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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抑郁症患者进入恐怖游戏(近代现代)——青莲门下

时间:2020-11-19 20:49:06  作者:青莲门下
  我一步一步地挪,仿佛连骨头都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散了架。
  周围的夜枭洋洋得意, 发出不祥的诅咒,诅咒我七窍流血溺毙而死。
  血红的毛月亮也被乌云遮住, 遮得周围漆黑一片, 不见来路, 不见归途。
  我不能奔跑,我身后有黑狗用獠牙扯着我的衣角, 我不能停步,因为只要我停下, 那些泥水就会灌入我的口鼻,阻塞我的喉咙,禁锢我二十一克的灵。
  我好像知道有人在泥沼尽头等我, 等着与我同行。他手里提着一盏油灯,那灯散发着莹莹的火光,那光是橘黄色的,是温暖的。
  我只需要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不让自己溺在泥潭里,我就能牵到他的手。
  可我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我在泥潭里,我背着的那口棺材就是为我准备的。
  我又为什么想要牵他的手呢,是因为他手里的那一点点光,还是因为他这个人?
  “是了,我只是为了那一点点的光。”我自我安慰着,自我暗示着。
  我努力避免自己成为蛾子,可我似乎已经成为蛾子了。
  就因为在这个荒唐的游戏里,有人同行。
  那个人似乎已经快要牵到我的手了,可能只差那么一丁点的距离。
  ……等等,到底是谁在提着灯等我,谁又正在与我同行?
  沈怜抱着脑袋,觉得有谁拿着刀子切割他的心脏,有谁拿着钉锤敲打他的头骨。
  镜子里的人,笑得开心。
  沈怜摸索着,吞了一把止疼片。
  止疼片的苦味儿从舌苔蔓延,蔓延到嗓子眼,蔓延到胃里。
  他拿起刀子往自己手腕上划,熟悉的快感降临,让他焦虑的心得到了一丝安慰。
  鲜血顺着手腕流下来,掉到水池里,“嘀嗒”、“嘀嗒”地响。
  眼中世界皆是黑白,唯有血是刺目的红。
  谁在提着灯等我。
  谁又在与我同行。
  我……又忘了什么?
  他想打翻这面镜子。
  他捂住脸,有些崩溃地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觉得那泥潭的水已经涨到了他的喉咙上。
  血滴到衣服上开出红色的花,而他想着一些不太好的东西,与希望相悖的东西,比如死亡。
  或许就应该一了百了。
  他又听到了踹门声,却无力判断这是否是幻觉。
  郑清抱住他。
  他精神衰弱,头疼欲裂,已经没有力气去计较那个定位器了――虽然那个窥探隐私定位器可能就是这次让他失控的稻草与火星。
  他在满地的玻璃碎片里回抱郑清,回抱他的医生,不顾流血的手腕,抱得紧紧的。
  他现在急需一个人来抱紧他,不管是谁都行。他就想要那么一点点的温暖,那么一点点的光。顾不得在那光的映照下,他会显得更加可悲可怜、卑劣懦弱。
  他的影子扭曲得不像个人,而像是某种张牙舞爪的怪物。
  “医生……”他浑身颤抖,牙齿咬得咯咯响,“我可能在一开始,就忘记了什么东西……”
  镜子里的人,又想让他记起什么?
  郑清叹了口气,把他抱到卧室里,找出医药箱帮他包扎伤口。
  “别这样折磨自己,好吗?”他的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乞求。
  沈怜却连假笑的力气都没了。
  他坐在床上,面无血色,嘴唇发白,整个人木愣愣的。
  “我就是个麻烦,是个累赘,你管我干什么?因为人道主义吗?”他的声音也轻得几乎听不清,却还是说了个冷笑话,勉强勾了一下嘴角。
  难看极了。
  “我心疼。”
  “我又有什么值得你心疼的,这身破烂的皮囊吗?”
  郑清无奈地摇摇头,认真道:“二十一克的灵魂。”
  呵……被虫子蛀了的灵魂吗?沈怜自嘲。然后他仰起脸,努力扯出一个狡黠的笑:“你还说你不喜欢我?”
  郑清说喜欢和心疼是不一样的。心疼也有朋友间的、恋人间的、亲人间的。他喜欢沈怜,但也是朋友间的、合作伙伴间的。
  有时候这人理智的很,却也无情到让人心惊,无情到让人想扯开他的胸膛,看看他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沈怜又不想说话了,虽然他把自己贬进泥里,虽然他患得患失,但他或许比任何人都敏感,敏感到可以察觉到他人隐藏着的情绪。他总是觉得医生喜欢他,只是不开口。
  一个口嫌体正直的家伙。
  不过他一定是不会喜欢医生的。为什么呀?沈怜不告诉郑清,他以为郑清不知道,却不知道郑清其实知道。
  为什么呀?胆小鬼连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注)
  这个患得患失的胆小鬼不肯把一丝一毫的感情放在赌盘上,为了避免结束,就让自己避免了一切开始。(注)
  一个谨慎的、警惕的傻子。
  郑清到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问他:“去医院吗?”
  沈怜不说话。
  于是郑清把被子拉开,小心避开他的伤口,和他躺在一起,轻声说:“好吧,不去就不去。睡一觉吧,我陪你。”
  沈怜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像条死鱼。
  然后这条死鱼突兀地开了口:“你在我身上放定位器,我不喜欢。”
  “我是担心你。”郑清说。
  “我当时想把自己的手放在你的脖子上,用力地掐下去。如果是别人,我可能已经那么做了。”
  “就算那个人只是担心你?”
  “就像我这个疯子认为蓝胡子是对的一样。”
  郑清想伸出手,想摸摸沈怜的脸,却又颓然地放下。
  他只要一想到沈怜扭曲的独特的价值观,就不可控制地分析沈怜的童年,沈怜的青春。他似乎能勾勒出这个家伙畸形的、压抑的人生,这种经历可以影响到人的一生,直至死去。不管是老死,还是从某个地方跳下去。
  奇特的、如附骨之疽的抑郁症,治愈率百分之八十五,复发率百分之百。
  他心疼。
  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一个拥抱?一个黄油面包?还是承诺自己可以陪沈怜一辈子?
  这种瞬时的东西可信吗?他曾经还想过娶妻生子呢,现在还不是喜欢上了一个并不怎么可爱的男人?
  他的这份感情,又能保持多久,隐忍多久?
  瞬时的承诺总是枷锁。
  而现在,这个瞬时,他喜欢的这个人正躺在他身边。
  他忍不住凑近了点。
  沈怜却突然扭头,柔软的唇擦过他的脸。
  两个人都愣住了。
  沈怜笑着,像只刚刚偷了腥的猫,又像个意外得到了一颗糖的孩子。
  这次可不是那种精致没有温度的、程式化的假笑了。
  像昙花般难得一见,虽然把一位并不柔弱的男性比做昙花有些不妥。
  沈怜总是受伤,手腕上有一道又一道的疤纵横交错,丑陋极了。他对疼痛的承受能力也高于他人,所以他能无视他裹着纱布的手。
  他再凑上去,得寸进尺地亲上郑清的唇,又像个野兽一样狠狠咬了郑清一口。
  嘴里满是腥味儿。他再次舔了舔唇边的血,无比魇足。
  “医生,你看这个世界都有可能是假的,而我们是真的。一个又一个的副本里,我们两个像嘴唇和牙齿。”
  “我并不觉得自己和你是嘴唇和牙齿的关系。”郑清语气冰冷,脸色也冰冷,看来是对沈怜的突然袭击生气了,只是因为骨子里的教养没有发作。
  “没有我……你可就踽踽独行了呀。”沈怜低声细语,恍惚间竟像是巫师吟诵他的咒语。
  没有了郑清,他也就踽踽独行了,若是他有一日无聊了,或者是有一日犯病了,或许也就死了。有了郑清,他还有个同行的人,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念想。
  “我可不在乎是否独行。”郑清说了假话。
  沈怜也不理会他说了什么,自顾自地开口,字里行间带着一种随意感:“医生啊,我好累,我现在需要点什么,或许是一场负距离的接触,或许是一场抵死缠绵。”
  郑清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所以说医生,做吗?”
 
 
第62章 安托万(六)
  郑清一个爆栗弹到沈怜脑门上, 疼得沈怜吸了一口气。
  “找炮友出门右拐酒吧, 什么货色都有。”
  沈怜摸着郑清的脸, 道:“环肥燕瘦,也不及医生你勾人啊。”
  郑清嗤笑一声。
  沈怜漫不经心:“我说医生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 进了这个破游戏,有需求了怎么办?用手吗?”
  “那你呢?”郑清反问。
  “出门右拐酒吧呗, 什么货色都有,男女荤素不忌。”沈怜半真半假道。
  郑清翻身, 盯着他黑曜石般的眸子,觉得这黑色纯净的很。
  “我也出门右拐酒吧,倒是没见过你一次。”
  沈怜慢悠悠道:“我的医生啊,自我们认识,你对我说的话, 有几句是真的,几句是假的?”
  “我只喜欢女人, 不和男人做。”
  沈怜继续进行话题的大幅度跳跃:“我刚才亲你了。”
  郑清皱眉:“我原谅你, 毕竟你神志不清。”
  “可是我亲着亲着就把自己亲硬了, 我手受伤了,你说怎么办?”
  郑清冷笑一声, 起身下床穿外套一气呵成。
  “那你就憋死自己吧。”
  他出了卧室,把门带上, 呼了一口气。
  沈怜吃错了药,乱撩。
  假如今天冲进来抱住他的是画皮鬼,他也能不要脸地准备来一发。
  他太缺爱了。
  让人想揍死他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再撩他也要憋死了。
  沈怜听着门关上的声音, 又不可避免地自我懊恼了起来。
  他这是……把人气走了?
  医生在时他不觉得,医生走了他才感觉疼痛从手腕伤口上传递到神经,又反馈到大脑。
  “嘶……”他抽了口气,又低落起来。
  “啪。”扭动门把手的声音响起。
  医生把头探进来看了他一眼,又“啪”得把门关上。
  沈怜不可抑制地大笑。
  然后卧室门又开了,医生端了一杯水进来,道:“沈怜,起来喝药。”
  手腕好像又不疼了。
  真好。
  沈怜喝了药,盯着医生的脸,觉得这人怎么看怎么欠揍,又怎么看怎么顺眼,顺眼到让人想太阳。
  万幸褪黑素起了作用,让他清空了满脑子的黄暴思想,慢慢睡着。
  郑清坐在床边守着他,守到星星和月亮被云遮住说悄悄话,守了整整一夜。
  这个副本的时间就在一件件小事中流逝了。很平淡,平淡到让人生出了一种此间乐,不思蜀的错觉来。
  沈怜戴着墨镜上了车,嚣张得像一只螃蟹。
  借着影后女士的东风,他现在也是有司机有助理的人了。
  车开到节目现场,众人才知道这想红想疯了的导演又搞出了幺蛾子。
  这位另辟蹊径到让人想打他的导演竟然想把综艺节目做成现场直播。
  好几个小明星都想给这位大爷跪下,让他别玩了。
  画皮鬼牵着沈怜的手,悄声道:“你说这蠢货至于吗?要收视率的话,老娘就是行走的收视率。”
  “好好好,影后女士您最棒了。”沈怜翻了个白眼儿。
  虽然他表面上一副不屑的样子,但也不得不承认画皮鬼这女人用一张皮迷惑了不少人。连他们警局专案组的小王都是这女人的脑残粉,之前还专门半公半私地问过他他和画皮鬼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被他好一番敷衍搪塞。
  明星们领了剧本框架,半小时后就要被投放到孤岛上去。
  沈怜看着孤岛求生的剧本,大概猜到系统要在哪里作妖了。
  剧本的大致内容就是他们这群人只能拿一样东西上岛,其它的吃、穿、住都要自给自足,三天后才能离岛。
  本来是很老套的剧本,不甘寂寞的导演却非得安排上一队丧尸吓人,说是要模仿什么生化危机。
  他们这群人要做的就是在“意外”见到“丧尸”之后,表现出一副被吓惨了的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娱乐大众。
  直升机里,画皮鬼倒在沈怜的怀里,有意无意地摸着他的心口:“沈怜,我害怕……”
  沈怜漫不经心地与她进行着似曾相识的对话:“莫怕,出了什么事我也没辙。”
  画皮鬼的手不着痕迹地摸向他的衬衫口袋,然后被他不留情面“啪”得一声打掉了手。
  那个长相甜美的女人用只有周围几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酸道:“这两个人大庭广众的,伤风败俗也真好意思。”
  女汉子瞟了她一眼,也道:“也不知道你是嫉妒人家比你红,还是嫉妒人家虐狗。”
  娘娘腔捂着嘴笑了。
  他们以为画皮鬼听不到他们咬耳朵的声音。却不想她在沈怜怀里慵懒地抬起眼皮,仿佛施舍般地赏了那甜美女人一个眼神。
  那女人只觉得一瞬间自己的骨头里森森冒起了寒气,疑惑地紧了紧外套。
  与此同时,各种论坛又炸了锅。没办法,脑残粉总喜欢一惊一乍。
  “这十八线小白脸竟然敢打掉我们娘娘的手!”
  “十八线小白脸他配吗?娘娘跟他说话都是赏他脸了。”
  “话说娘娘平时那么攻怎么到他面前就受了!好气哦。”
  “我恨前任蹭热度十八线小白脸……”
  郑清看着这些评论,默默地打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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