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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空飞行(近代现代)——博尔赫叁

时间:2020-11-14 12:08:58  作者:博尔赫叁
  何溪起身,到床尾将床摇高了一些,何溪哀哀叹叹的叫他慢些,直至固定一个小小的角度,才朝他伸手,“过来。”
  何溪便过去,将手塞进他手里,“装给我看还是装给你爸看的?”
  “我说你们,你信吗?”
  何溪不置与否,又定定的瞧着他。
  那人大约是心理防线塌了,使了力气将人拉坐到床边,“生气了?”
  “你说呢?”
  “伤是真伤了,我纯粹就不想跟我爸掰扯那些车轱辘话,本来想能躲一天是一天,谁知道昨天晚上他就打给你了,我一听你要来,就觉得再熬一宿也没事!”
  “……”何溪咬住下嘴皮,手伸过去捏住他鼻子,“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名字中间那个字怎么写?”
  “哎呀……来都来了,别说我了,”瞿孝棠握着他手腕拉下他身子,“亲一口先。”
  何溪不知压下了多大的要揍他的决心,敷衍的在他嘴角亲了一口,“说吧,怎么回事?”
  “兴安盟知道吗?”
  “内蒙古。”
  “对,科尔沁右翼前旗的西北部,”瞿孝棠固执的用怪异的姿势抱着他,“北京的考古队在那一片的次生林发现了很多好玩意儿,但往深处去就是地质专家的事了。”
  “这跟你受伤有什么关系?”
  “我爸好像预判出了什么东西,被当地政府一忽悠,打算成立勘探小组在科尔沁留上三个月,”瞿孝棠说的十分悲戚,“三个月啊宝贝,照我那几天跟着他下地的程度,我可能两三个月都见不到你啊!”
  “……所,所以你就把自己弄伤了?”
  “不,伤是意外,跟我爸吵了两嘴,没站稳……额,我这也叫因祸得福不是吗?”
  “瞿孝棠!”
  “唔……我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做,我自己可以安排,我可以跟着他偶尔出出差,但我不能一直被我爸关在笼子里拎着到处走,你能明白的,对吗?”
  “我不明白,”何溪赌气,“反正不是我疼。”
  “诶哟…”瞿孝棠这时倒抽一口气,疼的脸都扭曲了,何溪下意识站起来,摸着他身子问,“压到哪儿了!”
  “腰,腰,腰不行了!”
  “我去叫医生!”
  瞿孝棠骤然抓住他的手,“没事,医生说亲亲就好了。”
  “……”
  那天何溪伺候他吃了饭,又在医生的指导下学着怎么帮瞿孝棠稍稍坐起来,好在伤的不算真的严重,从护理部要来轮椅,傍晚的时候,瞿孝棠时隔多日终于是从床上下来了。
  原来人是可以这么任性的,何溪看着瞿孝棠想,原来人怀有最终理想的时候,生命中的一切都可以自己掌控,就像眼前这个男孩一样,做着一笔又一笔的糊涂事,实际上比其他任何人都还要清醒。
  “请了几天假?”
  他们没走多远,在走廊尽头,隔着玻璃窗看晚霞,何溪站在他身后,回话说,“两天,到下礼拜一。”
  “会掉很多课吗?”
  “今天礼拜五,复习日。”
  “那我明天跟你回上海,周一的假消掉吧。”
  何溪便弯下腰,凑到他耳边,“就算你只是流个鼻血,我也会来的,不必觉得愧疚。”
  北京的晚霞很漂亮,打很远的地方烧过来,在他们脸上镀上了一层浓郁的橘色,瞿孝棠再次抓住他的手,吻他手指,在一段很漫长又很默契的沉默后,听见何溪的声音轻幽幽的从头顶飘下来——
  “集训结束,带你见我妈妈好不好?”
  那片天空中,肉眼不可见的云层在激烈的翻涌,瞿孝棠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只是将他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随后才慢慢说了声,“好。”
  至于何溪比医生还管用这件事,瞿修勉默认了。
  何溪呆到周日才启程回上海,这中间他拒绝了瞿孝棠同行的请求,但周六,趁瞿孝棠换药的时候,他跟着瞿修勉出去了一趟,说是去饭店给瞿孝棠买吃食,路上却与瞿修勉聊了很多事情,回来时还相谈甚欢,勾的瞿孝棠一顿饭净千方百计的套话了。
  何溪走后,瞿修勉再次坐在了他床边,两人视线构成了一个直角,好半天瞿修勉才说,“你,你妈妈在回来的航班上了。”
  “……爸,你真怂。”
  “你也是。”
  “……”
  “如果你真的不想跟着我,你就做自己想做的,我也不强求了。”
  “真的?”
  “这还能有假?”瞿修勉给直角添了一道斜线,“儿子,这世上百分之八十的父母在对儿女的教育问题上,必然是保有自己的坚持的,我妥协并不是因为你的抗拒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内心冲击,而是因为我意识到我自己的认知出了问题,在这一点上,我还可以跟你谈谈如何正视自己的问题这件事情……”
  “诶诶瞿老师,我这还受着伤呢,您能放过我吗……?”
  苏娜和付雪还在上海,这两天应该是玩疯了,何溪在接机口看到两个姑娘,一晃神,以为过了好几年。
  “好点了吗娜娜?”
  苏娜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顺其自然吧,我现在轻松多了。”
 
 
第56章 幸好
  一个月的集训很快就结束了,开学前严老师给放了五天的假,何溪收拾好东西,跟罗佳倩一起回了江北。
  瞿孝棠这段时间留在北京养伤,据他所说,瞿夫人赶来北京时,瞿老师已经溜了,俩人在医院连面都没碰着,之后何溪便只能跟瞿孝棠保持电话联系,因为瞿夫人担心他腰伤会影响后期生活,找来了两个肤白貌美的护工姐姐,白天夜里轮番伺候,何溪对此并没有什么表态,只说让他注意伤势,瞿孝棠见踹不翻他的醋坛子,没过两天便作罢了。
  回到江北那天,瞿孝棠已经在春江路的家里等他了,小半个月的休养,瞿孝棠除了走路要慢吞吞以外,贫嘴什么的跟以往没什么两样,何溪简单背了个包,其他东西还留在上海的宿舍里,因着严老师说回头开学跟课大家也还是住在同一个地方。
  又是傍晚,瞿孝棠在何溪的搀扶下坐回了沙发里,何溪将包放在一旁,哪儿也没去,直接钻进了他怀中。
  “累了是吗?”瞿孝棠轻声问。
  “嗯...”何溪又把脸往他脖子里塞了些许,默不作声的吻他的喉结,瞿孝棠搭在他背上的手在他悠悠柔柔的亲吻里越发用力,那会好像是不用说什么的,他靠在沙发背上,任由何溪吮吻着自己的皮肤,过了好久,何溪才慢慢拉开了一点距离,趴在他胸口抬起头,眼里雾蒙蒙的。
  “过来,”瞿孝棠握着他的腰将他身子抬起来,直到何溪跨坐在了他大腿上,才说,“我动不了,你想想办法。”
  何溪小心的靠过去跟他接吻,他觉得受伤过后的瞿孝棠有些瘦了,下巴的线条刀削过似的,于是抚摸也沿着线路,最后将指腹落在他眼睑上,“你的伤多久才能好?”
  “不知道,”瞿孝棠又将他拉过来,若即若离的厮磨他的唇瓣,“好不了以后都得你动了。”
  “不要,”何溪说,“你自己的事我不要代劳。”
  “这事还分你我呢?”瞿孝棠不安分的手顺着他腰线到了他大腿边沿,一边说话,一边从贴合的缝隙里钻进去……
  算起来,时间是很紧的,瞿孝棠第二天去医院复查了一次,回来接着休息了一天,那一天都抱着何溪在客厅里看电影,其他什么也没干,隔天早上便催促着何溪带他去车站,还没到中午,两个人已经站了陈源面前。
  那会陈源正拿着药和一壶热水从走廊那头过来,看见何溪带着一个人,几乎没过思虑的确认了这人是谁。
  “你们到这么快?”
  “买的上午的票,”何溪说着,朝何瑾玉房间看了一眼,“我妈睡了吗?”
  “醒着呢,刘医生昨儿给布置了作业,拼一副雏菊,一早就起来弄了。”
  “这么用功?”何溪忍不住凑近了往里瞧,看见里头的人趴在桌面上认认真真拼图,窝心的笑了笑,回来才拉着一脸敌意的瞿孝棠说,“陈源哥,他是瞿孝棠,你叫他小瞿就好。”
  陈源便放下水壶,笑着伸出手,“你好。”
  瞿孝棠被何溪掐了下胳膊才满不情愿的回握住了,“辛苦。”
  “辛苦倒也还好,毕竟是我的工作,进去吧,你们来了,我刚好去刘老师那一趟。”
  何溪刚开门,何瑾玉便察觉了,慌忙的冲他招手,“儿子,快来,你看妈妈这里是不是弄错了?”
  瞿孝棠跟在他身后,因为腰伤走的并不是很快,所以当他带上门回身的时候,何溪已经到他妈妈身边了。
  瞿孝棠脚下顿住,眼前的这一幕是在他脑海中出现过的,他有很多次试演见到何溪保护区的场景,但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真实和强烈。
  何溪看完图纸,帮何瑾玉将手里的卡片拿掉,换了另一个附上去,那一块区域看起来完整了些,何瑾玉才笑逐颜开,“这下对了!”
  “妈,介绍个人给你好不好?”
  何瑾玉抿着嘴点头,视线随后便放到了门口的瞿孝棠身上,“好端正的孩子啊,”何瑾玉冲他招手,“来,过来。”
  瞿孝棠便朝她走来,停在何溪身边,“阿姨,我是瞿孝棠。”
  “瞿,孝棠……名字也好,诶儿子,快拿水果,在那边柜子里,小陈给买的,洗了拿给小瞿吃呀。”
  “好。”
  何溪去拿水果,何瑾玉便抓住了瞿孝棠的手,叫他在床边坐下,“小瞿啊,你跟小溪,是同事?”
  “阿姨,我跟他在一个学校。”
  “哦…”何瑾玉点点头,重新趴到面前的小桌子上,拿了一块拼图找合适的位置,嘴里道,“小溪从来没带同学回家过,你是第一个呢。”
  瞿孝棠的视线在拼图上帮她一起寻找,而后指在某处告诉她,“阿姨,这里。”
  何瑾玉听话卡了上去,“正好!”
  瞿孝棠漾起笑意,“再来一块。”
  “好。”
  何溪驻足看了一会,见那两人头抵着头玩的很是开心,才拿着水果出去,从走廊经过,去到尽头的茶水间。
  “你在这儿。”
  何溪抬起头,“陈源哥。”
  陈源便拿过框里的苹果,在旁边的水龙头下清洗,“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上次弄得你满身血的人吧?”
  何溪嗯了一声,“他很好的。”
  “我知道。”陈源手里的苹果从水流里脱离了一些,哗啦啦的水流声叫何溪差点没听清他的话。
  “何溪。”陈源又道,“我刚刚去找了下刘老师。”
  “你不是跟我说过了吗?”
  “我是说,如果你想把他介绍给你妈妈的话,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
  水流声戛然而止,何溪收回关掉水龙头的手,才问,“刘医生说什么了吗?”
  “他建议,先不要刺激到阿姨。”陈源也看向他,“他来过安城很多次了不是么,这里你一次都没让他来过,你早就考虑到这一点了对不对?”
  何溪没有否认,“我想他总要见见我妈的,我跟他的关系也有必要让我妈知道,所以才,才带他过来。”
  “我明白,”陈源说,“如果一开始阿姨就知道你的事,也许她现在会比较容易接受,但像这样突然告诉她,我们要承担的风险是很大的。”
  “陈源哥……”
  陈源朝他侧过身,接着说,“你去上海的这一个月里,她找过你很多次,我们除了用药物平复她的情绪,再就是告诉她在她睡着的时候你会守在她身边,这样才能在她情绪发作时让她冷静下来。”
  “你可以打给我的。”
  “是可以,但我和刘老师都在尽量做到不折腾你,”陈源说,“她还是会杜撰自己的病情,她需要你父亲的关注,需要我和刘老师的关注,更需要你的关注,暂且不说你带回来的是个男人,即便是个女人,对于孟乔森综合征病人来说,看护人如果有了另一半,她的失落感只会成倍增长,那么她博取关注的情绪就会越来越旺盛。”
  何溪在他的话里恍惚,却也同步意识到了被自己忽略掉的严重性,半晌,他才重新站直了身子,“我,我知道了,先不告诉她我跟瞿孝棠的事。”
  “嗯,”陈源宽慰的握住他肩膀,“慢慢来,先让他们相处相处,没问题的。”
  “好。”
  陈源先出去了,何溪拿了水果刀给苹果削皮,思绪万千,果肉附在皮上,一个苹果生被削去了一大半,他猛的扔下刀子,手撑在洗手池边,愧疚又自责的闭上了眼,差一点,何溪想,刚刚带着瞿孝棠进门,他差一点就告诉何瑾玉说这是我男朋友了。
  端着洗好的圣女果回到何瑾玉房间,瞿孝棠正跟何瑾玉高兴的击掌,见他来,何瑾玉便道,“儿子,你看,小瞿帮我拼好了!”
  何溪将水果放在床头柜边,“妈,你真厉害,这么快就弄好了。”
  “哪有,是小瞿的功劳,他很聪明的,几下子就帮我把错的地方改过来了。”
  瞿孝棠迎上何溪的视线,笑的些许谄媚,“怎么样,夸不夸我?”
  “嗯,你也很棒,”何溪笑道,“奖励你们吃水果好了。”说着,抓了两颗圣女果,一左一右,喂进了两人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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