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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石献玉(推理悬疑)——予春焱

时间:2020-11-06 09:44:48  作者:予春焱
  裴苍玉慢慢地走过去,马达拉不叫了,伸着舌头吐着气,呼呼地喘,裴苍玉靠近才发现它身上的泥根本不像是在房子里沾的,这几天没看见它,它跑到外面去了吗?
  裴苍玉对着马达拉也很小心,毕竟这狗第一次见面可把他咬得不轻,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白石的狗还是他的狗。
  裴苍玉蹲下来,朝马达拉伸伸手:“狗啊狗,你要是有良心,就别咬我。”
  马达拉的尾巴晃着,蹭地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朝裴苍玉扑来,舔着裴苍玉的手,又张大嘴把裴苍玉的手含进去,但是什么也不做。
  裴苍玉终于放下心来,摸了摸马达拉的头,可在黑暗中,什么东西动了动,还带起了一阵镣铐的响声。
  裴苍玉一惊,把手机灯光打过去,看见了地上有个缩成一团的男人,埋在一摊干草下,对着墙壁,只能看见瘦弱的身躯,因为呼吸而极缓慢地舒展蜷缩。
  是个活人。
  裴苍玉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移过去,手机光照着那人,马达拉端坐在地上,终于移到了眼前,裴苍玉伸出手,将男人转了过来,盯着他的脸,这脸颊凹陷,眼窝突出,眼珠似乎放大了一倍,衣服沾满了土和泥,混着各种颜色,瑟瑟发抖的脱水男人……
  “瘦子?”裴苍玉吃了一惊。
  瘦子硕大的眼珠僵硬地移了移,对在裴苍玉的脸上,便张着嘴呜呜地喊起来,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越喊声音越大,到最后简直是在尖叫,瘦弱的臂膀疯狂地挥着,撞在了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钝响也毫不在意,只是神经质地动着。
  裴苍玉马上捂住了他的嘴,试图让他安静下来,这会儿他才发现,瘦子的镣铐并没有拴在任何地方,只是套在了一只手的手腕上。
  没花多少力气,裴苍玉就制服了瘦子,这小子虽然绰号叫瘦子,现在比起以前更是缩水了太多。
  终于瘦子不再动了,裴苍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现瘦子没什么反应,又用手指撑开他的眼皮,看着里面的血色和泛黄的东西,想了想,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往外走。
  马达拉叫了一声,裴苍玉转头说,别叫。马达拉安静下来。
  裴苍玉抱着他出了地下室,就听见从房子后面传来了什么声音,来不及多想,他冲上楼,朝自己的房间飞快地走,打开门,把瘦子放到床上,又赶紧转身锁上了门。
  瘦子不停地咳嗽,裴苍玉给他倒了水:“别咳,别咳,忍一下!”
  瘦子便捂着嘴咳,裴苍玉扔给他一个枕头,瘦子就把脸埋了进去。
  裴苍玉贴在门上听动静,似乎没有人往这里来,但他妈废话,总要搜房子的。
  他打开衣柜,飞速地翻,翻出了两件衣服,扔给瘦子:“快换上!”
  趁瘦子脱衣服,他又贴到门上听,没听见有人上楼,难道白石没回来?因为如果白石回来,那家伙绝对上楼,这些人……
  他为了验证一下,轻轻地打开了门,听见了两个人的声音,但不大,也并不在他视线以内交流,听声音也不像是在地下室的方向。裴苍玉突然明白了,白石仍旧试图为裴苍玉营造或者说让裴苍玉保持一个印象,那就是这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些人不是来对付瘦子的,很有可能只是来看看自己。
  裴苍玉转脸看瘦子:“你弄完没?”
  瘦子已经换上了衣服,但还没穿裤子,裴苍玉便走过来帮他穿:“怎么这么慢!”
  瘦子又咳了两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住这儿?”
  裴苍玉把瘦子塞进裤子里,蹲下来给他穿鞋:“你这四天在哪儿?”
  瘦子呆呆地发着愣,有点跑神,裴苍玉拍了一下他的腿,又问:“你身上有伤吗?”
  瘦子摇了摇头:“谦哥呢?”
  裴苍玉没答话,给他把鞋带系好,转身去翻自己的钱包。
  “在地下室……一直。”
  “不可能啊,那天警察来的时候地下室什么都没有啊。”裴苍玉停了一下手,转过来看他。
  瘦子正扶着床站起来:“有天把我们带出去了,在树林里藏了一会儿,其实……”瘦子抬了抬眼,“当时我看见你了……”
  裴苍玉愣了一下,那天……
  “你就藏在我前面,有人抓着我藏在后面,你不知道这地方的构造吧……”瘦子扯着嘴笑了笑,“地下室通到外面的。”
  裴苍玉眨着眼睛,突然回想起白石很早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在这里我无所不能”。
  这栋房子……
  瘦子已经站了起来,裴苍玉没有时间,把钱塞给瘦子:“下楼往东走,街口有辆出租,你离开以后去找Z区的屠资云。”
  “下楼?”瘦子往后退,惊恐万分,“会死……妈的我不去……”
  裴苍玉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没懂,他们没有见过我,你堂堂正正地走下去,他们会躲你的!快点!不然他们会反应过来!”
  瘦子显然没有明白,裴苍玉也来不及解释:“去找屠资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他。”裴苍玉一边把自己的衣服脱下,一边告诉他,“我给司机打个电话,你走就行了。”
  瘦子不愿意动,躲去了角落,裴苍玉把裤子也甩开,就剩条内裤,追着他跑:“赶紧!不然你以为留在这里能逃掉吗?”
  “你说的轻巧……”瘦子嘟嘟囔。
  裴苍玉没听见,他转身去把瘦子的脏衣服穿上,把那从瘦子过于瘦弱的手腕上掉下的镣铐拿在手里,然后把自己的帽子扣在瘦子脑袋上,一把把他拉起来:“你从楼下走,我翻窗户,相信我,他们不会去找你的。”
  瘦子狐疑地盯着裴苍玉,但马达拉的叫声突然响起来,看来是发现了。
  裴苍玉推着瘦子,把门拉开:“记住,你什么也不用管。”
  说着把他推出去,自己缩回房间给司机打电话,说让朋友走,司机没问那么多,只是让他快点。裴苍玉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给屠资云发个短信,他刚打了“瘦子”两个字,就听见楼梯上有什么声音,他急忙跑出去看,原来是瘦子在楼梯上拌了一下,把高尔夫球架带翻了。
  裴苍玉往外走了走,绕了一圈,从对面的角度,正好看见两个男人望着瘦子的背影,在犹豫着什么。
  裴苍玉抖了抖手里的镣铐,响起一阵声音,马达拉反应更快,抬头朝他汪了一声,裴苍玉转身就跑,两个男人则盯着他的身影,一个往上,一个往外,但都反应很小,没有引起离开房子的瘦子的注意。
  裴苍玉冲进一个房间,把镣铐一扔,推开窗户就打算跳,窗户他爬过,有点经验,要怪就只能怪白石组织太大,不是人人都认识其他人。
  他这么想着,准备跳,但是忽地想起那条短信他还没写完,便掏出手机,可身后的门突然响了一下,有人冲了进来,裴苍玉来不及反应,只摁下了发送键,就在身后男人抓着他头发的时候,往外面的平台上跳了一下。
  挣扎中,手机掉了下去,裴苍玉抓住栏杆,努力地往旁边侧身子。
  这个男人十分强壮,看起来也毫不畏惧,直接踩上窗台,探出半个身子,一把揪住了裴苍玉,将他拖了进来,像拖拽一条抹布,腰侧硌窗台又撞上墙,疼得裴苍玉张口大叫,男人将他扔在地上,一言不发地甩了两巴掌,第一巴掌就扇懵了裴苍玉,他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架,牙齿都松动了,男人十分有经验,第二巴掌也是同一侧脸,同样的角度,这一巴掌,直接扇掉了裴苍玉的两颗大牙。
  裴苍玉气喘吁吁地发抖,他突然想起来白石说他总是任性,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现在多少有点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他该涉足的世界。
  男人从身后摸出枪,指着裴苍玉的脑门,裴苍玉盯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差点哭出来,他什么也忘记了。男人的同伴上了楼,看了看,说:“不要死在楼上。”
  男人便收了枪,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拖下楼,裴苍玉在楼梯上一顿一顿地滚动,五脏都要呕吐出来,浑身都在发疼,他的旧伤和不间断地撞击楼梯根本无法相比,他哭喊着试图拨开男人的手,但无果。
  他被带下楼,男人嫌他吵,按着他的脑袋,后脑勺往墙上磕了一下,裴苍玉当即昏了过去,被扔进了地下室,模糊间,他听见上锁的声音,这时他才想起来,不是不能从外面锁,只要在外面挂把大锁就可以了,不是所有的锁都嵌在门里的。
  门外有人在交谈:“老板今天不回来,去把楼上打扫干净,别让那小子发现。”
  “他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晚自习以后吧,叫个厨师来,交代了要给他做宵夜。”
  “知道了,里面这个呢?”
  “打扫完处理掉吧,快点。”
 
 
第42章 墓中人-7
  作者有话要说:  川与云
  阶梯教室里熙熙攘攘,屠资云和费左华站在最后一排,看着进来的学生们各个眼神发亮地望着台上的教授,教授正在和教导主任讲话,校会的工作人员给他递了一瓶水,教授停止了讲话,转向她接过来,礼貌地道谢。
  屠资云把烟掏出来,费左华看了他一眼,屠资云只好笑笑,又塞回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费左华不坐,抱着手臂看他:“学生们来听课,您占位置算怎么回事儿?”
  屠资云摆摆手:“不要那么严肃,我们也算来听课,坐吧坐吧。”
  一些学生仍旧没有座位,费左华不仅不坐,还死死地盯着屠资云,盯到屠资云实在受不了,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学生:“我好歹也是个老年人,太不尊老了吧。”
  讲台上终于开课,教授打开了话筒,轻轻地拍了拍:“我不太喜欢用这个,我大声一点可以吗?”
  学生们都交口同意,教授便收起了话筒,抬了抬声音,开始他的讲座。
  屠资云问费左华:“这就是你找的人?”
  费左华点点头:“我是通过Y区联系他的,毕竟我们这方面的资源太少。跟他通过电话,我也没详谈,就约一下见面,他建议我们先来听一下讲座。”
  “哦,也就是说这不是他的课。”屠资云转了转头。
  “不是,好像是被邀请来这个大学讲课,反正这里更近,就今天吧。”费左华看着前面的男人。
  这位教授三十七岁,在M大教学,主攻犯罪行为研究,是警视厅重大犯罪科的常聘知识专家,年纪轻轻著作多发,三年前协助抓捕了旧城七口凶杀案的犯罪嫌疑人,可以说是研究实践两手抓。
  春风得意。
  费左华就是这个想法,这个男人看起来也确实是,比自己的实际年龄看起来要年轻很多,说三十出头也不为过,这也许是生活过得不错的最直接体现。费左华也是现在看着他从容潇洒地讲课,用幽默调侃专业,用专业直面伤杀,用善心研读罪心,才意识到,如果人顺风顺水,必然会春风得意,这么说来,白石就太不对劲了。
  跟白石的地位比起来,教授可能就算不得“人物”了,白石虽然年纪更轻,可无论何时见到他,他总是那么谨慎,确实,跟教授比起来,白石就像是一滩暗水。
  想着想着,费左华不经意地叹了口气。
  “你看看人家,年纪虽然比你大,但你看着可比人家抑郁多了。”屠资云瞥了一眼他。
  “因为工作不同吧。”费左华稍微动了下脚,脚有点麻。
  屠资云笑了笑。
  讲座而已,讲的都是些入门的皮毛,来听的未必也都是为了犯罪学,一半可能是冲着“犯罪”这两个字带来的猎奇心理,另一半,可能是为了看教授,风度翩翩,成功人士。
  结束了,教授停下来和一些热情的学生交谈,合照,有些要送他离开,但教授指了指后面的人,礼貌地拒绝了。
  费左华一看人要走过来,又站直,拍了拍他那早已趴在桌上休息的师父:“来了。”
  屠资云懒懒散散地站起来,看着走来的教授,教授还挺高,应该在一米八五以上,打扮入流,穿了件三件套,袖扣是暗金色的蔷薇,连鬓角都修得干净利落,身上有带艾草的香水味,笑容里有克制的骄傲,是春风得意的后遗症。
  屠资云跟他握了握手,注意到他修剪过的指甲,上面涂了一层护甲液。屠资云收回手暗自笑了笑,妈的,可真是上流人物啊。
  “我叫施远尘,辛苦二位等我了。”教授拿起外套,“换个地方说话?”
  “那我去问一下还有没有教室。”费左华说着要去找主任,却被施远尘叫住了。
  “您有没有熟悉的地方,放松一点的,”施远尘做了个喝酒的动作,“最好还能喝一点?”
  他们去了桃中轩,老板不在,但酒保也算熟人,给他们挑了个安静一点的卡座。
  施远尘翻着递来的资料,是关于裴苍玉的。
  “也就是说,您现在怀疑这个叫裴苍玉的同学被白石先生利用成为那些异乡人失踪的罪魁祸首,所以让他靠近白石搜集证据?”
  屠资云点了点头。
  “这个指控,还是很严重的啊。”施远尘笑眯眯地看向屠资云,后者耸了耸肩。
  施远尘继续看着裴苍玉的照片和简历:“这位和家庭关系不好吗?”
  费左华正要接话,施远尘却继续:“还是孤儿?”
  费左华愣了一下:“您……怎么知道?”
  施远尘笑笑:“有正常辅导的家庭会让孩子念高六吗?没有人指导人生吧。”他看了看之前的高考状况,“所以过得不怎么谨慎。”
  施远尘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暂停了对话,道了声歉,油条短信需要他回复,他敲了几个字又看费左华:“或者您先留个号码,万一今天聊不完您可以直接联系我,不必再打去办公室。”
  费左华点了点头,在桌上的酒单、资料、讲座宣传册中找施远尘的名片,施远尘眼睛没有离开手机,说,我记您的吧。
  费左华便写在了餐巾纸上,放在了资料上,施远尘瞟着这边,看着手机,把号码进去,然后又起身去接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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