系可好?」
  关筱秋回想昨日,不禁笑答:「烟霞晴平都是些好姐姐,昨夜我们说了好些话呢。」
  「你啊,逮着谁都叫姐姐,也不怕别人比你小。那芙竹呢,她又如何?」
  关筱秋答得快生怕自家小姐错怪了自己,说:「我都问过了,就连小一些烟霞姐姐也比我早出生五个月,自然都是叫姐姐。至于那芙竹,我可算是明白了。我就说哪有那么愚笨的宫人,她是进了宫被嫌蠢钝被打发出来的罢了。」
  关雨霂见了筱秋不免说教本色,因累了,不得不说得和颜悦色些:「既然都在一个屋檐子底下了,你也就别这么说别人。芙竹看着是性子慢了一些,可心地不坏,又肯学,也没什么不好的。若是都像你这样,这东厢可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关筱秋听了以袖捂面女儿之相,说:「夫人取笑我。」
  「这哪里是诳语?好了好了,你也忙去吧。我有些乏了,想一个人静静。」
  「那我走了,小姐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传唤便是。」
  「嗯,我明白。」
  关雨霂在房里喝了两口茶,茶水太烫,熏起心间一层薄薄的雾:岑楼齐末,身在帷内,如迷雾尔,剥羽断翼,何以息知?
  若是多心了,便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大概三万字左右开始主线。
 
 
第11章 章十一
  既已多心,又如何放心?关雨霂坐在房里,略看一梁一柱,一雕一画,都不似初见。明明昨日是头一回进方家,却不知怎么了,是景也熟悉,人也熟悉。她因想到旧事一二,想到那年的杳然无知,想到离巢纷飞的燕子,心头一阵绞痛。这痛让她站了起来,让她顾不上别的,让她动身去了书房。
  她亦不知方才同筱秋交代了何事,不晓得在椅子上发话的是何人,如今时过境迁,已不是微步璇闺,空发清商的心境。此刻无非因是心系着那人,焦躁难安,又念之情切,一时坳不过性子,损了修为,忘了圣人之言。关雨霂倒真希望是庸人自扰,扰了那人,那人无非是恼了自己,反正和今儿也差不着三分。她想着念着,斩不断乱如麻,却也在进门那一刻发怔了。
  方致远的确在那,诚如他所言。
  此刻院落安静,门开窗启,有光几尺漫于庭阶前,明艳夺人,咄嗟之间,祛人锋颖,原是心上好些话,可操纸落笔成千字文,奈何好梦昼长,暑溽养人,见他好端端地在那里,眉间和顺,操觚染翰,下笔春风,不禁望言。关雨霂好久不曾见到这般安宁景象,阳光尽染,如一层细绒,细腻地洒在他的脸上,温润,似沾了晨露的玉。屋里氤氲着墨水的沉香,此味让她心安,亦叫她心碎。她忽然感到唐突,像闯入另一番境界,而自己,也曾处于同一天地,度忘忧之光阴,直到……直到天塌下来。
  他见她来了,神色不变,自若地停了书信,搁笔,压上镇纸,再抬头看了看她,说道:「你来了。」
  他安定,像一尊像,而她慌乱,同一幼鸟,关雨霂垂着眼,想把思绪都藏起来,答道:「来看看书。」后来她也想到这般掩藏,毫无意义,那人从不多瞧一眼,又怎会……看出心思?
  「书架上你随意翻看便是。」方致远说完,低头提笔。
  关雨霂行走于书架之间,见其分类别致,井井有条,除去经典,不乏一些洋书,有些许译本,已是难得之物。她伸手想去取,正听到了方致远的声音:「我听闻你会几门洋话,可是真?」关雨霂答:「粗晓皮毛,不足挂齿。」
  方致远问:「是哪几门?」
  关雨霂答:「抚州现今往来商旅大多出自西洋,以英吉利,佛兰西,葡萄亚居多。 」
  「可能听?」
  「能知其大概。」
  「可能说?」
  「能抒己意。」
  「可能写?」
  「能写一二。」
  「既能听能说能写,又怎么能算作皮毛呢?」说完走了过来,拿起一本书,讲道:「我这有本书,不知你有空能否帮我译译?」话刚罢,方致远觉言辞苛求了些,遂又补上两句:「你也不必着急,有空便是,若是看不懂,也不用瞒着。」说完,一手握着书,想交与她。方致远拿着书头,关雨霂接过书尾,书一本,人一双,一颗承平盛世心,哪关风月,一厢曾经沧海意,哪懂海晏。
  关雨霂接过书来,闲阅二三,方致远此刻不知当看向何处,便看向她,细想之前也从未细致地打量过她,毕竟是要处在一个屋檐下的身边人,若是连模样也记不清,岂不成了笑话。只看那女子细挑身材,矮自己半头有余,青缎细折裙,配着素色衣,低眉细读,杏眼微饧,粉面柔肤,略施了脂粉却仍显寒素,想非一日之寒。方致远瞧着不禁心痛起来,关清源上月病革狱中,也不知她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等过几天,让薛远甫来看看,只盼在府上这几日,能早些让她把身子养好,也算是尽了情分。想着,漫不经心地瞥过她的腰身,当真是一握啊。方致远不作女儿打扮许多年,身边亦没有亲近的女子,反而是同什么老乡薛远甫,翰林院老先生,家中小伙一类接触更多,她因细想着,原来闺阁出身的女子当是这般的。
  关雨霂看得仔细,突然觉得不妥,想是否会冷落了身边人,就轻轻抬眼看向他,岂料是不偏不倚地看见自己落在对方眸中。方致远慌了,方才凑得极进,打量得又极为仔细,又有一番思虑,不知脸上是个怎样的痴傻模样。如今正对上她似含了秋水的眸子,思绪一瞬逃逸,不知所措。她本准备赔不是,如此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姑娘家,是无礼的,但想想自己如今又是她的丈夫,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可后来又想到这夫妻本就是虚名,那还是不成。而关雨霂这边,也一时失了神,脑子里本想了好些关于书的话,一时间全忘了,只是怔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未语面先红,却挪不开眼。她从未如此细致地瞧过他,两年前不敢正眼打量,两年间想了种种,皆是描摹猜样,如今近在咫尺,该说他什么好呢,眉间自有英气来,腹有诗书气自华?但如此评价人相貌的话,又怎么开得了口呢?
  方致远恰是想通了,打算赔个不是,只听得芙竹气喘吁吁喊上一声:「夫人,您看是要选个什么花色?」关雨霂本就惶恐,听了这一声不禁吓得哆嗦,急忙合上书,低了头,看着脚下,看着书架,恨不得把脸给埋进去。
  方致远倒是不慌,走了过去同芙竹说话:「以后不要一惊一乍的,有话慢慢说。」关雨霂那副惊慌模样,她断是没见着。
  芙竹这次倒是应得极快:「是的方大人,芙竹知道了。」
  关雨霂长吁一口气,理好心绪方走上前来,问道:「可是筱秋叫你去办的?」芙竹答:「是的。」关雨霂又问:「她可有告诉你我先前都去哪家?」芙竹又答:「筱秋说了,是城南那家。」关雨霂再问:「她可有告诉你尺寸?可有告知我平日里喜欢什么颜色?」芙竹答不上来了,摇了摇头。关雨霂也立在那里,对她摇了摇头,又转过身,同方致远说:「我陪芙竹出门去布匹坊看看,这本书我改日再帮你瞧。」
  「无妨,你有闲余看就是。」
  「那我先出去了。」说完行了个礼,同芙竹一径朝正门走了。
  方致远手里拿着书,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仍旧觉得很失礼,不过既已过去,便不需再提。她放下书,不免想起关雨霂同芙竹离去时的背影,分花拂柳,还真是女儿之相。方致远刚这么想完,又觉如此薄了女儿,何为女儿之相?女儿之相岂能由弱柳扶风一概而论?不禁唏嘘自己做惯了男人。
  一路上,关雨霂问芙竹关筱秋人在哪,为何不陪她一起去挑。芙竹说:「筱秋说她有要事在身,这事就交给我了。」
  「她不说,你也不知道问。也不想想,这做衣服最重要的是什么。」
  芙竹从善如流:「嗯,夫人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关雨霂见她仍不知其中要害,便接着说:「我也非要怪你这回,只是你要知道,做事要周全,凡事要清楚,不知道的就当早些问,不要到了哪里又跑回来。我也非同你单论做衣服这一事,以后事事都是如此,如今我是在你跟前,难保日后常在,那时也定有事需你一人置办参夺,只望你当下多学着些。」
  芙竹答应道:「芙竹明白了,谢谢夫人教诲。」
  「也非教诲,你我年岁相近,若真要按生辰,我不定要叫你一声姐姐,亦无可教你,只是我有个多事的丫头,若是她欺你,你得告诉我,我自要替你做主。」
  「是芙竹愚笨,让夫人挂心了。」
  「什么都别说了。你打宫里来,自有你的难处,这店也快到了,方才的事也不必再提。」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展开主线了,关雨霂嫁进来这段进展得有点慢,只因都很重要,并非有意要拖。
 
 
第12章 章十二
  且说关雨霂同芙竹从布坊回府,既瞧不见守门的凌桥,也寻不着筱秋,遂是遣散了芙竹,一人回房小憩了片刻。因忽闻屋外一阵热闹,出了门,听着音轻扣西厢房门。开门者烟霞,比晴平个儿矮些许,生得娇俏多了,行若翠柳扶风,袅袅娉娉,面上不妆而粉,桃羞杏让。关雨霂昨日见了她也是一惊,不想这方家竟藏着如此可人。
  烟霞见是夫人来了,忙问好,又问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关雨霂说着要找筱秋,顺道歪着头往屋内看,正巧看见筱秋手里抱着不少箱盒欲往桌上放。关雨霂笑道:「我要你帮我买的东西可有买到?」关筱秋强颜欢笑,答:「买齐全了,都买齐全了。」关雨霂心中自有定数,说:「同我来吧,说事。」后是别了烟霞,晴平,同筱秋一路回了房。
  察言观色,闻风识雨,关筱秋跟着关雨霂这些年别的没学会些什么,就看她脾气这点,可谓是炉火纯青。关雨霂扣上门,话未启,关筱秋就一下跪在了地上,话音里带哭腔带,说道:「夫人我知错了。」关雨霂斯通见惯,不免轻笑一声,寻了把椅子坐下,说:「你倒是知错,那你自己说说你错在哪吧?」
  关筱秋盯着地,哪里敢用眼睛瞟人,就连头也不敢抬一个,生怕又僭越了什么,不免小心翼翼,一一把方才的事都交代了,最初几字声极小,寒噤之举,又怕被夫人再多说些什么,后几句硬强着自己说得大声些。
  关雨霂听后问:「你都去乱买了些什么?」
  关筱秋忙辩解:「我这遭也非是去买什么,不过是想从凌桥口中套出些夫人想知道的事情,于是找了个油头,请他帮我拿些东西。我买的也非是什么用不着的东西,夫人你往日最喜城西那家桂花糕,我也给你买来了,现在就在我屋里本来正准备给夫人你顺来的。」
  「那你可问出来了些什么?」
  关筱秋摇了摇头,一脸嫌弃道:「凌桥那家伙,不大懂朝中事,不过府上寻常的关系我倒是打探到了一些。方大人是申州庭华县人,生于昭仁二十八年,父母都走得早,自幼孤身一人,后被一所医馆接济,而那医馆里又有个同他岁数相当的学徒,名叫薛远甫,如今是个大夫了,人也身在京城,算来和方大人已有十余年的交情。方大人年十七便一举中的,拔得头筹,当之无愧的少年才子,人人都说他要进翰林院来的,后又不知道怎么地去了工部,好幸深受器用,屡次委以重任,又屡次功绩非凡。嘉化十二年,方大人在江陵治理水患,其手段气度行事作风,都传颂一时,后就提了做工部侍郎。我自府上这两日,也同府里好些人说过话,我不比小夫人,可随意同他们亲近,自也问到了不少。这方大人啊,府里上上下下,未尝有说过他一句不好的,我想夫人你也大可放心,无须担心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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