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折回来想再说点儿什么,却看到林冬迟趁他走后就趴在桌子上发呆,侧着枕在一只胳臂上,从后面看去,脑袋毛乱得更加明显。
章献淮叫了他一声,“林冬迟。”
林冬迟被稍微吓到,回头回得很快,脸上还带着来不及收起的沉闷表情,眼睛睁大了不少。
见他这样,章献淮忽略了刚才想回来再说的话,转而问了个突然跃出心头的问题:“林冬迟,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作者有话说:
真相在慢慢揭开,有些小铺垫。
明后天可能不更,一个是手头这两天事情好多,都堆到半夜才能做完。另一个原因是想要整理下后面的大纲,感觉越写越无聊,总是改了很多遍也没有很满意,实在是对不起来看的人。
我尽快调整好,也尽量不要写得这么无趣……然后谢谢每一次小黄灯🙏
第18章
“没有。”林冬迟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压根没时间想清楚为什么章献淮会这么问,以及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快否认。
这确实是个他们俩都会忽视的问题——模仿一个人,会不会连同爱人的心一起学了去。
林冬迟认为答案是否认的,也必须否认。
他慢慢坐直身体,觉得该做些让章献淮不要再有这些顾虑的保证:“你想多了,放心,我知道该学哪些,你和林措的感情我也模仿不来。”
章献淮作为提问者对这个回答似乎又没有太多感觉,看了林冬迟几秒就走了,上楼前只留下一句:“行,你知道分寸就好。”
分寸。章夫人和章献淮都叫林冬迟要注意分寸,可章夫人让他继续去代替关系亲密的恋人,章献淮知道了真实身份却还是让他走近、跟他做爱。
明明真和假的界限就是被他们一而再地破坏掉的。
林冬迟站在中间,着实有些疲惫。
到了晚上,章献淮再一次做了模糊界限的事情,他要林冬迟跟自己一起睡,原因是“睡得好也许就能记起一些事情。”
章献淮要的是离得很近、没有多少空隙地睡在一起。他让林冬迟就像之前那样背过去侧躺着,这样就能把手搭在林冬迟的腰上。
林冬迟没有再做什么拒绝,抱着自己的枕头去了章献淮的房间。章家的枕头有点儿高,他特意去网购买了个低一些的,便宜又舒服,与他这个人正相匹配。
但章献淮睡觉时会开着一盏暖黄色小灯,这让他很不习惯。躺了快半小时,林冬迟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问:“章献淮,你睡了吗?”
后面没有回应,林冬迟以为他睡了,就想伸手悄悄把灯关掉,结果章献淮先一步把人搂住,声音低沉:“你要做什么?”
林冬迟靠在他怀里,隔着睡衣都能感觉到热意,顿时有点儿上次偷吃被抓包的错感。他尴尬地说:“有亮光我就睡不太着,能不能把灯关了?”
“不能。”
章献淮把林冬迟搂紧了些,似乎是阻止他再做这些不打招呼的行为,“关了我就会睡不着,这个亮度是特意选的,不会刺眼。而且你不是挺喜欢睡觉吗,闭上眼过会儿就能睡着了。”
“你这……”林冬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规矩多还是澄清自己没有很爱睡觉,只是早上偶尔会起得慢一些。他知道灯肯定是关不了了,只好继续闭眼睡觉。
心里对这事儿总想着,脑袋就更加频繁地提醒林冬迟灯还亮着。
林冬迟完全没有了睡意,又躺了好半天,等听到章献淮非常平稳的呼吸声时,他再一次偷偷伸出手,想着调暗一点儿也好,要不然以章家这种起床作息,他明天肯定是没有精神的。
可这一次林冬迟手才伸到一半就被章献淮直接翻了身,与身后人来了个面对面。
章献淮语气冷了许多,对他说:“我说了,灯不许关。”
林冬迟被吓到的时候,平常看着无神的内双都会撑开变成圆圆的单眼皮眼睛,他讪讪地说:“知道了。”然后想要再转回去时,章献淮没有再放开他。
章献淮把林冬迟往里搂,实在太近也太热,林冬迟将手慢慢放在身前,想稍微隔开两人的距离。
“别动。”章献淮有点儿严厉,“这样就不亮了,赶紧睡。”
安眠药失效,服用安眠药的人就难以安眠。
林冬迟“哦”了一下,不敢再动,主要是觉得稍微一抬头就能听到章献淮的心跳。他不想听章献淮的心跳,也不想自己的心跳被章献淮听到。
章献淮的奇怪方法还挺有效,林冬迟没多久真睡着了,小暖灯也照常开了一整夜。
不过他还是比平常早醒了很多,章献淮后半夜把他抱在怀中,像上次那样抱得很紧,导致林冬迟迷迷糊糊间以为自己被包在了巨大坚果里面,手怎么掰都掰不开。
后来林冬迟打算用牙把这个大型坚果啃开,章献淮把他叫醒了:“林冬迟,你是又打算咬我吗?”
林冬迟彻底醒了。
比这句话更尴尬的是,他的下半身也醒了。
林冬迟把屁股往后挪了挪,企图不被这个色情猎人发现自己晨勃。章献淮一开始确实没发现,直到林冬迟笨拙地一动,他才清楚感觉到硬生生的清晨欲望……
“你硬了。”章献淮轻笑了一声,手就要往下去摸。
林冬迟赶紧转过身躲开,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表,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哎,还没到六点,我可以再睡一会儿吧。你快去吃早饭,不要影响到我。”
章献淮爽快地答应:“行。”
七点钟林冬迟顶着刚吹干的头发下了楼,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章献淮,心情立刻变得很不好。
刚才章献淮把他按住,说是用手帮他泄出来,却一个劲儿的用自己的性器从背后顶他,不断在他的臀缝间蹭,等林冬迟闭着眼想要射出来时,章献淮又越过他的身子从床头柜里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润滑剂,挤了不少抹到了他挺立的阴茎和后穴上。
冰凉的液体刺激得林冬迟的穴口收缩了几下,贪图一时爽快的林冬迟睁眼意识到——自己就是章献淮的早餐。
不过乱七八糟的想法很快消失。章献淮粗涨的硬物搅得林冬迟的思绪从清醒又回归到梦里,在这段时间,能一直上头的只有身体最本能的快感。
章献淮今天没有再执着于林冬迟的晚起,毕竟很大程度就是因为他。不过章献淮也没有要主动承认清晨“恶行”的打算,他让林冬迟过来吃东西,像没事人一样驯化着小松鼠把做爱当作日常。
如果说前几次的性事林冬迟还总是有沉闷压抑的复杂情绪,甚至想要用些根本无力的反抗来表示自己仍有一丝对交易的抗拒。那么现在林冬迟也必须得承认,在他们的肉体结合中,他也尝到了爽意。
主动的消极和被动的快感开始相互纠缠,看到章献淮时,林冬迟莫名产生的不安在身体里慢慢放大。
他坐下来吃着粥,章献淮在一旁喝咖啡,两人没有交谈,林冬迟的脑袋擅自闪现章献淮今早掐着他的腰持续抽送的样子。直到章献淮叫了他两声,他才赶紧放下勺子,心虚地回答:“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林冬迟见他貌似没什么正经事,又拿起勺子继续吃粥,嘟囔了句:“没有,我什么都没想。”
章献淮懒得再问下去,就跟他确认了下周末拔牙的事情。林冬迟说:“周日早上十点半过去,我问过秘书,他说你下午的行程不需要我一起,所以下午我打算就顺便在S城转转。”
林冬迟自认为安排妥当,上午拔牙,下午假借闲逛之名去给林措准备生日礼物。他打算去看林措这件事对章献淮的说法是“要回家和林晋益吃个饭”,章献淮当时同意了。
没想到章献淮现在却突然提出:“那天我陪你去。”
“什么?”林冬迟有点儿紧张,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度,“不,不用吧,你不是有事情吗,我自己瞎逛逛就好。”
章献淮放下咖啡,带着些许笑意看着他:“我是说早上陪你去医院,林冬迟,你在紧张什么?”
第19章
星期六晚上,林冬迟在睡前试探性地又提了一次:“明天早上我可以自己去的。陈医生那么专业,跟我联系的两位护士也都特好,你去了不是麻烦你吗。”
拔个智齿而已,林冬迟始终觉得这就是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而且章献淮说“陪”。
在陪伴的关系中,有家人、朋友、情侣……可他们俩哪种都不是,那讲什么陪着去呢。
小夜灯还是开着,章献淮没给林冬迟其他选择,他把这颗高效安眠药往自己身侧搂了搂,并再一次质问道:“你为什么临要睡觉还有这么多话?别说话了,快睡觉。”
“好吧。”林冬迟算是知道了,只要是章献淮决定的事情就是没商量的。
不过直到躺在诊室里林冬迟都不知道的是,拔智齿不像小时候换牙那么简单,更不是一件随随便便就结束的小事。
因为护士在电话里嘱咐了要空腹,所以林冬迟满心思就是拔完牙要先去吃顿饭,想着想着,陈医生给他注射了麻药,他立刻就没了意识……
再醒来时,陈医生说了什么他都迷迷糊糊的,舌头和身子像被人借走了一样。
“林措,听得到我说话吗?”
“林措?”
“啊?”林冬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林措,他就感觉自己现在好像躺在一个四面发白的牢笼里,倒是没觉着身处这种地方有什么不对。
谁知道周围还隐约有章流流的声音。
林冬迟心想,章流流虽然说话很坏,但不至于也像自己一样被关在这种没有出路的地方吧,除非他也对章献淮干了什么欺骗的坏事。
这时候又有人叫了他一句:“林冬迟。”
林冬迟这才应了一声:“是我,我在这里。”
林冬迟是在上车时恢复的较为清晰的意识,他觉得自己靠在谁的身上,一睁眼就看到了旁边的章献淮。
“章…献淮,”林冬迟一说话就有种要流口水的感觉,头还有些轻微的晕,“我拔完牙了。”
章献淮还没说话呢,他靠着的那个人开了口:“你终于醒了!醒了就快点儿坐起来。”这种语气除了章流流还能有谁。
林冬迟赶紧起来,章献淮说:“流流,你去坐前面。”
章流流无语,刚才章献淮嫌林冬迟流口水到身上所以让自己扶着,现在林冬迟醒了就马上把自己赶到前面去。
他认命,堂哥是真的被这个狡猾的假林措给骗到了。
一路上章献淮都没说什么,表情也没有特别好,挺严肃的。
章流流时不时回过头来看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林冬迟看他这样就故意不问,让章流流硬生生地把话给憋回去。
到家后,章献淮让俩人下车,自己又离开了。
章献淮一走,章流流立刻开始张牙舞爪起来。
林冬迟懒得理他,去洗手间照了下镜子,脸有些肿,整个人难看得不行。
等他敷着冰袋出来时,章流流又走了过来,林冬迟觉得这人肯定是又要讲一些让人头疼的话,就先一步含糊着问他:“我拔牙你来干嘛?”
“我哥让我来的,说是你想去哪儿就带你去逛逛,要不你以为我愿意来啊。”
之前章流流和小明星的事情本来是解决了,但小明星的剧上周播出后成了黑马,突然间话题不断。人红是非多,小明星的旧闻连带着章流流都被神通广大的观众粉丝们挖了出来。他的长相加上章氏这个背景迅速被揪着不放,硬生生编了不少狗血故事,后来还是公关团队洗了一整晚才勉强“查无此人”。
章献淮要他近期不许去公司,也不许去参加各路朋友的局。既然这么有空,就将功补过带林冬迟去S城有意思的地方转转。
章流流一想到这些就觉得烦,把怨气撒到林冬迟身上:“你说你刚拔了智齿就好好待着休息,干嘛还要跑出去逛啊。”
林冬迟白了他一眼,麻着嘴也要反驳:“我也不知道拔智齿会这样啊,你还是回去吧,过几天我要自己去逛,不用你带。”
章流流刚听他这么说开始还有些生气,不过转眼想到了什么,立刻又笑了。他掏出手机对林冬迟说:“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儿,刚才你拔完牙的蠢事儿我都录下来了,你再惹我不爽我就给你发出去。”
“你说什么呢!”
章流流点开相册的视频,把手机拿得远远的给林冬迟看。
手机里,一个咬着纱布面容憔悴的小乞丐正软着身子往旁边人那里靠,嘴上还大声念叨着:“我,我出不去,出不去……”
旁边熟悉的声音问他:“哪里出不去?”
“因为被人抓起来了,他嫌弃我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他想要的。”
视频里林冬迟眼睛眨得很慢,看着章献淮,过了几秒又很沮丧地说:“怎么办啊,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我的嘴巴和舌头已经先跑了,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
除了舌头以外,林冬迟身上的麻药劲儿都已经散了。此时看了手机播放的画面,他竟然迫切地希望再被陈医生打一针。
干脆永远麻醉睡下去好了……
我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林冬迟有点儿崩溃,丝毫没有关于这段视频的记忆。
视频播放到了片尾,画面一片黑,只有章流流被章献淮叫停后手机放在口袋里录到的声音。
章献淮声音不大,听起来是很平静的语气:“这不是你心甘情愿的吗。”
林冬迟答非所问:“心里很难受,我想出去了。”
听到这两句,林冬迟顿时心跳得很快,垂下眼喃喃说道:“所以,他刚才看着不太高兴。”
章流流见林冬迟这样子,得意地把手机收起来,“你口水都要流到我哥身上了,他当然不高兴。我都说了你得有自知之明,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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