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都站在桑易这边的友人,换位思考一番,也觉得桑易实在有点过分。
“桑易,此事是你先挑起的,你就叫吧。”
“做人要有诚信,不过是说句话而已。”
桑易被劝,终于下定决心,如同赴死一般,眼睛一闭:“好!哥!哥!”
这话掷地有声,如同在军中喊口号一般。看着面前这个一直跟他作对的桑易,赵越尧笑的前仰后合。
桑易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立刻转身离开。却因为太过慌乱,踩到了脚下的石子。
在滑倒的一瞬间,因为身体反应,他将赵越尧扯下了旁边的小河之中。
第16章 亲吻
小河水浅,根本不会淹到人。但是赵越尧今天穿的是新衣服,腰封比较松,被桑易这么一扯,露出了一点胸口和锁骨。
赵越尧在水中后退了两步,没有稳住身体,坐在了河中,连头上的束发的玉冠也落在了河中。
少年愤怒的面色泛红,下巴慢慢的滴落河水。墨发散在肩上,发梢微微湿润,唇色如同淡粉色蔷薇一般。这副场景,配上他毫无瑕疵的五官,宛如山中的妖魅一般,摄人心魄。
有人被这种富有冲击力的美一下子击中了,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赵越尧只觉得桑竹是故意的,他站起来上前两步,将桑竹扯下了河中。桑竹心中有点愧疚,没有用力,被河水浇了个透心凉。
“住手,赵越尧,我不是有心的。”
赵越尧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但他却在乎自己的脸面:“不是有心,那就是故意的。你输给我,心中不服。”
说完,赵越尧根本不听桑易的解释,就直接挥拳打了上去。在经过王府武师的指点后,赵越尧倒是学会了几招,不再全是花架子。
桑易最开始只是防守,后来被赵越尧没轻没重的打疼之后,也被挑起了火气,就还手了。
赵泗刚巧去给赵越尧那个挑剔的家伙找吃的去了,没人上前阻止。
桑易扣住赵越尧的手臂,用腿在他的腿弯一按,就将赵越尧整个人按进了河水之中。赵越尧伸出右手用力扯住了桑易的头发,桑易吃痛,被扯进了河水之中。
褚念收到消息,眉头紧蹙,薄唇抿成一线,心中暗骂赵越尧。匆匆赶来,衣角翻飞,就看见在水中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
没有人敢下水去阻止他们,褚念亲自下去,右手一点,将压在赵越尧身上的桑易扯开。
赵越尧躺在水中,墨发散开。嘴角微微流血,染在唇上,就像一团火焰一般。右眼有些泛红,看起来被打的不轻。看见褚念,恼恨他虚伪,恶向胆边生,一记横扫,将褚念一起拉近了水中。
“六殿下!”
“殿下!”
“天啊!”
褚念一时不察,被赵越尧拉进了水中,浑身湿透。
他阴沉着脸,看着赵越尧,浑身散发出深渊般恐怖的气息。多少年,他没遇到过这样不知死活的蠢货了。
赵越尧心中一凉,眼眶便红了:“六哥,你总算来了。我被欺负的好惨。”
褚念嗓音凉凉,右手摸上了赵越尧的脖颈:“怎么,不是你在仗势欺人吗?连我都敢打,你胆子不小啊。”
赵越尧狡辩道:“才不是,我只是将六哥看成那该死的桑易了。你看,他下手好狠,我的脸都被打破了。”
少年委屈巴巴仰起头,将脸蛋凑到褚念面前,褚念便看见了清澈的双眸,长而卷翘,根根分明的睫毛,还有被打的微肿泛红的眼尾。
在赵越尧美颜暴击下,褚念心中那些阴郁的情绪不知怎的,顿时就如同雨歇云散般消失了。
褚念看着浑身湿透的两人,叹口气:“不过是小孩子玩闹,各位不必放在心上。来人,带桑小公子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赵越尧听见了,也要离开,被褚念一把捏住细白的手腕:“你跟我走,省的你惹是生非。”
到了褚念的房间,下人们送上来的都是褚念的旧衣。赵越尧穿上身长了一截,袖口要挽两下才能看见手。
他不满意,嘟囔着要穿新衣,这样理所当然,走到哪儿都认为自己是世界中心的小模样,活生生把褚念气笑了。
“你既然这样嫌弃我的衣裳,当时就不该和人打架。”
褚念闭着眼睛,倚靠在桌旁。一个侍女拿着洁白的棉布,正弯腰给他擦拭湿润的头发。
赵越尧就算心中有一万个理由,也不太敢去杠褚念。只好假装没听见,转移注意力,在房间周围看了看。
这不经意的一看,却让他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褚念的桌子上竟然有一支银制的发钗。
赵越尧将发钗拿起来问:“六哥,这是你买的吗,想要送给谁啊?”
褚念睁开眼睛,面上有几分兴味儿:“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落下的,她倒是和赵国的女子都不一样。一点也不娇怯,十分有主见。”
这样的描述让赵越尧想起了一个人:“那她叫什么名字,六哥?”
褚念面上也有点纠结:“按理说我一个男子,不该知道她的芳名。但是她说她叫漓清,赵国似乎没有这样的姓氏。”
赵越尧暗中好笑,什么漓清,就是女主周芍清的小号,用来撩各种有钱有势的男人!等褚念被周芍清勾上手之后,发现自己竟然是她无数好哥哥中的一个,最后还成为了他的嫂子,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刺激呢。
赵越尧装作不知道:“六哥,想必那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吧。她告诉你她的名字,一定是恋慕你呢。反正六哥还没娶妻,不如....”
褚念用手指指了一下赵越尧,很是无奈的样子:“我的亲事要父皇同意,你不要随处说,败坏人家姑娘的名声。”
赵越尧憋着一肚子坏水儿,走过去:“我早就没有名声了。六哥,我觉得你和那位姑娘特别有缘,若是错过了,岂不遗憾?”
褚念虽然不明白赵越尧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他知道少年肯定没安好心:“是吗,你这样惹是生非,若到时候那位姑娘不让你进我的府邸,那我可没办法。娶妻之后,我的妻子就是第一位。”
这句玩笑话顿时点醒了赵越尧。
他糊涂了,怎么能让周芍清和褚念两人在一起,他们可都想杀他啊。到时候,两个阴险狡诈的人,还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毒辣的招数。
侍女离开之后,褚念满意的看着赵越尧不善的神色,心中嗤笑:这个蠢货,连怎么掩饰自己的意图都不知道,还想给人挖坑?
空气中,传来丝丝缕缕的甜香,褚念有些戒备:“这是什么味道?”
皇宫中,总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熏香就是其中之一,所以褚念从来不点香。
赵越尧脑海中响起周启时的反应,走了过去,对褚念说:“六哥,你闻闻,是不是我身上的香味儿?”
褚念轻轻的嗅了一下,那股甜香更加浓郁,并且还引起了他体内的燥热。
“尧儿,这是谁送你的,这香似乎不是寻常男子用的。”
赵越尧抬起袖口,靠在床边轻轻的扇着:“六哥,你身份高贵,见过那样多的好东西,我怎么会用不明不白的香料来见你。这是我身上的体香,没有害处。”
褚念只听过古时有美人身染异香,但却从未听过男子身上有香味儿,只觉得可笑。
此时,赵越尧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周芍清可以撩褚念,他为什么不可以?
赵越尧脸上做出委屈的表情:“六哥你在嘲笑我。”
褚念“啧”了一声,转身想走,被赵越尧拉住衣袖。用很濡慕的神色看着。
然后赵越尧将脸靠在褚念的手臂上,右手故意慢慢划过褚念的手背。
手背上的力度很轻,就像是蝴蝶的翅膀在扇动一样,勾的褚念心中酥酥麻麻。
“你在做什么?”
褚念嗓音平静,捏住赵越尧的右手,阻止他下一步动作。
赵越尧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反而就着这个姿势用右手摩挲着褚念的手腕。
“赵越尧,我警告你,不要想什么花花肠子。”
褚念神色冷峻,五官深邃,下颌弧度完美,充满着统治阶级的贵气,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赵越尧被捏的生疼,看着他那平静无波的面容,心中有点打退堂鼓。
褚念:“你就这么浪,可惜我不喜欢,出去。”
赵越尧脸色“腾”的一下羞的通红,他从来没有被人说过下流话,这样的形容就算是对妓子,也没几个人会说。
他气得说不出话,扬起手就想打褚念,却发现褚念的耳根通红。
女主角形容过褚念的性格,狠辣闷骚,情动的时候可以面无表情,冷淡的让人滚,但是耳垂却会红的像滴血似的。
赵越尧顿时就开心了,手转了一个弯儿,捧住了褚念的脸,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褚念薄情,他的唇也是薄的,周启时的倒是比较丰满,吻起来感觉要好些。在吻的过程中,赵越尧还有心思做了个比较。
眼前的少年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压了上来,将褚念吻的措手不及。他想要将人推开,却听见赵越尧微微喘息的声音:“你敢推我,我就叫人,说你亲我。”
这个蠢货居然还敢倒打一耙,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瞎了眼。从来都是心思深沉,习惯掌控一切的褚念,忽然升起了一股暴虐之欲。
“我要杀了你,赵越尧。”
赵越尧早就知道了,并且为此做了无数天的噩梦。今天,他想让这个噩梦就此终结。
“六哥,我喜欢你。你这种冷漠的态度,比杀了我还难受!”
接着,他就像滚刀肉一样,又吻了上去。
褚念害怕赵越尧嚷嚷,一时失神,被吻了个正着,唇被赵越尧磕到了,那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还敢伸舌头。褚念怒从心起,扣住怀中人的后脑,长驱直入。
第17章 降税收
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照在两人的身上。
赵越尧差点被褚念亲的晕了过去,最后一刻,他将人推开,微肿的红唇叭叭叭:“六哥好棒。”
在适当的时候鼓励对方可以增加爱意,这是赵越尧从一本绿茶手册中学的。
天书果真是神物,什么都有,就是时间太久,赵越尧有些记不得别的招式了。
看着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褚念的怒气就如同烟雾一般消散了,只觉得好笑。就像一只贪心的小猫小狗,有自己的小算盘。却因为智商原因,被人一眼看穿,蠢的可爱。
“长庆,将我们金贵的小王爷送回王府。”
没有时间和他胡搅蛮缠,也为了不让赵越尧再出乱子,褚念直接将人送回府邸。
王府中,赵越尧对长庆叮嘱:“你回去告诉六哥,我还会去找他的,让他等我哦。”
长庆面色僵硬,作为褚念的心腹,他第一时间就想冲进去将人拉开,却被褚念阻止,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吻了好几分钟。
在今日之前,他从不知道六殿下是喜欢男子的!也从来没见过,六殿下对挑衅他的人这样容忍。或许,是因为赵越尧生的太好看了吧。
长庆看着赵越尧的脸,心中十分复杂:“是,小王爷,小人告退。”
目标达成一半,赵越尧哼着小曲儿,溜达着走进王府。
柳枝看见他,松了一口气:“我的祖宗,您怎么才回来。管事的都等了您几个时辰了。”
赵越尧觉得奇怪:“找我做什么,矿场又不归我管。”
柳枝一边给赵越尧换衣服,一边解释:“听说矿场那边,现在根本挖不到矿石。准备上贡给皇上的矿石又因为上次暴乱,被一把火烧了。”
“一个月之后,就是交贡品的日子,他们交不上。还有白玉糕作坊那边的事,您不是说让他们将赚的银子用来修屋发放月钱吗?结果来的贫民的越来越多,现在那边全都是人,根本就入不敷出。”
赵越尧听的头大,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根本就不想理会这些事情:“将此事禀告给我父王,让我父王去做决断。”
柳枝有些为难:“小王爷,王爷说从上次解决暴乱开始。矿场就是您说了算。白玉糕也是您一手做起的,他不会插手。”
此时,管事的身后带着几人进来了,看见赵越尧,就老泪纵横,全都跪在了地上:“求小王爷救我们。”
“求小王爷开恩。”
“若是一个月后凑不上贡品,小人定会被朝廷治罪啊!”
管事的跪着,绝望的看着赵越尧。赵越尧不是傻子,他知道贡品若是交不上,不仅是管事,连爹爹都会被治罪。
“这种大事,我爹竟然都不管?”
管事:“王爷说这些事迟早都要交给您,让我们来找您。”
赵越尧叹口气:“好吧,我去看看。”
周启时穿着劲装,手中拿着长剑,挺拔如同一杆修竹,从外面进来:“小王爷,我也去。”
赵越尧心情不是很好:“随便你。”
马车中,周启时轻轻的抚摸着赵越尧的脸颊:“别这样,尧尧,笑一笑。”
赵越尧仰头看着周启时:“我心烦,笑不出来。”
周启时:“有什么好怕的,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会挡在你面前。”
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就算赵越尧心中存的都是利用他的心思,也不免为之动容。
“周启时,你真好。”
来到矿场,一行人在老管事的诉说下,去看了矿脉。果然,整个南凉山的矿,基本上都被挖空了。前段日子的地动,就是因为矿脉被挖空,底下没有支撑的缘故。
赵越尧:“这个矿山在我爹来这儿之前就有了,存活了四十多年,矿源枯竭,应该也正常。”
老管事仿佛衰老了十岁:“小王爷,那我们上哪儿找矿上供给皇上?这些矿工们,没得矿挖,又应该怎么安置呢?”
每个问题都很棘手,赵越尧摇摇头,走了出去:“你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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