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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古代架空)——存活确认/泼莲池

时间:2020-11-20 09:12:44  作者:存活确认/泼莲池
  谢时洵还未说什么,身后门外突然有人“噗”的一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回头望去,只见一人走了进来,这人长相清俊,身材纤细,看不出岁数。
  那人停在谢时洵面前,对他笑道:“这话说得没错,依我看,你这弟弟在再世为人这一事上,比你快了许多。”
  他一开口,我就听出这是刚才被书生唤做“主人”的那人,但他对谢时洵的态度却让我大为惊愕,毕竟这世上没有几个敢这样对他说话的,这样想着,我的记忆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谢时洵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不过是他的一贯伎俩,他自小为了蒙混过关,什么都胡吣的出来。”
  我怔了怔,忽觉心底涌上许多酸楚和莫名的慰藉来,这一句由他口中说出来,我飘忽的心神似乎……似乎终于了实感。
  他……他真的是太子哥哥。
  那人把什么东西递给了谢时洵,又劝道:“你要的东西我这里没有,这是我问庄外的私塾先生借来的,凑合用吧,不过最好还是……”
  我紧闭起眼睛不敢看,仍是死死抱着他的腿,口中道:“太子哥哥饶我,我……不敢了,我知错了……”
  谢明澜沉默片刻,不知为何忽然触了一下我的颈后。
  他的指尖很轻,是一种若有似无的细微触碰,我却只觉呼吸随着他的触碰停滞了。
  他将我的后颈领口又拉开了一些,像是审视了片刻,道:“鞭痕……是谁打的?”
  我这才想起当日谢明澜的马鞭梢到我的颈后和肩后,留下的鞭痕至今未消。
  我闷闷道:“是陛下。”
  我喘息了片刻,待呼吸初初平复,低低道:“我真的知错了,打……陛下也打过了,太子哥哥我……”
  谢时洵寒声道:“知错?假话。”
  我渐渐松开手,仰头看他,见他神色不明地俯视着我,我又情不自禁地去抓住他的下摆。
  “那太子哥哥你呢?”我死死抓着手中的布料,开口竟是一句顶撞:“为何这么多年不见我,你去哪里了啊?!”
  他不回我,我却在这一句之后,像是要一口气将这些年的煎熬痛楚一股脑说与他听似的,语调都控制不住地急切道:“是你怪我咒你,怪我不遵诏令回京见你,你才恼了我,不要我吗?可是……你可知我这些年有多悔恨多难捱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是因为……太子哥哥你不在……我好恨!再没有人可以……”
  谢时洵微微弯下腰,直视着我道:“你可继续在此胡搅蛮缠,我不在,你便要谋逆犯上,引兵入关?”他似乎越发觉得我不可救药起来,他一指空地,喝道:“放开!跪过去。你今天定逃不掉这顿打。”
  我沉默着不肯动作,心底一处刺痛起来,谢明澜那日的诛心之言回响在我耳边,我霍然抬眼大声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太子哥哥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话音刚落,我就挨了一耳光。
  我偏着头,却不知为何仍是执着地攥着他的素色下摆,仿佛心底是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
  谢时洵的脸色极差,他道:“这么说,你倒是认了自己心术不正?你旁的没学会,自轻自贱确是越发长进了!”
  我嗫喏道:“我本来……本来就……”我拉着他的下摆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去,见他没有推开我的意思,便缓缓环住他的腰身。
  在嗅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接近于药材辛香的清冷苦味时,我蹭着他的腰间轻柔的布料,终于鼻子一酸,没来由的委屈起来。
  我知道天下最没有资格委屈的人就是我,是我这样罪孽深重的人,是我这种兵败就横刀自刎,连自己性命都不在乎的铁石心肠之人。
  但我在他面前,终于还是没有撑住最后的颜面。
  我咬着牙,却压抑不住滚下来的泪珠,我讨好地用眉间蹭着他的手指,泫然道:“我本就是这样的人,太子哥哥一直高看了我……”
  谢时洵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恼怒:“谢时舒……”
  我大着胆子捧着他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虔诚地哀求道:“约束我吧,把我困在掌中吧,我是心甘情愿的。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不敢做一丝违背你意愿的事,可以么……”
  一片寂静中,我闭目道:“只有在太子哥哥身边,我才能够不那么恨,不那么痛苦。”
  天色将明未明。
  “然后呢?”
  曲桥水榭中的亭中,那位“主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津津有味地追问道。
  我望着广阔的湖面出神。
  此处虽不在漠北,但距离那黄沙滚滚的小镇也不过四五个时辰的马车车程,竟然仿佛换了人间般,在庭院中有着这样广阔的湖泊。
  我抚着隐隐作痛的额角,蹙眉忍耐了一会儿。
  我道:“然后……就没了,他露出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陌生和失望的神情,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他很严厉地骂了我一顿,叫我不要像没断奶一样,又打了我一下,就把我轰出来了。”
  那主人笑了一阵儿,道:“的确是他的作风——不过我很好奇一件事,你为了复仇,把那么多无辜之人卷进去丢了性命,当真一分悔意都没有?”
  我忍了忍,还是不自觉讥笑了一声,道:“自然后悔,悔的是我一人刚愎自用,被人攻心算计,便急躁冒进,致使前功尽弃。还有就是……害得老裴绿雪身陷囹圄,害得……”
  一个身影浮现在我眼前,我心中一阵悸痛。
  我转过身直视着他,极其恭敬地下拜了下去。
  那人顿时惊愕地上前扶我,道:“好端端的,何故行此大礼啊?”
  我挡开他的手,一丝不差地拜完了三拜,而后跪在他面前没有起身,诚恳道:“清涵道长,原由有二,一则多谢你救了太子哥哥,此等大恩我无以为报,道长以后若有驱使,我莫敢不从。”
  清涵笑道:“原来你想起我了,当年你还是个孩童,我当你早不记得了。”
  我道:“二则……我连累了玉和……你的徒弟玉和为我而死,我很后悔,是我害死了他……”
  其实我很久不愿提到玉和了,这大半年和苏喻朝夕相对,他好似也看出来了,也尽量不提,连玉和是如何救我出来的,我如何出现在栖云山后山深潭中的,他都没有问。
  我常常想,玉和是不是真的已经得证大道,飞升三清天了?
  还是已然轮回转世,与我是否还能见上一面?
  如今看,这一切究竟是天意,还是他的安排……
  清涵也长长地叹息,他把我扶了起来,道:“也是命数,你不必自责,玉和这孩子……聪慧温和,悟性极高,他这样做,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黯然神伤许久,苏喻之前和我说,那日之后,栖云山被夷为平地,山火在一个月后被熄灭,谢明澜对于此事极为震怒,亲自带兵将栖云山一寸一寸地掘地三尺,但一无所获,谢明澜依然不肯放过我们,听说他指着护国观的废墟,疯了一样大骂着“妖道”二字,然后下旨褫夺了玉和的国师封号,又下令封了栖云山,从此改为皇室陵园,不准任何人进出,护国观自然也再不会重建了,从此后……再也没有什么绵延千年的护国观了……
  而我……即便想去凭吊玉和,都再无处可去了。
  清涵道:“其实自我的师祖开始,便极为反对修士与皇子交好,因为护国观护的是国运,传的是天意,可是修士终归是人,是人便会有私心,一旦生了私心,便……”他的眼神也有一瞬的黯然,“便总想为一人逆天改命,那么就再也参不破天意了,我如此,玉和亦如此。”
  我望着湖面又思忖了许久,直到天边已然泛出鱼肚白,我道:“清涵道长,有一事我实在不明,若是问得不当,你不答便是了。”
  清涵笑道:“你定要问既然当年你的太子哥哥未死,为何这么多年都未去见你一面?”
  我道:“是。”
  清涵也走到我身边,与我并肩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他道:“说来话长啊。”
  我道:“洗耳恭听。”
 
 
第9章 
  清涵道:“当年我夜观天象,谢时洵确实帝星无疑,彼时帝星入主东宫极其闪耀,本待先皇去后,他便将开启一个绵延百年的盛世。后来你出世时,我算出命格是勾陈得位,极贵极凶,若生差池,便是祸国殃民之人,但若好生教导,待你与帝星交相辉映,却也是为帝星大杀四方的巨大辅力。”
  “……这!”我蓦然转过头看他。
  当年……谢时洵第一次把我叫到东宫,他对我说,我若是无人管教,迟早步入歧途……难道彼时谢时洵是听了他的才……才对我……
  清涵仿佛看出我在想什么,他的唇角动了一下,却仍继续道:“只是后来谢明澜降生了,那日太白极强势地坠入星盘,谢时洵的帝星就黯淡了下去,我看出这些后,为他心急,去和先帝进言,先帝本要杀我灭口,但我和他说,留我一命,待时太子殿下寿尽时,我会来接他。先帝爱子心切,纵然我与他说,那之后谢时洵并不能再以太子身份活下去,先帝也不得不应了。赏了我通行金牌,放我去暗中筹备。”
  清涵道:“谢明澜降生后,谢时洵的阳寿最多不过五六年之数,我只得让玉和作为他的出家代身,假作谢时洵已然出家,尘世无他,才又多撑了四五年。待到最后一年,我潜入东宫,告诉他已然没有时间了,但那时正值鲜卑和北国意图夹击齐国,他日夜忙于朝政和战事,不肯和我走。”
  我想起那年的事,其实已然不想听了,正想插话想告辞,却听清涵又道:“我和你说这些,是想解开你的心结,当年谢时洵亦知和亲非长久之计,他相信你可以退兵鲜卑,他本已厉兵秣马,准备应战北国,可是他没有时间了,彼时先帝已缠绵病榻多年,谢明澜尚小,朝中能征善战之人并不多,而且武将一派与苏声远一派嫌隙甚深,朝政全赖他一人压制,他若在,尚还把持得住,若是战事已起他却不在了,这些节度使各个爱惜自身羽毛,更不可肯出力,届时内忧外患,齐国必灭。”
  我回想起一事,恍惚道:“原来他当年说‘倘若我还有’……”
  清涵颔首道:“大约就是说,‘倘若我还有时间’吧。”
  我对清涵抱拳道:“多谢道长告知……”
  清涵道:“谢时洵阳寿已尽,他已然不是谢时洵了,他与谢时洵的一切无关,若是他执念回去,帝星再现,乃是天下大乱之兆,不但于自身无益,于你,于谢明澜都是极大的损害,如今谢明澜已然坐稳龙椅,他也就慢慢放下了。初来时那几年他可是依旧执念这江山社稷,可我筹谋十载费尽心血,为他逆天改命,无法袖手旁观,万幸……”
  清涵笑了一下,道:“万幸他打不过我。”
  我道:“玉和也对我说过,让我记得,我不是谢时舒了。”
  清涵赞赏道:“还是你有悟性,拿得起,放得下。”
  我幽幽道:“毕竟我是逃得一条狗命的乱臣贼子,和金尊玉贵的太子哥哥放下的东西可能不大一样。”
  清涵打了个哈欠,道:“陪你熬了一夜,我要回去睡觉了。”
  他走了两步,又顿住脚,对我道:“你知道这里离什么地方很近么?”
  我一头雾水,道:“清涵道长,你可能忘了我是被蒙着眼绑来的。”
  清涵道:“噢,难为你了,告诉你吧,这里离月亮泉很近——当年我把他从地宫偷运出来,待他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问他,天下之大想去哪里呀?他说‘月亮泉,想看看那里有多美,美到令他不愿回来’。”
  过了几日,谢时洵着人唤我去见他的时候,我正在和阿宁喝酒。
  阿宁是个很好的酒伴,因为他私下里,其实话挺多的。
  闲聊间谈及他如何在幼年时被清涵所救,如何随这二人习得武艺文章,又是如何被他们重用,对外经营了百十来家商号更有恒安钱庄等,一切事宜皆由他对外出面等等等等,言辞中对清涵和谢时洵的态度无比恭敬忠诚,一脸为这两人万死不辞的模样。
  他说完了自己,又在言语中对我诸多刺探,大约是不明白我这样落魄的人为何会与谢时洵缘故颇深,不过万幸他还太年轻,既然清涵对他说了我是贵客,他就信了。
  我握着酒盏,半听不听地忖着心事。
  我将压在心中的一件事翻来覆去细细考量了几轮,摆出一副不经意的模样问阿宁道:“前几天你绑我回来,对清涵复命时提到与我同行的那位大夫了么?”
  阿宁道:“提到了,我们打听到温大夫是方圆十里的名医,又见他对你分外照顾的样子,主人叫我们多送些银两谢他,我趁夜将谢仪放置温氏医馆中了。”
  我道:“就这?”
  阿宁道:“这,哪里不周到么?”
  我向椅背上靠去,露出微笑道:“没有,做得很好。”
  他与我碰了盏,各自将盏中酒一饮而尽。
  他笑道:“主人想尝尝这逢春,谁知它太过凛冽辛辣,主人喝不惯便赏给我了,没想到绕了一大圈,还是给隋公子你这个卖酒人喝了。”
  我望着盏中酒,道:“世间诸多事也大抵如此吧,绕了一大圈……还是……”
  此刻有侍者来传,道是谢时洵唤我去见他。
  我先是一怔,下意识揪起领口嗅了嗅,又抬袖嗅了嗅,紧张地问阿宁道:“我身上有酒气吗?”
  阿宁幸灾乐祸道:“你我喝了三壶逢春,酒气浓得不行,万幸今日我不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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