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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星公转(近代现代)——清明谷雨

时间:2020-11-14 11:48:28  作者:清明谷雨
  如果这些都是装出来的,那他演技未免也实在太好。
  夏行星咽了咽喉咙,扔下句“神经病”就慌慌张张跑了。
  霍经时看着少年跑远的背影,胃里一阵抽痛,仿佛被一双手紧紧攫住,额角沁岀豆大的汗珠,捂着绞痛的腹部挨着墙一点点地跪了下去。
  昏黄的路灯将蜷缩在街角边的人影拉长。
  确认夏行星已经连续消失三天的那一刻,霍经时有一瞬间愣神。
  他的第一反应是,夏行星逃走了。
  是他那天晚上的魔怔与疯狂吓到了人,所以躲起来。
  站在曲家小区楼下的院子里,炎夏的蝉鸣噪声像巨大的浪潮般灌进耳朵里足以屏蔽周围的一切声音。
  他不是每天都过来,只是有时实在想夏行星想得不行了才驱车来这儿站一站。
  不会上去打扰他,就这么远远守着。
  运气好的话能看到少年下楼到垃圾或是去便利店买东西,运气不好就只能盯着楼上那盏灯等到它熄灭。
  曲家这个小区很旧,户主不多,大都相熟。
  霍经时以前就常来,门卫室的保安也知道他是那位在这儿住了好多年的曲教授的学生。
  在他今天过来的时候随口打了句招呼:“霍先生怎么来了?”
  霍经时将车窗开了一半,取了门卡,随意点点头:“来看看。”
  看看谁?门卫疑惑:“行星不是出远门了么?”家里应该没人了吧。
  卡宴一顿,停住,车窗彻底降下,霍经时坐在驾驶座上,缓缓启唇:“出、远、门、了是什么意思?”
  他无意迁怒无关紧要的人,只是因为心率失常而蓦然沉下去的语让这一字一句从他嘴里嘣出来时带着非常明显诘问意味。
  门卫心里抖了抖,照实道:“就、就昨天看到他拉着行李箱出去了。”
  拉着行李箱。
  霍经时喉咙滑动:“去哪儿了?”
  门卫心想我怎么会知道:“他没说。”
  作者有话说:
  七夕愿望:下一场海星雨!嘻嘻
 
 
第74章 高空
  霍经时去了夏行星工作的咖啡厅。
  anna记得他,没想到这位许久没来的大帅哥会再一次光临,兴冲冲地拿了菜单上前接待。
  “你好,夏行星不在吗?”两道紧蹙的眉显示出男人的着急:“我是他朋友。”
  anna想起之前每次这位客人确实都是夏行星负责的,道:“行星他休假了。”
  霍经时问:“休多久?”
  anna:“我不知道。”夏行星之前的轮休一天都没休过,这次全攒在一块儿请了,具体多少天她还真不知道。
  霍经时的心一寸一寸沉下去,闭了闭眼,不抱希望地问最后一句:“那他有跟你们说过假期准备去哪儿么?”
  anna看他一眼,心里有些奇怪,摇摇头。
  霍经时看出她的犹豫,直接道:“我找不到他,很担心。”
  女生在霍经时准备放弃离开的时候,叫住他:“先生。”
  anna不确定道:“他去哪儿了我是真不知道,不过之前聊天的时候,咖啡师说准备要去云城看豆行星似乎挺好奇的,还问远不远,动车还是高铁,票价怎么样之类的。”
  霍经时听到“云城”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一瞬耳鸣与晕眩。
  那是夏氏夫妇跳楼的地方。
  当年他们涉及的债务已经远不止于借贷纠纷的范围,而且涉及职务经济犯罪,被债主与检方双重追捕。
  两人一路南逃,在云城山穷水尽,登上当时云城新建成的最地标建筑,纵身一跃。
  闹得满城风雨,是当年轰动一时的大新闻。
  霍经时直接上了高速,车速飙到一百五浑然不觉。
  握方向盘的手不断沁出新的冷汗,擦了又冒,他只能烦躁地将空调调了又调,半天也找不到令他感觉舒适的温度。
  满满当当的烦闷和担忧几乎要从心里溢出来。
  夏行星想干什么?
  为什么要去云城?
  是被那天晚上他近乎痴狂的态度吓到所以要避着还是……他想起父母了?
  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都让霍经时感到揪心。
  直到简讯传入手机那一刻。
  霍经时拿到了托人查询的夏行星所在的具体方位,心头那股挥之不去的不安终于蔓延扩散到极致。
  夏行星坐上云巅之塔的百米高空观光电梯时脚上还没有什么实感。
  直到四壁透明的直梯在第六十九楼停下。
  甫一踏出露天观光台,劲烈的风呼啸穿过耳边,在栉比矗立的现代高楼怪物间像幽灵般游荡。
  高空空气稀薄,阳光也温淡,俯瞰云城,行人车辆都渺小得不真实。
  六十九楼。
  与现在又扩建到一百多楼的云巅之塔比实在算不上多高,可当年他的父母就是从这一层跳下去的。
  那日上班偶然听店里的咖啡师说要来云城验豆,电视上又正好播放到他家以前那座别墅的竞拍进度。
  霍氏与方正、林科企业三大巨头僵持不下。
  想不到他以前住的那个房子商业价值这么高。
  他这才想起高考之后,自己还没有去跟爸妈说过话。
  现在墓园里那个是空墓,他爸妈当年以那样惨烈的结局收尾也留不下全尸。
  突然就想来这个地方看一看。
  他们结束生命的地方。
  站在这里是什么感受,他们解脱之际有没有想过自己。
  钱真的那么重要吗?
  失去了从头再来就是,为什么要留下他自己一个人在这世间尝遍百苦。
  可是一转念,夏行星又不忍怨他们了。
  确实太苦了,在那样无力回天、重重围剿的绝境之下,或许解脱是他们唯一想要的……
  霍经时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夏行星在一个废旧的观光台边上发呆。
  他的一颗心倏然提到嗓子眼,双瞳紧缩。
  这个六十九层的观光台已经被更高楼层的观光台替代,这些年来都人迹罕至,沉寂萧索。
  地上有掉落的瓦砾和墙漆,护栏也未曾翻新过,一个不大的缺口边上设了一条毫无作用的黄色警戒线。
  夏行星就这么堪堪站在那缺口旁的边缘双目放空,虽没有踏出警戒线,但看上去依旧令人触目惊心,提心吊胆。
  薄如烟雾的云缕涌过来浮在失神少年脚边,劲烈的风吹乱他漆黑的头发。
  从霍经时的角度看过去,夏行星竟像是悬浮在云层之上的,下一秒就要乘风而去。
  心下蓦然一窒,他不得不轻声提醒。
  “夏行星。”
  夏行星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惊异,但并未被吓到,大概是沉沉实实的语调里有对方刻意的镇静和明显的克制。
  他回过头看去,霍经时就站不远处,深邃的眼里冒着红血丝,高楼上的大风将他的黑裤衬衫吹得落拓不羁,显露一副高挑完美的骨架轮廓,乍一眼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什么未来空间时尚大片的男模。
  如果忽略脸上一副沉郁焦虑的神情的话。
  夏行星移开视线,问:“这种地方霍先生也要跟过来吗?”
  霍经时深吸一口气,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脏仿佛停止,又仿佛跳得乱七八糟。
  不敢高声语,唯恐惊到对方,他面上不动声色,假装镇定地温声缓缓诱哄:“那里太危险,你现在先扶着栏杆慢慢走回来我再跟你说。”
  “好吗?”
  夏行星眼睛瞥过去,一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毕竟这个地方实在太敏感了,他这么没头没脑地跑过来,又这副分外伤神的模样往楼下张望半天,想不让人误会都难。
  “嗤,”夏行星轻轻淡淡地笑了一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才不会做傻事。”
  否则前边那十几年他那么辛苦挣扎着活下来是为了什么?
  霍经时仿佛被某个字眼刺激到了,一怔之后,抿成线的双唇竟微微颤抖起来,声音也没有刚才稳:“我知道,但你站的地方不安全,你先回来。”
  夏行星懒得理他,有些不耐烦道:“你先走吧,我想再吹儿风,你让我自己待会儿。”
  从安城坐动车过来再加上买这云巅之塔的观光票还花了他一周的工资呢,他才不甘心只看这么两眼就打道回府,也太亏了。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发泄不满似的踢了踢栏杆边残碎的瓦砾。
  清脆叮当的回声听得霍经时心惊胆战,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死死捏紧,眼里汹涌的恐慌和沉怒都被他刻意佯装的镇定覆盖。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试探着往夏行星的方向挪过去一步:“里面也可以吹风,也可以看到风景,来,把手给我。”
  夏行星这会儿心情算不上好,方才正在心中与爸妈说话,突然被打断。
  现在是怎么?这人还打算亲自过来动手抓他?
  少年倏然提高声音“你别过来!”
  霍经时像被人按下停止键立刻停住,一动不动:“好,我不过去,你别乱动。”
  他胸口起伏,心中翻腾汹涌的情绪仿佛一根绷得太久的弦就要崩裂,再承受不住一分惊吓,喑哑声音中隐隐染上哀求之意:“行星,回来吧,好吗?”
  “你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即便夏行星本没有那个意思,站在那种年久失修的地方也太危险,那里的墙与桅杆都已摇摇欲坠,长满绿苔,地面极滑。
  他看起来这样单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
  霍经时害怕任何一丁点儿意外。
  夏行星看着对方这副隐忍哀求濒临绝望的模样又不禁想起了那天晚上霍经时让自己“吊着他”的样子。
  那么情深,那么痛苦。
  他当时震惊得脑子转不过来,慌慌张张地就逃跑了。
  心里也不怎么相信,不敢霍经时说的是真的,此刻起了试探的心思,歪了头故意道:“什么都答应我?”
  霍经时立刻说:“什么都答应你。”
  夏行星轻扯嘴角:“那霍先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霍经时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夏行星帮他回答:“我爸妈跳楼的地方。”
  他抬起头,澄静的眉眼在飘渺的云雾间亦是漆黑明亮的,轻飘飘地笑了笑:“不是说什么都答应我吗?”
  他朝百米高之下扬了扬下巴:“那你跳下去吧。”
  “你跳下去我就回去,怎么样?”
  当年他爸妈的行踪败露亦有霍经时的手笔,是这个人做了至关重要的证人检方才下了最后的逮捕令。
  虽然夏行星心里明白这件事从道理上怎么样都怨不到霍经时身上,但他心情不好口头报个仇还不行吗?
  谁料,霍经时那双乌沉幽深的眼睛异常明亮,紧紧盯着他的脸,问:“真的?”
  轮到夏行星一怔。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的评论和海星!啵啵
 
 
第75章 放过你了
  霍经时还迫不及待地追问,神色极其认真地确认:“我跳下去你就会回来?”
  夏行星心中大撼。
  霍经时穷追不舍:“是不是?”
  夏行星心里“咯噔”跳个不停,又震惊又气愤,啐了一声:“疯子。”
  他烦躁地挥挥手:“我回去!我回去行了吧!”
  他生怕面前这个病入膏肓的疯子魔怔了真的往下跳,抬步往回走时有些着急,忽然踩上一片破碎的瓦砾。
  歪了一下脚,整个人往外倒去,他双瞳睁大,百米高空下的汽车行人在眼球里翻转颠倒。
  “夏行星!”
  凄厉哀绝的声音在耳边炸开,腰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住。
  夏行星都来不及看清霍经时是怎么从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冲过来的,就被对方以一种强势到无可反抗的力量捞回去。
  天旋地转,两个人齐齐翻了几个滚倒在地上。
  夏行星大口呼吸喘气,霍经时双手死死搂紧他。
  胳膊垫在他的背上,倒不怎么疼,只是对方的力气大到夏行星觉得自己腰都快要被掐断了。
  夏行星惊魂未定,就听到压在他身上之人暴虐汹涌的怒吼:“夏行星!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险,你差点就——”
  夏行星好冤枉,迷迷糊糊睁开眼,不耐地反驳:“我没想干什么,是你自己想多——”
  忽然,“吧嗒!”一声。
  脸颊上忽然晕开一抹滚烫的温度。
  夏行星双瞳一寸一寸放大,充斥着极度震惊与不可思议:“你……”
  那滴水珠直直烫到他的心尖上,莫名的情绪悄悄蔓上来,酸涩发胀。
  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霍经时掉一滴眼泪,无论是在被他折磨得身心俱疲的时候还是在霍家被羞辱得自尊尽失的时候。
  失态也不过一瞬,过于恐惧与感到绝望的眼泪被男人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只有细长的眼眶还有隐约的红。
  他双手撑在夏行星的两侧,幽黑浓稠的目光像夜里的暗河,静的、深的、无声无息涌动着。
  夏行星从那里面看到了浓重的、深远的悲伤与绝决。
  彼此凝视良久,霍经时像认输了一样,哑着声很轻很轻说:“夏行星。”
  “我放过你了。”
  夏行星觉得他的嘴唇离自己的太近了,好似就要吻上来,但又硬生生克制住了。
  霍经时只是摸了摸他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低声恳求:“不要再吓我,不要再做危险的事。”
  男人痴迷留恋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夏行星的眼睛、鼻尖和嘴唇,仿佛隔空的亲吻:“也不要再躲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我不会再去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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