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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傲娇又粘人[娱乐圈]——林软

时间:2020-11-08 11:02:39  作者:林软
  见他表情有所松动,宋慕洋知道这步棋是走对了。
  在宋慕洋死缠烂打的半利半诱下,白楚终于勉强答应。他甚至在想,这家伙的毅力惊人,一首歌而已,竟然会缠着他这么久。
  这天晚上,宋慕洋带着他再次来到那架钢琴前。白楚抚摸着这架钢琴的光滑表面,想起曾经自己拥有过比这更好的,随即自嘲地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再想。
  “开始吧。”宋慕洋一手揣兜,一手摆好琴凳,礼貌地请白楚坐下。
  白楚闭上眼睛,纤细的十指仿佛自生了灵魂,温柔舒缓地在琴键上跳跃,行云流水勾勒出的画面时如月光皎洁,时如冷冷清泉。乐声忧伤婉转,如泣如诉,闻之心脏也像是被那根琴弦揪住,坠入了深深苦海。
  白楚其实刻意改变了好几处旋律,让整首歌曲显得更加哀恸凄婉,他私心仍是不愿让这首歌被外人听见,哪怕有人愿意一掷千金解救他现在的困境,他也不愿将它成为商品。
  一曲完毕,宋慕洋鼓掌称叹:“再听一遍也果然是超级棒的音乐!白楚哥你真是天才!”
  白楚表情淡淡,起身将钢琴恢复原状,今天他本来就要负责打扫这里,没说几句就将宋慕洋赶了出去。
  这之后宋慕洋便没再来找他,白楚也乐得自在。其实如果让宋慕洋为他引路,也许这会是个让他卷土重来的契机,但白楚心底清楚,他指望不上宋慕洋,也不愿将希望寄托在这样的人身上。
  又过了一段时间,这部电影要杀青了,白楚也很快不能再碰到那架钢琴。
  宋慕洋杀青的那天,片场里来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剧组几乎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过去围观。而白楚还留在钢琴旁,想再多看它几眼。
  突然感到身后一阵骚动,白楚回头,见到传说中那位不得了的人物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人白皙皮肤,相貌俊美,一双幽深凤眸看得人心尖一颤。
  他唇角微勾,似乎那是他最纯熟擅用的弧度,声音同样清亮迷人:“你好,我是方少灼。”
  白楚透过散乱的长发看了一眼这西装革履的人,又看到他身旁好像一脸畏惧的宋慕洋。
  这两人的关系,即使是白楚也听闻过一二。不好放到台面上说,但圈内人人都心知肚明,宋慕洋有如今的地位与成就,全都是靠着这位金主的力捧而来。甚至有人八卦,也许包养真的能出真爱,因为宋慕洋是至今为止第一个,能在方少灼的身边呆上了三年之久的人。
  方少灼又是什么样的人?叱咤商界,翻手为云覆为雨,将一个小小的娱乐公司做成了方氏集团的年轻隽秀。哪怕是在他的身边停留一晚,也是无数人的痴心夙愿。
  可面对这样的人物,白楚也只是微微点头,礼节性的报上自己的名字:“我是白楚。”
  旁人的视线在三人之间好奇地来回,不时窃窃私语。方少灼瞥了一眼,微笑着对白楚道:“白先生,希望能够借一步说话。”
  这就是要闲人勿听勿视的意思了,剧组里的大多是人精,很快就互相扯着该干嘛干嘛去。白楚并没有自己可以单独休息的地方,于是制片主任还特别给他们三人腾了个房间,然后弯腰恭敬地退出去拉上房门。
  “方先生有什么事?”如今的白楚早已经脱离了灼华公司,即使就是他当初还在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位总裁,想必对方也是压根不知道他这号人的。
  方少灼闲适地交握着手坐在他对面,闻言却不语,而一旁站着的宋慕洋仿佛一个激灵,急忙结结巴巴地对白楚道:“对、对不起,白楚哥我,我擅自用了你的歌……”
  像是对他的说辞不满意,方少灼轻飘飘地看过去一眼,宋慕洋连忙鞠躬改口:“是抄袭!我抄袭了你的《边线》,还妄称是我自己写的,对不起!”
  不等白楚说话,方少灼调整了下坐姿,神情认真了些许看向白楚,不再先前那般散漫,“虽然在还未成品之前已经把他的歌全部作废,但公司的艺人抄袭了您的作品是不争的事实,理应过来向您道歉一声。白先生若是需要侵权方面的索赔,我也会尽量满足。”
  白楚略有些惊讶,惊讶这位他的态度,开口却问了个题外话:“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抄袭?”毕竟再没有第三人听过原本的这首曲子。
  这回方少灼的笑容变冷了许多,他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宋慕洋,口吻轻蔑:“这歌,他写不出来。”
  白楚心下了然,原来外人看上去的如胶似漆,对利用的那方而言,也到底是视如敝屣的存在。
  “方先生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一事吗?”白楚不相信眼前的大忙人会为了区区这样一件小事,而亲自找上他。
  果然。方少灼笑了笑,却也没有被看穿的窘迫,“的确,还有个不情之请。”
  “我想请白先生,再弹奏一次这首歌曲的原版,连词一起。”
 
 
第34章 
  白楚原本准备想也不想的拒绝。
  但是那人的眼神很认真, 竟平白让白楚生出一种渴望,想伸手去拨开那眼眸里的黑沉乌云,恍惚能从那双眼中看到自己。
  他对视得太过专注了, 让对面的方少灼不禁微微一退。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白楚也不显得局促, 决定坦白道:“抱歉,这原本是写给我亲人的歌,比较私密。所以……抱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两次, 只是这么想, 于是就这么说了。
  他看见那人凤眸上的睫毛颤了颤, 敛下了眸光里的失落。
  “是吗?那,真是遗憾。”方少灼依然弯着眉眼笑了笑,可那笑容莫名让白楚心中微微刺痛。
  方少灼与宋慕洋准备起身离开了,白楚又忽然出声将他们叫住。
  “等等。”
  他转身在桌上找来纸笔, 唰唰地飞速写下什么。他握笔用力, 下笔如逸虬洒脱, 字体清隽疏朗,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他已经写满了一张纸。
  白楚放下笔,就将那张纸递过去。方少灼疑惑地接过, 就听白楚道:“曲既然你已经听过, 或者, 宋慕洋那里有备份。”他没有去看一眼站在旁边的‘小偷’。当初宋慕洋听他弹奏时, 白楚就知道那兜里应该是有根录音笔, 他只是懒得点破而已。
  “这是那首歌的词。”白楚说。
  闻言,方少灼顾不上坐下,便低头认真细看。
  白楚看他读得这般仔细,突然觉得,这首歌也许对他有着不同的意义。可那里面只有自己思念亡兄,或者说,是和对自己人生的自嘲。又有什么,是可以与这位和自己天渊之别的人物,能产生共鸣的呢?
  难道……
  对面的人传来了些声响。
  白楚见持着那张纸的手慢慢颤抖起来,仿佛不可承受纸张的重量,连带着那人身体都在摇晃。
  “方总……?”站在旁边的宋慕洋发出一声惊呼,想上前,却又怕担心再次惹怒到他一样,最后只敢迟疑地留在原地。
  白楚也望过去,被那纸挡住,他看不见方少灼的眼睛,只能看见秀气白净的鼻尖下,鼻翼急促地颤动着。
  不久,安静的空间里,听到一声水滴溅落纸张的声音。
  方少灼终于忍不住将手捂上脸,满是黑字的白纸飘落在地。
  白楚眼看着面前光鲜亮丽完美无缺之人,如大楼顷刻溃成废墟,什么骄傲什么潇洒,都成了废纸篓中的碎屑,被那人亲手撕得破裂凋零。
  纸上被泪水沾湿的那行字,是《边线》里最后一段歌词:
  「……我在线的这边沉默,假装一切都很快活,不能逃离汹涌的暗河,不能赦免亘久的沉疴,只有在线的这边独活。」
  原来人痛哭至极致的时候,会真的发不出声。
  ……
  后来,方少灼带着白楚重新进入灼华,直接给了他音乐总监的位置。
  甚至,方少灼还帮他联系上最好的医院、最资深的主治医生,全权包揽他面部疤痕修复手术的费用,似乎誓要给他崭新的人生。
  白楚问过为什么要这样待他。
  方少灼不答,却问了白楚另一个问题:写歌的时候,你能忘记那些悲伤消极的过往吗?
  白楚想了想,说:不能。
  方少灼便笑:忘了吧,记性太好的人总是会活得不那么快乐。
  白楚想,这话也许他是在对自己说。
  再后来的某一天,方少灼从他亲手壮大的灼华娱乐公司楼顶,一跃而下。
  传言有许多,影响也很大,因为事前太过毫无征兆。有说是抑郁症,有说是染上不该染的东西,甚至有人说是风流债太多而被情杀。
  那天晚上白楚坐在‘713’酒吧里,比平时多喝了一瓶的酒。
  有人在角落里拿把吉他,孤冷的灯打在那人身上,轻轻弹唱了一首《unintended》。白楚听完这首歌,正好干完那瓶酒。
  喝完的时候他想,不能再听第二次了。
  也许之后的日子过得都太平了些,反而让白楚感到不适应。风轻云淡,天高地阔,他突然想去外面走一走。
  白楚辞去当初那人给的职位,流浪了一年。
  等看尽了风景,再踏上这片故土的时候,白楚带着完全陌生的心境。却又遇上了一个他没想过会再见的人。
  宋慕洋。
  宋慕洋主动约上他,在他面前苦苦诉说着方少灼走后自己的失意寥落,即使他的脸被改造得越发魅惑众生,可惜年龄已经摆在那里,再也勾不起那些他想要攀附之人的兴致了。人们总是喜新厌旧的。
  宋慕洋实在太过寂寞,他看白楚自方少灼死后就销声匿迹,便以为白楚也是因为没了方少灼这座靠山才被驱逐出门,想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伤感,才约着一起倒一倒苦水。
  可是与人见面后,他却改变了主意。
  他最后一次见到白楚,还是方少灼把人带进公司的时候。那时白楚的长发还没剪,脸上的疤还留着,依然是一副没人想多看一眼的模样。
  而如今的白楚则是彻底换了个人。留着极短的发,五官成熟英俊得不可思议,这一年多的时间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身上的气质变得浑厚深沉,如江海充满了无限包容的力量。
  宋慕洋几乎是立刻被这样的白楚所倾倒。
  他这样看过来的眼神,白楚也并不感到陌生。这一年来,自己已见过了许多这般类似的眼神。
  所以当宋慕洋边说着边握起白楚放在桌上的手时,白楚甚至连眼皮也没有抬动一下。
  那目光中动人的熠熠秋波,在白楚看来就是死水一潭。握住的掌心里有轻痒撩过,也勾不动他内心丝毫触动。
  这流浪的一年里给他带来最大变化的,也许就是他的心变得再难起波澜。
  可是当宋慕洋做出这一切别有深意的举动,甚至更加肆无忌惮后,白楚也依然没有拒绝。
  他的身体放纵着,也麻木着。心底没有挣扎地扭曲着。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走那人曾经走过的路。
  ‘既然不能触碰到那个人,那就得到那个人曾经抱过的人。’
  那时的白楚不会知道的是,这样的念头,在将来的无论任何时刻,都会像是刺骨的寒针,能将他从飘忽的云层之上,狠狠钉回无底的深渊。
  ……
  “白楚,你还好吗?”
  白楚睁眼,面前是导演放大几倍的面孔。
  他吓了一跳,想退后一步又被导演拉住了。
  他茫然地望了一眼四周,才发现自己竟浑浑噩噩地走出了片场,甚至差一点就要出了剧组划出的安全区域,还被总导演亲自追出来拉住。
  他们所在的地域人迹罕至,地势不平,杂草丛生,很容易发生一些难以预料的状况,所以需要格外注意自身安全。
  “抱歉,我没有留神。”他低下头道歉。
  导演没太在意,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臂,“怎么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
  白楚的心里刚经历了一场风雨,但是他无法对任何人说起,于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可能是昨天没有休息好。”
  导演看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了,我还没祝贺你拿奖的。希望这部电影你也能捧座奖杯回来啊!”
  白楚只能微笑应着。
  这部电影并不能帮他或者给这位导演赢得什么奖项回来。因为这就是一部彻头彻尾为迎合市场讨喜的商业片而已。口碑很好,但还谈及不到深度。
  白楚乐于接受多样的尝试,并不拘泥于某一种,而限制自己的可塑造性。他也清楚自己所下的每一个决定,并可以为之付出相应的后果。
  包括昨晚。
  昨晚,他清楚地知道,只有当遇到方少灼以后,心底里的潜意识才终于被诱发,致幻剂的效果才真正发生了作用。
  在意识失控的前一秒,他还记着的,就是方少灼的脸。各种样子,都是方少灼的样子。
  换作任何人,男人或者是女人,白楚都不可能。
  然而当白楚终于意识到这点之时,他却又不得不想起季泽几个小时前曾说过的——
  “你不也是靠着这张脸,才爬上了方总的床!”
  白楚不敢否认,因为唯独这张脸,却让他在方少灼面前失去了自信。
  以及……
  白楚看到宋慕洋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就算方少灼真的与季泽有过一夜又怎样?也抵不过这个少年曾在身边陪伴了三年。
  当心中有了在意,一分一秒都成了撕扯,何况是三年,就真的太久了。
  “为什么看我的眼神这么可怕?是要吃了我吗?”宋慕洋凑到他面前嬉皮笑脸,不过当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踢到冷板凳后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戏要开始了,我来通知你一下。”宋慕洋说完,赶紧灰溜溜地撤退,边走边纳闷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惹到了这个男人。
  开拍后这种情况依然没有好转。白楚眼神中的侵略性太强了,看得和他对戏的宋慕洋不时有些腿软。导演喊停了几次,劝白楚试着放柔眼神,他和宋慕洋此时应该是共患难的默契搭档。
  白楚也知道这样下去不对,他请求导演给他几分钟,然后独自走去了一旁。熊明明不放心,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不久后,全剧组的人就听见熊明明的一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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