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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推理悬疑)——初禾

时间:2020-11-09 10:22:33  作者:初禾
  花崇顿了顿,又道:“贾冰是第四名失踪者,我们一直将他放在赵田军的对立面。但抛开这个关系,假如他就是那个神秘人,一切就都能说通了。”
  “失踪者就是加害者。”柳至秦靠在桌沿,“根本没有第三个人,贾冰的足迹就是神秘人的足迹。门面里的血迹是他故意洒落,目的是给我们挖一个坑,让我们先入为主地将他的失踪和三名死者联系起来。他作为第四名‘被害人’,被活着带到门面,然后又因为某种原因被带走,地上有他的足迹再正常不过,不用刻意清理。可总阀上如果有他的指纹,那就说不过去了,所以他抹掉了指纹,后来赵田军碰过总阀,他或许也戴着手套碰过。”
  “至于灰色面包车。”柳至秦停了会儿,“贾冰如果的确就是那个神秘人,那么他5月3号凌晨的失踪就是自导自演,当然不会有灰色面包车去接他,他以另外的办法回到门面。”
  花崇立即想起刚到川明的情形。
  贾冰失踪是最近一起案子,他和柳至秦没有立即去市局,而是直接到了二中新校区。
  侦查过程中,发现贾冰的失踪和班上的四名男生有关,是他们设局将贾冰绑到了废弃工厂,导致贾冰被人带走。
  这一些都显得太巧合了,四名男生的行为像是被人刻意引导,尤其是为首的富二代付俊。
  付俊成绩不好,面子观念重,每次考试都害怕从实验班掉出去。但实际上,此前的每一次考试,付俊都涉险过关。而且虽然和实验班的其他人比起来有些混账,但付俊过去从未做过如此出格的事。
  他根本用不着干出绑架老师索要试卷的事来。
  是作案者在引导他们?不断暗示他们,这次考试很难,以你们的水平,很可能考得一塌糊涂,想继续留在实验班,你们就必须找贾冰拿到这次的试卷!
  可二中新校区实行封闭管理,四人的手机已经被彻底检查过,没有任何可疑信息,作案者到底是怎样接触他们?暗示他们?
  那时没有人想到自导自演,现在返回去想,贾冰想要对他们进行暗示,这比其他所有人都容易。
  “小柳哥,你在这边详查贾冰购房的情况,还有他念大学时的事,越详细越好。”花崇说:“我带名队员去一趟贾冰的老家。”
  川明市新琉村。
  这是川明辖内所有村镇中距离川明市最远的村子,经济居于末尾,村民世世代代务农为生。
  山路崎岖,即便是四驱越野车,也颠簸得厉害。海梓被晃得晕头转向,却见花崇跟没事人一样。
  “花队。”海梓忍不住了,“你没感觉吗?”
  花崇:“嗯?什么感觉?”
  海梓:“晃啊,我一会儿可能要下去吐。”
  花崇看他一眼,递给他一个口袋。
  海梓:“……”
  这算不算温柔关心下属?
  车又往前开了会儿,颠簸得更猛烈了,海梓问:“花队,你一点点都不晕吗?”
  花崇语气如常,“你听说过浪板特训吗?”
  海梓虽然只是名技术队员,但好歹是警察,浪板特训没亲眼见过,但听说过,“嗯,就是站在无规则晃动的木板铁板上,既要稳住身体,还要进行射击。”
  花崇说:“我以前做过类似的训练,不过是在海上。”
  海梓诧异,“不是平地吗?”
  “平地是基础。”花崇说:“练得差不多了就被扔到舰船上,专门逮着风暴天做平衡训练。”
  海梓根本想象不出那番景象,只得问:“那你吐了吗?”
  花崇笑了笑,“没人不吐。那是正儿八经的晕船。”
  海梓自个儿体会了半天,“所以咱们现在这颠簸,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花崇轻描淡写道:“习惯了。”
  海梓没话找话,“那柳哥呢?柳哥也做过这种训练吗?”
  “他啊。”花崇想了想,“他在军校时,练得比这还多吧。”
  说完,花崇回过味来,“怎么突然问到小柳哥?”
  “呃……”海梓随着颠簸左摇右晃,“上次我问柳哥——你和花队以前都不是刑警,为什么现在这么厉害?你猜他怎么说?”
  花崇问:“他说什么?”
  “他说你们天资卓绝!”海梓哼了声,“我得看看,你们怎么个天资卓绝法!”
  花崇闻言笑起来。
  蜿蜒的山路终于走完,一眼看去,新琉村十足荒凉,灼人的艳阳下,是绵延起伏的荒山,只有靠近河流的地方有小块庄稼地。
  贾庆穿着一件破了不少洞的背心,拉着一板车卷心菜从地里回来,见到花崇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人死了?”
  海梓噎了下。
  此前,川明专案组已经派人来了解过情况。贾庆得知贾冰失踪,态度十分冷淡,说贾冰老早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自己在村子里种了一辈子地,老实本分,不知道贾冰在外面的事。
  花崇问:“你希望贾冰死?”
  贾庆咧嘴笑起来,露出被熏黄的门牙,摆着手说:“他死不死和我没关系。但我是他老子,他如果死了,他的钱就归我!”
  海梓暗中道,这老农算得还挺精。
  “人还没有找到。我们今天又来打搅,是想听你说说贾冰小时候的事。”花崇说着拿出一包未开封的烟,“有空吗?”
  一看那烟的包装,贾庆眼睛顿时亮了,一把拿过去,在手上摩挲,“有空!有空!”
  贾庆住的是平房,农村自己搭建的那种房子,室内摆设凌乱,一位瘫痪在床的老人不断唉声叹气。
  “贾冰是他妈带过来的,来的时候七八岁吧,我记不清了。”贾庆说:“他妈是个短命的婆娘,来了没两年就死了,什么活没干,我还倒贴给她医药费,还得帮她养儿子。你们说我亏不亏?”
  这话没人接,贾庆抽着花崇的烟,继续说:“娶老婆有什么用?不就是干活,伺候我和我妈吗?她死了,那就得她儿子给我干活。”
  花崇问:“你让贾冰干活时,他大概多少岁?干的是什么活?”
  “九岁。”贾庆不屑道:“农村能干什么活,不就是种地、挑粪、烧煤这些活吗。”
  “你没让他读书?”
  “读书有屁用,还花钱。”
  花崇说:“贾冰如果不愿意……”
  “几巴掌过去,不愿意也得给老子干!”贾庆耍起威风来,“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他不服,我就给他打服!”
  显然,贾冰并没有被打服,否则后来也不会离开新琉村,与贾庆毫无往来。
  但有一点让人在意。贾庆惦记着贾冰死了之后的钱,这几年为什么从来没有找过贾冰,他难道不馋贾冰的工资吗?
  “贾冰是怎么离开村子?”花崇问。
  这问题对贾庆来说似乎很难回答,他猛吸了几口烟,才道:“跑了。”
  “跑?”花崇说:“被你打跑?”
  贾庆不得不承认,贾冰当年是从家里跑出去了,被抓回来一次,后来又跑了。因为第一次被抓回来时,贾冰生了病,贾庆给他治病花去一笔钱,第二次贾冰又跑,贾庆就没有再去抓人了。
  “他跑市里面去了,我管不着他,他就去自生自灭吧。”贾庆说。
  如今看来,贾冰并没有自生自灭,而是遇到了赵田军。
  贾冰的资料显示,他在志愿者的帮助下入校念书,聪明、成绩好,高考考到了省会的大学,户口也因此迁了过去。
  “后来你找过贾冰吗?”花崇问。
  贾庆连忙摇头,“没有。”
  花崇目光锐利,“真没找过?”
  贾庆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你找过他。”花崇说:“你得知他已经成为一名教师,并且是重点中学的教师,所以迫切地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一笔钱。”
  贾庆瞪着双眼,哑口无言。
  花崇问:“是什么让你放弃?”
  贾庆结巴半天。“我,我说不出来。贾冰很,很……”
  花崇说:“他让你觉得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你打骂的男孩,他变得很可怕?”
  贾庆额头上滑下一串汗水,“就是这个意思吧,他也没威胁我,但就特别阴,他跟学生说话时,和与我说话时像两个人。他恨我,万一为以前的事报复我……我只找过他一次,就一次!”
  同一时间,岳越前往省会,找到了尚在攻读硕士的何青。
  何青是贾冰大学期间的好友,上次警方做人际关系排查时,就向他了解过情况。
  而那一次,警方手上线索不足,远没有掌握赵田军这条线。
  “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岳越出示赵田军的照片。
  “啊!”何青发出一声惊呼,“这个人和小冰失踪有关吗?”
  岳越说:“你见过他?”
  何青紧张地点点头,“有一年暑假,我和小冰都没有回家。我做完兼职回宿舍,看到小冰和这个人一起下楼。小冰家里的情况我了解,所以还挺好奇的,小冰后来给我解释,说是学生的家长,向他咨询补课的事。”
  山路上信号时断时续,花崇和柳至秦打了通电话,交流调查到的信息。
  “所以贾冰对何青撒了谎,赵田军根本不是什么学生家长,他出现在校园,就是为了看贾冰。”
  “贾冰买房的事,通过银行的配合,我这边得到一些信息。”柳至秦道:“贾冰去年4月交了首付款20万。去年3月,赵田军分批从银行取出10万。贾冰名下原有的存款是11万。如果加上赵田军的10万,足够支付首付。师风小苑的房子全部装修过,可立即入住,贾冰不用再出装修费用。”
  房子对普通人来说极其重要,在一个城市有了自己的房子,才算是有了一个真正可以落脚的地方。
  而赵田军帮贾冰买了房。
  “这两人的关系很复杂,如果我们之前的分析与事实相符,那么赵田军就既是在利用贾冰,情感上也将贾冰当做了孩子,所以他会在孩子不回家时,去学校探望。”花崇说:“同时,他没有忘记当年接触贾冰的原因是什么,他需要一个听话的,继承自己所有思想和仇恨的傀儡,在这个傀儡长大之后,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
  柳至秦说:“但傀儡早就有了自己的思想。贾冰是个聪明的人,人越是聪明,越不容易被控制。”
  当天晚上,经过多日排查,警方终于在南部冯家村,发现了灰色面包车的踪迹。
 
 
第39章 无垢(17)
  川明南郊,冯家村。
  灰色面包车停在村子的鱼市边。冯家村邻着一条河,许多村民靠水吃水,做着河鱼生意。每天早上,鱼市热闹非凡,聚集着大量从川明市等地赶来批发鱼的商贩。
  冯家村的鱼市并不是大型鱼市,供给有限,商贩们开来拉货的多是面包车和小货车。灰色面包车停在其中,并不显眼。
  偶尔有路过的商贩捂着口鼻说:“这儿怎么这么臭?”
  同路的人笑道:“这儿是鱼市,哪个鱼市不臭,你每周都来买鱼,还没闻习惯吗?”
  “不像是鱼腥啊,我怎么感觉是腐臭?”
  “腐臭也正常,越来越热了,有鱼死了没及时处理,那不就腐了臭了?”
  “也对。唉,赶紧买了回去,太臭了。”
  警方查到冯家村来时,鱼市正在组织村民们搞清洁。每家每户发了罐消毒液,要求“各扫门前雪”,把自家店里里外外都弄干净。
  海梓眼尖,隔着不近的距离,一眼就看到了灰色面包车。
  直到刑警们拉起警戒带,来来往往的商贩和鱼市村民才知道最近几天弥漫的臭味根本不是鱼腐烂了,他们搞的清洁也是白搞。
  鱼市里出了命案,死的不是鱼,是人。
  灰色面包车的玻璃贴着深色膜,如果不凑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花崇站在右侧滑门边,戴着手套在车身上抹了一下,手套立即沾上一层薄薄的灰。看样子这车停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面包车一共三排座位,用于拉货时,后面两排往往会被拆掉——周围许多拉货面包车都是这样。
  但灰色面包车只拆掉了第三排座位,透过玻璃往里看,能看到那里放着一个深色的货物袋。
  “花队,我要开门了。”海梓说。
  花崇点点头,“开吧。”
  车门是锁着的,但解锁对海梓来说并不困难。
  只听“哗啦”一声响,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浓郁的臭气。
  此时是下午,鱼市生意寥寥,村民们全都挤在警戒带外,好奇地往里张望。他们大多没有戴口罩,面包车里的气味一涌出,人群立即爆发出一阵惊呼,然后整齐地向外退出几步。
  裴情从侧门进入面包车,小心地碰触货物袋。
  这是个很普通的防水货物袋,结实,即便在地上拖拽,也不容易坏。裴情轻轻翻动,找到了拉链。
  而这时,海梓打开了面包车的后门。
  “靠!更臭了!”海梓狠狠皱起眉,伸手去拉裴情,“你要在里面开袋吗?”
  “我先确认一下。”裴情缓缓拉开拉链,一张肿胀得难以判断身份的脸赫然出现。
  狭窄的空间里,尸臭猛烈地刺激着嗅觉。
  裴情前不久重新刻上的断眉轻轻跳动,忍受着恶臭,将拉链全部拉下。
  货物袋里装着的是一名男性,头发花白,上身穿着超市购物送的脸颊T恤,下身穿着一条棕色宽松长裤,没穿鞋,双眼和舌尖突出,颜面发紫肿胀,颈部甲状软骨以下有一圈明显的沟状凹痕,呈深褐色皮革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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