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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将军的小竹马(古代架空)——岩城太瘦生

时间:2020-11-09 10:20:23  作者:岩城太瘦生
  *
  不想听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他二人确是在这样的大雪天遇见的。
  江氏是淮阳望族,每年冬天都会在城外设置粥棚,救济百姓。李重山当时还是个小乞丐,抱着个破碗,在粥棚外等待施舍。他那时生得矮小,淹没在人堆里,被人推来搡去。底下空气不畅,他只觉着头脑发昏。
  眼前一阵发黑的时候,他听见有个男孩子急得带了哭腔:“你们要把他给憋死了,他要死了……”
  偏偏人群里吵杂一片,没人听他说话。最后还是江府的家丁过来,让人群散开。
  小乞丐躺在雪地里,目光涣散。而后有个穿着红衣裳的男孩子跑过来,凑到他眼前:“你还好吗?”
  他的眼里有了神。
  当时的江家家主,也就是江逝水的父亲,让人把乞丐带下去,又让人给他舀了一碗满满的米粥。小乞丐缓过来之后,捧起碗,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看见江小公子随父亲登上马车,要离开了。
  他丢下碗就去追,偏偏赶车的人没有察觉,他也一句话都没说,就那样默默地跟着跑,一路跟到江府门前。途中摔了几下,疼得没有知觉。
  最后还是江小公子发现了他,他板着脸道:“你怎么不喊一声呀?”他转过头,又对赶车的车夫道:“他追了一路,你怎么也没发现呀?”
  江老爷再差人拿了一些吃的,要让他走。小乞丐没接,只是看着江小公子的衣角。
  江小公子对父亲说:“爹,他连人堆都挤不进去,这些东西给了他,他还没出江府,就会被抢走的。”
  “逝水以为呢?”
  “把他留下来吧。”江小公子看了一眼车夫,“他跟了一路你都没发现,要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还是把他交给你吧。”
  车夫并不把这小娃娃刻意板起脸的训斥放在心上,笑着问道:“等他长大了,也给小公子做马夫?”
  江小公子哼了一声,转身躲到父亲身后。
  不过是多一个马奴的事情,江老爷也没有反对,就让这个小乞丐留下来了。
  *
  江逝水把伞捡回来,雪也停了。
  他将油布伞抱在怀里,也不再站在李重山身边。
  时近傍晚,郡守问底下人驿馆收拾好了没有,李重山听见这话,偏了偏头,只道:“江府甚好。”
  郡守看向江逝水,江逝水也没法子,只好点头应了。
  建威大将军的车队也入了城,两个人坐在马车里,离得远远的。江逝水还抱着他的伞,神色淡淡。
  李重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江府把西边最好的院子腾出来给他住,用过晚饭,江逝水便告辞了。底下人在房里点上安神香,李重山拿出随身带着的玉盒,里边装着满满一盒的红色丹药。
  但他不想这么快就寝,收好东西,要出去走走。
  屏退亲卫。江府这么些年都没有变过,还是那样的格局布置,他与江小公子一起玩闹过的地方。
  江小公子只有一个兄长,与他差了十岁,玩不到一块儿。自然是同岁的马奴与他玩得好,两个人一起爬过假山,折过梅花,在马场里疯跑。
  李重山不自觉勾起唇角,踱着步子,就横跨整个江府,到了东边的一个院子外。
  廊前,一个小丫鬟端着木托盘要进去。
  李重山的目光落在托盘上,皱了皱眉,那是一碗乌黑的汤药,还冒着热气。而丫鬟要进的院子,就是从前江小公子住的院子。
  他喊住丫鬟:“这是江小公子的药?”
  丫鬟并不知道他是谁,赶着进去,只应了一句:“不是。”
  李重山跟在她身后进去。
  院子里积雪未扫。一个裹着狐裘的男人,坐在廊前。而江逝水背对着院门口,坐在走廊的阑干上,懒懒地倚在柱子上,是李重山一整日都没有见过的松快姿态。
  那药不是江逝水的,便是那个男人的了。
  那个人李重山也认得,同是清贵世家,江家世交,梅家的二公子梅疏生。
  梅疏生正如他的名字,书生模样,清俊秀逸,别有风骨。江逝水头一回见他的时候,才十来岁,和李重山在外边打了滚,浑身脏兮兮的。一见到干干净净的漂亮公子,江逝水瞬间臊红了脸。
  此后江小公子洗干净脸,认认真真地跟着先生念书,做完功课才出去玩儿。
  李重山离开江府那天,江小公子正和这位新朋友,在亭子里赏雪对诗。
  原来如此,李重山明白了,难怪江逝水今日对他没有好脸,连站在一块儿都不愿意。难怪要让他住在西边的院子,原来是东边的院子已然住了个人。
  李重山双眼猩红,一时气血上涌,呼吸都变得困难。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还没修好,码字不是很方便
  【再次排雷】李重山纯种疯批,他自己手最脏
  感谢哈哈哈哈哈哈的1个地雷!
 
 
第一章 虎狼心
  这回没有蒙上发带,李重山眼前的景象却也是鲜红的。
  他看不见别的东西,眼里只有江逝水,朝他快步走去。梅疏生看见他,轻声对江逝水说了一句什么,江逝水便回过头看他。
  看见来人之后,江逝水原本懒散的姿态没有了,理了理衣裳,也敛起神色,就要起身行礼。他自以为礼数周全,实则疏离又戒备。
  李重山见他这副模样,自是更加恼火。他站在江逝水面前,眼神晦暗。
  江逝水俯身作揖,唤了一声将军。坐在一边的梅疏生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坐在木轮椅上,平举双手:“恕臣不能……”
  李重山并不听他说话,紧盯着眼前的人,问道:“他怎么在这里?”
  江逝水语气平淡:“梅世兄来江府拜访,臣留他小住几日。”
  “你的院子,他怎么在你的院子里?”
  “将军误会了,此处不是臣的住所。”
  李重山不明白,他怎么会不记得江府的格局?只听他继续道:“此处只是臣年少时的住处。如今臣住在主院,将军一路过来,想来也看见了。”
  不等他说话,江逝水又道:“将军可是对院子不满意?若是要换,臣即刻吩咐他们去办。”
  暮色四合时,梅疏生带来的东西被随意丢在院子里,李重山的亲卫将他们带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换上去。他们的动作很快,没有一点儿说话声,只有东西搬起又落下的声音。
  底下人整理东西的时候,三个人就在廊下看着,谁也没有开口。直到亲卫来回禀,说东西都搬完了,李重山面上才有了些笑意,看向江逝水时,他却转头去望天。
  “天色不早,将军早些休息,臣等告退。”
  他说完这话,便走到梅疏生身后,双手扶住木轮椅,将人带走。
  李重山不曾看见,他只看见江逝水走了。江府的丫鬟小厮们,一人拿起一些丢在院子里的东西,跟在江逝水身后,随他离开。
  他仍旧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
  江逝水推着梅疏生的轮椅,走出院门,便吩咐人去备马车。
  他垂眸看向梅疏生:“他原本要两日后才到,我没想到他会今天过来。别院还没收拾好……”
  “不要紧,我先去住着,慢慢收拾。”
  “也好。”
  他们都知道如今的建威大将军李重山,已非当年的马奴李山。虽然淮阳远离皇城,但建威大将军残暴之名,已然传遍各处,他二人自然知晓。江逝水一直知道他不太喜欢梅疏生,今日这样一闹,便更要把人暂时送到别院去。
  梅疏生来江府,倒也不是江逝水说的那样来拜访。淮阳天气暖和,他是来养病的,养腿上的病。
  他往上拽了拽盖在腿上的绒毯,轻声提点江逝水:“他分明不喜欢你那副模样。不论是为自保,还是为淮阳百姓,你要当心。”
  “我知道。”
  “若无要紧的事情,也不要到别院来看我。”
  “我知道。”
  江逝水语气平淡,只是握在轮椅上的手抓紧了。
  马车已在偏门外等候,江逝水将人送上马车,乘着月色,马车轮子在雪地里碾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梅疏生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千万当心。”
  目送马车离开,江逝水一转头,看见建威大将军带来的人已经接替了江府的护院,在围墙外巡逻。
  他拢了拢身上衣裳,准备回去。
  *
  夜深,李重山睡在江逝水从前的房里,躺在他从前睡过的榻上。
  但是这间房里,没有一点儿江逝水的气息。
  把房里的东西换过一遍之后,底下人又在各处熏了安神香。平素他不闻着安神香就无法入睡,今日却只觉得这种味道让人心烦。
  有无数个夜里,都是江小公子躺在这张床上,李重山在外边敲窗户,听见小公子哼唧着应了一声,就翻窗进来。他在上床之前把脏衣裳脱下来,洗脸洗手,然后爬上榻,盖着被子和小公子说话。
  两个人说些闲话,说明天要去哪里玩儿。说着说着,就挨在一起睡着了。
  那时江逝水的房里也没有熏香,睡梦里的李重山却总是嗅见一种甜面粉的香气,属于粉团子的香气。这就是江逝水的气息。
  而在梅疏生头一回来江府之后,这种香气就变了。
  他教会江小公子,体体面面的世家公子应该是什么样的,江逝水也学得很快,开始拾起经卷与笔墨。此后李重山夜里再来寻他,他就不是躺在床上困得哼唧,而是坐在案前看书写字。
  夜里江逝水念书,李重山就坐在一边。他不会伺候笔墨,只是坐着看。江逝水要教他,他也不肯学,只是坐着,如同被罚静坐。
  粉团子的香气混了一半的墨汁气味。江逝水与梅疏生都说有墨香,李重山只觉得难闻。
  如今连混了墨汁臭气的味道都没有了,闻惯了的安神香让他觉得厌烦。
  李重山翻身坐起,从榻前拿出那个莲花玉盒,往手心里倒了几颗红色药丸,仰头咽下。
  他在黑暗中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十指微张,掩在面前。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干脆站起身。
  *
  主院里早熄了灯,只有檐下灯笼发着幽微的光。
  江逝水睡眠浅,窗外传来的响动将他吵醒,他掀开帐子望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就倒回去睡了。
  回笼觉总是睡得格外沉一些。江逝水再醒来时,是被手指上传来的触觉弄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恍惚看见有个人坐在榻前。那人捧着他的右手,正捏着他的手指,好玩似的,一根一根捏过去。
  江逝水愣了一瞬,刚要喊出声,就被那人捂住嘴。
  随后那人抽了口气,江逝水咬他了。他捏住江逝水的后颈,咬牙道:“是我。”
  江逝水自然知道是谁。正是因为知道是谁,他才咬住不松口。而李重山按在他后颈上的手收紧了。若不是他,若是旁人,早被他掐死了。
  僵持了一会儿,江逝水松了口,一贯的冷淡语气:“原来是李将军。臣原以为是盗贼宵小,一时情急,才出此下策。李将军深夜入我房中,可是有事?”
  黑暗中浮动着淡淡的血腥味,李重山握在他脖颈上的手动了动。他张了张口,嗓音沙哑,是站在窗外的时候被冷风吹的,又有点求怜悯的意思:“我睡不着。”
  江逝水也没想到他会说这个,顿了顿:“我去请府里的大夫来,给将军开一副安眠的汤药。”
  说完,江逝水就要下床,李重山按住他,嗓子愈发低哑:“吃过药了,就是睡不着。”江逝水没有说话,他趁机继续道:“我总是睡不着,这几年一直这样。”
  “我很想你,你今天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说着这话,他放在江逝水脖子上的手换到了肩上,他把人按进怀里,动作不敢用力,生怕把人惊醒。
  李重山的手在虚空中握紧:“我想像小时候一样,和你挨在一起睡,但是你院子里的人不许,我想翻窗户进来。我在窗户外面站了很久,我不知道你房里还有没有别人。”
  别人。李重山说的不是守夜伺候的丫鬟小厮,而是梅疏生。
  想到他,李重山觉得自己应该再解释一下:“我不是有意把梅公子赶走的,我睡不着,我想睡你的房间……”
  却不想听见“梅公子”,原本一直很安静的江逝水忽然从他怀里挣脱,使劲把他推开:“我去找大夫。”
  他逃似的跳下床榻,连外裳也没披,才走出一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李重山把他摆在榻前的砚台摔了。
  这下外边人都被惊动了,丫鬟小厮们要进来看看,却被李重山带来的亲卫拦下。他们站在石阶上,守着门,不肯放人进去,江府的仆从与他们对峙着,朝里边唤了一声。
  外面点起蜡烛,灯火通明,房里还是黑的,连人影也看不见。
  李重山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把人往自己这里拽了一把,厉声质问道:“你喜欢他?”
  江逝水偏过头,没有回答。
  “他喜欢你?他那副病歪歪的模样,他能有多喜欢你?他喜欢的分量有多重?就算他一辈子都喜欢你,也比不上我喜欢你一天的分量!”
  铺天盖地的潮涌,几乎要将江逝水吞没。
  李重山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直视自己眼中那团火焰:“我做错了什么?”
  李重山下手没有轻重,掐得他面上两道红痕。江逝水竭力保持平静:“李重山,你参军三年,班师回朝、晋升加封的时候,我求爹和兄长让我去皇城看你,他们不准。正巧梅世兄要去皇城探亲,我就去求梅世兄,他也不肯。我自己偷跑出去,骑了七天的马去皇城找你。”
  “我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皇城下了初雪。我一进城,就看见你了。那时你在做什么呢?你记得吗?”
  李重山忽然觉得手脚僵硬,喉头哽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在做什么?他当时在路上遇见梅疏生,四下无人,他让人把梅疏生的手脚打断,丢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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