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雪正盛,那光却映不到屋中来。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
噫,羡鱼的腰上面这么这么多肉?
御景觉得有些异常,下意识地又捏了一下。
羡鱼“唔”了一声。
有些轻……还有点软……
御景睁大了眼。
“痒。”羡鱼轻声道。
御景仍有些发蒙,她想要动一动,却发现自己的脑袋被羡鱼紧紧地捧住了。
“羡、羡鱼……你在干嘛?”御景不明所以地问。
奇怪,怎么头发上湿乎乎的。
好半晌,羡鱼才含糊道:“你别……对着我的脖子说话……”
御景于是又吹了一口气。
羡鱼浑身一颤。
……
“那……你为何捏着我的角?”
御景诚心地问道。
花香并不十分浓烈,却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十分得宜。几乎攫取了御景所有的心神。
她借着模糊的光看去,沉惜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脖颈之下便是形状优美的锁骨,而后一起一伏都贴着她的那物,也曾是令御景羡慕不已的……
她方才不小心捏着的地方是……
啧。
没想到羡鱼把她养这么大,居然存着这个心思啊。
好巧,她也一样。
御景嘴角勾起一抹甜蜜微笑,正要说两句话时,却感到一个湿热的东西含着她的龙角。
那感觉太过奇妙。
这东西是御景新近长出来的,她甚至还没有接受这东西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可当羡鱼的唇切切实实地吻上来时,那香而惑人的气息,那其中暗藏的意味还是令她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御景沉默了好久,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感受着羡鱼的动作。
她好像在对着那角吹气。御景感觉自己的角好像被开了一个洞,羡鱼口中的气夹杂着灵气,往那角中间灌。
那角竟是中空的。且像是泥塑的一般,竟然缓缓地膨胀了起来。
“羡鱼……”御景艰难地开了口,恍然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你……你为何非礼我……唔!”
羡鱼吹完气,又用手指将那缺口堵住了。湿热的气令御景的脑袋都变得不太好用,软乎乎地又觉得有什么藏不住的东西要蹦出来,又觉得有些难捱。御景不禁脚趾蜷缩,握着羡鱼腰的手也紧了紧。
或许是太过专注,羡鱼的动作有些大,不免就压着御景在榻上磨了几下。那绵软的物事令御景又是羡慕又是动摇。她的手指搭着羡鱼的身子,动了动,有些犹豫。
御景:呜呜呜呜呜。
更让她委屈难过的是,羡鱼做完这些,还要诧异道:“你怎地醒了?”
这便是御景修为见长,原本助眠药物的剂量压不住她了。
“唉你不要动。”见御景不安分地扭了扭,正专注此事的羡鱼不禁喊道,“万一漏了气,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御景愣了愣:“你在……往我的角里面吹气?”
不是,她也没听说过这玩意是中空的啊?
却听头顶那人已欣喜地说道:“这是冰夷教我的法子,据说龙族的角质地极为特殊,只要饮下药物便可化作一种自由塑形的物质……你知道,人间不是有种吹糖人的手艺么?便是这个原理了。”
御景几乎要晕过去。
她强自镇定,轻轻地问:“那你给我吹了个什么角?我怎么觉得痒痒的……”
“……不舒服吗?”羡鱼问。
“还、还不错……”御景红着脸答道,“不对!你给我吹了个什么样的!不会吹了个猴啊马啊什么的吧!”
实不相瞒,御景已经想象到自己头上跑马的场景了。
她这下什么也顾不得了,剧烈地挣扎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把这玩意割了割了!我不要这劳什子的角了……呜呜呜呜呜……”
羡鱼还没见过她这样激动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作品不错。
她一走神,就让御景的头挣脱了。
那原本吹得有几分雅致模样的角也霎时间漏了气,干瘪了下去,软软地搭在御景头上。
羡鱼又伸手想去重新捏好。
御景却已经躲开了。她用那种初次见面时才有的提防目光看着羡鱼。
羡鱼咬了咬唇,无奈道:“我怎会害你呢?乖,过来……我现在已十分有经验,必然给你吹一个漂亮的角出来。”
御景泪眼朦胧地看着她。看得羡鱼心中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歉疚。
御景问:“你原本给我吹了个什么?”
羡鱼道:“自然是桃枝……你的角这样粉嫩,很适宜捏桃花出来……”
御景于是不问了。
黑暗中她的面容和神情都叫人看不分明,可羡鱼是个修为高深的大妖。她清楚地看到御景脸上腾起红霞。
“你……”
御景抓起了她的手,又低下了头,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
“你这桃花真是幼稚?怎地没吃过糖人?”
羡鱼道:“是你不喜欢小角,我这才给你吹个大的……”
“花里胡哨。”
御景语气中有些慌乱:“捏是不捏?”
“捏捏捏。”
第52章 胡闹
两人就这样囫囵过了一夜。
御景被羡鱼捏着角, 心里七上八下的,折腾了许久才沉沉睡去。羡鱼第一次给她捏角,也有些累。
第二日风雪止住了, 御景坐在镜前左右打量那角。
“这……”那龙角颜色粉嫩,又被羡鱼捏得极秀气文雅,确实是好看极了。
只是……。
“我又不是梅花鹿, 角上面开着花是什么意思?”御景有些开心地问道
羡鱼站在她身后看着, 忍俊不禁着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从何处听说梅花鹿的梅花是长在角上的?”她饱含深意的目光却朝御景的脖颈看去。
御景:她在调戏我?她馋我身子!
她不禁甜甜蜜蜜地勾起了嘴角,羞涩道:“那长在何处?”
羡鱼:“……”
难不成这孩子还真记着压寨夫人的事?
她在心中暗暗唾弃自己。
昨夜原本是她唐突, 可那原本就是两人都欢喜的事。羡鱼观御景模样,倒也不曾有什么反感情绪。
倒像是乐在其中。
羡鱼是个妖, 行为举止本就不能以寻常待之。她心里有了计较,当下便朝她勾了勾手指。
御景笑容满面地走过来,甫一低眉, 便被羡鱼一手揽住。那柔软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背上, 而手的主人已然欺身上前, 用花瓣一般柔软的唇轻轻地触到了她的面颊。
她的手紧了紧, 呼吸间羡鱼又吻了吻她的唇角。
“……”
御景眯起眼睛, 却要看她如何打算。
羡鱼不同她整那些虚的, 轻易撬开御景的牙关,一路往下……
御景却已掐着她的腰, 形势立转。
这少女用一种同从前判若两人的目光看着羡鱼。
羡鱼被她望着心中一颤, 不禁低眉避开。
却避不开那纠缠。
羡鱼此名, 是因着她生于山崖下方的岩石中,日升月落只对着崖下深潭。她渐渐开了灵智,却囿于本形而不得离分,满心艳羡潭中游鱼。从“临渊而羡鱼”之中, 得了此名。
御景的力气大得出奇。她还使着巧劲,令羡鱼一时之间又觉得舍不得又觉得逃脱不去,正如被渊水禁锢的游鱼一般,于水中欢欣,又有三分难填的焦灼。
羡鱼本是未曾想过招惹了自己养大的小姑娘竟是这个下场的——纵使御景性情古怪又爱刻薄,可倒也不至于……不至于如此……
羡鱼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又被御景轻轻抚着脆弱的脖颈,缠绵着竟生出些别的感受。
她微微动了动唇舌,灵力一点。于唇畔生出一朵娇艳的桃花。这本是极混乱的场景,只需轻轻抵弄,那花便如她所愿,进了御景唇中。
“唔……”御景本是一力攻伐,不意唇齿之间突然多了冰凉甜软的某物。
只需那错愕的一瞬,羡鱼便寻到了破绽,施施然将小姑娘的肩推离了些许,唇舌间泄出点点光辉。
以及一点残红。
羡鱼笑得眉眼弯弯,趁着御景怔愣,点了点她的眉心:“吞下去。”
御景嚼了嚼,觉得这冰凉的花瓣滋味还不错,于是将那被碾得渗出汁水的花朵吞了下去。
羡鱼道:“起身罢。”
她已开始漫不经心地整理散乱的衣襟。
“你也不知道轻一些。”
御景嚼下那甜软的花朵,脸上也腾起红晕。
只是她向来就不是个好好说话的,一味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昨夜莫非不是你羡鱼捉了人家的角来……做那些不知羞的事?”
羡鱼冷笑道:“我只是见你格外歆羡旁人的角,不忍叫你失落。怎想到还会招致你的报复?什么牙什么眼的……这朗朗□□的便压着我如此这般施为,当真好不要脸!”
“既是为了我好,何不同我明说?偏生要哄我喝那助眠的药物,偷摸着在夜里猥/亵于我!”御景并不听信羡鱼的话,反倒将眼一横,说话更是底气十足,“我看早就对我有了那不轨之心,只是寻个由头叫我屈服于你!”
“我有什么不轨之心,倒是你这半龙,恐怕也有些祖上的根子留在血脉里。打小便跟着我要我做那什么压寨夫人,如今我遂了你的意,却被你倒打一耙。你这便是恶人先告状!”
御景原是十分生气,听了那十分怒意竟大半化为乌有,徒留一点惊喜:“你这是想通了要从了我?”
羡鱼:不好!我说漏嘴了!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正要找话描补,却见御景脸上跟天公放了晴似的,眉梢眼角俱是喜意。羡鱼被那满面春风晃了眼,心里竟也觉得甜滋滋的。
她低眉道:“你这人烦不胜烦,性格乖张。我若不收了你……难道放任你去祸害别人?”
*
御景仍是没有想通羡鱼为何突然就对她交了底,也不矜持什么的,弄得她受宠若惊。
——她不知道琴极宗掌门同羡鱼说的那些话。也并不知道羡鱼心中已然敞亮,只想着一寸光阴一寸金,不可再似从前那般轻弃。
可她终究是此事的收益者,万万没有不欣然笑纳的道理。
*
隔壁的屋子空空如也。
那名叫冰夷的少女不知何时离开了。
羡鱼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手脚冰凉:莫非这少女竟是那海皇特地派来谋害御景的?她怎会如此不小心,居然轻信一个来历不明之人?
御景走在后面,见她愣愣地突然一动也不动,好奇问道:“怎地了?她偷东西了?”
羡鱼看着御景红润的脸颊,心中激荡的情绪稍稍平静。
她疑心那龙女给她施了什么法术,不然她昨夜怎会……怎会……
冰夷:你未免太看得起我。
索性御景表现得很正常,她走进来拿起了留在桌上的纸,抖开。
“人走了。去找相好了。”
御景读的书不是很多,此时看留信却是飞快。她一目十行看完,手中灵力奔涌,霎时将那信纸粉碎。
羡鱼被她露的这一手镇住。
一时间竟也顾不得冰夷写了什么,羡鱼问道:“你……修为竟是突破了?”
御景朝她抿唇一笑。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莫非我在你心中便是那等驽钝之辈?”
这真是意外之喜。
“自然不是,”羡鱼道,“既如此……你也该有一把趁手的兵器。我手中没什么绝世神兵,这些年却积攒了不少灵材。我认识一个铸匠,就住在京都郊外。我们去造一把本命灵器来,这样于修炼也有不小的裨益。”
她眼中的喜悦之情做不得假。
“你要什么样的?”
御景忽问:“羡鱼姐姐也有本命灵器么?”
羡鱼笑容一滞。
“自然是有的。”
旁的却不肯再多说了。
御景满心的好奇,她眸光微亮,握拳道:“那我也要一件同姐姐一样的灵器。”
羡鱼:……
“胡闹。”她轻轻斥道,“本命灵器的炼化是大事,怎可轻忽?”
好吧。
御景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羡鱼推开门,瞧见外间的雪停了,日光将地面照得晶莹一片。
“即刻动身。”
第53章 为魔
铸器的匠人就居住在京郊飘满红叶的山上。
东海这些年气候异常, 风雪大作。京城在北边,却还更热一些。
羡鱼换了轻薄的裙衫,时常凝着的面色也渐渐松快。云上的风景总也乏味, 用作交通的是两只排云鹤。羡鱼目光不禁落在了一旁的御景身上。
御景仍穿着男子装束, 干练利落。她初初长成的身量也能看出一些微妙的起伏, 倒不至于被错认成男子。风将她的头发吹得散乱,她双腿交叉,将背靠在仙鹤那柔弱细长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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