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一发炮弹,能熄灭这个星球吗?
不管了,先以毒攻毒再说吧!
八号机悬停在矿井上方,景长泽操纵发射器,准备发射间云弹。一口气搞定的话,说不定还来得及飞出去,省下一次复活机会。
“咔嚓——”
发射器移动到位,锁定目标,瞄准。
景长泽按下发射按钮。
没有反应。
发射器被灼热铐化,失去了作用。
“哎呀,看来是老天都不让我活啊!”景长泽轻松地念叨。
八号机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猛然加速,冲向矿井内部。
“系统,死亡疼不疼啊?”景长泽闪过坠落的石块。
系统:“没死过,不知道。”
矿井下方越来越广阔,星球内部异常壮美,能源汇聚成金红色的河流从空中穿过,如同飞舞的天河。周围熔岩化成炫目的瀑布,飞流直下,坠落到深处,又被喷发而起。
景长泽汗液刚流出来就被蒸干,他震惊地目睹了一颗走向死亡的星球,心里充满了对自然的敬畏之情。
八号机终是没支撑住,表面融化,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景长泽回头看了一眼,鼻尖一阵疼痛,瞬间失去了意识。
八号机外壳融化,连液体都没留下,在下坠过程中迅速化为气体。
白色的间云弹自由落体,重重地砸到深部矿层上,轰然炸裂。
爆炸声震耳欲聋,但是并没有活人可以欣赏。间云弹掀起浓浓的烟雾,与矿层融合在一起,迅速转为寒冰,向两端扩散而去,与炎热交缠作战。
“报告,能量在降低!”芝士号上,侦查员喜悦地报告,“云戊星自爆危机解除。”
云戊星的自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下去,控制室里军士们欢呼雀跃,互相拥抱庆祝劫后余生。
靳破军未参加庆祝,他表情未变,紧紧盯着侦查仪,期待那个消失的红点会再度亮起。
景长泽真的成功了,他却没有丝毫开心。
“唐迎,去云戊星外接应,说不定……他还能出来。”
“是。”
靳破军握紧拳头,随着时间的流逝,期盼一点点降低,绝望在心底肆虐。
他明白的太晚了,感情的嫩芽终于破土而出,就已经泛出枯黄色。
曾经有朋友好奇地问他,他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
他回答:不逊于我。
朋友大笑,揶揄地说哪找那么厉害的妹子去。
他想他现在找到了,虽然那人各方面都是缺点,但扔然丝毫不逊于他,乃至让他迷恋,让他沉沦。
可是那人跑得太快了,跑到了他永远也追不到的地方。
靳破军站在芝士号上,面朝云戊星,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周围欢呼的属下沉寂下来,相继摘下军帽,一起敬礼。铁血汉子们眼中闪烁着泪光,安静地为他们的英雄送行。
“靳破军好感度提升,已到100%,任务完成。”
……
“宿主!宿主!……景长泽!你给我清醒一点!”
有人在叫他,是谁?
景长泽眼前一片迷蒙,像是覆盖了一层浓雾,视线影影绰绰,勉强辨认出一个人形。
那人用温柔的声音在向他问问题,声音也朦胧极了,听不清音节。
但奇怪的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回答,不听从他意识的指挥,好像大脑避开了他的灵魂,身体自行回答起来。
“景长泽,特技演员,隶属于格达娱乐有限公司。”
这个东西好像是个秘密来的,不能随意说出去?景长泽无法判别,但每每说话时像是泡在温泉里,非常舒适,他决定在下一个问题时多回答一点,让自己变得更舒服。
“宿主!清醒过来!不要再回答了!”
又来了,这个烦人的声音,比外面那人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差远了。
景长泽继续无视他,但他直接在脑海里吵闹,烦的要命。
“宿主!!!”
“做什么?”景长泽不耐烦地回答他。
他刚这么一想,周身热水突然间消退,转化成冰凉的泉水,冻得他直打哆嗦,猛然间清醒过来。
“系统?”景长泽惊讶,恢复神智。
系统抱怨道:“终于肯理我了啊!”
景长泽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身体,慌乱地问:“怎么回事儿?”
“你被注射了药剂,现在像一只听话的小兔子,靳破军问什么你答了什么,连家底都透了过去。”系统说道,语气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我没法帮你摆脱药物影响,但这样下去貌似我有被暴露的可能,所以破例给你提供了点帮助。”
景长泽意识虽然清醒了过来,但身体并没有。他仿佛被一分为二,一半在跟系统交流,另一半还在愚蠢地回答靳破军问的问题。
“……你当时已经取得我的信任了,这个理由说不通。”
景长泽听见自己傻乎乎地回答:“我可以死,但靳破军不能死。”
“卧槽这个绝对不是我,我哪里有这么二货!”景长泽的意识拒绝道,“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系统:“我给你增加了点限制,你无法说出有关我和任务的事情,但其它的我就没办法了。”
“系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景长泽抱住系统大腿,“系统爸爸!”
系统:“抱歉,无法提供更多的帮助了,余下地请宿主自行解决。”
“系统爷爷!”
系统嘱咐完,那刺激他清醒的冷水又缓缓消失,景长泽意识重归于混沌。他竭力想要保持清醒久一点,但没有系统的帮助,他的挣扎徒劳无用。
“系统你大爷!”他最后骂了一句,重新被药物控制住。
景长泽这么想着,竟然同时也嘟囔了出来,靳破军没有听清,低头贴近:“你说什么?”
“嗯?”景长泽歪着脑袋,不解其意。
现在的副官就像一只宝宝,没有防备没有戒心,呆萌呆萌的,非常可爱。
“没什么。”靳破军温柔地揉揉他的脑袋,继续问,“那么,为什么我不能死?”
因为你死了就完成不了任务了,景长泽想要这么回答,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他努力了几次,尽皆失败,急地红了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为什么?”靳破军锲而不舍地询问。
景长泽动了动嘴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靳破军傻眼:“……”
小副官哭花了脸,看起来脆弱无比,望向靳破军的眼神里带着几丝怨怼,就好像他是个欺负他的大魔王。
“别、别哭了。”靳破军手足无措。
景长泽吓得咬住嘴唇,楚楚可怜,想哭又不敢发出声音,眼泪如断裂的串珠般坠下。
靳破军捏了捏眉心,无奈地打开审讯室门,叫了专业的审讯员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审讯员俯身给景长泽做了个检查:“药剂注射后会产生一些副作用,很正常的表现,你别吓他就好了,没事儿。”
靳破军挥手让人退下:“那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来。”
“是。”审讯员答道。
闲杂人等离开,靳破军确认审问室内外层都没有人了后锁上了门,回到景长泽面前,擦擦他的眼泪。
“乖,不问你这个问题了。”他哄诱道,并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是刚才审讯员留给他的,“想吃吗?”
景长泽紧盯着棒棒糖,点了点头。
靳破军换了个战术,干脆把景长泽当做了小孩子:“那你告诉我,你和联邦流亡部队有什么关系,我就给你吃。”
景长泽眨眨眼,疑惑道:“联邦流亡部队是什么?”
那份秘密文件的最后一页赫然显示景长泽是联邦流亡部队的上层领导,身份仅次于被最高通缉的联邦司令。
他一手策划了先前发生于厄巴高星的恐怖袭击,死亡人数高达六千人。
他们准备拉拢方氏集团为他们提供发展资金,并且挑唆帝国国内军部和皇族的敌对。
结合景长泽做过的事——他先是勾搭了方伊阳,又让靳破军和夏铭杰二人产生了嫌隙——靳破军对这份文件深信不疑。
靳破军想着可能是他们内部不叫这个名字,于是换了个问法:“你认识尤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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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橙子要蘸酱油、地球是个平面!、夜染君陌的雷!
第52章 解救
“不认识。”景长泽视线黏在了棒棒糖上面, 草草回答,伸手索要奖励。
靳破军愣住,难道他真的不认识?
景长泽没拿到棒棒糖,咬着嘴唇又要哭出来, 靳破军赶紧撕开包装,把棒棒糖塞到他嘴里。
“你是联邦的军人吗?”靳破军追问。
景长泽抱着棒棒糖,晃荡着双腿,舔地开心:“不是。”
“你是否参与了厄巴高星恐怖袭击案?”
“没有。”
“你是否知道联邦军重组计划。”
“不知道。”
靳破军快速提着问题, 从笼统的提问到涉及细节的问题,景长泽的回答无一例外,要么是不知道要么是没有。
他真的没有参与?那份资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他的数据会在联邦的秘密数据库里被发现?
事实与他的回答全部都对不上, 靳破军心下骇然。
景长泽眼角还挂着泪痕, 自顾自地咬着那颗糖,每逢他提问才抬起头, 天真地望过来。
注射了药剂的人不可能说谎, 那就一定是那份资料有问题。
靳破军捡起地上那份被药渍模糊了的资料,之前的暴怒让他忽略了某些不合常理的地方。比如景长泽和资料里这人的岁数对不上, 里面所描述的人和事, 可不是景长泽这种二十出头的人可以办到的。
他想起片刻前景长泽苦苦哀求,说这份资料是假的, 他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然而愤怒蒙蔽了他的理智,他并没有听进去, 反而不容辩驳地给景长泽下了“死刑”。
靳破军现在冷静下来了, 所有事情连成一条线, 他立刻明白是有人故意编造这份虚假的资料来引起他的愤怒,从而逼他对景长泽出手。
但略微一审问就能得知景长泽并非罪魁祸首,他们目的何在?
景长泽是无辜的,那么对他进行注射审问也是错误的。
靳破军想到了这一点,略有些愧疚之情,却并没有后悔。
即便他确实与联邦流亡军无关,但他骗了他这点仍然没有变化。景长泽的身份仍然是虚假的,接近他也是有企图的。
“如果你不是联邦的人,你为什么要伪造身份来接近我?”
“因为……”系统两个字说不出来,任务也说不出来,景长泽委屈地抹了一把眼泪。
靳破军也是第一次使用这个药物,他把景长泽的情绪波动当成了正常的药物副作用。
“算了,那就先别回答了。”靳破军打断他,打算等药效稍微减退一点再问。
景长泽被证明与联邦无关,也就是他并非联邦的奸细,不必把他交出去接受审判。
靳破军心底甚至产生了丝丝喜悦。这样的话,他可以留下他,把他变成自己的私有物。
也许他其实早就想对景长泽这么做了,从他阵亡那一刻开始,就想用链子锁住这个人,让他永远待在自己能看见的地方,这次只不过他终于得到了契机而已。
这样看来,他还要感谢伪造资料的那个家伙!
景长泽安静地舔舐着棒棒糖,露出粉嫩的小舌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他意识到靳破军的视线,像是护食的小狗一样,把棒棒糖藏在背后,不让靳破军看到。
靳破军嘴角上扬,手指插/进景长泽的头发里,抬起他的头。
“你喜欢我吗?”
景长泽一点也没犹豫,摇了摇头。
“那你喜欢谁?”
“我喜欢……”景长泽张开嘴,却突然卡了壳,半响回答不出来。
在想到那人名字时,潜藏的意识挣扎地冲破药物屏障,在心底厉声道:“停下!你不能暴露他!”
为什么?景长泽茫然无措,被压制的意识浮现于表面,与药效纠缠交战。
——闭嘴!你说的已经够多了!
景长泽本能地遵从了这个声音,他缩了缩肩膀,抱住双腿蜷缩在椅子上,摇了摇头。
“没有,我不知道。”
“没有是吗……”靳破军满意道,“那从现在开始喜欢我。”
这并不是个问题,神经中枢被药物控制的景长泽无法理解他的言语,困惑地歪着脑袋。
靳破军勾起景长泽的下巴,俯身亲了过去。
景长泽没有反抗,嘴唇微微张开,露出水润的舌尖。靳破军轻轻含住他的唇瓣,舌头缠绕过去,品尝他甘甜的味道,尽情地吸允舔舐。
他没有放过他,直把景长泽亲的气息不稳,脸色发红,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
景长泽眼睛里浮起一层水雾,小口喘息着,感觉唇角有些酸痛,吐出小舌头放松。
靳破军神情黯了黯,赶紧继续审讯,以免没忍住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来,现在给我详细讲讲,”他挑了个不会刺激到他的问题,“就讲讲你拍过的戏吧?”
景长泽眼底闪起明媚的亮光,就像是每次得到机会开飞船时那样,兴奋道:“我拍过好多,你问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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