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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千尘(GL百合)——齐天新娘

时间:2020-11-14 12:07:47  作者:齐天新娘
  “草民叩见陛下! ”一个老者颤颤巍巍地被搀扶进来,在舒祁允面前笔挺地跪下,然后再被艰难地扶起来。
  舒祁允微微蹙眉:“堂下所跪何人? ”
  “草民......张禺山。”
  舒祁允和荀粲同时脸色一变,尤其是荀粲,他的脸似乎更白了,但又隐隐发青。
  张禺山?不就是那个当初私自放阪奈两万大军进通州又不禀报的戍边将军吗?当年荣和帝念他年老不予追究,只是象征性地让他归乡养老,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被撤了职的,他怎么还敢来皇城?
  舒祁允后悔没解决的名单上再多一人。
  舒祁允冷眼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他老得简直脱了相,不表明身份压根没认出来。
  张禺山非常难堪地站稳,似乎不敢抬头。
  “张禺山......皇考当年许你致仕归乡,你是觉得家里太清闲了吗? ”舒祁允忍不住出口尖酸,他实在觉得这帮人麻烦。
  张禺山惶恐道:“草民不敢,只是陈年往事,草民不敢欺瞒......”
  舒祁允冷笑道:“那你当年为什么欺瞒? ”
  “草民.....”
  还没等张禺山编好借口,一旁的贺鞍率先开口:“皇上,张将军不敢说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凶手不是旁人,当年墨枫异有他爹和文禹盟的庇佑,又是先皇最疼爱的外甥,北易的世子,谁敢指认他为凶手啊? ”
  “好,你们指认墨枫异是杀了陶将军的凶手,只有人证可不行。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你们怎么肯定墨枫异杀了他? ”舒祁允就这么坐着听他们说。
  贺鞍便开口道:“不知皇上是否记得墨枫异当年给自己脱罪时的说辞,他说陶将军是被仇家追杀,北易使团无力抵抗才让敌人乘此时机杀了陶将军,可若当真如此,使团当年为何不求助于通州刺史府?为何不上报朝廷彻查此事?甚至在阪奈想要查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被制止,这是当年的先皇有意包庇他! ”
  荀粲一直隐忍的脸上终于憋不住了怒道:“放肆! 贺鞍! 你是不想活了吗?先皇岂是你这种人有资格议论的! ”
  贺鞍跪下万分诚恳道:“皇上,外臣并不是议论先皇,只是就事论事,墨枫异此人奸佞狡猾,诡计多端,他当年就是利用了您和阳和将军的善心! 你们是被他骗了!  墨枫异确确实实杀了陶将军,张将军是亲眼所见啊! ”
  张禺山顺水推舟道:“皇上......臣当年把一部分边防军调给您,是先皇许您前去通州协助使团交接陶将军,不知您可否记得? ”
  “朕记得。”舒祁允点了点头,“但朕当初赶到的时候,陶将军已经死了,其他也重伤昏迷,甚至使团正使闻彦淮已经牺牲,那可是因为有外敌入侵,否则难道墨枫异连闻彦淮也杀吗? ”
  张禺山压着嗓子道:“臣.....草民当年其实带了兵暗中保护您,只是比您先到通州,草民是亲眼看着墨枫异杀了陶将军的! 根本没有什么敌人! 全是墨枫异在谎话连篇,他不仅仅骗了您和阳和将军,他更是骗了北易和阪奈的百姓! ”
  荀粲简直要下去一剑捅了张禺山,这个老混蛋怎么敢在皇帝面前扯谎?
  当年?当年张禺山明明没有离开过边防军营,哪里来的保护太子?
 
 
第140章 判定
  可是荀粲什么也做不了,他甚至连表情都没怎么变,荀粲的眼神掠过张禺山老态的脸,只是阵阵作呕。
  “张老将军。”荀粲音色发虚,但还是让张禺山闻声一颤,“您还记得我吧?当年在通州,是我拿着圣旨宣布您可以致仕回乡的。”
  “是......”张禺山头都没敢抬,卑微得恨不得与大殿地面融为一体。
  荀粲根本没看他,只是一直和舒祁允对视,“那想必您还记得当初先帝的旨意是怎么说的吧?我记得那圣旨里说您多年戍边劳苦功高,先帝念您年事已高,特旨让您......安心养老......”
  荀粲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听得让人无端一阵发寒,“那怎么张老将军还如此惦念朝中之事,不惜在耄耋之年远赴皇城?难道先帝的旨意,您是全然忘了吗? ”
  张禺山顿时跪倒匍匐,“草民不敢! ”
  “不敢?难道老将军您是做错了什么吗?怎么言称不敢呢? ”荀粲腹口生疼,他甚至身子都在打颤,可是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
  “荀粲! 你别恐吓张老将军! ”贺鞍抢先一步吼道,“张老将军当年就是被你控制了才不能告知皇上真相的! ”
  荀粲感到可笑:“我当年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破骑营统领,怎么敢控制堂堂边防军上将? ”
  “呵,谁不知道你荀粲的本事啊! 你日后定然步步高升,当年的张将军能耐你何? ”贺鞍冷笑道,“荀粲......当年你和那个逆贼墨枫异一起颠倒黑白,不仅害死了陶将军,甚至害得阪奈和北易多年不和,这些年我们阪奈也颇有不满,你都脱不了干系! ”
  荀粲只是无聊回头,眼神恹恹地看向他,“是吗? ”
  明明他是个尚且包着伤口的病人,可是贺鞍却咽了一口唾沫想后退一步错开他的视线。
  他勉强定住心神:“自然......难道你还想狡辩? ”
  舒祁允咳了几声,“好了阿粲,这与今日所议之事没有关系,你也别再咄咄逼人。”
  荀粲神情没动,舒祁允继续道:“所以根据张老将军所说,真的是墨枫异杀了陶将军? ”
  “那是自然,先帝被他的妖言欺骗,他甚至也骗了您和当年的众位大人,实在罪该万死! ”贺鞍义正辞严道,“臣下这次来便是要将他带回去正法! ”
  舒祁允冷声道:“那仅有人证也不够啊,贺鞍,你的准备只有这些吗? ”
  “自然不止。”贺鞍阴笑一声,狠狠拍了两下手。
  外面的阪奈侍卫离开闻声进来,手里恭敬地端着一个盖着黑布的盒子。
  舒祁允问:“这是何物?贺鞍,你不要故弄玄虚。”
  “皇上莫急。”贺鞍满意一笑,伸手揭开了黑布。
  舒祁允脸上一动,荀粲却是依旧保持沉默,似乎是早有预料。
  “不知皇上还记不记得这个? ”
  那侍卫拿着的盒子中,是一张轻飘飘的纸。
  贺鞍把它取了出来,正是当年袁为帆死前留下的遗书,当然不会是原本,原本当年被舒祁允带回了皇城封存,贺鞍手里的是被拓写过的另一份,当时舒祁允为了搪塞他,就复制了一份让他带回阪奈。
  没想到过这么多年还在。
  “皇上当年告诉臣下,刺史大人是因为保护使团不利而请罪自尽,甚至留下这份自白澄清了墨枫异与陶将军的死毫无干系。”贺鞍一字一句都清晰明确,“可是皇上......袁大人他若早就知晓有什么陶将军的仇敌在此,他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您和使团?为什么刺杀时使团的那部分兵都不来?只有皇上您当年带的边防军后来收拾残局。为什么当年会打得如此激烈,别说墨枫异受伤了,就连武功高强的荀粲荀大将军都身负重伤,甚至当年的正使闻彦淮直接身亡,试问是哪里的仇敌能够这么强?后来怎么一个影子都没看见? ”
  贺鞍一连串简直句句卡在舒祁允心口上问,这些问题当年他答不出来,更何况现在。
  荀粲却反问道:“既然贺大将军提及当年伤亡一事,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当年我们北易使团死伤严重,贺将军带领的阪奈使团却安然无恙呢?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其实是你们想杀陶将军和北易的人,还想嫁祸给墨枫异呢? ”
  贺鞍被问得恼怒,他们明明对当年的事清清楚楚,如今却当着他的面一通胡编,就像在通州之时一样恬不知耻。
  “荀粲......袁为帆留下的这封遗书再清楚不过,他就是受人指使替墨枫异顶罪的,不然他怎么会死得这么干脆,他为什么要留下遗书而不敢当着我的面承认?因为他知道他说不出来,因为就是墨枫异杀了人! ”
  荀粲却更加嚣张:“这我还真不知道,恐怕贺将军要去问袁大人才是。”
  “你......”
  舒祁允不耐地打断道:“好了都别吵了,贺鞍,袁为帆的死就是因为办事不力,这些在他的遗书里说得很明白,你如今把它拿出来也不能说明什么,只是你有些疑惑罢了。”
  贺鞍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轻易认的,毕竟当初为了保住墨枫异牺牲了太多人。”
  舒祁允顿觉不善,冷眼看向他。
  “皇上,若是我们王上......一定要见见这位世子殿下呢?我们王上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杀了我们阪奈的千古战神。 ”
  这下子荀粲也无法保持冷静了,这是知道舒祁允的态度之后打算强行要人了吗?
  贺鞍甚至不等舒祁允说话就再开口:“皇上,恕臣下大胆,其实我们使团已经派出了一部分人去请世子殿下到阪奈了。”
  荀粲狠狠蹙眉:“你们去了磐啸台? ”
  “是另一部分使团成员。”贺鞍轻蔑地笑道,“而且我们有把握,世子殿下一定会答应去阪奈与王上一见的。”
  荀粲的脸色瞬间发白,舒祁允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这种罪名也敢随便扣吗? ”
  “皇上误会了。”贺鞍变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其实只是邀请世子殿下而已......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定罪。”
  墨枫异身边护着他的人太多了,贺鞍想想都恨得牙疼。
  后来荀粲就像失忆了一样,记不得舒祁允是怎么跟他说的了。
  荀粲捂着伤口慢吞吞晃晃悠悠地踏出全圣殿,贺鞍居然还等在那里。
  “荀大将军,听说您在皇上登基之时立下赫赫功劳,还为此受了伤啊? ”
  荀粲压根没理他,绕过就准备走。
  贺鞍一步拦在他面前:“荀粲,你以为你是谁?如今你这幅病殃殃的样子,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吗? ”
  荀粲冷笑一声:“像你这样这么多年都没长进的人,的确没资格跟我比。”
  贺鞍气极就想出手,却在接触到荀粲眼神的那一刻气短,明明荀粲现在真的非常虚弱,但他为什么还是无端害怕?
  贺鞍转而笑道:“罢了,逞这种口舌之快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我这些年都没有晋封,还不就是那个墨枫异害得吗?你等着吧,等他到了阪奈,这些我全都会讨回来。”
  荀粲神情淡漠甚至想笑:“就凭你? ”
  “荀粲啊,你还以为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盟主,谁都围着他转吗?现在文禹盟根本就不认他了,谁让他犯了大忌要包庇蛊女呢?不过我不关心这些,我只知道他这次死定了。”贺鞍冷着脸咬牙道,“你说你当年还为了他去换他妹妹,现在恐怕后悔了吧? ”
  荀粲半睁着眼睛,这种交道根本没有必要纠缠,于是荀粲只是笑了一声:“那贺将军就等着吧,等着墨枫异被你踩在脚下的那一天。”
  说罢荀粲就转身离开,步子很慢但很坚决。
  荀粲回到荀府还没有缓过神来,他没想到阪奈王殷庄居然为了得到蛊毒这么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发战,就为了墨枫异。
  难道那个东西真的这么好吗?
  荀粲想想后来贺鞍说过的话就感到一阵心慌,如果,如果墨枫异真的一去不回呢?
  可他真的会愿意吗?
  荀粲什么也猜不到,这个人的心思他从来都猜不到。
  荀粲给自己重新包扎了伤口,他从来不把这些假手于人,除了墨枫异和连鸢。
  伤口依旧在渗血,荀粲却像没有知觉一样擦去,没有上药就再绑上绷带,他身上的伤除了墨枫异当初刺下的一剑,还有大大小小上十处,都是在舒仁禄反叛之时留下的。
  恐怕是好不了了。
  荀粲额角冒着汗,健硕的脊背也汗血交融,他的脸色和唇色都白得不正常,荀粲就这么擦干净自己再穿上衣服,什么都不想管。
  就像贺鞍问的那样,荀粲不知道自己后不后悔,他不知道自己当初到底错没错,他究竟该不该用自己去换墨枫异,可是早就不容他思索这些了,箭在弦上,他没有回头的余地。
  可他真的很想问一问,就去问一问墨枫异,当初的他愿意去阪奈吗?现在呢?
  荀粲茫然地看向香炉,没人给他答复。
  荀粲伸手触到自己脸上的一片温润,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哭得肝胆俱裂,他忽然很想问一问当初那个十七岁的孩子,当年所有人让他站出来为了通州百姓去阪奈,他答应了吗?
  可是这个孩子做错了什么呢?
  荀粲忽然痛恨自己当初因为受伤而昏迷,他知道墨枫异一定答应了,就像他早有预感这次墨枫异也会答应,当年若不是袁为帆替他去死,恐怕墨枫异早就到了阪奈,可当年除了墨显是真正为墨枫异着想以外,哪里有人是因为他自己而保住他的呢?谁不是因为那世子的身份呢?
  但凡墨枫异不那么重要,谁又在乎他呢?
  荀粲忽然想起来那次回到皇城之后墨枫异的不告而别,荀粲早知他是怕了,可他原本只以为是因为墨枫异的身体,或者是墨显和凌紫冥,荀粲似乎从来不知道墨枫异的心里有多么恐惧驱蛊的那一刻。
  如今若是去了阪奈,这一刻就该来了,荀粲哪怕早知墨枫异一定不会是蛊后也不得不担心。
  荀粲在泪眼朦胧中看到墨枫异留下的那枚玉佩,霞光琉星,当真是玉中极品。
  他想起墨枫异的一次次尝试,他很想证明自己不是蛊后却又无可奈何,他明明那样抗拒蛊毒又甘愿找陶疯尊寻求真相,找《斩髓策》救治凌紫冥,他这么多年都活在悲伤和对未知的恐惧中,可是从来不表现出来,荀粲从来没听他说起过他对蛊毒的感受,似乎只因为凌紫冥而担心,他登上炼阳顶,他接替文禹盟,他在皇城中来来去去,似乎都不再因为他自己,荀粲有时候很好奇,墨枫异究竟还想不想留在皇城。
  荀粲感到一阵莫大的心痛,痛的身上伤口都险些撕裂,他真的很想穿越回过去,告诉当年那个在迷茫中徘徊的孩子,他真的什么也没错,他从来不用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而恨自己。
  墨枫异没心没肺的掩饰他看得出来,他一直用不在乎的态度去遮蔽心里的恐惧,对于皇城,对于自己母亲的死,对于自己的身份,墨枫异的状态就像那个千奇百怪的噩梦,在逃避中自顾自地遗忘,却依旧用一种扭曲逼仄的方式永远存在,可惜噩梦会醒,墨枫异终究逃不过这个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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