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升注视着呛的脸红脖子粗的毕然,抽了张纸巾递过去,且等他平复下来,又才开口,“说说吧,怎么回事。”
孟以冬考完实验出来,给毕然打了几个电话,但对方一直没接,听说老师把他的考试安排到了下周,孟以冬本想关心一下,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他又给萧升打了个电话,那头很快接了起来。
“哥,来接我么?”
“好。”
孟以冬在路边等了有二十来分钟,萧升的车才到,他拉开副驾车门坐上去,还没系安全带,车子便飞驰了出去。
其他的孟以冬不知道,但有一点很明显,萧升生气了。
萧升对别人生气,脸上是暴戾恣睢,唯独对他,周身会散发出一股极度冷漠的气息,这都不必他去刻意感受,因为这些气息会主动钻进他身体里,啃噬他那颗胆大包天的心脏。
孟以冬被他一路载回了家,开了门进去,被他握着后颈径直推进了浴室。
孟以冬跌靠在洗脸台边,胯骨与台边缘撞的生疼,“哥……”
“别他妈叫我!”萧升覆上来,把人圈在怀里扯去了衣物,又解了他裤子,半蹲下去,握着他的腰翻转他的身体,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才重新站直起来,盯着他问,“哪里疼?”
“哪都不疼。”孟以冬答话,手伸过去要抱,被他握住胳膊掐停了动作。
“孟以冬,你翅膀**。”
“没有,哥,”孟以冬打算服软,他从他手里挣脱,又拼命往他身上凑,直到将一直躲避他靠近的人抱住才说,“对不起,哥,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养你容易么?”萧升任他抱着,不动弹也不回应,“你磕一下哥都舍不得,你跑去替别人挨揍?”
“我知道,”孟以冬胡乱的吻他脖颈,耳朵,脸颊,再到嘴角,天大的事情他都不怕,他最怕萧升说戳心窝子的话,“我知道的,哥,别生气了。”
萧升收手扼住他下巴,逼着他与自己对视,“我很生气,毕然只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去接林黎,其他什么也没说,你知道其他我是在哪知道的吗?”
“哥……”孟以冬心觉不好,一声一声的叫他,他鲜少上网,孙岩那种人做出什么事他都可以想象,但他想不到萧升会看见。
“贴吧,学生群,你在那里头跟林黎当上鸭头了知道么?”
“哥我……”
“还有更难听的,听吗?”萧升说,“一个**烂了,一个被打废了,你逞英雄,名声扫地,学位要不要了!”
“那天不去我才会后悔!”孟以冬冲他喊,“因为林黎你说我可怕,我去救他你说我逞英雄,你不想再提他我就不提,我做的事我自己担着不可以吗!”
“你担个屁!”
孟以冬还要说什么,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他眼看着萧升因为怒火而红了眼眶,他眼看着萧升从他身上脱离朝外走,他就什么也不想再想了,他抓住萧升腰间的衣服,从身后将他抱住,“哥,网络上的东西学校自会有判断,你能不能,别生气了?”
“不能,”萧升垂下头,“放开,我去把那些帖子处理了。”
“不要。”孟以冬绕到他身前,贴在他胸口啄他嘴角,“你还没消气,不要出去。”
“孟以冬……”
“哥,别骂我了行么?”孟以冬不由他分说的吻住了他,舌尖探到他牙关,讨好的舔舐了一番,他依旧无动于衷,孟以冬又将手钻进他衣服下摆,路过他的腰抚摸他的背脊,乞怜的吻他喉结,“哥……”
“闹什么?”
“没闹……”孟以冬褪去他衣裳,让他裸着上身接受他密密麻麻的亲吻。
而后亲吻一路向下,来到他肚脐眼的位置,他跪在他腿前,用牙齿解他裤扣,解开后扒下他外裤......(略)
孟以冬嘴唇发麻,仰头望着他,接着便被他握着腋下抱了起来。
萧升将他箍进了怀里,舌尖相抵,他带着些狂躁与孟以冬接吻,推着他后退到客厅,又转身坐在了单人沙发上,孟以冬分开腿跪坐到他胯上,沙发买回来这么久,孟以冬一直觉得它占地儿,但现在又有些庆幸,这单人沙发足够大,大到他们可以在上面做.爱。
萧升箍紧他,含住他侧颈吮吻,片刻便留下了殷红的痕迹。
(略)......萧升哄着他,“宝贝儿,放松。”
“唔……哥,哥……亲我好不好?”
许久之后萧升才结束了这个绵长的亲吻,肉与肉的碰撞声愈演愈烈,直至最后,混着两声低吼,才逐渐偃旗息鼓。
孟以冬疲软的趴在他肩上,听见他说,“等你考完试,带你回昆山。”
第44章 这儿可是昆山
萧升的担忧不无道理,孟以冬后知后觉,那天夜里醒来翻了翻手机,才发觉孙岩确实在网上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什么恶心人的舆论都有,但孙岩可能自己也没料到,他这种过气的低端手段竟一拳打空了。
孟以冬第二天就去了教务办,主动将那些帖子放在了老师面前,后来发觉院里对此事的态度压根不痛不痒。
他平均绩点4.3,若不是医学实验班的教学机制原因,他可能早就修满了学分,只等实践操作了,换句话说,他还没有蠢到舍弃似锦前程去做鸭子的地步。
当然,他得到的回应也很中肯。
一个成天实验室教室图书馆三头打卡的人,一个黏着教授的麦芽糖,学校不仅会给予相当大的信任,班主任那头也声明会出面肃清绯闻。
用毕然的话来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名校风范,这学校里每一棵树都长着电子眼,你做了什么,没做什么,自会生成判断,无需流言蜚语搅乱视听。
孟以冬也知道,这事儿最终会成为落在岸边的树叶,腐朽过后化为泥土,谁也不会在意,谁也不会再提起。
院里考查结束后,孟以冬跟着萧升回了昆山,他原先住在昆山市东南方向的千灯镇上,时隔八年,他再回到这里,这个世人眼中的江南水乡,他的,故乡。
傍晚时分,晚霞烧红了半边天,镇上万家灯火,呼吸到身体里的空气都带着七分沁甜,孟以冬在萧升身后下了车,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哥,好看吗,这里?”
“好看,”萧升将他拉到身边,掐着他腮帮说,“网上说昆山是个很养人的地方,这点倒是没骗人。”
“那是,”孟以冬顺势过去蹭了蹭他肩头,“走吧,先去找史伯。”
“史伯?”
“是啊,住我楼下的史伯,我去哈尔滨之前把钥匙放史伯那儿了,拜托他隔一段时间去家里看看,怕漏水啊什么的。”
“哦……”萧升被他挎着胳膊带走,过了一座石桥,又绕了几条巷子,萧升算是彻底迷糊了,直到停在一栋小楼前,思维才跟上来,“到了?”
“是的。”孟以冬嘴角又抑制不住的笑意,他抬手敲了敲那双开的小木门,“史伯,我是冬冬啊!”
没过多久门就开了,一个穿着白色汗衫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眼前,男人有些老了,皮肤肉眼看得出的松弛,但精神气儿不错,尤其在见到孟以冬的时候,背脊都挺直了许多,“是冬冬啊!诶哟小赤佬,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的啦?”
“史伯!”孟以冬扑过去和他拥抱,又被他拉着胳膊左右转圈,叹道,“哦哟你都长这么大了哦!”
“是呀史伯,我总不能一直小小个子的吧?”
两人拿地方话寒暄起来,萧升就开始听不懂了,愣着占了好一会,听见史伯问,“这是你那家的哥哥吧?”
“是的史伯,我哥,萧升,蒋妈妈以前跟您说过的,她家儿子。”
史伯连连点头,又与他握手,眼里还似乎莹莹闪着泪光,萧升其实想到了,蒋女士当年做的善事大概让这些人心里记挂了一辈子,他承不起那些感恩的回馈,又怕闹得抱头痛哭,于是提醒起孟以冬说钥匙的事。
史伯便收了情绪,忙不迭的给他拿了钥匙来。
孟以冬跟他说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他才放他们上楼去了。
上楼要从这房子左边的外接楼梯上去,拐个弯便是玄关,鞋子脱在外面,进了门,一丝灰尘都不见。
“这史伯,不会每天都来打扫吧?”
萧升环顾了一圈,老式的家具,大屁股的电视,蓝色瓷花纹路的窗帘,沙发也是木制的,上头披着手工绣的座垫,史伯若是没有更换过一草一木,这里的女主人好像就站在她面前一样,那一定是一个典型的
温柔贤淑,优雅大方的江南女子。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会培养出孟以冬这样的小孩。
孟以冬放下背包便去了厨房,“史伯拿我妈妈当妹妹看的,他会精心照料我一点也不奇怪。”
连茶具也是干净的,孟以冬拿起水壶来,他准备烧一壶水,将水壶涮了一遍,接了半壶水,放上灶台才从厨房出来,客厅里没人,房门敞开着,孟以冬走过去,嘴里道,“我妈说,家里有一壶热茶才算有生气,所以小时候每天早晨起来我都会看见我妈在厨房煮茶,她煮的茶特别好喝,我怕我,”
话说到这里停下,萧升站在他卧室里,面对着他的床头入定了一般。
“哥,你怎么了?”
孟以冬走上前,站到他身边,视线落在他看着的位置,这才慌张的张开手臂拦在他面前,“你别看了,这都是我小时候不懂事画的!”
“我不懂事的时候只会画乌龟。”萧升摁下他的手臂,越过他跪到床头,床头那面墙上写满了‘正’字,整整齐齐,密密麻麻。
“呀,我水开了!”孟以冬干脆不管了,在这里他撒不了谎,只有逃跑,跑回厨房,站在灶台面前盯着水壶念经,快点开吧,慢点开吧,快点,慢点,快点,慢点……
“你在记什么?”萧升的怀抱从身后覆盖而来,孟以冬缩了缩,手伸出去要摸水壶,被萧升眼疾手快的抓了回来,“笨蛋,不怕烫啊?”
“喔……”孟以冬耷拉下眼皮,才说,“哥你以前玩数独输给我几次,还记得吗?”
“嗯,欠你几件事,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不问。”孟以冬说,“你不问,我也不想,就好。”
萧升下巴搁在他肩窝里,顿了顿,说好。
镇上这种小楼很多,楼层不高,一层一户人家,孟家这间是早期孟晋宁为了娶许文漪才买的,没住几年,孟晋宁挺不过SARS侵袭,撂下许文漪母子先走了。
而许文漪,从疫情中挺过来,留了一身的后遗症,八年,不知道一个柔弱又带病的女人是怎么熬过来的,萧升觉得她应该和孟以冬卧室墙上的‘正’字一样,每一笔下去都是非人的煎熬。
晚餐是史伯送上来的,几个家常小菜,说天晚了先对付对付,等他们休息好,再在镇上踅摸好吃的,同时还送了一套新的床单,让哥儿俩凑活一宿。
萧升乐得如此,道了谢送走史伯,回来坐到餐桌边,“明天我们去逛逛,你还记得这里哪是哪么?”
孟以冬一边给他碗筷一边答话,“要是在北京你问我我肯定不记得,但人是有空间记忆的,回到这里,什么都记得明明白白。”
萧升笑,拿筷子敲了敲他的额头,“就你厉害。”
“那是,哥,你爱听昆曲儿么?”
“我几时听过这些?”
“一会儿你就能听见,”孟以冬说,“人吊完嗓子曲子跟着就来了,坐在家里听的一清二楚。”
“真的假的?”
“真的,这儿可是昆山呢。”
第45章 每次都是你
毕然把孟以冬拉进了一个名为‘顺风车’的小群,群里十来个人,进去后也没激起什么波澜,等了好一会儿,毕然的对话条弹了出来——
@航信11,临床医学+1。
航信11挂着群主的标识,在被毕然@后,回了个‘嗯’字,而后孟以冬便收到了他的私聊,他发来了几分pdf格式的文件。
航信11:有机分析化学,资料和要求都在文件里,三天,写完发给我,酬金5000。
孟以冬看着这些信息没有立刻回复,截了图返回列表点开毕然的对话框发过去,问,“什么意思?”
毕然很快回复过来,“毕业论文代写,按要求完成就能拿酬金,这可是绝密中的绝密,一份论文保底5000,要求越复杂酬金越高,你做不做?”
“你拉着我去死么?”
“啧,怎么说话呢,你不是缺钱?这群有四五年了,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没有合同全靠诚信,名声在全国二三本科高校里都打出来了,其实这样的小群不知道有多少个,全是名校代写,你考虑考虑。”
孟以冬还没回复,他又发来一句,“记得删聊天记录。”
“……”
卧室门被推开,孟以冬颤了一下,摁灭了手机放到枕头下面,床边沿陷下去,萧升后颈上挂着毛巾,坐在床边大口喝着水。
“热么?”
孟以冬跪坐到他身后,抽出毛巾给他擦着湿漉漉的背。
“水太烫,”萧升回身,朝他倾过去,“擦擦头。”
孟以冬被他这小孩行为弄得好笑,拿毛巾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水珠,“窗户敞着,晚点凉风吹进来就不热了。”
“嗯……”萧升额头抵着他的手凑上去亲他,而后手撑在他身体两边把人压进床里,孟以冬觉得他大概是在吃棒棒糖,亲一下,吮一下,舔一下,又含住他的舌尖又久久不肯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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