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生顺风听了一耳朵。
然后他来了精神,重新回到了太医院,目光闪亮的说,“季大夫,您说的可是前任御医令,您师兄药老?”
季老点点头,说道:“正是。”
顾宴生简直要拍自己脑袋了!
他怎么就忘了这么一号人物了!
原著里面,敖渊中的那个毒就是药老发明的呀!
早年间药老欠了太子的恩情,所以交了药方还人情,但是那个药方用的好了,对人大有助益,用得不好了,就是害人的东西。
显然太子没用这玩意儿做过什么好事。
既然是人做出来的药方,那就一定有对应的东西可以解!
原著里面药老是听说敖渊中了毒主动现身的,但是顾宴生肯定等不到他主动现身了——因为毒这个东西发展变异的太快了,他总得想想别的法子呀!
得主动出击!
不过季大夫说的也得听!
顾宴生顿时满怀希望,昂首挺胸的捏着小拳头走了。
*
接下来一连五天,敖渊每晚上都会来。
前头几天顾宴生不舒服,每晚都是用手帮他,偶尔还会用嘴和腿,到了最后两天好得差不多了,才开始跟敖渊一起研究究竟要怎么样,才能从生命的大和谐里获得快乐。
前两天还有点不得章法。
到第三天,顾宴生正打着瞌睡等敖渊,却发现敖渊没有按时来,来的反而是洪总管。
洪总管一脸震惊的看着顾宴生说:“陛下在书房歇下了!”
顾宴生的瞌睡都醒了一半。
他看了眼躺在床脚睡的死沉的滚滚,瞪大眼睛说,“他今天不来了?”
洪管家一脸深沉的点点头,掐指一算,说:“老奴算着,这正巧是七日啊!”
顾宴生一愣,想了想,根据了自己看小说多年的经验总结了一下,“那下一次,可能就正好是第七天的时候他会发作了。”
就是不知道发作结束后,剩下的这个结果又时好时坏。
古人经常会有七七四十九这一说,四十九天之后,差不多也就功德圆满了。
顾宴生托着脸开始跟洪总管一起数日子。
第七天转眼便到。
他老早就在屋里收拾好了东西等敖渊,果然,到了傍晚,敖渊出现在了寝殿门口。
顾宴生看着从门缝里朝他挥手的洪总管,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圆圆?”
敖渊沉沉的应了应,伸手便抚上了顾宴生的脸。
顾宴生觉着痒痒,不由缩了缩脖子。
敖渊呼吸滚烫且炽热,抚着顾宴生的那只手也不由跟着紧了紧。
顾宴生一顿,看了眼床脚,果然,滚滚不见了。
他脸有点红红的拉着敖渊往踏上走,让他坐那了之后,又认认真真的拿出了张纸,在一个已经写了七划的‘正’字下面又加了一笔。
然后又备注了几个字:第十四天。
他叼着笔杆,想了想,在后面写了个数字三十五,又打了一个问号。
然后他丢开笔,回到塌上,说道:“圆圆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敖渊红着眼看他,摇摇头。
顾宴生立马坐到了他腿上,然后捧着敖渊的脸看。
敖渊眼珠还有些泛红,但是已经能正经听得懂人话了。
顾宴生顿时来了精神,说道:“你记得起白天的事情吗?”
敖渊果然摇了摇头。
顾宴生有点沮丧了——尤其是当他第二天早上起来,见到的还是一脸冷若冰霜的敖渊的时候。
顾宴生沉默的看着依然逆着光的敖渊。
但是这一次,他抢在了敖渊之前开口说道:“不是我把你弄过来的。”
敖渊一顿。
顾宴生垂着头,没什么精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指间说:“是你自己来的,你中毒了,我晚上帮你解毒的,。”
敖渊显得愈发沉默了。
“朕……”他顿了顿,说道:“自会查明真相。”
顾宴生看了眼敖渊,闷闷的应了一声,“哦。”
这样的敖渊让他很陌生,就连说什么都不知道。
敖渊很快就离开了。
顾宴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点难过的叹了口气。
他看了眼床脚的滚滚,觉得眼眶有点酸酸的,揉着眼睛说,“滚滚我有点难过。”
他说,“被自己最喜欢的人误会、还被人忘得一干二净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滚滚看着它,满眼的懵懂。
顾宴生抓着被子胡乱蹭了两下眼睛,然后说道:“你说我现在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被圆圆不喜欢都觉得这么难过了,那当时,圆圆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我抛弃了,他是不是更难过啊……”
滚滚自然回答不了他。
顾宴生慢慢的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自己缩成了一团,“我不光把他抛弃了,后来‘我’还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还和要杀了他的太子那么好,反过来对付他……”
顾宴生吸吸鼻子,“所以他这么对我也是情有可原的,换谁都会这样子的。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比圆圆还过分,我才不愿意让这么坏的人住我的房子,一定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了。”
滚滚这次舔了舔顾宴生的手指。
滚滚又小心翼翼的叼着他的手指把他往外扯。
顾宴生想了想,穿上鞋子,跟着滚滚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下一章明早9点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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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顾宴生对于整个皇庭都很熟悉。
但是滚滚似乎对这里也很熟悉——它已经是宫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崽了,不管上哪都不会有人拦着。
然而滚滚把顾宴生越带越偏了。
顾宴生看了眼四周的建筑,抓住滚滚的尾巴:“滚滚,你怎么带我到这里来了?”
滚滚当然不会回答,甩了甩尾巴,让顾宴生跟它进去,满脸迫不及待的模样。
时至盛夏,宫里四处都是绿荫,然而面前的宫殿却四处都充斥着颓唐的气息。
顾宴生想了想,觉得颓唐这个词不太符合,面前的建筑,更像是属于记忆中的旧景。
院子里大约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杂草恒生,中间的池塘也早已干涸,露出了池子中间已经被晒得干裂的土地,不远处还有一口井,旁边放着一个被晒得褪色的木桶。
日光照着,这一切都显得这么的陌生又熟悉。
这是小时候,敖渊曾经住的偏殿。
他是先皇后唯一的一个嫡出皇子,刚出生的时候就因为不被皇帝喜欢,被赐了这个偏殿。
顾宴生打量了一会儿,嗅了嗅空中传来的那股让人既觉得熟悉,又似乎能引起无数画面的味道。
他弯了弯眼睛,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枯木。
破旧的门阀被从里向外打开,破空的剑声刚响起一瞬就消失了。
是洪总管。
嚯,洪总管居然还是个武林高高手。
顾宴生有点崇拜。
“圆圆在里面吗?”顾宴生问道。
洪总管欠了欠身,说:“殿下请。”
顾宴生进屋。
里面的设施也很陈旧。
“陛下正在小书房打扫。”洪总管说道。
顾宴生已经看到了。
偏殿很小,而且位置十分荒凉,屋里四处都还能看到厚重的灰尘,显然是没有人住过。
他说道:“这里一直没有人打扫过吗?”
洪总管摇摇头,“陛下先前失忆,今日也是突然说想起来了些什么,便过来了。”
顾宴生看了看,“我去找他。”
顾宴生到书房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敖渊身着一身玄色长袍,正轻轻触碰着桌案的模样。
桌案上的的灰尘厚重且多,密密麻麻几乎盖住了下方的所有小字。
顾宴生莫名眼眶一热,上前两步,低声说道:“圆圆……”
敖渊没有回应他。
顾宴生抿抿唇,想了想,试探的喊了声,“皇上?”
敖渊动作一顿。
顾宴生再接再厉,“陛下?”
“你来这里,又是所为何事。”敖渊抬头,面色森寒,“来看朕的笑话吗?”
顾宴生顿时把头晃成了拨浪鼓,“不是不是,我就是……”
话音未落,敖渊面容一顿,伸手拉着顾宴生的胳膊便将他整个人揽入怀里!
与此同时,兵刃相撞的声音响彻在顾宴生耳边,他从缝隙中抬起头,只能看到不远处洪总管已经和十余名黑衣人战成了一团,隐隐约约可见是落了下风。
敖渊头都不抬的把顾宴生往桌子底下塞,沉声道:“滚滚!”
滚滚昂着头,冲着窗外长嚎一声,气势汹汹的蹲坐在顾宴生面前……冲着他开始甩尾巴。
顾宴生和滚滚大眼瞪小眼。
滚滚分毫不让步,庞大的身体死死的堵在了狭小的桌下。
顾宴生尝试跟它讲道理,“滚滚你放我出去,圆圆不会有事的——他一个人打两千个都能打得过,我想出去看看热闹。”
滚滚舔鼻子。
顾宴生眼睛一亮,“回去我给你介绍个小母……哦不,大母狼!”
最终,顾宴生如愿以偿的从桌子底下转移到了门边。
然后他趴在门缝中,从缝隙中看到了敖渊注意不到的地方——有一个人,正藏在背对着敖渊的地方。
顾宴生瞪大双眼,身体已经比脑袋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在那人举起长剑刺向敖渊的瞬间,顾宴生整个人飞了出去,直直的挡在了敖渊面前!
电光火石之间,顾宴生面色顿时一白,一阵剧痛自胸口升起,旋即身上就被溅了一身的血。
刺客被全数诛杀,姗姗来迟的护卫终于将这里里外外围了个干净,可看到了院里的模样之后,所有人面色一白,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顾宴生抖着手想去摸胸口。
然而他的手才刚伸到半空中,就被敖渊横空拦截,紧紧地被攥住了。
顾宴生一眨眼,目光对上了敖渊的。
敖渊双目赤红,瞳孔兀自颤抖紧缩,脸上还有些分不清是谁的血液。
顾宴生动了动,“圆圆你别哭呀。”
敖渊似乎被这一声惊醒了,抱着顾宴生直接站起,足见轻点便飞了出去,“朕没哭。”
“哦。”顾宴生下巴往后缩,妄图看看自己胸口,只看到衣服上面破了个洞,洞上有血。
他刚想说他好像就疼了那么一下下,还能忍,但是看到敖渊的神色,那话又被憋了回去,眼珠滴溜溜一转,立马就有了一个主意。
眼看着太医院就在眼前,顾宴生捂住胸口咳嗽了两声,伸出了颤抖着的手,说道:“圆圆,停、停下,我好疼……”
敖渊瞬间停住身子,也顾不得现在还在房顶,抱着他便蹲坐了下去,小心翼翼的把他搂在怀里。
顾宴生抓着敖渊的手,满脸恳切的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敖渊咬牙,“胡说。”
顾宴生叹了口气,带着敖渊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说:“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明一切,可你失忆在前,什么都不记得,我也没法告诉你……后来你恢复记忆了,我想将一切全盘托出,你却没给我这个机会……”
“我不想带着遗憾死去……”顾宴生舔舔嘴唇,结结巴巴的编,倒还真有点像真的了,“从前那五年,不是我变了,而是因为我不慎被太子蒙蔽,中了他下的蛊……”
敖渊脸色顿时骤变。
顾宴生开始扯他以前看过的小说,“那蛊传于苗疆,是那的蛊王花费数年才能炼制出一枚的蛊,中蛊者会就此成为下蛊者的傀儡,轻则性情大变、重则意识丧失,所有认知,都会被下蛊之人篡改……是苗疆的不传之秘,为了控制那些负心人,把他们都做成傀儡……”
敖渊顺着顾宴生的话,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越是回想,就越是心惊。
“过去那五年……”敖渊一字一句的说。
顾宴生这次是真的难受了。
他眼眶一红,说:“我都知道,过去那五年,‘我’对你做的事情,我全都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
敖渊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顾宴生吸吸鼻子,说:“那蛊可真是太可怕了。”
垃圾系统!
“它不光让我像是彻底变了个人,更是将我一切爱恨全数颠倒,把曾经最爱的人当做了最恨的人,使劲一切办法都想置你于死地,可这所有的思想,也都是被蛊虫控制的。”顾宴生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简直是对的。
蛊王那不就是系统吗!
原主不就是被系统控制了嘛,后来发现崩盘了,才又来找他来救场!
他不能推到系统身上,还不能推到太子身上去吗!
多好用的一个工具人啊!
“所以那些事情,都不是我自愿的。”顾宴生眼泪汪汪的看着敖渊,脸有点红了,说道,“我、我有多喜欢你……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敖渊一顿,这一次,他定定的看向了顾宴生的双眼。
“我忘记你又失忆了……”顾宴生垂头丧气的把脑袋砸到了敖渊胸口,小声的说,“你每晚都要抱着我才能睡着,还不喜欢我穿衣服,说我穿衣服抱起来不滑……哦,这不是你说的,但是你总是这么做的,以前你总说没有完婚不能和我到最后一步,我都是用手帮你的,后来手疼,我就换成嘴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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