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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石献玉(推理悬疑)——予春焱

时间:2020-11-06 09:44:48  作者:予春焱
  屠资云看着他忙忙碌碌,没说话。
  回来以后施远尘又看了一眼,便把裴苍玉的资料翻过去扣在桌面上,看向屠资云:“您就老实跟我说吧,我很难相信就为了一个异样的指纹就指控白石先生。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屠资云掏出了烟,边点火边问:“那你怎么想?”
  “我认为,您是怀疑什么更严重的事才紧盯着的。如果您要我帮忙,诚实一点会比较好。”
  屠资云点上了烟,把火机放在桌上,直截了当地说:“是,我怀疑白石和暗火组有关系,你知道暗火组吗?”
  施远尘沉默了一下。
  “您有调查这个的权限吗?”
  屠资云没有答话,施远尘皱了皱眉:“所以,您在没有权限的前提下,不仅调查了超出负责范围的人物,还私自指派‘卧底’——抱歉,我想不到别的词。是这样吗?”
  屠资云抬眼看了他一下,说实话,从施远尘走到他面前跟他握手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人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不会帮他的,所以屠资云现在多少有点消极抵触。
  施远尘看向费左华:“没有想到你们会用这种方式,这个姓裴的同学岂不是很危险吗?”
  屠资云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施远尘站了起来,拎起自己的大衣,放了几张钞票给自己的酒:“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屠资云点点头,自顾自地喝酒,费左华急忙站起来,追着教授跑出去。
  教授站在路边等车,费左华追出来站在他的身边,试图解释:“您……”
  “你觉得我应该向警视厅报告吗?你们私自调查的事。”施远尘转头看他,“你知道白石是个什么人物吗?我指的并不是白石这个人,而是他的身份。”
  费左华愣了一下,转身站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和裴苍玉都是我初中同学。”
  施远尘有些惊讶:“你的初中?白石先生吗?”
  费左华点点头:“如果您愿意听完,您就会明白,我们的想法绝不是无中生有的。”
  施远尘转头看他:“你知道我的实验室叫什么吗?”
  “什么?”
  “白灰尘。尘是我,灰是我博士导师,白是赞助方,”施远尘安慰地笑了笑,“你知道白是什么了吗?”
  费左华自嘲般地笑了一下:“这我倒真不知道。”
  “抱歉了,我没办法相信你们,而且因为你们违法了规定,我想我应该会向警视厅报告。不管怎么说,让无关人员去接触你们所谓的假定嫌疑人,私自调查,还是太过分了。”
  费左华也没争,他点点头,往前走了走:“我帮您叫车吧。”
  “你,是不是过分仰慕男性长辈啊?”
  费左华猛地愣了一下,完全不明白这又是哪一出,但施远尘只是笑着看他:“可能生活里有说一不二的严肃男性长辈,我猜测是父亲或老师一类的角色,为了他们的话你很有可能会违背自己的意愿帮他们做事,你要小心这个倾向,因为当你有后代之后,你也会在他们的生命里扮演这么一个角色,强行压迫的关怀,很容易使家庭关系破裂的。”
  费左华愤怒起来,没有人愿意被才见过几次面的人随意地评判人生,说得好像很了解,好像预言一样,他收起帮施远尘打车的手,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要走,却被施远尘拉了一下。
  “抱歉,我只是希望你能意识到。”
  费左华往后退了退:“我还没打算看心理医生。”
  施远尘摊了摊手:“虽然常被这么误会,但我真的不是心理医生。”
  “随便吧。”费左华转身离开,施远尘看了看他,转身去拦了辆出租。
  费左华闷闷不乐地回来,坐回屠资云旁边,屠资云正在往桌上放钱。
  “要走吗?”他抬头问。
  “嗯。”屠资云把外套穿上,“别想了,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一路人,他是那种逃荒也要带上红酒的人。”
  费左华为这比喻笑了笑。
  “你以为他只是讲究规矩而已吗?”屠资云把烟按在烟灰缸里,“守规矩才走到今天的人,不会去破坏规矩的,就算天塌了,火烧了,只要不是塌在这边,烧在家里,就有一百种方法独善其身,每句都是大义正道。”
  费左华没说话,施远尘与其说不愿意管,倒不如说连听都不愿意听。
  “您去哪儿?”
  “去找绝对逃不了的人。”屠资云把剩下的酒喝完,“去找他妈的丁川。”
  费左华移去了吧台,摁着自己的额头,鲁鸣月从外面回来,看了一眼他笑了:“你最近跑得有点勤啊,那么大个案子交给八部你应该清闲啊。”
  费左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你最近跑得也挺勤,其他店不管了吗?”
  鲁鸣月笑笑,靠到这边,把他风骚的墨镜从头顶摘下,朝费左华眨眨眼:“要是我告诉你我最近有大动作呢?”
  费左华往旁边移了移身子,为这玩笑耸了耸肩:“大晚上戴墨镜,月亮也晒到你了?”
  鲁鸣月把眼镜收起来,沉沉地看了费左华一眼:“别老是这么丧,你应该对自己有点信心,你是个好警察。”
  费左华笑了笑没说话,鲁鸣月转身去后面找了个人,看起来只是说了几句话便要离开,费左华没什么地方可看,就看着这个高挑的男人,还是像上次一样的肩膀,不知道为什么,费左华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脑子晕晕乎乎,想来是喝酒的后遗症,他又把眼往下面移了移,那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这家伙真高啊,费左华这么想着,垂下了眼。
  他的师父又在辛辛苦苦地爬楼梯,如今他已经大有进步,在车里装了双跑鞋,专门用来爬楼梯。
  今天丁川的房间里正在煮茶,反正也不需要掩饰,屠资云干脆就这么气喘吁吁地进了病房,丁川坐在轮椅上看窗外的鸟,转身看见上气不接下气的屠资云,指了指自己的茶壶:“要喝茶吗?我泡的。”
  屠资云摇了摇头,坐在了沙发上,喘口气先。
  丁川今天的裤管并不是空荡荡,看屠资云盯着自己的腿,丁川用能动的那边弯身敲了敲,发出咚咚的响声:“木制的,我装上了。”
  “怎么,要开始走路吗?”屠资云抽纸擦了擦汗。
  “不,为了方便上厕所。”丁川摁着电动轮椅,朝这边靠了靠,屠资云马上站了起来。
  “你也不用这么戒备。”丁川朝自己的茶壶移动,“我泡的,玫瑰花。”
  屠资云觉得好笑:“你还挺闲。”
  丁川没理他的揶揄和嘲讽:“你来找我的频率这么高,还是因为白石吗?”
  “你支了我一天,去找什么心理医生,挺得意的吧。”屠资云看着他,“妈的,我居然还真的信了。”
  丁川转过身,摇了摇头,一副很遗憾的样子:“你现在怎么满嘴脏话,着急了吗?”
  屠资云盯着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在一点点磨损。
  “你很担心那个‘处在危险中的小孩儿’吗?”丁川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黑眼圈很重啊。”
  屠资云低下头,长长地叹口气:“你想做什么交易就直说吧,为什么要保护白石呢?你现在被抓,就是因为白石。”
  丁川指了指茶壶:“来帮我倒下茶。”
  屠资云把手里的外套甩到沙发上,走过来倒茶,丁川刚才拿出了两个茶杯,想必一个是给自己的,屠资云给两个茶杯都倒上,不顾烫地拿起来。
  “你又发现了什么?”
  屠资云喝了这杯滚烫的茶,烫到了自己的舌头,但没有任何表示:“我想我走进了误区,我本来以为你们在合作,后来我认为你们合作破裂,你被逮捕,唯一的选择是与我们合作。现在我突然在想,你会不会越过我们直接报复白石呢?毕竟以你和警方打交道的经历来看,你现在这么配合,让我觉得奇怪。”
  丁川吹着自己的茶:“我老了,没那么多力气,你整天想这么多,你不累吗?”
  “从我意识到你把我支使开以后我就明白了,你一定还有牌,这意味着裴苍玉卷进了很麻烦的事。你已经开始行动了是不是。”屠资云喝完了茶,坐去沙发,搓了搓自己的脸:“妈的,你耍了我一天,再不会有这种事了。”
  他抬起头看着丁川:“我不管你们是合作还是交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丁川慢慢地喝着茶,并不出声。
  屠资云站起来,转身离开。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运营商的,但是上午有一条,这个号码是裴苍玉。
  不是说让他用通讯器吗,为什么还用手机,屠资云皱了皱眉,点开看。
  是一条短信,就两个字,瘦子。
  什么意思?
  屠资云停在原地,为这没头没脑的短信愣了一会儿,但他却又一种非常不好的直觉,让他突然起了一身冷汗,他迅速穿上外套,决定去一趟白家。
  屠资云那时没想到的是,从这一刻开始,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漫长的时间里,他便再也没能联系上裴苍玉。
 
 
第43章 墓中人-8
  作者有话要说:  石与玉
  裴苍玉醒了一下,他脑子昏昏沉沉,身上非常疼,可又具体说不出疼在哪儿,想必受伤的地方不少。门外听不见人走动,只有一片沉沉的昏暗,这个地下室,连道光都透不进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才扶着墙站起来,努力地朝台阶上的地下室出口移动脚步,他的左脚好像扭到了,动一下就非常疼。裴苍玉低下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脚整个歪了九十度,在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疼痛,被恐惧压抑住,此刻因为直视而汹涌而出,要他尖叫。他克制不住地叫出声,又反应很快地捂住自己的嘴,呜呜咽咽地干嚎起来。
  妈的,妈的……
  这样下去……
  裴苍玉跪在地上,伸手朝自己的脚摸去,只摸到了一个巨大的凸起,似乎是关节错位后迅速膨胀起的积液,他一想到这个就犯恶心,拖着腿朝台阶上爬。
  出口的两扇门关得严严的,如果他没记错,外面兴许还挂着一把锁。裴苍玉挣扎着扒在门边,拍了拍门,听见外面的锁声晃了晃,心下当时一凉,确实,锁了。
  但紧接着他听见了马达拉的叫声,狗叫声朝他跑来,在门外打转,裴苍玉又燃起希望,他嘶哑的声音喊着马达拉的名字,马达拉和他回应。
  他希望能快一点,赶在那些人回来之前,他让马达拉把锁拿开,但显然狗听不懂人话,马达拉只是在原地打着转,一下一下地撞着门,裴苍玉伏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尽管马达拉跟他一扇门之隔,他发现自己其实并听不清它的叫声,这意味着这地方相当得隔音。
  马达拉又叫了一声,接着便停住了。
  裴苍玉紧张起来,他又试图叫了一声,但马达拉似乎已经跑开了。裴苍玉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在刚才那个男人动手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他们无法沟通,他以为自己看到的是白石,实际上是因为他只看到了白石,而他不过刚刚窥见了异样世界的一角,现在他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清清楚楚地明白,就像在雾里逃命时一样,如果他死掉,就会像一片树叶腐朽一样,对任何人都没有影响。所以他努力地远离使自己廉价生命更加廉价的环境,努力融入正轨,即便在世上独自一人,只要和大多数人走一样的路,也一定会在这条路上建立起联系,有错综复杂的人际网络,缠在身上,就意味着堕落时有人会因为千丝万缕的连线,为自己的坠落轻轻牵动。在他漫长的孤单中,远远没有建立起向往独立这种极富自尊的爱好。
  他只是不想悄无声息地独自被遗忘。
  突然,门外的锁响动了一下。
  裴苍玉猛地抬头,看见有人慢慢地打开了地下室地面,低头看着趴伏在地上伤痕累累的自己。
  他在突来的光亮中眯了眯眼,高个男人在他面前蹲下,打量着他。这是个举止有些浮夸的漂亮男人,脑袋上夹着一副墨镜,看到裴苍玉的样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怎么会有这种事?”
  裴苍玉眼睛一亮,这人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他努力地抬抬头,干哑的嗓子只能发出几个音:“救……”
  男人点点头:“嗯嗯。”转身看摇着尾巴的马达拉,“你叫我来是因为这个吗?”
  马达拉汪了一声。
  男人伸出手,把裴苍玉扶了起来,盯着他的伤,皱紧了眉,伸手摁了摁肿大的关节,裴苍玉疼得喊了一声。男人拍拍他的肩:“我也想帮你。”
  裴苍玉期待地看着他。
  男人却指了指自己的手表,一脸很为难的样子:“可我要下班了。”
  裴苍玉愣了一下。
  鲁鸣月站起来:“他们俩怎么动手这么慢。”他低头看了一眼裴苍玉,“就这里吧,反正也没别人。”
  那两位从楼上下来,极其专业地戴上了手套,朝裴苍玉走来,鲁鸣月抱起手臂往后退退:“就让你们不要拖到现在。”
  裴苍玉挣扎着往后退,鲁鸣月很烦地摇摇头:“你不要挣扎,不然哪儿都是,我们又要打扫。”
  马达拉也突然跳起来,在鲁鸣月脚边扑腾,他烦得很,不轻不重地踹了狗一脚,马达拉蹭地奔上去挡在裴苍玉前面,冲着他们三个人喊。
  “要不这狗也?”有个人提议。
  站在的鲁鸣月伸手去抓狗,却差点被马达拉咬了一口。
  这让他有些奇怪,便停了下来,仔仔细细地盯着伤痕累累的裴苍玉。
  “怎么了?”有个人问。
  鲁鸣月没答话,越过地上的两人,走到裴苍玉面前,蹲下来捏起他的下巴,把脸抬起来,盯了半天,想想白银华死的那条巷子,颤了一下。
  “……靠”他转身看那两人,“你们两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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