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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GL百合)——鱼霜

时间:2020-11-16 16:38:45  作者:鱼霜
  她走出两步才接起电话。
  “下来了。”祁蔓嗓音温和:“我知道,好——”
  语气中有不明显的宠溺,宛如最后一箭,射中黎言之,她在听不到高跟鞋声音时才慢慢松开握住门把手的手,柔软的掌心印出门把手的痕迹,怵目惊心。
  门砰一声关上,伴随不明显的重物落地声。
  黎言之跌坐在门口,指腹死死按着太阳穴位置,那里神经引发的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剧烈,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脑神经在拼命拉扯,撕拽,似是要把她整个人撕开,剧痛让她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在门边轻轻喘息。
  包就落在身边,黎言之用已经麻痹的手从里面拿出药瓶,抖了好几次才倒出白色药丸,手抖,药丸倒了很多出来,有几颗砸在地面上,发出轻微声响,黎言之顾及不了那么多,她拿起两颗含在嘴里,唇瓣干涩,咽下去的时候不断干呕,试了两次才吃下去。
  不见功效。
  黎言之想几秒还是从瓶子里又倒出两颗,仰头吃下去。
  头疼缓解好一些,她放下药瓶拿起身边的门卡,是对面的房间,可是她并没有给祁蔓换房间。
  祁蔓不是好生气的性格,也不会平白无故发那通火,她能看出来祁蔓非常生气,似是触及逆鳞,可她平时不会这样,那天去水疗馆,她被自己撩拨到也是以牙还牙撩拨回来,绝不是现在这副生气的样子。
  不仅仅是换房的原因,还有其他因素,可现在她要先把为什么换房搞清楚。
  黎言之想也不想就给主办方打电话,那端清脆的声音甜甜道:“黎总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黎言之张口前顿住,随后一身冷汗,她抿唇:“没事,把下午三点的会挪到三点一刻,我需要休息。”
  “好的。”那端嗓音依旧甜甜道:“黎总您先休息,会前我再通知您。”
  黎言之挂了电话才将手担在额头上。
  她在犯什么蠢,做什么糊涂事,刚刚差点就直接问那边关于祁蔓的事情了,可是祁蔓的房间并不是她换的,如果是有心人为之,那她刚刚就‘卖了’祁蔓。
  祁蔓房间被换了,第一个去问话的是她,她是怎么知道的?祁蔓告诉她的?祁蔓谁都不说偏偏告诉她?她们关系到了可以互相分享房间号的地步?
  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真差一点就犯错了。
  黎言之平时不是这么粗心,她一向谨慎,这次不知道是因为祁蔓发了火让她心绪不宁,还是头疼到忽略这些浮于表面的事情,总而言之,她蠢了。
  幸好在最后一刻回过神,才没有错到底。
  黎言之放下手机,在通讯录里扒拉,看到前天晚上给自己打电话要房间的是唐韵。
  唐阿姨。
  当时她要两套房,一套是她自己,另一套没说。
  是祁蔓吧?
  可惜现在不能光明正大去问。
  药效上来,黎言之用手掌底部轻拍头,揉好一会才将地上药丸全部装在药瓶里,末了放在茶几上,回房休息。
  黎言之躺在床上闭目时倏而想到祁蔓愤怒的面庞,她们在一起多年,祁蔓几乎很少发火,虽然她知道祁蔓是个有爪子的小猫,可是她从没被抓伤过,所以潜意识里,她以为祁蔓的那些爪子被磨平了,没想更锋利,轻易就抓的她遍体鳞伤。
  可是她被换房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和她关系更亲近,能擅自动她的房间号。
  这就是痛并快乐吗?黎言之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祁蔓现在肯定恨死她了。
  她想错了,祁蔓并不是恨她,她厌黎言之的举动,更厌自己,都分手一个多月了还能被动摇,还对她身体有无比兴趣,还对她只是穿个泡澡的衣服意乱情迷,她想到对陆乔说的话。
  真他妈没用!
  没用的祁蔓带着何辞在酒店附近逛逛,三点要开会,她们肯定不能跑太远,午饭她们去了一家西餐馆,七分熟的牛排,点餐时祁蔓盯着菜单看,牛排盛在盘子里的精致又好看,她倏而想到离开前几晚,黎言之也学着煎牛排,她不太会,黄油放下去煎好久她才放牛排,火候没掌握好,边缘泛黑,她当时就站在旁边指导,头一歪就能看到那个神色认真的女人。
  “姐姐?”何辞伸手在祁蔓面前晃了下:“想什么呢?”
  祁蔓回神:“怎么了?”
  “要喝点酒吗?”何辞犹豫时喜欢咬着小指头,神色纠结,祁蔓道:“想喝就喝。”
  “可是我酒量不好。”何辞摇头合上菜单:“还是不要了。”
  祁蔓也合上菜单。
  两人各自点一份套餐,服务员微微弯腰退下去,何辞道:“姐姐,我们等会吃完就回去吗?”
  祁蔓抬眼看她:“你还想买些什么?”
  何辞道:“买点特产带给我爸。”
  祁蔓不是第一次从她这听到她爸了,联想到之前在酒店见面的男人,她笑:“你和你爸感情很好吧?”
  “好啊。”何辞点头:“不过他和别人更好。”
  言语下满满的吃醋,祁蔓抿唇:“你爸要结婚了?”
  何辞迅速抬头看她,似是不想说这个话题,祁蔓目光定定看她,眼神温柔,宛如知心大姐姐,何辞憋不住说道:“早知道刚刚就点酒了。”
  祁蔓拍拍她手背。
  何辞道:“其实他们在一起很久了。”她声音越发低沉,有惆怅和茫然:“我爸去年说想和她结婚,他说耽误人家姑娘几年了,该给个交代了,我朋友都劝我大度点,接受她,可是我怎么接受。”
  “他要给她一个家。”
  “我的家呢。”
  何辞说着说着眼里水花钻出来,她掸掉泪水道:“我知道我被他宠坏了,我只是害怕他结婚不再像以前那样疼我,不像从前那样关注我,我害怕他有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老婆,万一再有新的孩子。”
  “从小到大,我只有他。”
  她一边说一边摇头,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面对那些劝她大度的朋友,她真的说不出来,现在对祁蔓却能畅所欲言,她真的好难受好难受,这些事沉甸甸压在她心口,成了她每日醒来的噩梦。
  她梦到昔日好友对她指指点点,梦到她爸对她失望的眼神,她面上开朗笑嘻嘻,心里也有不能言说的苦。
  祁蔓拍她得后背,何辞越哭越大声,收势不住,祁蔓干脆拉她到怀里,像个姐姐似的揉揉她发顶,一遍遍道:“没事的。”
  “没事的何辞。”
  服务员端牛排上来,祁蔓道:“不好意思,请问洗手间在哪?”
  服务员明白,伸手道:“这边请。”
  祁蔓带何辞去洗手间收拾。
  洗漱台前,何辞双手掬一捧水浇在脸上,凉意袭来,她才有些面红道:“姐姐。”
  回想刚刚的失态她还有几分不好意思,真是丢脸死了,她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哭成那傻逼样!何辞回想起来都恨不得抽自己。
  祁蔓却不觉得,她靠在洗漱台旁,卫生间里点檀香,一圈一圈的烟雾,缭绕升起,然后慢慢散开,祁蔓神色隐在烟雾里,她道:“你比我幸运很多。”
  “我三岁时妈妈就不在了,她知道那人出轨了,她抱着我赴死,可我命大,活下来了。”
  “姐姐。”何辞怔住,这些事情她都知道,网上前段时间大肆宣扬,祁蔓是死而复生的奇迹,营销号满天飞,她自然也知道,可她不知道,原因是这样。
  祁蔓道:“后来我进了一家孤儿院,过得并不好,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时刻提心吊胆,我那时候经常看同伴发呆,我在想,人为什么要活着。”
  是的,那时候的她就是如此消沉,尽管才六岁,她觉得饭吃不饱没关系,反正她也不在乎,穿不暖没关系,反正她也习惯寒冷了。
  何辞握紧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祁蔓道:“可后来我遇到一个人。”
  “她很特别。”
  特别的趾高气扬,特别的倨傲,特别的没礼貌。
  可就是这种特别,在她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改变她整个人生的轨迹,祁蔓回想那段时间整个人平静下来,就连声音都透着泠泠味道,如流水,轻易抚平别人情绪。
  何辞完全被她带入情绪里,忍不住道:“后来呢?”
  祁蔓转头,见她盯自己看,那双刚哭过的眼睛微红,像是一只红眼兔子,她笑:“后来我们一起去看星星,我们爬上房顶,她坐在我身边,我抬头看,星星特别美,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和我以前见到的其实不一样。”
  原来那些吃不饱穿不暖其实并不是讨厌她,而是在保护她。
  原来她以为对她不喜欢的同伴,其实只是不知道怎么和自己沟通。
  换一个角度,她的世界顷刻有了不同。
  “何辞,你也可以换个角度看你爸爸。”祁蔓温和道:“换个角度看你们的关系。”
  何辞沉默下来。
  祁蔓拍她肩膀:“故事结束,咱们出去吃饭。”
  何辞抬头,见到祁蔓云淡风轻的样子忍不住道:“姐姐,你以前真的在孤儿院待过吗?”
  “当然啦。”
  “那你以前遇到的是谁啊?”
  八卦。
  祁蔓笑:“不告诉你。”
  “姐姐——”
  孩子心性就是这样,上一秒还因为自己的事情生气难过,现在却又满心想知道祁蔓的故事,祁蔓敲她头:“吃饭!”
  何辞哼哼唧唧,坐下后还不忘问,祁蔓睇她一眼,何辞努嘴,安静了。
  饭后她们去附近的礼品店逛了逛,这里是江平市的市中心,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因为汽车研讨会的关系,游客很多,何辞拽着祁蔓跑好多家,脸上始终挂着甜笑,临走前带一盒茶叶,她问祁蔓:“姐姐要不要买一盒?”
  祁蔓摇头。
  她买了也没人送。
  送陆乔?
  那丫不削自己才怪。
  何辞眼咕噜一转:“姐姐,你现在是不是还恨张总啊?”
  这问题祁蔓耳朵都听出茧了,她笑:“当然不是。”
  何辞还想问,祁蔓手机铃突然响起,打断她的话。
  是唐韵的电话。
  祁蔓摆手道:“等会,我接个电话。”
  何辞乖乖站在旁边,见到祁蔓走出店铺,她也低头准备走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她转头看,见到柜台上放一盒玫瑰香茶。
  那女人最喜欢的茶。
  祁蔓的那些话闪过她脑海,回想,其实那女人对她挺好,逢年过节,各种礼物不断,出去吃饭也是尽量选她喜欢的口味,处处迁就她,会给她织毛衣,会接送她上学放学,会……
  何辞摇头。
  再好她也不喜欢。
  她低头走出茶店,不远处祁蔓在接电话,何辞没靠近,就倚在不远处的栏杆旁。
  祁蔓垂眼接起电话:“唐总。”
  “在哪呢怎么没看到你。”唐韵道:“还没到吗?”
  祁蔓笑:“到了,和朋友在外面闲逛呢,等会就回去,唐总有事找我?”
  “没事。”唐韵道:“我早上开会到刚刚才结束,也没来得及和你打个招呼。”
  祁蔓笑意加深:“唐总太客气了。”
  “可不嘛。”唐韵道:“锦荣可是我大客户,能不客气吗?”
  祁蔓眉眼舒展开,两人又闲聊两句,祁蔓道:“我马上回来了,那回去聊?”
  “好啊。”唐韵道:“对了,有件事忘告诉你,你房间我让主办方移到楼上了,就在我隔壁……”
  “什么?”祁蔓脸上笑意顿时敛去,整个人呆若木鸡,似是被雷劈中,表情错愕。
  唐韵安排的?
  不,不是黎言之吗?
  祁蔓下意识就想问,却猛地咬住舌尖,刺骨的疼冲上脑门,她呼吸窒了窒,笑:“原来是唐总安排的。”
  “我还在想哪个老板看我如花似玉,对我动心思了呢。”
  电话那端唐韵被逗笑:“是我唐突了,等你见面聊。”
  祁蔓应下后挂断电话,舒展的眉目全部拢在一起,眉心皱的很紧,何辞见她挂完电话就这副表情不由道:“怎么了?谁啊?出什么问题了?是不是丁素打来的?项目问题?”
  项目没问题。
  是她出问题。
  她怎么也没想过,唐韵居然帮她换房间。
  为什么啊??
  不管为什么。
  肯定和黎言之没关系,如果和黎言之有关,刚刚唐韵就解释了。
  所以她今天发的那通火,其实是自己脑补多了?
  祁蔓觉得再来几次,她也要染上偏头痛了。
  何辞在她身边一脸不解:“到底怎么了?”
  “我犯错了。”祁蔓一脸悲戚,想到离开前黎言之不说话的表情,祁蔓就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自己。
  有她这么笨的人吗?事情没搞清楚就去兴师问罪!
  “什么错啊?”何辞着急道:“要不要我陪你去赔罪?”
  “赔罪?”祁蔓听到这两字眼神微亮。
  何辞点头:“对啊,买点礼物去赔罪。”
  礼物?
  黎言之喜欢什么礼物?
  半小时后,两人站在文具店,祁蔓把店里所有的笔都选了一遍,付款时何辞憋口气:“姐姐,你得罪的是小学生吗?”
  祁蔓高跟鞋一扭,差点没摔倒,她闷闷道:“不是。”
  何辞道:“那是初中生?”
  祁蔓:……
  她睇何辞:“不是学生。”
  何辞欲张口,还没说话,祁蔓不堪其扰,举手投降:“好吧你说得对就是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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