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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家住兰若寺(聊斋同人)——岸芷汀香

时间:2020-11-04 10:26:05  作者:岸芷汀香
  张子意一本正经地点头,旋即拿自己开玩笑道:“不错,免得我下去的头一个月没有俸禄领,在下面穷得只能穿裤子,托梦跟你们哭,那可就要丢大脸了!”
  众人大笑不止,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示香烛纸钱管够。
  当柳青玉一行人从赤松山回到金华城门口,落日余留的光辉已经不剩多少了。可柳青玉他们还是选择亲自送了张子意到家门口,方于夜色的伴随下走上归途。
  悬挂在“柳府”门前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下方站着踮脚翘首的聂小倩,手中还提着一盏花鸟纱灯,映照门口一片柔亮。
  仅仅几个元素,便交织成了一副美好画卷。
  柳青玉所乘坐的马车甫一停在门前,聂小倩立马提灯过去给柳青玉照明,一边陪着他走近兰若寺一边问道:“郎君今日怎回的这般晚?在外头用过了晚膳没有?”
  “还不曾。”柳青玉摇了摇头,话头一转再道:“不过中午吃了不少,现下还不饿。”
  “待会儿我备一些点心在书房,你跟着慕先先生学习饿了便吃上一些。”
  每回慕云行跟着柳青玉出门,他便会摘一片树叶变化出一个自己的替身留在兰若寺,本人回来了就收起。所以,很多时候柳青玉都会看见面前出现两个慕云行,然后假的变成了一片叶子。
  聂小倩他们不明真相,完全没有怀疑留在兰若寺里的慕云行是个替身。
  柳青玉跟她几句话的功夫里,二人已走到了分叉路口,聂小倩看着左边的小道问:“还不到慕先生授课的时辰,郎君是想去花厅里稍加歇息,还是径直前往书房等候慕先生?”
  柳青玉不假思索回道:“去厅堂,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一问诗情姐几位的想法。”
  记得诗情几个说过,负责接送鬼魂前往各轮回点投胎的鬼役贪污成性,由于当初她们没有银钱贿赂,那鬼役便无限期的拖延她们投胎的时间,打定主意收不到辛苦费不让她们投胎。以致于,诗情几个女鬼一怒之下离开了地府。
  当年诗情几个女鬼死后进入阴间报到,是受过阎王审判准许投胎为人的。投胎是她们的合法权益,只是被鬼役破坏了。柳青玉就是想询问一下她们几个,可否还有拿回来行使的想法。
  “投胎做人?”
  “不了不了,在兰若寺里呆着挺好的。”
  “再说了,我们不是和姐妹们约定好了一起修成鬼仙的吗?虽然修成之后不挂在地府名下,但也和人间散仙一样的地位,岂不比做人快活自在?”
  诗情她们通通拒绝了柳青玉的好意,其实柳青玉问出口之前,便对这样的情况有所预感,因此并没有感到太意外。
  “郎君好好干,别辜负了魏判对你的一片信任!”
  “若有时间,郎君可以查一查当年那名贪污的鬼役是否还在地府,在的话就查他收受贿赂的证据,换一个品性好的代替他,免得更多被准许投胎为人的鬼魂因那人而受害。”
  柳青玉回答说一定。
  实际上,就算诗情她们不提,柳青玉也是要抽出空去查的,接引鬼魂投胎的职责如此重要,也不知多少年多少魂深受其害。
  随后,柳青玉又去了一趟姥姥那边,同她言明了自己做十夜阎王之事,请她免除了,从明天晚上开始到之后的第十天的夜间课程。
  第二天,柳青玉按时前往书塾。当张子意死亡的噩耗传来的时候,除了知晓他去处的柳青玉几人,余下的全都一脸的不敢相信。
  前段时间才送走了朱尔旦,今日又送走了张子意,众书生无心上课,连带着宋举人亦是如此。
  当天,全数人均去了张家吊唁同窗。
  也是在这一天的夜晚,柳青玉下了地府上任。
  看着密密麻麻瞧不见尽头等着他审判的鬼魂,尽管柳青玉心中有所准备,但面对如此一幕,仍旧忍不住抽了嘴角。
  他自知这十天是没有时间给他亲自调查接引鬼役一事,便在正式开始处理阎王公务之前,派遣手底下的一名鬼使去向魏判说明了该鬼役的种种,请他帮忙调查。
  结果很快出来,原先接引鬼魂投胎的鬼役在陆判事件中被剥职下狱了,眼下正在各层地狱受刑。
  闻悉地府少了一个祸害,柳青玉松了一口气。然而转头一瞟了眼殿门之外黑压压的一片,他的脑袋就开始隐隐作痛了。
  柳青玉不得不揉了揉额角,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全身心投入审判鬼魂的事物之中。
  “宣范阳人士姜平进殿!”
  伴随柳阎王的一声令下,两名青面獠牙的鬼役用链子锁了一魂带入审判大殿。
  “拜见阎王爷!阎王爷英明卓绝!与天同寿!”
  姜平长得肥头大耳的,看起来很有富贵相,一被带到殿中,就麻溜的跪下对着柳青玉咚咚咚十几个响头,嘴里熟练地冒出各奉承之言。
  柳青玉无视他的谄媚,翻开生死簿,阅览其人生前种种,目光冰冷,不含任何感情地道:“你身为一地道台,生平搜刮民脂民膏,共贪污白银一百九十八万两,饿死百姓三万一千二百人,你可认罪!”
  姜平在柳青玉的质问之下谄笑道:“小的冤枉啊,不知阎王爷可否平屏退左右,听小人一诉冤情?”这是想贿赂柳青玉。
  “你这一身的肥膘乃民脂民膏养出的,便判你铜斧削脂刮骨之刑。待用一身血肉还尽了贪污数目,再滚过刀山,施以盐腌酷刑。何时腌尽了数万人命的罪孽,便转投饿鬼道!”
  “来人!带下去!”
  柳青玉依旧置若罔闻,严格地按照他的罪孽等级,找到了该受的刑罚种类,当即吩咐鬼役带人下去行刑。
  闻此刑罚,姜平顿时面无人色,一身的肥肉因恐惧而不断抖动。在被鬼役抓住双手拖出去的时候,他声音凄厉地喊道:“阎王爷饶命啊!小的愿意用所有的家产偿还罪孽,求阎王爷给了投胎的机会!”
  柳青玉面若冰霜,冷声再道:“试图贿赂阎王脱罪,罪加一等!再加阉割之刑!”
  言落,忽略耳旁姜平更加惨烈的求饶声,柳青玉点了名单上的第二个鬼魂进殿堂受审。
  那是一名三十岁多一点儿的妇人,适才在殿外听到了姜平的判决,这会儿跪在下面栗栗危惧,汗不敢出。
  柳青玉端详了一下她的面孔,见之一副老好人相貌,再低头一瞧生死簿,不禁暗道:俗话说得好,果然不能以貌看人。
  这妇人瞧着老实和善,实际却是个心狠如蝎的。
  她虽不似姜平一样害死了许多人,但却因为瘫痪在床的婆婆喊了一声帮忙倒水喝,便嫌弃婆婆吵闹,用缝衣服的针线缝上了婆婆的嘴巴,生生饿死了她。
  柳青玉果断按律判了她个屎泥浸身,再命小鬼用锯子将之据成一段段,投入大石罐里捣成肉酱。
  一夜过去,柳青玉审判了五百多个鬼魂。
  生前犯了什么罪,死后该受何种罚,条律上写得清清楚楚。柳青玉需要做仅只是通过生死簿确定鬼魂的身份是否有错,阳寿是否用完了,再阅看鬼魂的生前的善恶,从条律中找出处罚方式,命令鬼役去办即可。
  他动动嘴巴,剩下的自有他人去做。
  按理说,柳青玉应该很轻松才对。偏生他天亮魂入肉身一醒来,脸都青了。
  导致柳青玉如此的根源,不仅是因为他一夜间看遍了人心之丑恶,也是让地府的各种重口味刑罚恶心的不行。
  别看柳青玉在地府一晚上下来,面不改色,其实胃部的恶心一直上涌,只不过他忍耐力过人,生生忍了下来。
  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是,他只看了文字描述,并不用亲自去观刑。要不然他一个社会主义红旗下出来的人,能不能撑得住就不一定了。
  “郎君醒了?快洗漱出去用早膳吧!”
  瓶儿听见了里头起床的动静,进来喊人,柳青玉很快收拾妥当了自己走出去。
  食物香气诱人,坐在摆满了丰盛早膳的桌前,柳青玉头一回完全没有享用的欲望。只因眼中的每一样膳食都能叫他联想至夜里出口的地府刑罚,就连最最纯洁的白粥,柳青玉也能想到挖脑刑罚去。
  “我去书塾了。”不敢再多看,柳青玉匆匆跑出院子,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
  还有九天,忍了!
  然而就在柳青玉忍耐到第五天,已经忍习惯做到真正神色自如的时候,一名男子找上了书塾。在柳青玉下学出来的时候,拦住他,并称呼柳青玉为阎王爷。
 
 
第34章 
  在书院门口陡然听见一个陌生人称呼自己“柳阎王”,柳青玉不禁怔了怔。
  不过他极快的就反应了过来,用茫然莫名的眼神和那人对视,笑道:“阎王?柳某自认为待人还算和善,倒不知何时做了什么人厌狗憎之事,以致于得了这阎王之称?”
  “阎王”二字在世人心中有两种意思,第一种代表的是地府里的十位掌控者,另一个意思则指某个人凶恶,活似阎王令人害怕。
  柳青玉当然明白对方口中的“阎王”指代的是前者,可是他暂代阎王一职在人间是非常隐秘的一件事,除开家人和几个朋友,此外再无一人知晓。即使是当日共同魂入地府考试的其他考生,亦不清楚此事。
  那么真相已经很明显了,不是有阴间鬼役来阳间办公之时,偶然碰见这人说漏了嘴,就是来人已逝的亲友托梦,告诉了他柳青玉夜间去地府做阎王一事。
  陌生男人虽然未着官服,但他一身官老爷的气息,掩饰都没掩饰一下,加之身后两名虎目圆睁的侍卫,其身份呼吁而出。
  如果是前一种可能,他身为一方高官,何必放低姿态,以和气到近乎讨好的笑容对待柳青玉这个任期仅仅十日的阎王爷呢?
  故此,他八九不离十是受了某个鬼魂的托付,来向柳青玉求情,以求逃脱阴司刑罚的。
  柳青玉审判众阴魂的这几天,那鬼魂大概就在外头听着。
  可能他生前也是犯过大错的那种,不日便要轮到了他受审。他对阴间刑罚害怕欲死,根据前面阴魂的例子又知在阴间向柳青玉行贿无用,于是病急乱投医,冒险托梦给了人间的亲人,试图通过另一种途径,求得柳青玉减免他的刑罚。
  脑筋一转,柳青玉于电光火石之间便琢磨透彻了其中种种,心下想着,如何都不会承认自己在阴间的另一层身份。
  听见柳青玉矢口否认自己的阎王身份,男人明白此行不是那么的容易,脸色不禁变了变。
  他咬牙打量柳青玉无懈可击的神态,若非前两天他爹的鬼魂入梦,千叮咛万嘱咐金华书塾里姓柳的秀才夜晚在阴间做阎王,说不准他真得要被柳青玉骗住了。
  他并未就此放弃,忍着向柳青玉低头产生的不适感,再接再厉道:“我是知晓您身份的,阎王爷何必说这些贬低自己的话呢?实不相瞒,鄙人姓崔,是江浙一带的抚台。今次冒昧前来打扰,实乃有事相求,还请您进茶楼一叙。”
  崔抚台指着不远处的一间茶馆,态度不依不饶。
  “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一句听不明白。”柳青玉依旧冷静自若,语气淡淡回了一句话,旋即投给王南他们一个眼神,带头转过身朝远处走去。“王兄我们走!”
  真庆幸书塾里的人比他们离开得早,眼下街道四处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要不然引来了更多的麻烦,柳青玉可不保证自己不气恼。
  “等等!”
  崔抚台快步追上前去,意欲用钱财和功名利诱柳青玉。然而慕云行看出来了柳青玉很不耐烦崔抚台的无理纠缠,直接出手把崔抚台三人弄到了城外的湖边。
  崔抚台眼前一花换了一处地方,来不及收回向前跑的动作,扑通一下掉进了湖泊里。等侍卫救上来,已吃了半肚子水。
  崔抚台又怒又恨,险些咬碎了一口牙。
  想他堂堂二品抚台,何曾受过此等屈辱。不过是一个十日阎王,如果不是有求于他,自己何必那般低声下气。
  最可恶的是,姓柳的一个小小秀才,明知他身份却爱理不理,甚至还让他丢了大脸。
  崔抚台怀着满肚子恶气回到在金华的暂时落脚处,取出其父的灵位焚香,祈求梦中与之再见。上过了香,他不管外头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换掉了湿衣裳便躺到了床上入睡。
  崔父在阴间听见了儿子的请求,果然到了梦里同他见面了。
  一看到崔抚台,崔父便用力地抓住他的双臂,语态急切地问:“怎么样?你可帮为父求得了柳阎王的宽恕?”
  崔抚台瞪着一双怒目,摇头气急败坏地说道:“他根本不给我求情的机会,才打了一声招呼,说了两句话,便甩脸走了。更令人气愤的是,他还将我丢到城外湖泊,受了好大的惊吓。如此恶劣骄横之人,真不晓得是如何被看重选来任职阎王的!”
  他愤愤不平,气得喘气声粗重,胸膛忽高忽低剧烈起伏。
  崔父气不打一处来,跺脚道:“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我就知道,一定是你的态度不够好方才惹怒阎王爷,给了你教训。明日你再去求他,见了人立刻跪下给他磕头,痛哭哀求,万万不要再因顾忌自己的脸面误了事情。要知道,为父能不能好过,就指望你了。”
  “不过是个十日阎王,过了期限就又成了普通人类!我堂堂二品朝廷命官,给他磕头,哭着求他,他柳青玉何德何能!”
  倘若换成真正的阎王爷,他想也不想就做了,可偏偏是个暂时代替的小秀才。见面时候的姿态,已经是他能够放到最低的了!
  归根究底,崔抚台还是不服气柳青玉。
  崔父指着他的鼻子,气得直掉眼泪。“我生前为了给你一个更好的身份,擅自调兵与人争功,以致于一万士兵枉死在了敌人的陷阱之中,自己也满身罪孽。如今你居然为了一时脸面,竟要眼睁睁看着我受石磨之苦,生生被磨成粉末!我没你这样的不孝儿子!”
  崔抚台生怕因此担上了不孝的罪名,死后亦要受重刑折磨。面对崔父的一番指责,他咬了咬牙,终究是同意了明日再去找柳青玉,一见着人就马上下跪磕头。
  事实证明,崔抚台出现的因由,果然同柳青玉推测出的相差无几。
  另一头,柳青玉早已将崔抚台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夜间花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一坐上马车,柳青玉便禁不住打起了瞌睡。
  隐没身形坐在他身边的慕云行,看柳青玉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几次差点磕到了车厢,二话不说显身搂他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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