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余声拖了个长尾,故作思索的看向旁侧,然后说,“既然不是吃醋,那就无所谓了。”
无所谓?卧槽?谢其属实被这个词打击到了,什么叫无所谓,难道自己对他可有可无,根本没关系吗?
谢其拉住余声的胳膊,将转身准备走的余声拽了回来,这一拽不要紧,对方没站稳身体晃悠着往前倒,谢其担心挨着他往后躲,结果一躲精彩了,两人直接来了个叠叠躺,“砰”的一声摔在了床上。
余声正正好好压在谢其身上,原本合适的距离变得无比亲近,氛围也登时变了味道,尤其谢其倒下时,因为事出突然下意识抓住的余声的袖子,到现在还紧紧的攥在人手里。
呼吸都弹在对方脸上,余声胸膛的起伏明显急迫了许多,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谢其,然后低下头蹭了蹭对方的鼻尖。
被圈在怀里的谢其无处可躲,歪头也没能躲过这轮攻击。
“你是在撩我吗?”余声的嗓音很沉,像是星星跌入夜色里,光晕都带上了暧昧的色彩。
谢其的脸红了,耳朵脖子红成一片,可惜他自己看不到,唯有余声看得清清楚楚。
他红着脸为自己辩解,一边说一边松开身上的人:“先起来,我撩你什么我撩......”余声压的很实,贴在一起的两具身体陌生又熟悉,谢其觉得自己快喘不上气了。
可是余声不起来,他就那么定定的望着谢其,他眼里的情绪很满,满到下一秒就快溢出来。
装满情绪的眼睛是很吸引人的,尤其当对方眼里全部都是你的时候。
谢其的脸更红了,他的后背出了汗,仿佛余声将他钉在刑架上任人围观一般,甚至有一瞬间,谢其觉得自己被看穿了,从里到外,一丝不挂。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便当年和叶准闻一起时,也不曾出现过。
身上的人忽然俯下身来,他动了一下,身体过于明显的变化一下子叫醒了谢其。他有些失措,愣愣的望着余声。
余声的耳朵也红了,但他没有再动,只是维持着亲密的姿势贴近谢其耳边:“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搬走吗?”
谢其没说话,他警惕着身上人的一举一动,却又被这话冲的头脑发晕,什么都想不出来。
身上的余声又往前蹭了一下,变化更明显了,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热度。
他突如其来的舔了一口谢其的耳朵,然后沉着声音说:“因为我想睡你,光是在房间里看着就会变成这样,太难熬了,再这么下去,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谢其浑身都烧了起来,口干舌燥,连额头都浸出了汗珠,他从来不知道,语言的魅力可以发挥到如此地步。
余声低头埋进了谢其颈窝,他蹭了蹭,轻吻着人的颈侧问:“你真的不喜欢我吗?你好热啊!”
谢其感觉自己已经开始不清醒了,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想要疯狂的上涌。他不能再这么躺着了,他要起来。
然而余声先他一步按住了他的手臂,他重新撑起身子,盯着谢其的眼睛问:“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谢其根本没法思考,他挣扎着要起,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已经弥漫成燎原大火,顿了几秒,余声的眼睛暗下去,他放开谢其起身退到一边,被压着的人急急忙忙爬起来,他要去卫生间,而就在进门的一瞬间,谢其听见身后的人说:“如果你不喜欢我,或者我们可以成为别的关系,不一定非要成为伴侣,比如......床伴?”
谢其觉得余声疯了,他没理他直接冲进了洗手间,他开始用凉水洗脸,却洗了好几遍都是晕乎乎的,那些话反复在他脑海里滚动,他想余声一定是疯了。
在洗手间里待了很久,久到谢其欲、望平息,倦意滚滚直上时,他才推门走了出去。
余声已经睡了,他蜷缩在床中央,被子蒙住了整张脸。
谢其站在原地看他,浓浓的夜色将万物渲染上悲伤的色彩,谢其想,或许搬出去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第二天中午,余声搬出了谢其的宿舍。这是他第二次搬离谢其的房间,他来来回回的忙碌,谢其没有回来,余声站在房间里,觉得阳光分外刺眼,昨晚心血来潮的那句床伴一直回荡在脑海里,谢其没有回复他,而他自己,也说不出希望得到怎样的回复。
爱会让人变得卑微,余声彻底体会到了。
搬出去之后,余声和谢其的交集骤然减少了许多,更多时候,他会和浅月腻在一起,或许是受了伤,亦或许是有些难为情,余声有点故意躲着谢其。
加上春季赛正式开赛,儿女情长的事儿也跟着搁置下来。
SNK开门红,小组赛连吃两鸡,直接进了周决,第一周就进周决,大家的心情多少不同,林峰为了鼓励队友再接再厉,赛后专门请大家吃烧烤,顺带闲聊一下各个战队,听听大家最近的想法和感受。
一桌子人热热闹闹的吃,盛远专门点了几个啤酒,毕竟吃烧烤嘛,啤酒是不可或缺的。
大家吃嗨了也聊嗨了,回去的路上还在七嘴八舌的说,谢其喝了两罐啤酒,脸有点红,他是一喝酒就上脸的类型,多少沾点就不行了。
左竹西和他两人走在队伍最后面,一开始聊其他队伍,聊着聊着,谢其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回微信,左竹西好奇的凑上去瞅,看了几眼明白过来,“这是WR新来的那个小孩吧,叫小新还是什么的,你这么快就加上了?”
“昨天比赛完他加的我。”谢其一脸平静,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起,边聊边还露出点笑意。
左竹西看着他摇摇头,问:“之前那个不聊了?”
“之前?”谢其转过头,“谁?”
“就那个娃娃脸,我记得你那时候挺喜欢来着,老给你发照片。”
谢其眯了迷眼,似乎是想起来了:“哦,早不聊了,我出事儿后就没影儿了,后来又给我发消息我没回。”
左竹西“啧”了一声,然后忽然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问你个问题,余声......是不是喜欢你啊?”
谢其神色僵了僵,随即淡然的说:“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吧。”左竹西瞪大眼睛,明显不相信他说的话。
“不知道。”谢其还是那副死样子,忙着和手机里的人聊天。
“哎,我说,”左竹西喊了他一声,“找谁不是找啊,余声不好吗?”
谢其头都每抬,说了句:“那不一样。”
说完他觉得不对劲,抬头看左竹西时,才发现那人正一脸得逞的笑。
“靠,套我话是吧。”谢其骂他。
左竹西一副得意的表情,“就想你也不可能不知道,他都恨不得把眼睛粘在你身上,还说不知道。”
谢其没应他,看着仍旧在聊,打上去的话却是狗屁不通,搞得他只能不住的修改。
左竹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一种很沧桑的语气的说:“要是不准备和他好就早点告诉他,我看着他都可怜。”
可怜......谢其很久没听到将这个词用在人身上了。
他抬起头,就在抬头的一瞬间,他看见余声转了回去,上一秒他在看哪儿不得而知,但他的背影很淡,几乎与夜色融在一起。
第71章 我需要你
“老左,你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吧。”
隔日,吃过午饭回训练室的路上,谢其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左竹西愣住了,他盯着谢其的眼睛,问:“什么意思?”
谢其插着兜,头发一如既往横七竖八的歪着,他笑了一下,像是嘲笑左竹西:“就是字面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
左竹西是知道谢其的,从他认识谢其开始,他身边就没有过女孩子,即便偶尔开玩笑说几句女朋友之类的话,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怎么突然......
左竹西立在原地不走了,谢其回身看他,他没想到左竹西反应这么大,顿了顿补充说:“晚训结束我再和你细说吧。”
楼梯上人来人往的,左竹西点了点头,心里却始终有点放不下心。
本想着等晚训结束了好好问问,没想谢其一到晚训结束时间就说自己要出去一下,和林峰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像是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平日里几乎每天都加训的余声也在谢其走后十几分钟离开了赛训室,左竹西站在楼上,亲眼见余声出了基地大门。
谢其是打车走的,他似乎要去什么地方,余声开车跟在后面,不敢跟的太近,始终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很快,谢其到达的目的地,余声隐约觉得这里有些熟悉,随后他想到,这里不是离WR俱乐部不远吗?谢其来这里做什么?
谢其进了一家酒店,不是多好的酒店,人均也就300左右,但这么晚了来酒店,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来干嘛的。
余声觉得自己这趟跑的特别糟糕,就当做不知道不好吗?
可他耐不住,他开了车门下车,他也不知道谢其在几楼,他进了前台问,前台小姐姐困的左摇右晃,反复说客人的隐私不能透露,还问他要不要住。
余声没再停留,他转身跑到电梯那里,电梯停在九楼,余声想去碰碰运气。
数字一层一层的跳,越往上余声越清醒,他感觉自己很可笑,他来这里做什么呢?谢其做什么和他有关系吗?
他的表情懊恼又凶狠,他真是受够这种关系了。
酒店的隔音很一般,一上去,就能清晰的听到杂乱的啊啊恩恩声,余声看着左右环绕的走廊,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他要怎么找?找到了又做什么?
可他的身体已经不听他的号令了,他顺着左侧的走廊走,一扇又一扇相似的门,余声无比希望自己有双可以透视的眼睛,如果这样,他就不会只是盯着门板发呆。
他知道自己找不到的,走了一圈又绕回原地,他站了一会儿,电梯上来下了楼,本来都要出门了,又折回去敲了敲前台的桌面。
昏昏欲睡的小姐姐醒过来,余声说:“你们这里最贵的房间多少钱?”
小姐姐睁着一只眼看他,见他穿的严整,终于两只眼睛都睁开了,她指了指身后的牌,说了句:“最上面,1988.”
余声掏出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说:“开一间。”
迷糊的前台小妹一下子清醒过来,瞪着余声说:“你确定?1988?”
余声淡淡的看着她,吐出两个字:“确定。”
“好。”小姑娘一下子精神了,接过余声的身份证就开始办入住,就在她把票递上来让余声签字时,余声站在原地没动,问了句:“方便告诉我不久前上去的那位客人住在几号房间吗?”
小姑娘这下反应过来了,她面露难色的告诉余声不能透露客户的信息这是规定。
余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拿起台面上的身份证要走,然后听见身后的小姑娘急切的叫他:“你是他什么人呀?”
“我是他弟弟。”余声想都没想就说。
小姑娘望着他,他也看着对方,两人就这么对视了约莫十几秒,她说:“他在918,房间你还开吗?”
带着口罩的余声暗自笑了一下,他拿起桌上的笔签下名字,打开微信支付房费,然后拎着房卡重新折回了九楼。
他的心跳的很快,站在房门前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房间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音,余声开始设想他敲门之后的情景,是会看到穿着浴袍的谢其,还是会看到其他的人,会不会满地狼藉,到那时候,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的脑子很乱,他到现在依然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来,又为什么站在了这里?
已经两点多了,那会儿上来时的嗯啊平息的许多,余声想,要不算了吧,没必要弄得大家都难堪,可他不甘心,为什么谁都可以就他不行?他就那么讨厌他吗?
门敲响了,余声紧张到了嗓子眼,他低着头,甚至不敢看猫眼,屋里依旧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要来开门,他抬手挡住猫眼,然后用另一只手再次敲响了门。
这次有人应了,声音却不是谢其。
他拿下手来,侧着身安静等着,几秒后门开了,出现的竟然是叶准闻,他穿着睡袍,大约是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叶准闻并不熟悉余声,所以非常礼貌的问了句:“你好,请问你找谁?”
余声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他无端想起了余文然曾经和他说过的话,他往后退了两步,盯着叶准闻看了几秒,飞快的转身跑了,留下了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叶准闻。
他关上门回到屋内,谢其正在看手机,对方衣装整齐,大约是困了,眼睛微眯着。
“谁啊?”谢其随口问了一句。
叶准闻继续拿起床上的毛巾擦头发,说了句:“不认识,一句话没说就跑了。”
看着手机的谢其忽然停下动作,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抬起头,莫名其妙的问叶准闻:“来的人是不是很高?大概有一米九?”
叶准闻擦着头发的手一顿,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他不动声色的转了个身,背对着谢其,说:“不是,应该是走错房间送外卖的,看他还拎着饭盒。”
谢其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相信叶准闻的话,他感觉来的人就是余声,不然他一开始为什么说一句话没说就跑了呢?如果真是送外卖的,自己至少应该听见一句外卖吧,谢其越想越不对,他不能继续在这儿待着了,他得回去。
他刚起身,叶准闻就问他:“你去哪儿?”
“回俱乐部。”
“不是说好今晚不回去吗?”叶准闻双手抱胸看着谢其,笑的有些虚假。
谢其盯着他,差不多的身高和体型让他看起来并不输多少气势。
“什么时候说好的?不是来谈合同的吗?怎么着叶总?”
原本叶准闻洗澡的时候他就想走了,他根本没诚心解决问题。
叶准闻淡淡的笑着,虽然没明着阻拦,但明显不想让他走,他就站在房间中央,身后那张大床白的刺目,谢其看着,想了想说:“叶准闻,你到底想做什么?”
叶准闻这三个字,从谢其嘴里叫出来,每次他都感觉不适应,因为很长一段时间里,谢其都是喊他老板,俱乐部喊,私下喊,床上喊,以至于叶准闻后来,换过那么多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床上叫老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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