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海国列传(近代现代)——龙五爷

时间:2020-11-04 10:22:17  作者:龙五爷
  义父这么漂亮的男人,就不该娶什么老婆。那个女人让他“守身如玉”至今,谢忱舟很感激她。
  韩清虽然挨了一顿狠揍,但总算保重了一条狗命以及命*根*子。她一点都不同情韩清,因为她也觉得韩清是“活该”的,这样的代价是理所应当、因果报应。同时,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现出“暴戾”一面的义父,也第一次让她心里激动得砰砰直跳——
  世间罕有的美丽外表,再加上跟外表完全不搭界的凶悍,她现在简直要爱死他了!
  凶悍的义父把“欺负”过她的韩清揍得进了医院,回到家里却又似被打回了原形一样,变得性情柔和了起来。他温和可亲地问一脸别扭的谢忱舟:“消气了?”
  “没有!”谢忱舟心虚地扭头,恶狠狠甩出两个字。沈长河叹了口气,幽幽道:“你等一下,我去割了他的人头——”
  “不用了不用了!”
  见识过义父险些把韩清一枪爆头的谢忱舟立刻连连摆手,头摇成了一只拨浪鼓:“我消气了,真的!再说我已经揍过他很多天了,够本儿了!”
  “……”沈长河脸上温和悲悯的表情逐渐消失了。谢忱舟正对此摸不着头脑,就听他轻轻地开了口:“你打韩清只是为了报复?”
  谢忱舟一脸坦荡地撒谎:“是啊。”
  “那你为什么还跟他……”沈长河闭了闭眼,声音极低地挤出几个字来:“行苟且之事?”
  谢忱舟哑口无言。她继而暴怒得如同一只小豹子,目露凶光一指沈长河:“我想跟谁上*床就跟谁上*床,用得着你管?!”
  像是不解气似的,她尖叫着补充了一句:“当初我被他迷*奸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我想跟他好,你又把他打成了废人!这么些年你都没管过我,现在又凭什么管我?”
  说罢,她抹了一把眼角滚落的泪水,掉头就走。沈长河猛地站起身来,低喝道:“你去哪里?”
  “我要找韩清!”谢忱舟头也不回、咬牙切齿地回答他:“我要跟他结婚!”
  然而,她连门都没迈出去,两个卫兵模样的人就把她给制住了。在沈长河的沉默之中,他们不顾她的哭闹和挣扎,把她关到自己的卧室里,锁了门便径自离去:
  也许并未离去,也许他们就在门口站岗,可她看不见门外的情形。她靠着门缓缓坐了下去,悲愤地想:“义父把我软禁了!”
  然后又感到彻头彻尾的愤怒:“他这么个漂亮小娘们儿似的男人……居然敢软禁我?!”
  真想杀了他!
  这种可怖的念头一旦产生,她就不哭了。背后蹭着门板站了起来,谢忱舟用手抓乱了自己短短的乱发,脑海中乱糟糟地又想起了白天沈长河开枪之时、韩清被吓出来的尿骚气。
  “呕!”
  一想到自己之前心甘情愿跟这么个胆小猥琐的男人“好”过那么多次,谢忱舟忽然觉出了自己的眼瞎:又脏又臭、牛一样愚笨野蛮的臭男人,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
  她随即又想起义父——一想起他,脑海里浮现的不是他整个人,而是一双眼睛。很大、很长的一双绿眼睛,桃花瓣儿似的妖娆,双眼皮深深的,长长的睫毛浓密幽深地扑撒开来,能将他的眼神和心情全都过滤得干干净净。他才三十出头,还算年轻,皮肤、鼻子、嘴唇、身体也都是年轻人的模样,唯独这双眼睛沧桑悲凉,仿佛活了成百上千年一般,带着怎么赶都赶不走的颓废,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东西。
  “老东西”这三个字是她给他强行按上的、一个充满恶意的蔑称。她反复在心里骂了他一百八十回老东西,最后终于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没过半个月,上京传来的某个消息就震惊了全国、同时也让敦煌城这座毗邻玉门关的“大城市”跟着轰动了。
  韩清被他揍到进了医院,到现在还没好起来;何况就算他现在好起来了,也绝不敢再踏进将军府半步。于是,新党另一实权人物代替他前来“拜会”了沈将军。
  这是位三十来岁的秦人,长相也非常的中原。只不过,同样都是单眼皮,他这单眼皮就生得很是灵性、成了个凤鸟似的狭长形状,端正的鹅蛋脸甚是白皙,笔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颇为斯文。没穿西装,而是一身改良式长衫,完全就是个教书先生似的打扮。
  “将军,”他摘了头上的礼帽,谦恭地微微躬身,眼皮微微垂下,显露出了平时被藏进里面的长睫毛——只是长,并不浓密,因此和他整张寡淡的脸并不发生冲突:“在下新党理事长段焉,幸会了。”
  沈长河态度恭良地还了礼,便请他落座,喝喝茶谈事情。双方亲切友好地客套了一番之后,段焉先入了正题:“现在林雪怀公然投敌,已经在上京成立了伪政*府,关外又有早做了秦奸的东北军政府,陈锡宁的军队恐怕是撑不住。”
  他说话慢条斯理的,但是贵在句句切题,让人省去很多废话的时间。沈长河对他观感不错,因此脸上的笑容也很和善:“这件事我知道。”
  “所以,关于之前合作的提议,不知将军考虑得如何了?”
  沈长河笑得云淡风轻:“本来是想好了的,只是没来得及说,韩主席就进了医院。”
  段焉腼腆地也跟着一笑:“新党绝不会姑息此等污秽下流之事发生在党*员身上,我们必会给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必了。”沈长河一摆手,以示自己的宽宏大度:“今天我们只谈公事。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只不过,就是不知能否让贵党满意了。”
  段焉正色道:“愿闻其详。”
  沈长河低头微抿一口茶水,道:“我愿以个人的身份,加入新党。”
  段焉很有涵养地在喷水之前就闭紧了嘴,然后被嘴里没咽下去的茶水给呛着了。他难受地咳嗽了半天,才沙哑着嗓子,思路清晰、单刀直入地问:“那您的军队呢?”
  “这种事难道不是自愿的么?”沈长河一脸疑惑地看他:“我总不能强迫我的将士们也加入新党,对吧?”
  “……”他说的实在太有道理,噎得段焉无言以对。于是沈长河很好心地安慰他:“当然了,如果他们自己愿意加入,我也是没有任何异议的。”
  段焉听他这话,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他刚这么想,沈长河就替他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也就是说,他的这个计策在沈长河这里已然行不通!
  然而,他的心思却远比沈长河想象的要深沉,所以几乎是一点迟疑都没有的应了下来:“沈将军愿意加入我党,自然是欢迎之至。择日不如撞日,在下愿做您的引荐人,今天就把手续办了吧——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冰释前嫌
 
  
  沈长河病了。
  他病得并不突然。毕竟之前被裴毓秀在要害处连刺两刀,如果不是最后关头徐曼舒出手制止了后者疯狂行凶之举,如今早就没命了。这件事十分隐秘,以致除了副官白承礼之外无人知晓,也以致他强撑着正常作息了一个月之后,倒下的悄无声息。
  白承礼素来畏惧将军,基本上能不进去打扰他就不进去;如果不是那日正好有事需要向将军汇报,他甚至根本发现不了沈长河已经失去意识这件事。他是个不懂医术的,当即凭着粗浅的常识探了探心跳,直到听见一点微弱的声音才不至于尖叫出声。
  于是,沈长河有生以来第二次又被送进了医院。医院是西洋人开的,医生是最好的医生,医疗器械也都是最先进的进口货,因此人很快就被救了过来;主治医师提出要给他全身检查,却被沈长河本人断然拒绝,非但如此,后者甚至坚持要立刻回府,仿佛一刻都不愿在这种地方多待似的。
  谢忱舟整日在屋里无所事事,最后甚至无聊地做起了作业。课业写完之后她又觉得心里空虚无比,开始继续去拧窗户上的螺丝钉——
  再过几天,她就有把握能彻底撬开这扇窗子,然后逃出去!
  “小姐,请出来吧。”
  正当她用力地掰着钉子的时候,白承礼就开了门。谢忱舟保持着这个动作尴尬地站在原地,直到白承礼又叫了声“小姐”才反应过来:“老……义父肯原谅我了?”
  白承礼不置可否,就这么沉默着把她带到了小花园里。沈长河就靠坐在古藤椅上,雪白瘦削的手臂无力且颓然地搭在藤椅的把手边沿,她甚至能清楚看见他皮肤下细细的青色血管,以及在血管之中艰难无声游走着的血液。
  沈长河阖着双眼,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的脸色并非平素那种苍白,而是透着一股浓重死亡气息的灰白。这种灰白的死气,衬得他那漆黑浓秀的眉目愈发阴森美丽,简直成了一具栩栩如生的艳*尸。
  望着这样的义父,谢忱舟脑海中忽然冒出一种奇怪的想法:
  “老东西”大概是快死了。
  谢忱舟麻木不仁的心并不为义父的衰弱感到悲哀和难过;相反,她甚至从中品味出了一种奇妙的美感。眼前这个美丽的男人已有三十多岁,再过几年,他就真的要变成“不中用”的老家伙了。
  她恶狠狠地暗想:与其变成那样可悲的蠹物,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的好!
  可惜她未能如愿。因为听见她和白承礼的脚步声之后,后者长长的睫毛随即翕合了两下,寂静地睁开了眼。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她的身上,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脱口而出的却是几声剧烈的咳嗽,咳得她甚至开始怀疑他的肺是不是已经碎了。
  谢忱舟冷眼看着他这病恹恹的模样,心里先是涌上大仇得报的快感,随后又充满了鄙夷和蔑视。
  她真是讨厌现在眼前这个虚弱的、没用的男人!然而,虽然内心深处是极不耐烦的,可多年的“蛰伏”还是让她维持着脸上虚伪的谦恭和笑容:“义父。”
  将军“父女”之间的矛盾很快就被化解了。过程很简单,不过就是作为义女的谢忱舟诚恳无比、毫无保留地向沈长河道了歉,并做了深刻的自我检讨。
  “我不该打他,更不该打了他之后还与他厮混一处。”谢忱舟眼含热泪地认错道:“我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与韩清见面了。”
  面对一脸诚惶诚恐的义女,沈长河原本想教训她的长篇大论全都没了用武之地,最终只余一声叹息。他凄风苦雨地想着: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和他是有关联的了,谢忱舟也一样。
  随即又苦笑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越来越像个娘们儿!
  沈长河病了大半个月,谢忱舟就孝顺地伺候了他大半个月。当然,他不可能让自己这眼看着就成人了的义女真的贴身侍奉,最多不过是任由她帮忙熬药端碗:这是因为,谢忱舟大有“不让她帮忙她就一头撞死”的泼天狠劲儿,令他不得不做出妥协。
  经过这一场大病,沈长河如今对自己这每况愈下的身体多了层深刻的认知,同时也学会了珍视别人对他展现出的善意——他在还非常年轻的时候,总以为所有人对他好只是因为他这一张“杂种”脸,所以那时情绪才会非常的不稳定且暴躁易怒;如今年纪长了些,对很多事情也都看得更清楚,也自然明白了身边有几个知冷知热之人的重要性。
  因为生病的缘故,他也没了时常剪发的机会,是以留了这么多年的短发趁机疯长成了过肩的长度。白副官态度虔诚地给他刮掉刚刚长出来的胡茬之时,站在一旁的谢忱舟吞了几口口水,忽然提出:“义父,让女儿帮您刮一次吧。”
  她以为自己会被拒绝,却没想到义父破天荒地点了头,默许了她“大胆”的想法。直到第一次触摸到他的脸,谢忱舟一潭死水般的心才终于泛起了涟漪:
  手指下这张美丽的脸,它的主人对自己真是毫无戒心啊……
  谢忱舟坚硬如铁的心柔软了一瞬间。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她微微偏过头去,竟轻轻地在他侧脸上啄了一下!
  “……”沈长河幽绿的眸子瞳孔一缩,显然被她这不合常理的出格之举给吓到了。谢忱舟也被自己的“胆大包天”给吓着了,连忙向后跳开半步:“对不起,我只是……女儿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对您的爱……”
  “没关系。”
  却没想到,沈长河竟手臂一舒,轻轻将她揽在怀中。仿佛搂着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他缓缓地阖了眼,睫毛轻颤:“好孩子,义父也爱你。”
  这个“爱”字轻轻巧巧地从他嘴里说出来,不带一点暧昧的意思,完全就是个长辈对晚辈的语气。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在谢忱舟耳中,就成了一种变相的邀请。
  她欣喜若狂地掩饰了脸上的表情,不动声色地伸手回抱住他的肩膀。她的肩膀很宽,或者应该说是骨架很大,跟她本人异于同龄女性的身高完全成正比;而在她这“粗犷”的大骨架面前,义父的身子就愈发显得单薄羸弱了。
  如果不是病了些时日,如果身上穿着的还是平时那身军装,他其实看上去并不瘦弱,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些个“如果”。沈长河现在只穿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衣,领口的扣子很随意地散开着,露出里面笔直精致的锁骨、以及锁骨和肩膀中间深深的一汪凹陷。再配上他那半长黑发下苍白绝美的脸,谢忱舟几乎以为自己抱着的是一个女人——
  一个随时都可能死去的、美丽的病女人。
  她能够清楚地感知到,他美丽而柔弱的外表正与他逐渐变得脆弱而感性的精神趋于一致。这让她一方面感到非常失望,可另一方面,内心深处又涌出些别的“大逆不道”的想法来。
  然而,沈长河的“柔弱”并没有持续太久。虽然身体状况没有彻底好起来,可刚一恢复行动能力,他就迫不及待地在西北与东北边境举行了一场大规模军演。在这种节骨眼儿上进行军演,显然是在警告东瀛人和东北军政府不要轻举妄动,是“秀肌肉”之举。彼时,东瀛关原军已全面接管了东北军政大权,林雪怀在关原军的援助下在跟陈锡宁内讧中渐渐占了上风,上京那边已经传来了不太好的消息:
  陈锡宁的军队在短兵相接中失利,准备向西南方向撤退。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