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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老师过来了！”
小情侣撒腿就跑。
出于职业习惯而撒腿追上去的陆亦然：别跑，警察！
作者有话要说：
小情侣：不就是早恋嘛，至于让警察来抓？黑人问号jpg
第64章 你是月色真美
小情侣跑得更快了。
习惯性地奔出几步， 这才回过神来，“警察？”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亮光处，细看一下居然还牵着手。此时正一脸懵逼地回头看， 对视一眼， 又默默走过来了。
哪里是什么可疑人士， 分明只是一对小情侣罢了。陆亦然也笑， 又跟季和嘀咕，“我记得我们那会儿就是来这里压马路， 没想到居然这么多年了还没变过。”
左右已经闹了乌龙，简单说明来意又道过歉，陆亦然又买了两杯奶茶回来。
男生比较腼腆，只是道了声谢谢就没再多话，倒是小姑娘， 不仅笑得可爱还冲他眨眨眼，“也是出来约会的吗？”
“也？”
“对啊， 约会。”小姑娘还在笑，一脸我什么都懂的表情，“一起去小吃街吃东西，然后吃饱了回来在操场上闲逛聊天。”
“和喜欢的人一起玩儿就是约会， 大家都是这样的呀。”
听起来是这样没错。
但……陆亦然下意识看向季和， 还没蹦出一个字，始作俑者倒是呼啦一下跑了，只留了他俩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尴尬了起来， 瞪了三秒， 陆亦然终于觉得有哪里不对。只好扯出电视剧里万年的套路，“你看， 今天晚上的月亮挺漂亮的。”
本来也只是胡诌，但意外的是它真的很美。银色的月光倾泻而下，更是拉了两道长长的影子。可能因为站位问题，又很快织到了一起。
不对，陆亦然看完月亮再看影子，目光再抬到季和，几乎也忍不住要撒腿就跑。传言中，这似乎就是一种含蓄的表白方式。
“你还和谁在这里压过马路？”季和却直直地盯着他看，顺势又点亮了屏幕，还在原来的界面，即陆亦然口中同学会时大家在群里传的照片。
聚会和上学的那会儿的都有，随便翻了几页，便把几乎所有的女同学都点过了。
“是她？”
“还是她？”
……
感情您是纠结这个。
陆亦然松了一口气，却愣是跟不上季和的脑回路，借着月光看他一副认真又气鼓鼓的表情时，就更忍不住笑了，“没有。”
“都没有？”季和又换了一个新的来点。
结果，这次正好点到田恬头上。
“真没有。”陆亦然探过头去扫了一眼，差点笑出猪叫，“那次在食堂的时候她不是还吐槽我一直没有谈过恋爱，怀疑我有什么问题嘛。”
“但如果你想认识我以前的一些同学的话，下次同学聚会我带你一起。”
“不想认识。”
季和看满意了，终于施施然还了手机，但单看侧脸，怎么都是气鼓鼓的。
季大队长说话大概是要反着来听的，陆亦然也没敢戳破，只是就着暗戳戳地笑，“那队长呢？”
哼。这么明显的暗示，估计下一次就是表白了吧。季和的一双眼睛里都没了月光，只剩了一个愚蠢的铲屎官，却还极力绷着，“没谈过恋爱。”
“但收到的情书有很多。”
“情书很多？”陆亦然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不过想想也是，那个时候言情小说刚刚兴起，校园类的就有很多。印象中田恬不仅自己看，还整天都拿着给他洗脑。男主的人设，大概也就是季和那会儿时的类型。
季和一看他这副紧张的表情就想笑，生生忍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没拆放着，最后被我妈没收了。”
陆亦然：“哈？”
不过阿姨干得漂亮。
聊起这些旧事，大概是怎么都说不完的。又闲逛了一会儿，两人便也打道回府了。
临睡前，陆亦然还煮了杯山楂茶打算送过去，奈何消息没回，也就算了。
再在除工作以外的时间见面，已经是两天后的事。
这时距离云岚去世已经三天，相关的事情处理完，这天正是下葬之日。
毕竟不是宾客，陆亦然特意晚到了一会儿。但刚下了台阶绕进去，还是正好碰到结伴出来的人群。
黑衣。
黑伞。
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和还没有清透的天空一样，阴沉沉的。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总归不太舒服。
但正好指路。
跟着进去，陆亦然准备完成任务稍站一会儿就走，哪知道刚过去，发现原地居然还留了一个人。
是刘泽雨。
看见他们过来，也没多话，只是苦笑了一下。
“诗怡她没来。”
“她好像还陷在过去里，我去了几次，都是见她一个人在默默地坐着。”
“和云岚的对话框被她置顶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是时不时地发几条消息过去，似乎当她还在。”
“等她慢慢走出来的。”
“还有，请节哀。”
在死别面前，陆亦然也实在说不出别的话来，留下东西，做够礼节，便也出来了。
季和一向不会应付这些，却也作势要帮他拿花，“相信时间会抚平一切的。”
真的会吗？
从前以为能忘掉的事，再谈起来会风淡云轻的事。
但真到了眼前，才会明白不过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欺骗自己而已。
再站到好友面前，陆亦然还是忍不住想摸摸他的照片。
照片上，他一身警衣，满身正气，朝气蓬勃、风华正茂，甚至，还是笑着的。
但却永远都是定格的照片，再也不会真的再笑一次给他们看了。
这是位业界的同事，英雄、烈士，季和当然也知道他的名字和事迹，于是便也一起陪他默默站了一会儿。
但从陵园出来，擦干眼泪，陆亦然又很快回归成了乐天派。
“但现在嫂子和孩子都还挺好的。”
“孩子上幼儿园了，嫂子也没那么辛苦。她自己有工作，总是不接受我们的钱。”
“所以队里的人也都是借着孩子的名义偷偷给，虽然不多，但凑一凑也可以保证他们的生活不会出问题了。”
“嗯，那下次也带我一起。”季和本来在默默听着，闻言也难得笑了一下，又道，“我会永远都和你在一起的。”比起冷冰冰的思念，显然还是茶米油盐要温暖一些。
但说到一半，傲娇属性严重发作，又急忙改口，“当然是因为工作。”
“我也会。”
连日的纠结，没曾想居然会以这种方式说出来了。
有些忐忑，又有些高兴，但没有不安。
话说……这算双向表白吗？
算是吧。
最起码自己对对方是男男之情的喜欢……
毕竟那一瞬间心头的狂喜是骗不了人的，尤其自己。
陆亦然朝驾驶座上偷看一眼，再看一眼，如果不是还在车上，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还没等他再说什么，支付宝却是响起了一声接受到推送消息的提示音。
陆亦然跟着点进去，扫了一眼就醒了，“是团圆系统发的。”
第65章 团圆系统
“团圆”只是雅称。
事实上， 它的全称是“公安局儿童失踪信息紧急发布平台系统。”
通俗地讲，即派出所每接到相关的案件，打拐办的民警都会在此发布失踪儿童的信息， 系统会以失踪地为中心画圆， 推送给附近的民警、巡警以及和系统有合作的相关平台。
具体的算法是一小时方圆100公里， 两小时200公里， 以此类推，而一旦超过三小时， 就会辐射到500公里。
一般情况来说，仅仅是一小时而已，嫌疑人就可能移动60-120公里这样大的区间，这种情况下，时间无异于生命。前面正好是红灯， 季和也探过来看，“多久了？”
“孩子呢， 几岁了。”
“孩子叫刘灏宇，小名灏灏。”
“男孩儿，四岁了。”
“失踪的地方在学府街的幼儿园附近，距离现在已经一个小时了。”
“看样子家长应该是刚报的案不久。”
推送的信息里还有孩子的照片和父母的联系方式， 陆亦然索性直接递过去让他自己看。再看一眼， 莫名觉得孩子有点眼熟，还没再说话，却是有一通新的电话进来了。
急促的铃声一直在嘟嘟作响，伴着闪光， 屏幕上的“嫂子”二字异常瞩目， 印象中，她的女儿彤彤也在那家幼儿园上学。
按下接听键， 陆亦然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嫂子你好，是不是彤彤出什么事了？”
“彤彤她没事，亦然你别急。”
电话那边似乎听出来他们在开车，很快表示等见面再说，紧接着，又在微信上发了个定位过来。
看地方，是家派出所，就在支队大院的不远处。而开到地方，一下车，陆亦然果然也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以前同事在的时候，他和对方一般也只是在聚会之类的场合见个面，并不熟。在那之后，却总需要跑动，关系反而是比以前更好了。
见了面，嫂子也没多话，很快就清晰明了地讲完了先后全部的过程。
“是这里吗？”
陆亦然听清楚了，顺手点开了地图，又在特定的地方用红圈标了一下。
原来刘灏宇的妈妈和嫂子是因为接送孩子而认识的，之后两人就成了好友。
事发以后灏宇妈妈发现孩子不见，于是临时找了嫂子求助，嫂子又过来找他，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对，是这里。”嫂子探头看了一下，又道，“现在灏灏的妈妈还在原地等，或许孩子可能只是临时迷路，一回来，还是要找她的。”
“其余的家里人分别从四个方向去找了，但现在还没有消息。”
“但其实距离幼儿园也有点距离，否则肯定会被门口的监控拍到的。”
“这儿也是一条单向的道，距离前面的十字路口也有段距离，所以也不太好被拍到。”
派出所的几个民警也都在值班室，仔细分析了一下地点，再看过来，脸上也有些难色。
确实。
看院子里的车少了一辆，应该也是帮忙去找了。但没有丝毫线索的话，无异于徒劳无功。
陆亦然看向嫂子，意图拿到更多的线索或者孩子其他的情况，另一个民警却主动往这边靠了靠，也是类似于这样的话。
又道，“当然，孩子目前没有明显被侵害的现象就是好事，家长也没有给我们反映她接到了一些奇怪的电话。”
“事实上，孩子丢失可能会有很多种情况，您这边肯定是可以排除因为债务纠纷而造成的不实举报，但也有可能是因为争执而离家出走、迷路、放学跟着去了朋友家、亲戚家等等。”
“总之现在应该附近的民警和巡警都看到了消息，而一旦反馈给平台，我们这边也可以看到的。”
这显然是位打拐民警，当时的信息就由他发布，后续的分析也很合理，然而半小时过去了，看遍附近的录像还是一无所获。过了半个小时，负责出去走访的民警气喘吁吁着回来了，也只是摇头。
“没有吗？”虽然知道信息不会错，但陆亦然还是又问了一遍。
“没有，幼儿园的老师也都问了，都说孩子是被妈妈接走的。”
“对，是她自己接走的。”
“当时她替孩子拿着书包和手工作业，东西比较多，不好再牵着他。”
“所以就让孩子在前面走，她在后面紧跟着，一直都好好的，但走着走着，孩子就突然不见了。”
“也没听到什么声音，更没呼救，呼喊妈妈之类的声音。”
“她连忙就去前面找，但可能因为太急了，跑来跑去其实都是在原地转圈圈而已。”
嫂子很快交代了更详细的情况，“但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有耽误一会儿了。”
“看样子孩子当时是有一定的自主能力的。”
“或者带孩子离开现场的人，他本身认识或熟悉。”
“离开的时候他把自己伪装成了家长，或者有交通工具，这才能快速地离开现场。”
陆亦然也跟着分析，很快民警也点了点头，“看录像当时的车有很多，混进去的话，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但问题的关键是，地点已经分析过了，属于监控盲区。
果然，再几个人盯着一起看完录像，还是没有结果。
“那先回队里。”
和图侦科的同事打完招呼，季和也只是给了记眼色就出去开车了。
“更多的监控得去支队，派出所没法看了。”陆亦然也是一愣，随即又拉着嫂子解释。
对方还在看和灏宇妈妈的消息，在进支队大楼之前，已经挂着明显的忧心忡忡，显然，那边也没消息。
“应该会找到的。”事已至此，陆亦然也只能是尽力安慰。
天网能看到更多的录像是不假，但更大的范围，也就意味着干扰信息也在以翻倍的速度在增长。
更麻烦的是，他们也并不知道孩子是跟一个怎样的人离开的，是否有交通工具，更是未知数。
于是，只能是根据孩子的照片去找。
“对，上身是件白色的短袖。”
“下半身的短裤是黑色的。”
“短发，平头，当时没有背着书包，手里也没有拿着东西。”
陆亦然凑上去帮着提示，但很快，他就又发现了新的问题，“因为孩子基本都是这样打扮的，大概是校方要求。”
直到七点半，校门口和前后两个大路口的录像都反复看了几遍，但还是一无所获。
“是这个吗？你看他当时是朝着反方向带孩子上车的。”
“还有这个，孩子的侧脸是不是有点像。”
一看到可能的情况，陆亦然都要去指一指，然而事实证明不是。
“嗯，这个胸前的图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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