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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司大人,我可以!(古代架空)——江甯

时间:2020-11-06 09:43:57  作者:江甯
  南府各院落大同小异,就连栽种的花草,堆砌的假石形状都极为类似。若是府外的人进来,必定会迷失方向。卫昭几次来南府,最多不过是从主院走到后院停尸房。
  之所以能一眼认出东院与其他地方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东院四处围墙上有深深浅浅的剑痕。
  再往前行几步路,便到了东院房舍。卫昭指着中间那间房道:“那是不是关我的屋子?”
  长孙恪‘嗯’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那是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卫昭显然十分诧异:“我说你好歹也是堂堂南府监司大人,住的地方未免也太寒碜了吧。唉,本公子在城西有处别苑,明日我叫霍宝儿将房契送来……”
  “不过就是个睡觉的地方而已。”
  推开房门,屋内陈设一如那日所见,屋中纤尘不染,处处透着冷清。
  长孙恪走到衣箱处,打开箱子,从叠放好的衣裳下面掏出一册书。
  卫昭张了张嘴巴,心道那日他也打开过箱子,怎就没耐心再往下翻一翻呢。
  “这是一本《药经》,若要学毒术,先从识百草开始。什么时候卫公子将上面所载草药的名称,药性,生长环境等入门基础记牢,什么时候再往后学。”
  卫昭双手接过《药经》,略翻了翻,随即笑道:“长孙大人放心,十日内必将所有草药都记住。”
  长孙恪瞥了他一眼:“十日?卫公子不是还要查梅苑案么?”
  “额……案子固然要查,但课业也绝不会耽搁的。”
  “奉劝卫公子不要托大,我这人最不喜反复无常之人,既说了十日,那便不得更改。若十日后卫公子没有做到,也不要怪我狠心责罚。”
  “还有责罚?!”
  “怎么?卫公子念书时若背不出文章,难道先生不会打戒尺么?”
  “先生确实有戒尺,不过挨打最多的是阿良,本公子天生聪慧,可从未挨过先生责骂呢。”
  “哦?”
  “长孙大人也莫小瞧了我,结果如何,十日后必见分晓。若本公子没有做到,随长孙大人怎么罚。当然,若本公子做到了……长孙大人也得应本公子一件事。”
  “好!”
  “又是这么痛快答应,你就不问问本公子要你应什么事儿,万一叫你杀人放火你也干?”
  长孙恪长眉一挑:“这种事儿我干的少么?”
  卫昭:……你还挺骄傲!
  他掂了掂手里的书册,朝长孙恪拱了拱手:“本公子今日还有要紧事,改日再来拜访。”
  “卫公子请便。”
  卫昭匆匆回到侯府将解药送给卫暄,并交代了服用方法。
  卫暄接过解药,嗔怪道:“你也真是,去长孙大人那里怎也不叫大哥一声,我正准备登门拜谢,你倒把解药拿回来了。”
  “大哥这话不就见外了,咱们是一家人,谁去不都一样。再说,你是堂堂镇国侯世子,又是朝廷命官,掌东大营兵马,身份多有不便。若被有心人瞧见,指不定在御前又编排些什么。我就不同了,反正也陷入梅苑那案子,少不得与通察府打交道。”
  卫暄叹了口气:“连阿昭都要操心这些了,大哥其实更希望你能无忧无虑的。”
  “大哥,无忧无虑可不代表不长脑子啊。”
  卫暄笑道:“行,我三弟是个人精儿,聪明着呢。”
  卫昭挠头笑了笑,似有些欲言又止。
  卫暄觑他一眼,道:“你想问昨夜那事儿怎么处理?”
  “嘿嘿,大哥给透个底儿?”
  “你不问我也会说的,爹昨夜便已命人将香袋送入长姐宫中,咱们只当此事没有发生过,谁都不许再提。”
  卫昭惊道:“那长姐……长姐若知道了岂不是很伤心。”
  卫暄戳了戳他额头:“说你聪明你这会儿偏又糊涂起来了,长姐聪慧机敏,你以为她自己就没有怀疑过?如今也不过将事情挑明了而已。皇上若不想长姐有子嗣,即便长姐能够避开香袋里的避子药怀上孩子,皇上也会想方设法不让这个孩子出生。”
  “皇上究竟是为什么……”
  卫暄一脸肃容,郑重说道:“阿昭,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都要烂在心里的。你只要记得,我们卫家忠于的不是哪个皇帝,而是天下百姓。我们卫家铁蹄护卫的不是大齐的江山,而是天下百姓的江山。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这一点,明白么?”
  “大哥,阿昭记得了。可长姐的事总要解决,皇上这样做,是早就打定主意对付卫家,难道我们就任由他如此下去么?”
  “不会。长姐是我镇国侯府的掌上明珠,谁也不能欺辱长姐。阿昭,此事父亲自有决断,你莫问,也莫要插手。”
  “哦对了,梅苑案可有眉目了?如今已过七日,听说北燕使者已在半路。长孙大人虽是南府监司,权利极大,但绝越不过皇上去。他这次私自允许你查梅苑的案子,皇上竟也默许。就此看来,皇上这一次的目标不是侯府,而是洪坤。他想借咱们侯府的手彻底除掉洪坤。洪坤不是简单角色,必然已经察觉皇上的心思,无论如何,你在外行事都要多加小心。”
  “大哥说的没错,洪坤在北府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皇上借刀杀人,但咱们侯府也不是吃素的,大哥放心,我自有安排。”
  “好了,解药送到,你快给远儿服下吧。我约了阿良去梅苑听戏。”
  “梅苑不是一早就被查封了么。”
  “他封他的呗,本公子自有门路。毕竟梅苑伶人唱曲儿可是盛京之最,别家比不了的。”
  “你总有道理,大哥算是不懂这些。你去吧,早些回来,莫再外头胡闹。”
  卫昭转身朝门口走,留给卫暄一个潇洒的背影,懒懒的挥了挥手,道:“知道啦,大哥比爹还唠叨。”
  “臭小子,皮痒了吧!”
 
 
第23章 
  梅苑案已过了几日仍不见有眉目,眼见着日日亏损,梅管事愁眉不展,唉声叹气,饭都吃不下几口。再瞧二楼门神一样把守的官差,更觉心口堵得慌。
  愁闷间,小乙匆忙来报:“管事,卫公子和韩公子在后门等候,要来听戏。”
  梅管事蹭的站起身,忙殷勤过去迎候,本就不大的眼睛这会儿笑眯成一条缝,愈发显得那张脸好似胖头鱼,看着滑稽又可怜。
  “哎呦,可有日子没见二位公子了。”
  卫昭笑道:“梅管事又不是不知本公子还有命案在身。”
  梅管事赔笑道:“卫公子哪里是一般人物,区区小事,定能逢凶化吉。”
  “我想梅管事一定在心里骂本公子呢,不是因为本公子,梅苑也不会被封。”
  梅管事一拍大腿:“哎呦呦,冤枉!小的哪里会怨怪卫公子呢,都是那北燕人惹出来的事儿。小的恨不得日日替卫公子祈祷,希望官府早日还卫公子清白呢。”
  韩崇良笑道:“可不就得这样,毕竟这案子一日不结,梅苑便一日不得开张。”
  “韩公子又说笑了不是,小小梅苑哪敢与卫公子相提并论呐。”
  卫昭哈哈笑道:“你也甭跟本公子耍嘴皮子了,找个安静雅间,照往日那般上些茶点便是。”他朝二楼看了眼,见北府官差正一脸纠结的看着他。
  卫昭朝他拱了拱手:“大人还真是辛苦。”
  官差哪敢受他的礼,忙摆手道:“小人不敢。只是……”
  想到长孙恪阴沉的脸,再想到自家上司都还要矮上一头,若是再放人进来,他这小命也就交代了。索性心一横,道:“卫公子,长孙大人下令不许任何人进入梅苑,小的……额,您看是不是……”
  “嗐!”卫昭从腰间解下青龙令朝那官差晃了晃:“这回呢?”
  官差惊了个呆,哆嗦着道:“卫卫卫,卫公子请便。”
  梅管事两条腿也直打颤,一个长孙大人就已经够吓人了,这又来了这么个活祖宗!
  “阿昭,你怎么会有这个啊!”
  卫昭将青龙令仔细收好,得意的说道:“早就说了,是长孙大人盛情相邀,请我一起办梅苑案,不给点儿好处,你当本公子白给他跑腿儿?”
  韩崇良一脸惊悚:“那也太夸张了吧,青龙令啊!”
  卫昭抬手托了一把他的下巴:“瞧你那点儿出息。”
  回头又吩咐梅管事,道:“这位官差大哥辛苦,梅管事安排场好戏,今日梅苑本公子包场了。”
  “是是是,一准儿叫卫公子满意。”
  “对了,玉笙身体怎么样了?本公子要避嫌,倒是不方便去看他。”
  “卫公子放心,玉笙的身体已经大好了,等这事儿过去啊,保准叫玉笙给卫公子好好唱一场。”
  “那本公子就放心了。”
  说话间,梅管事已经引着人到了二楼右侧一间临窗雅间,虽不如正对戏台的位置好,但也算雅致。
  “这不用你伺候了。”
  小乙上了茶点,同梅管事一并退下,临走时又替卫昭将雅间帘子撂下。
  “阿昭,你神神秘秘的叫我来,究竟什么事儿啊?”
  卫昭推开窗户,窗外正能望见金水河,正午刺目的阳光在河面洒下一片金黄,河水翻涌,正如无数黄金奔涌而来。
  “阿良,我记得你曾说过早两年的时候,你一个人挑了一个帮派?”
  韩崇良得意的挑了挑眉:“这事儿啊,嗐,不过年少气盛罢了。怎么了?”
  “后来听说那什么帮的,一直都跟你混?”
  韩崇良双手搭在脑后,两条长腿交叠搭在一旁木椅上,懒洋洋道:“江湖规矩,谁本事大谁就当老大。还有,那叫七星堂!”
  “不过阿昭,这事儿我可就只告诉你一个人了,你可别说出去。你也知道那位最忌讳这些了。”
  “这个自然。”
  “你不是最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儿么,上次我给你说的时候,你都不愿意听呢?”韩崇良撇了下嘴,似有些委屈。
  卫昭转过身,斜倚在窗旁,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嘛。”
  韩崇良觑他两眼,忽地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他撂下两条腿,支起身子道:“我知道了!阿昭,你是不是想揪洪坤的小辫子!”
  “洪坤?”
  “是啊。”韩崇良见他一脸迷惑,似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得意了起来。
  “唉,这繁华盛京,天子脚下,达官显贵多如牛毛,想要在盛京城混出点儿名头来可不容易。更别说盛京商业繁盛,汇聚天下大半财富。”
  他走到窗边,指着阳光下金灿灿的金水河,说道:“这一条金水河名副其实,打从上头往来的可都是闪耀耀的金子!你也知道,金水河西接渭水,东连泯江。天下货物十之七八都要经由这三片水域。楚国之所以那般鼎盛豪奢,正是因着地利之便,敛天下之财。当年齐武帝占盛京,燕,梁,越那般眼红,不也正是为此。”
  卫昭点点头:“你说的这些,盛京城谁人不知。”
  韩崇良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道:“我的卫三公子,你那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
  韩崇良双臂环胸,歪头说道:“水运发达,利润庞大,自楚国以来漕运这块便是朝中官员争相抢夺的肥缺。三条水路,每日来往船只数以万计,是以漕运多征调民夫,而官府又不可能事事亲为,便从民夫中择选头目协助每处关口督运使行事。久而久之,这些民夫也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若督运使无能,甚至反受民夫头目掣肘。”
  “楚未帝昏聩残暴,横征暴敛,大肆征调民夫,三条运河船运不断,大批大批的美人,奇石,珍宝从各地运往盛京。民夫被征,土地荒废,又有豪绅兼并,百姓活不下去,各处漕运头目一联合,杀督运使,堵了金水河,船运进不来,盛京城断了粮,又引起不小的暴/乱。我记得是楚国京畿大将军率军镇压,才了结了此事。”
  “这事儿我知道。”卫昭凝望金水河,悠悠说道:“漕运乱,也是楚末天下乱的根源。此事过后,各地起义军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出头来。而楚皇荒废朝政,皇权旁落,朝臣各扫门前雪,仅靠几个忠义大臣支撑着腐朽的王朝又有何用。楚国享国四百年,却在短短十二年就被齐王赶出盛京,于南郡苟延残喘四年,后又被武帝灭国。”
  “你说的没错。所以武帝建齐国后,格外注重民间势力。十二年战乱,难得安稳,不少义士念武帝功德,武帝便趁此机会收拢几大江湖帮派,分掌各地关口。督运朝廷粮饷之外的货运,朝廷会按比与各帮派分享利润。由此一来,漕运使形容虚设,只代天子行巡查之职。”
  卫昭摩挲着下巴,笑道:“江湖事江湖了,武帝这一招玩的妙。这样一来,谁的地盘大,谁的位置好,谁的利润就大。为争夺利益,各大帮派则少不了明争暗斗,不死不休。而谁能获得朝廷更大的支持,谁将占据更有利的地位。”
  “至于漕运使,以往也是朝廷各大贵族派系竞相争抢的肥差,如今却也失了效用。加之漕运帮派盛于民间,多为穷苦之辈,与贵族门阀一向势同水火,则更会亲近皇权,由此削弱贵族势力。”
  韩崇良道:“这世上之事本就不是泾渭分明,非黑即白的。但凡有利可图,谁不想捞上一把。而盛京城内,王侯将相,富贾云集,各帮若想图谋更大的利益,自要寻一方庇佑。这些暗地里的勾当其实早已成了不成文的规定,只要不过多触犯皇帝的利益,大家各自成团,相安无事。”
  卫昭暗自喟叹,他对这些事并不关心,无非是偶尔听旁人说上一句,如今听来,这底下的水竟有这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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