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髀罅之上(近代现代)——Godzita

时间:2020-11-15 15:18:53  作者:Godzita
  第三次摁开打火机时,宋晋琛醒了。下雨了,雷声携裹着闪电落在远处的山脊。真丝衣料薄得像第二层皮肤,怀抱火热,烘得人自尊一点点塌陷掉。
  “大半夜的,坐在这儿干什么的?”他仍睡眼惺忪,骨头都被沉眠的安逸黏住了,哑而低的嗓子,震动着一点笑意,“明天又是世界末日了吗?你不用早起上班?”
  褚玉吸了一口烟,疲倦地滑进背后的怀抱里。
  “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什么?”
  “梦到……”褚玉停顿一下,微张开嘴将烟雾尽数吸入鼻腔,循环过肺部再吐出来,手指捻玩着烟蒂,说:“梦到你结婚了,穿了一声白西装,很帅哦,新娘子比我高半个头,头发比我整个人还长呢。”
  宋晋琛笑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梦,我为什么要跟别人结婚?”
  “我也不知道。”褚玉摇摇头,坐起来,垂下头,后颈顶出一块如意柄似的骨头印子。他抠着身下小榻细腻的荔枝皮面,歪过头露出微笑,翘起的嘴角被梨涡定成漂亮又可爱的弧度:“你会跟我结婚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呢?”宋晋琛眉目柔软,伸出一根指头,怜爱地点点他的眉心。
  “我就是想问嘛。”褚玉回答。
  宋晋琛收敛神色,放远目光。远处的山际模糊不可捉摸,如同一大滴污了的墨,像四方侵蚀而去。他大概是在思考,思考了好一阵,才开口。
  “我现在给不了你答案。”他说,“我也不知道我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褚玉好像十分了解的样子,抱着膝盖,嘻嘻地笑了一声:“我不想再听这种话了。”
  他抬起脸,脸上是哀戚恼怒又无能的神色,一道雪亮的闪电又划过去,照得他脸庞煞白,竟又露出笑意。
  “宋晋琛,你有这样摆弄人心的本事,想祸害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雨还是落下来了。
  冷知识:宋桑真的不算出轨(本条由某些不愿透露姓名的宋总独家赞助)
  宋桑:我怀疑我还没睡醒,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扣了无数个屎盆子还不让掀
  旁友们,想看可怜小野猫缩在仓库里抱着叔叔的衣服哭哭zw吗
  港真,这事儿其实很难说呢,毕竟老宋年龄摆在这儿,情史不可能是张白纸。如果真要比较,褚玉的情史也够喝一壶,大概就是,何必紧抓前尘泡影
 
 
第63章 
  “好,好……”褚玉跳下小榻,赤着脚在地板上来来回回地剁,困兽般四处张望,“怎么了?我来告诉你怎么了……”
  走到床前,他猛地跪倒下去,隔着地毯也听见磕得不轻的一声,伸长胳膊在床底乱抓出个什么东西,爬起身冲过来,砸到宋晋琛怀里。
  “什么东西?”宋晋琛一头雾水,光线昏暗,一时只辨出是枚指环,“这是什么?”
  “你把跟别人的订婚戒给我,你不膈应,我他妈膈应!”褚玉咆哮,耳鸣震得自己都头昏,他捂住耳朵,双手像被酒精损伤神经的人一样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他几乎是听不见自己说出口的话的,“对不起,都怪我,是我破坏掉了你付完美人生,都是我的错……”
  宋晋琛瞠目结舌,瞧着他怎么也不像是普通发脾气吵嘴,倒更像是惊惧发作,一副崩溃癫狂的架势。
  他上前将摇摇欲坠的褚玉接在怀里。
  “你从哪里知道这个的?钟遥跟你说了什么?”
  褚玉耳朵里只有鸣声盘旋,听不清他讲的什么,只是对“钟”这个音节格外敏感,掰了逆鳞似的奋力挣脱开。
  宋晋琛也不撒手,死命箍着他,两人扭到地上去,褚玉挣扎不开,无可奈何地撒了泼,大哭道:“滚!滚!不要你碰我!我不要听你说话!骗子!骗子……王八蛋……”
  他歪倒在地板上嚎啕,脸憋得发紫,额上全是冷汗和青筋。宋晋琛勒着他的胸口,隔着肋骨,心跳快得要把胸膛撞破,吓了一跳,立马送了手,将他拉起来抱在怀里顺气。
  “好了好了宝贝儿,不着急,不着急——”宋晋琛坐在地板上,抱着褚玉轻轻摇晃,真怕他会一口气噎上来从此再无下文,“我不说话了,乖,不哭了。”
  长久的阒静,甚至时针又指向一个整点,仅有褚玉由急促至平缓的倒气声。直到连呼吸也重叠并列,不再争吵,褚玉好似从狂怒跳下到了绝望。
  “你跟我发过誓的,不记得了吧?”褚玉说,“你发誓永远不能骗我,那你现在敢说你跟他没半点瓜葛?”
  “我——”宋晋琛欲辩难言,“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你是见过她的,这一点我没有隐瞒。”
  “恶心……恶心……”褚玉一把推开他跑开,说是跑,其实依然是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桌子旁边,扶住桌子干呕,顺手抄起一个大明火珐琅的杯子摔下去,“恶心!”
  碎片满地,赤脚踩在上面,他浑然不觉痛似的。宋晋琛越叫他不要动,他越激动,身子向后跌了几步,在浅米色的木地板上留下几个暗红的脚印。
  “在晧安的时候,如果我不逼你,”褚玉指指自己的胸口,眼泪挂在颊上,一点头就掉下去,“你会承认我们的关系吗?”
  宋晋琛语塞。
  “你有向你的朋友介绍过我是谁吗?噢,你说过的。”褚玉揪住自己一撮头发,“这是褚玉,可是褚玉又是谁呢?你知道你的下属看我的眼神吗?不过,本来么,我本来就是下贱地方出来的,也不怪你把我当个玩意儿。”
  “住口——”宋晋琛打断他,“你要骂我就骂我,何必这样妄自菲薄?”
  褚玉愣了愣,没听懂这个成语。
  “你非要这样讲,就没意思了。”宋晋琛疲倦地坐在床上,打开台灯,撑住额头,“我以为我们已经约好不问前尘,可你现在这样,我实在想不通。我对你,真的有你说的这样坏吗?”
  褚玉被噎住了。是啊,他对他多么好,多么温柔,一点挑不出错处。
  “不,不是,你一点也不坏。”如果不是他不好,那就是自己的问题了。褚玉没什么力气站着了,蹒跚着扶住桌子,“是我,我是个畸形的怪物,我怎么还心存幻想,觉得自己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恋爱,结婚,有自己的家。你太好了,我怎么会配拥有好的东西。”
  “什么配不配?”宋晋琛听得头痛,越说越离谱了。他有点怀疑自己是没睡醒,哪有这样的事,抱着睡得好好的,半夜三更起来吵架。
  “闹够了吗?”他用双手搓搓脸,撑住膝盖,“还有什么,今天一块儿说了吧。”
  谁知这句话又把褚玉点炸了,抓起手边一只紫砂烟灰缸砸下去,碎片迸溅,猝不及防的一小片擦着宋晋琛的脸划过去。
  阒静中,男人深深叹了口气。
  “摔够了?你满意了。”
  血从宋晋琛下颌侧方细小的流下来,褚玉心软了一瞬,彻底冷静了,然而事已至此,已是血淋淋,再没有可挽回的余地,便在原地不敢动弹。宋晋琛扣着十指,见他面无表情,思及从前他对待自己肩上的烫伤那么关切,此刻竟然不为所动,心里也是难过。
  于是都没有力气纠缠了。
  灯被打开了,褚玉拉开柜子,收走他自己的东西。宋晋琛背对着他坐在床边,脊背如山,一语不发。
  离开的时候,褚玉扶着门框,“啪”轻轻地一声关了灯。在黑暗里,又开口,一字一顿,郑重地说: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依附你活着的,没有了你,我就什么这不是,所以我很可怜。”
  “我不觉得我可怜,从来没有。”
  “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快乐,我不可怜,我很幸福。”
  “可惜我是个贱命,我受不起这个福气。”
  脚步离开楼梯,听见楼下阿姨讲话,大概听见了动静,想拦一拦。然而很快就安静,摩托车发动,沿着被雨磨花的玻璃上晕开的一行蜿蜒的昏黄泯灭无踪。
  宋晋琛站起来,因为肢体麻木而踉跄了一下。满地狼籍,绕也绕不开。瓷片玻璃被踩得嘎吱响,宋晋琛走到落地窗前,窗台边落了褚玉的打火机和烟。
  拨开盒盖一看,仅有四五根。他咬出一根点上,辛辣浓烈,廉价又老实的味道。
  山的对侧是城市,凌晨三点,正是城市最黑暗的时候,剪影浓缩在雨幕中,几乎没有一滴光亮。在那样的黑暗里,情侣在被窝里交缠,婴儿在母亲手边安眠,学生仔正被美梦镇静了生长痛,独居的人啊,脚边卧住一只猫,让被子紧紧拥抱。
  那里没有一盏灯为他的小孩而亮,他的小孩,要奔向的是一个没有期待的归处。
  褚玉:虽然咱不认识钱,但咱只捡贵的糟蹋
  吵个架几十万就出去了,慕了,小褚你不喜欢这些东西,不要可以给我,我什么都喜欢,不要的男人也可以给——(被拖走)
  注:文中的两个ta并非错字
  评论的同时不要忘记点赞啊盆友们!
 
 
第64章 
  旅行袋被丢在单人床上,褚玉锁了房门,系紧兜帽揣着兜下到大堂。
  小旅馆前台只有一个穿红线衫的中年女人,褚玉在台面上敲了两下,女人把小指的毛线在针头饶一圈,抬起头。
  “姐,这附近有药店吗?”褚玉拢着袖子捂住嘴,打了个喷嚏。
  女人见褚玉那张巴掌小脸还没自己手心大,淋湿的削薄单衫,缩成那么一小团,瞧着真可怜,虽是素昧平生,态度倒也好些了。
  “感冒啊,药店有点远噢,楞个黑你莫出去了,我给你拿两包冲剂要不要?不要钱。”
  “没事,我还得买点别的。”褚玉摇摇头,从袖子里伸出一根指头,“能把那伞借我吗?”
  顺着女人告知的路线走了十来分钟,褚玉找着那家24小时营业的连锁药店。酒精,绷带,消炎药,感冒冲剂。褚玉扫着码,想起这几日应该是自己的生理期,迟迟未至,万一是今天,把旅馆的被褥脏了就不好了,便问售货的秃头大叔:“请问这附近有便利店吗?”
  秃头打包着几样东西:“有,出门左转,那儿有个坝子,是个小区,门口就有便利店。”
  褚玉垂着头付账,湿漉漉的额发几乎遮住了眼睛,迟疑了一下,小声说了一句话。
  “您说什么?”柜员没有听清。
  “再拿个……验孕棒……”
  “噢,验孕棒啊。”秃头大叔挺着啤酒肚走了几步,弯腰下去在计生用品栏摸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压在柜面上的塑料袋封口处,那略带同情和调笑的语气,把他当做搞大了高中女学生肚子的坏小子,“十六,不是便宜货,准着呢。”
  褚玉飞快转了账,把两样东西一起抓在手里扭头就走。
  睁着眼睛好容易熬到天亮,褚玉背上旅行袋,骑车又去了几家药店,才驱车向洗车行赶去。市郊的空气比市中心好些,然而依然是差,这座城市空气质量最好的是人工植被密布的平山富人区,山上的花儿都是百元钞叠的,闻一口都是清醒的奢糜味道。
  到店里时,天已是大亮。褚玉矮着身子,在每扇窗户根探一下眼睛,才溜到后院,撬了仓库的锁。
  姓王的大约是治伤去了,不见人影。谷荭过来时,已经是十点半。她一个女人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不见褚玉,心里还是有点怕,主要是那姓王的过来。
  找到后院去,见褚玉坐在床垫上发神,边上还丢着一堆各色的小棒子。褚玉没有发现她进来,等回神过来,谷荭已经捡起一个看清楚了。
  褚玉拽过枕巾把床垫上的验孕棒都捂住,抢过谷荭拿在手里那个塞进枕巾里。
  “小褚,你你你这儿怎么有这东西?!”
  褚玉按着枕巾,并不讲话。
  谷荭咽了咽,瞧瞧屋里屋外都没第二个人:“你带人回来了?”
  褚玉还是不吭声,谷荭尬笑两声:“没事儿,你带就带嘛,一次两次也没关系,这种事儿姐也能理解,你要是什么——什么难处,你跟姐说呗,姐肯定是跟你一头的。”
  褚玉松了手,依然是垂着头,把眼睛藏进黏哒哒的额发里,小声说了句什么。
  “啊?”谷荭惊得嗓门都高了,“谁?谁有了?”她双手把褚玉的脑袋搂过去,“没发烧啊,你这孩子是不是昨天让那王八蛋打傻了?你你你——你是个男孩子呀?!”
  褚玉抓下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脯上。
  小是小了点,但确实不是男人能有的,是货真价实的,女人才有的脂肪质感。
  半个小时后,两人坐在床垫上低头无言。
  “所以,昨天来找你的那个男的,是小三儿?”谷荭咬牙切齿一拍大腿,“我就看他不像个好东西,狗日的!”
  骂完小三骂奸夫:“没事儿小褚,什么男的那么稀罕,这么多帅哥围着他转,他是有钱啊还是有名啊?”她拍拍褚玉,“别怕,有姐呢,什么狗东西男人,让他们都死切!”
  褚玉抹抹脸:“姐,你说,这种东西有没有可能验不准?”
  得,感情一句也没听进去。
  和济医院的妇产科有全泓市最先进的设备,最优渥的环境,但最受富人欢迎的原因是其保密性与巨额赔偿挂钩,每位客户配有独立病房和活动区域,连不少女明星也专程来此待产。
  “虽然是双胎,但两个宝宝的发育情况都很好,您不用担心。”钟遥微笑着和刚刚做过检查的产妇说着话,衣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摸了摸,依然是微笑,“护士小姐会跟您详细讲解这个阶段的运动计划,肚子有点沉也要保持运动哦。”
  她转头,下巴一点,立刻有两个护士打开文件夹围住产妇和家属悉心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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