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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孟冬十五

时间:2020-11-09 10:17:05  作者:孟冬十五
  他问,家是什么样的。他四岁就没了家,父母亲的样子早忘了。
  十三哥说,会有一个人睡在你身侧,当你做了噩梦,跟他说说就不会怕了;他会做好了饭叫你吃,一边给你夹菜,一边嫌弃你把油水滴在桌上……
  那时候,唐玄觉得不会有这么一个人,因为他不怕做噩梦,也不会把油滴在桌子上。
  这一刻,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小郎君叫他洗手吃饭的样子,他很喜欢。
  今天天气很好,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徐徐的暖风吹得人心头微痒,就像他们第一次遇见。
  “咱们在院子里吃吧!”司南欢快地提议。
  唐玄颔首,“好。”
  之后的许多年,无论司南说什么,唐玄就爱回一个“好”字,大概就是从这时候养成的习惯吧!
  就连把菜端上桌这个小小的举动,由司南做出来,唐玄都觉得十分有趣。
  他会一路小跑着把盘子端过来,叮的一声丢在石桌上,然后原地跳起来,一边吸气一边捏耳朵,“烫烫烫!”
  原是要帮他的,可是为了多看几遍,唐玄愣是忍住了。
  饭菜齐了。
  腊肉炒鲜笋、糖醋小丸子、粉煎骨头、素蒸鸭,还有一样蒜蓉拌葫芦。
  唐玄是肉食爱好者,司南一早就看出来了,所以肉食做得多,就连碗洒着葱花的小馄饨,也是木耳加了鸡蛋,拌着小虾仁做的。
  “快吃吧!”司南把筷子塞到唐玄手里,小碗也推过去。
  他家的餐具很简单,都是白瓷的,不像宫里或者郡王府中,皆用金银贵器。唐玄却觉得,这桌菜品比他吃过的多少宴席都让他期待。
  他拿着白瓷小勺舀了一颗肥嘟嘟的小馄饨,吃上一口,鲜嫩的汁水侵入唇舌,满口生香。
  对面的少年目光灼灼,“怎么样?好吃吗?快说快说,等着你评价呢!”
  唐玄失笑,“好吃。”
  顿了一下,又强调:“很好吃。”
  司南顿时扬起眉眼,滔滔不绝:“你觉得好吃就行,我还怕现在的虾比不上秋天的鲜美肥嫩,不好入口呢!原本没想买,刚巧早上碰见个卖虾的婆婆,似乎着急出手,卖得也便宜,我就一兜全买了……”
  “咕咚”喝了口汤,继续说:“今日剥了几只,剩下的先养在水里,过两天给孩子做三鲜虾仁小水饺,他们一准儿爱吃。”
  “做了么?”唐玄问。
  “啥?”
  “水饺。”
  司南忍不住笑,“你想吃啊?”
  唐玄坦诚地点点头。
  司南瞅了眼天色,“今日是不行了,改天吧,做好了给你带到州桥。”
  “嗯。”唐玄继续吃馄饨。
  司南用公筷给他布菜,左一颗糖醋小丸子,右一块粉煎脆骨头,可热情了。
  他夹什么,唐玄吃什么,包括向来不大喜欢的腊肉。
  除了吃,唐玄也会时不时拿起公筷,挑一些软嫩的脆骨肉或葫芦丝夹到司南碗里。
  司南总会乐呵呵地一口吃掉。
  两个人一个慢条斯里,一个狼吞虎咽,一个冷俊贵气,一个笑意温暖,这样相对坐着同桌共食,竟显得意外和谐。
  吃了一会儿,司南才回过味,“不对呀,你来我家吃饭,吃一顿还不行,还得顺我一顿,这是什么道理?”
  唐玄勾唇,深邃的星眸笑意尽显。
  咕咚——
  司南吞下一颗小馄饨。
  行吧,顺一顿就顺一顿好了,谁叫你长得好看呢!
  他不知道,在旁人眼中,鼓着脸颊、眼底仿佛住着星星家族的他,有多讨喜。
  离开前,唐玄给了他一个漆木匣子。
  司南打开一看,眼睛里的星星家族顿时多了新成员。
  银子啊!
  好~多~银子!
  司南伸着白嫩嫩的手指头一个个戳过去,每一个都是硬梆梆、滑溜溜的,真可爱!
  “不多,只有一百两,是官家私库出的。”
  “挺多了挺多了。”司南咧开嘴,露出一口小白牙。
  白捡的银子,谁还嫌少呢!
  瞧着他开心,唐玄也带了笑意,“可以去租下你瞧上的那个铺面了。”
  司南笑容一顿,“那个……再说吧!”
  最近州桥那边出了岔子,他不敢乱花钱了。
  那天他把榔头打了,紧接着榔头的报复就来了。
  州桥两边的勾栏瓦肆都是榔头管着的——不是经营,而是管着混混小贼们不进去闹事。
  榔头放出话,凡是瓦子里的,不管看客还是伎人,都不许买司南的小火锅,不然有他们好看。
  大伙为了自保,只能听从。因此,接连几日司南都没卖出去几份。
  赶巧了,他想给二郎转个可以教导骑射的大书院,学费、住宿费、书本费都是钱,先前攒下的那些,连同这一百两银子就不能轻易动了。
  就算有难处,司南也没挂在脸上,反而笑嘻嘻地打着哈哈:“铺子的事不急,原本计划的也是年底租,那时候京外的租客都回老家过年,租金还能便宜些。”
  唐玄瞧出异样,却没多说,只默默记下了。
  正大摇大摆在无忧洞耍威风的榔头,还不知道自己的倒霉日子就在眼前了。
 
 
第17章 撑腰
  唐玄在皇城司坐了一盏茶的工夫,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查清了。
  这几日他一直在宫里陪着官家造三轮,是以并不知道司南竟受了委屈。
  唐玄唇角微抿,一天不看着,就被人欺负到了头上。
  木清啧了声:“榔头那个狗腿子,不想活了?”
  林振点头。
  可不就是不想活了吗,得罪了老大,活着对他来说就是一场榔头历险记。
  如今无忧洞领头的有两个人,一个叫花鬼,一个叫白夜,两个人都是老洞主的义子,老洞主死前没指定继承人,而是把手中的权力一分为二,说白了就是让他们彼此牵制。
  两个人都想吞掉对方,然而这些年下来谁都没成功。
  白夜据说很讲道义,手上的东西大多是见得了光的,许多人都很服他。
  槐树这几个小子也是他护着的,不然也不会安安生生地在司南这里吃包子。
  花鬼人狠心黑没下限,最爱劫掠妇人和幼童,女的逼着做暗门生意,男娃娃分成三等,机灵的去偷,听话的去讨,不机灵也不听话的就砍断手脚扔到大街上卖惨。
  榔头就是花鬼的手下。
  小崽的手就是他砍的,当时小家伙还不到两岁,不知道被他们从哪里拐来,丧尽天良地糟蹋。
  对付这种人,唐玄丝毫不会手软。
  贼有贼的法子,兵也有兵的路数。
  榔头威胁沿街的勾栏瓦肆,让他们不敢买司南的小火锅,唐玄自有办法让他把说出来的话一口一口吞回去。
  不用太麻烦,只需把皇城司的属下们派出去,到花鬼开的暗娼门子查一查,保管让他做不成生意。
  唐玄接手皇城司三年多,向来低调,这还是第一次兴师动众。
  一干属下都挺激动,出门之前再三保证一定查得彻彻底底,一根老鼠毛都不放过。
  唐玄喝了口茶,淡淡道:“很好。”
  下属们惊了,跟了他三年多,头一回听他在“好”前面加个“很”字,这得多重视?
  大伙精神一振,斗志昂扬地出了门。
  木清摸了摸鼻子,“老大,咱这算以权谋私吧?”
  唐玄道:“不是‘咱’。”
  木清:“啊?”
  林振好心充当翻译:“老大的‘私’,跟你有什么关系?”
  木清:……行叭。
  他和老大不是一个“私”,老大和司小郎君才是一个“私”。
  唐玄没理他,拿出长弓,不紧不慢地打着蜡。
  一遍没打完,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
  领头的亲从官咕咚咕咚灌了口凉茶,气吼吼地道:“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花鬼这孙子当真不干好事,单单西门楼子那一处就关了十余个小闺女,全是从好人家拐来的,他奶奶的!”
  “人怎么样?”唐玄问。
  “送到开封府了,包大人挺重视,会差人将她们送回原籍,还说要严查这条黑链——老大,您发个话,哥几个闲着没事天天去查他,叫他没生意做,看他还干不干这伤天害理的营生!”
  “辛苦了。”唐玄亲手给他倒了盏茶。
  亲从官手一抖,差点端不住。
  老大亲手给他倒茶了?
  这、这也太吓人了……
  这还不算完。
  唐玄又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拿去,请兄弟们吃饭。”
  亲从官惶恐,“不用不用,怎么能让您破费……”
  “州桥边有个司家小火锅,很有名气,可以去尝尝。”唐玄语气要多自然有多自然,听上去一点私心都没有。
  亲从官稀里糊涂点了头。
  司家小火锅有名吗?
  咋都没听过?
  州桥边。
  接连五六天生意一天比一天惨淡,槐树急得嘴上长了一圈燎泡。
  司南还好,虽然也急,却没整日里愁眉苦脸,而是保持着乐观的心态,积极想办法。
  别说,还真让他想出来一个。
  他床底下有个铁皮箱子,里面放的全是原身写废的词曲,厚厚一大撂,少说得有几百张。
  原身觉得写废了,司南却瞧着挺好,水平虽说比不上欧阳修、苏东坡这样的大学士,放到伎馆里传唱足够了。
  他随便挑出来一张,用香喷喷的花笺纸抄了,找了个粉粉嫩嫩的信封装起来,还从邻居家墙头揪了把桃花瓣放进去。
  趁着摊上不忙,司南用了十足的心思,煮了份红枣养生锅。
  肥腻的羊肉、鸭肉都不放,只挑了些绿油油的菠菜叶、嫩生生的笋尖、圆嘟嘟的糯米丸、香香软软的小芋头,再加上美容养颜的冰糖炖银耳,用细滑的绢布包好了,和那封香喷喷的信一起,让二豆送到满庭芳。
  二豆是小乞儿中的一个,比槐树小两岁,个子不高,人挺憨厚,槐树不在的时候就由他跑腿。
  “去了先叫姐姐,嘴甜些。送完就回来,别惹事。也别怕事,万一路上有人找麻烦,别吃眼前亏,只管把人记下,回来同我说。”司南细细叮嘱。
  二豆不像槐树那么机灵,爱犟嘴,司南说什么他都老老实实应下,直到说完了,他才小心地提上食篮,一路小跑着往北去了。
  包子小哥笑呵呵道:“你呀,就是瞎操心,别看这些崽子个头不大,指不定比你我更熟悉这汴京城的门门道道。”
  司南笑道:“自家孩子,总会担心些。”
  包子小哥眼神奇怪,“难不成你还真把他们……”
  司南笑笑,轻轻扯了扯小崽脑袋上的圆揪揪。那是他刚刚梳的,没留神梳歪了。即使歪了,小家伙也舍不得拆了重梳。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们叫我一声‘师父哥’,可不就是把我当家人了,白捡了几个怪好的小子,半夜都要笑醒了。”
  包子小哥连连点头,“是这个理儿。”
  都说好人有好报,像司家小哥这样心善的,老天爷都得厚待。
  可不是老天厚待吗?
  正愁没客人,就瞧见几个穿着劲装皂靴的官差在街上左右踅摸,看样子是在找吃食。
  州桥边上很少看到这种人,因为他们出入的往往是酒楼正店,从不会在街边多留,倘若偶尔来一趟,八成是有人犯了事。
  整条长街,从混混到商贩皆缩着脖子,战战兢兢,生怕连累到自己头上。
  司南小声问:“这是什么人?没穿军服,也不像开封府的。”
  包子小哥凑过来,几乎用气音回答:“皇城司的!瞧瞧他们那身带暗纹的黑锻锦衣,比寻常官服都体面。”
  司南恍然,怪不得呢!
  大宋皇城司相当于明朝锦衣卫,一掌宫禁宿卫,一掌刺探监察。说白了就是护卫龙驾、监察百官,直接听命于皇帝。一旦皇城司出动,往往是抄家灭族的大事。
  最有趣的是,皇城司的亲从官对身高相貌还有要求,得是俊朗的,宽肩窄胯大长腿是最基本的,身高还得限定在五尺九寸二分左右,折合现代的标准就是185-190cm,这在人均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古代,几乎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如今,二十几个气宇轩昂的亲从官齐刷刷出现在州桥,整条街顿时安静下来,就连机灵的阿黄都夹着尾巴团成一个球。
  若是别的,司南兴许还会忌惮些,换成皇城司,顿时不怕了。
  皇城司的二把手是谁?
  是他“男朋友”!
  “咚咚咚——”司南敲了三下小鼓,扬起笑脸热情招呼,“几位官爷吃了没?司氏小火锅,二十文随便选啊!”
  为首的亲从官打眼一瞅,顿时松了口气,仿佛完成啥天大的差事似的,大步走来,“你这摊子也忒隐蔽了,我想着怎么也得是个两层小楼。”
  司南笑道:“你说说,老天爷是不是抠门了些,怎么就不能给我个两层小楼?三层也不嫌高呀!”
  亲从官一笑,“你小子倒是有趣。”
  “有趣您就多吃点儿。”司南笑呵呵地架上小砂锅,“五种口味,来哪个?”
  “咱们这么多兄弟,都煮上呗!”
  “好嘞!几位稍后,马上成。”
  司南唰唰唰倒了五份浓香的锅底,又唰唰唰抓出来二十几份配菜,六荤八素,肥瘦兼有,又添了把圆滚滚的小肉丸,外加一小堆手工擀制的杂粮面,直到把碗添得冒尖了才停下。
  “瞧您生得高大,给您多添了些,吃好吃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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