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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星公转(近代现代)——清明谷雨

时间:2020-11-14 11:48:28  作者:清明谷雨
  夏行星也无话可说,索性佯装睡着,快要到学校的时候倒是醒得很及时。
  他揉了揉眼睛,没什么表情和语气地说:“霍先生,把我放在附近的路边就可以了。”
  这个价位的车开到校门口去,他都不敢从车上开门下去。
  霍时川知道他低调谨慎的性格,按开门锁,嘱咐:“自己注意手上的伤口。”
  夏行星点点头,想走,霍经时又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夏行星又是点头,说了句没什么意义的“再见”利落转身步入校门。
  霍经时盯着小孩干脆的背影,伸手触摸刚才人坐过的位置。
  皮革上还残存着少年暖热的体温。
  霍经时摩挲指尖,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才一把转了方向盘。
  夏行星回头看着车走远,看了眼刚刚霍经时从车上小冰箱里拿给他的朗姆酒芝士蛋糕,走到垃圾桶前,手抬高,想扔。
  可近十年有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又让他实在做不出这种浪费粮食伤天害理的事情。
  蛋糕是无辜的。
  可他吃不下。
  恰巧英语老师骑自行车经过:“夏行星,再不快点儿打铃了!”
  “哎老师!”夏行星扬起温静乖巧的笑容,“你爱不爱吃这个。”
  英语老师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姑娘,一脸狐疑:“你说跟我实话,是不是没写昨天的阅读理解?”
  “……,不是。”
  一整天的课上得心不在焉,幸好夏行星成绩向来很好,不需要老师操半分心,上课频频发呆走神也不至于被发现。
  手上的伤没有太大的痛感,导致他收作业的时候动作太大触动了伤口又流了血,纱布染上一片红。
  身旁的女孩子“呀”了一声:“同桌,你的手。”
  夏行星抬起来看了一眼,淡淡道:“哦,没事。”
  下午最后一节是班会,又是鼓舞高三考生信心的老调重提。
  班主任让大家认真思考自己的目标学校和理想,上讲台来表个决心。
  伊璇凑过来问:“同桌,你想考哪里啊?”
  夏行星跟她关系还不错,不想随意敷衍,只如实道:“还没想好,你呢?”
  伊璇嘟了嘟嘴:“我想出国啊。”
  “出国?”
  伊璇眼里亮了一些:“想出国读音乐。”
  夏行星有些羡慕地笑了笑:“那很好啊,挺适合你。”
  伊璇说:“你真的没有特别想去的学校吗同桌?你成绩这么好,考哪里都没问题吧!”
  夏行星拿笔的手一顿。
  特别想去的学校吗?
  他只想考完之后,离这里远一点。
  如果有条件,他努努力,带爷爷去个气候和环境适合养病的地方生活就很不错。
  算了,夏行星捂了捂发胀的额头,先好好过完这一年再说。
  风平浪静地不再出什么差错他就心满意足了。
  晚上的自修在学校留到最后离开,回到家经过花园白叔在犁地。
  夏行星背着书包,驻足看了一会儿,问:“今天种什么?”
  白叔一抹额上的汗:“挑了几株香格里拉和戴安娜,看看能不能种活吧。”
  夏行星点点头,看了眼前头灯火明亮的房子,不想进屋,顺势在水池的秋千上坐下。
  白叔压了压土,指着一旁形态各异的种子道:“试试?这有花魂、长虹、读书台,看看有没有合你心意的。”
  夏行星跳下秋千,拨了拨种子,挑好了一株路易十四,准备拿铲子,又收回手,摇摇头:“还是不了。”
  白叔问:“这么了?自己种一束多好,等开花你就知道,那就好像是自己亲手养出来的小孩儿,看着它开得热热闹闹地,心里那个美啊!”
  夏行星惨淡笑了笑。
  就是因为怕付出了心血和感情,才会怕到了不得不离开那一天舍不得。
  过客不应该在别人的园地留下太多痕迹。
  夏行星仰起头,忽然道:“白叔,谢谢你噢。”
  白叔拿锄子的手一顿,笑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夏行星眨眨眼:“没什么。”
  这些天,任何来自外界的、无缘无故的好都被无限放大,显得格外珍贵。
  若是换做往常,他一定也会高高兴兴和白叔忙前忙后,亲手种植属于自己玫瑰。
  可是现在,他才恍然意识到,白叔与张阿姨的爱也不是白来的,是因为霍经时的关系,他才短暂地拥有了这些温情脉脉的爱意和熨贴细致的平静无忧。
  如果没有了霍经时,这个温暖甜蜜的梦境便一触即碎,他又会被扔到狂风猛浪里。
  沉在别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温情里太久,他都几乎要忘记,靠别人施舍怜悯来的东西也不长久。
  总是要割舍的。
  总有一天。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的好,不陷得太深,抽离得也不至于太舍不得。
  把干脆利落毫无牵扯当人生信条,他不当那只被温水麻痹的青蛙。
  白叔一边将泥土抹平一边笑他:“你这孩子,又在说什么傻话。”
  “我这就叫好了?”他提起浇壶,往房子那头某个阳台上眺了一眼,颇为高深莫测地笑笑:“有人在你身上用的    心比我和老张多了十倍,不让你知道罢了。”
  “……”
  夏行星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瞭了一眼,书房窗边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唯有竹木帘子轻轻晃动的虚影。
  太远,看不清,又疑是幻觉。
  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谈,夏行星帮忙兜起地上的工具,送他回到工具房。
  经过洗衣房,张姨在哼歌儿,夏行星探出半个头,眨眨眼:“在忙吗?”
  张姨:“没,咋了?”
  他看了眼滚筒里搅在一块的上衣和裤子,轻咳一声:“要不……以后我的衣服和霍先生的衣服还是分开洗吧。”
  张姨的第一反应是:“你们怎么了?”
  夏行星:“……,没。”
  张姨歌儿不哼了:“那?”
  夏行星柔和地笑了笑,张口就来:“现在不是流感季嘛,我又每天到处跑,还是注意点儿吧。”
  张姨被他忽悠过去:“成吧。”
  夏行星说“辛苦了”,“哒哒哒”上了楼,在书房门前站住。
  最后一关,他在心里默念。
  对方刚刚在书房窗台边上也站得够久的了。
  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昨晚那一出也总要有个说法,不可能就这么一直避着。
  既然他想通了,要心平气和地过完这一年,那问题就由他来主动决解。
  作者有话说:
  (●—●)作者不敢说话
 
 
第41章 他不开心
  霍经时正在跟下属打电话,就看到门边冒出一颗黑溜溜的脑袋,他声音冷淡地迅速对着手机说了句“好了我有事,先这样。”
  就把电话挂了。
  “行星,找我有事?”
  夏行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讪讪道:“霍先生,在忙吗?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霍经时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将人拉到跟前。
  罔顾电话里部门经理十万火急的汇报,面不改色道:“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你说。”
  夏行星眨了眨眼,有些赧然地扯了扯嘴角,斟酌着道:“昨天晚上……”
  霍经时的心一点一点提起来,乌沉的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生怕他说出任何一个有关于要离开的字眼。
  明明是夏行星这个未成年人撒谎跑去风月场地,可霍经时更像是做错后粉饰太平的那一个。
  不想听,也不敢提,他不知道如果夏行星真的要离开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夏行星悄悄深吸一口气,语气平稳了些,音调无波一口气道:“昨天晚上是我太不懂事,您给我解了围我还发脾气,是我不对,希望霍先生别往心里去。”
  霍经时讶异地挑了一下眉,似是没想到他要说的竟是这个。
  主动道歉?
  男人深邃的目光一寸寸逼近,眼底幽深浊黑的亮光带着探究和审视。
  夏行星抬起头,迎接对方毫不掩饰的打量。
  霍经时抿唇,没有说话,径直伸出手,将人又拉进半步。
  顺着少年纤细的手臂,摸到他的左手,缓缓托起,轻柔地微微一握,看了一会儿,问:“还疼吗?”
  夏行星表情微漾,强忍住自己想要脱离男人气息范围的排斥感,眼睛却弯成一道浅浅的彩虹。
  亮光清透,却有一点儿冷:“不疼的,谢谢霍先生昨天晚上给我包扎。”
  “不用跟我说谢,是我没照顾好你。”霍经时没放开他的手,继续握着,沉稳有力的声音徐徐落入夏行星的耳朵里:“行星,我能问一下原因吗?”
  “?”夏行星露出疑惑的神情。
  霍经时沉吟半晌,斟酌着道:“昨天晚上,为什么那么生我的气?”
  他想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想通。
  为什么那么冷漠?
  为什么露出那样的表情,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怕这个,最怕这个。
  夏行星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
  还以为他只会着重询问他去夜吧兼职的事情,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抱歉的口吻,张口就来:“大概是我昨天太倒霉,摔碎了杯子、又被人缠上,被罚薪水,还丢了工作,又被您逮个正着,所以……心情不大好。”
  霍经时凝视着他,对他的说辞没有表态。
  夏行星又继续道:“我也怕您跟爷爷告状,而且——”他表情认真地说,“您昨晚确实太凶了,吓到我了,所以就……”
  这一句倒是真的。
  夏行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显得更真诚可信一些:“希望您可以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霍经时目光沉静地望着他,半信半疑,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又回忆着昨晚自己的盛怒是不是将人吓着。
  可是他没办法,这些年无论是在谈判桌还是酒局上,他几乎没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刻,但最近为眼前这个人破例的次数越来越多。
  他被夏行星乞求的目光看得心里一软,又想起他昨晚被训斥得发抖的样子,问道:“昨晚……怕我吗?”
  夏行星想起对方盛怒的阴沉,如实道:“有点。”
  霍经时冷起来的时候,总像是下了场倾盆大雨,天就要塌下来似的。
  “怕我什么?”霍经时尽量使自己不显得那么严肃,放轻了语调后,竟莫名生出一丝温柔:“我太凶了?”
  “没有,是我做错了事才会心虚,而且,”夏行星对上霍经时深邃的眼,很轻笑了笑:“我怕您会就此讨厌我。”
  然后把我赶出去。
  我现在还不能被赶出去。
  至少在老爷子病情好转起来前,不能。
  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使霍经时顿住,心口猛然一紧。
  这个小孩怎么回事。
  他竟然会害怕被自己讨厌吗?
  倔起来的时候让人气得咬牙切齿的,甜起来的时候又跟一团暖被子,让人心口像涌上一股密密的温流似的。
  霍经时万般怜惜地抚了抚他僵硬的脊背:“不会,我不会讨厌你。”
  我怕的是你讨厌我。
  怕他没有聚焦的目光,怕他失去温度的笑容,怕他无所谓的态度。
  夏行星眉尾不自觉挑了一下,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也不在意,垂眸道:“谢谢霍先生不跟我计较。”
  霍经时一拳打在棉花上,嘴里发苦。
  专注又深沉地望着少年,压低的声音里几乎有恳求的意味:“行星,能不能……能不能试着相信一下我?”
  少年疑惑抬起头:“?”
  “我知道我这个人古板、严肃又无趣,不会照顾人。”
  “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就指出来,如果我有哪里让你不喜欢,也直接告诉我。”
  “不想笑的时候就不用笑,不喜欢也可以直接说。”
  “快乐一点,好吗,行星。”
  “我希望你快乐。”
  男人的声音越发沙哑:“也希望照顾你。”
  “希望能在你需要的时候第一个被想到,希望你可以不要那么累,多依赖依赖我。”
  他从不习惯如此直白地表达情感,所以说的时候难免磕磕绊绊:“你……你能不能试着我这个机会?”
  “就试一下。”
  夏行星想问为什么,又怕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最终还是笑了笑,不正面回答,只道:“谢谢霍先生。”
  霍经时眼底黯下去,涌起无边苦涩。
  会议室,几个男人议完事。
  何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起前几天在47号的事:“时哥,你们家小朋友怎么样了,那天晚上回去你没把人骂哭吧?”
  瞧他那天晚上的架势,即便是他们几个也觉得瘆人。
  胡易那晚在47号见到了夏行星那副不卑不亢、绝决不屈的狠样后,倒是没再像之前那样揣了一肚子意见。
  之前是听了圈里人的风言风语对再加上对小少爷以前先入为主的恶劣印象,可真见到了人,反倒还觉得这人有点意思。
  他忘性大,玩性更大,这会儿笑得贱兮兮的:“什么时候带出来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嘛,我都好多年没见过他了,那天晚上乍一看是个美人啊,怎么说小少爷小时候还叫过我一声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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