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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意外怀孕[穿书]/自杀前,反派有喜?![穿书]——梦里长安躲雨人

时间:2020-11-22 10:01:00  作者:梦里长安躲雨人
  他抹了一把脸,眼下,一方软巾递了过来。
  他接过师映光的软巾,呼噜猫狗毛皮似的将自己头发撸了两把。
  目光对上皱眉更深的师映光,他立刻垂下眼,在软巾和乱发的掩盖下,心慌的组织句子。
  “我夜里着实不能在自己营房呆着,对不住,还是来叨扰你了。”
  师映光皱眉看他,张口欲说什么,天青急忙抢道:“白日你说的那些,我都想过了,我……我想问问,你说的那些事,你看我能做么?”
  师映光闭上了嘴。天青低着头,甚至能感受他在自己身上逡巡的目光。
  他平整的肩头不由自主地向后轻颤一下。
  师映光的呼吸悠长,轻声道:“有什么不行呢?”
  天青紧绷的身体立即松下,同时,心中升起一片白雾似的迷茫,空荡。
  师映光轻声问,“你并非此道中人,是么。”
  天青暗自咬着下唇,“我是不是,也不要紧。”
  师映光叹息,“可你会难受。”
  天青混混沌沌的思索,不论穿越前后,他都不好此道,如果他听闻这男人与男人插□□的勾当,第一反应必然是“脏死了!”可是师映光……他似乎很干净。
  他望向眼前人,雪照仍是一身素衣,永远淡雅洁净,不知什么材质,不见纹理,在灯火下,泛着微光。天青许是被夜雨折腾的眼花,只觉他不光衣衫泛着光泽,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圈光晕。
  他想了想,这样的人,他似乎能忍受。
  他低声道:“没事,我最会忍疼。”
  师映光凝望他,十分平静。
  天青被盯了一会,忽而福至心灵,摸索着拉住自己衣带,轻轻一扯。
  光裸的肩头上滑下湿润的衣衫。
  师映光垂下眼眸,稳稳地斟了一杯酒,依然很平静。
  ……
  温暖烛火在晃动的青纱帐摇曳,木床的嘎吱声激烈不息。
  天青被紧紧按倒在厚软蓬松的棉被上,手腕被制在身后。他着实忍受不住,脸埋进棉被上小声呜咽起来。
  身后的冲击暂顿一瞬,愈加迅猛的鞭挞起来。
  ……
  一根粗长的蜡烛烧尽,留下一滩红泥。
  天青也像一滩红泥般瘫倒在床,几乎和软被融为一体,拔都拔不出来。他从未经过人事,亦不知是一场这样疲累,猛烈,持久的掠夺。
  他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师映光亦没强出多少,在他身后歇了好久,才勉强平顺呼吸。他心中有些淡淡的惊奇,为自己行径疑惑——他方才几乎失控。
  师映光不解的闭了闭眼,起身下床,站于桌前饮那半杯残酒。
  他晃了晃酒杯,方才的光景重浮眼前。
  少年的裸背很光洁,线条流畅而健康,并不纤弱。被按着肩头抵在棉被上时,虽轻轻颤动,却不反抗。
  少年的肩头是那样的滑腻,手抚过时,让人心里阵阵酥痒,从身体底部升起莫名的焦躁。
  师映光无法形容他于床上所见的景色,只感觉是“乱”,让他心头微微浮躁。
  尤其是隐忍的少年忽然抽泣,几乎“乱”的让他无法自制。
  他一向是有度的人,饮食有度,休憩有度,做什么都有度,可是,方才的心乱如麻,使他无度的向身下人发泄。
  他撑着侧额,有些惭愧。
  回过身,正想向床上少年矜持有礼的表达自己的歉意。少年却已撑着坐在床头,拿薄被裹好自己,面上即冷静又平静。
  从这日起,天青也算有“大佬”罩的人,往后的日子,几乎让他感觉不可思议——他从不知道日子还能这样轻松惬意。
  许是自己的找的靠山本领着实高超,他的猎物从没人敢来夺取,他也从未饿过肚子,身上受伤时越来越少,也没有那些“欲仙果”“有所思”等稀罕玩意莫名出现。
  顺利的让他觉得像梦。
  他过了几日顺心日子,身上便痒痒。鹿角已还给师映光,师映光虽不远不近的护着他,却也没提再给他的事。天青本来便发誓要自己争得一只鹿角,如今心中踏实安全,便跃跃欲试着四处寻摸。
  此时他得到消息,成营两个月,长官们为讨得巡营的子章殿下欢心,放出最厉害的异兽——水龙,制服水龙者,可得一只鹿角。
  水龙因太凶猛,已有数年未出,只养老般圈养,圈栏打开的那一日,先是围着姑射石飞了几圈,莫名兴奋异常。
  天青持剑携弓,是冲的最勇猛的少年。
  天青抱着十二分的冲劲,招招不留情,而那水龙不知为何,并不怎么暴躁,只是围着天青飞舞,关键时刻频频躲避。天青凭着出手狠辣,一番纠缠后竟真的夺得水龙身上的鹿角。
  数年来,第一次有人能赢得水龙。
  天青自己也十分意外,他绷不住喜色,高举鹿角向远处的师映光展示,一见那人一尘不染的白衣站在远处,小哈巴狗似的弯起唇,颠颠跑过去,凑到师映光身边巴巴说了半日,讨得几许赞赏和微笑,他乐的越发忘我——因着有靠山的缘故,他这些日子,简直得意到忘形。
  待一切结束,他故意落后,穿过小路穿过杂草,挺进营地腹部。丛林深处,巡视官的仪仗安静肃穆的的排列着,侍从垂手低头雁立左右。
  子章殿下身着红褐色的官衣,背手侧身,静望丛林。
  天青气喘吁吁,见到子章,不由自主的放下方才还得意上扬的嘴角,收敛声息,缓步走到他面前,拱手道:“见过殿下。”
  子章收回目光,半垂眼睑盯着他,“在营中过得不错?”
  天青觉出这口气有些奇怪,思索着慢慢道:“还好。”
  子章转过目光,“好的什么地步,忘了你娘和妹妹了。”
  天青感到不妙,“殿下此言何意?”
  他话未落地,子章的身影快如虚影,“啪”的一声甩到他脸上。天青顿时被打懵,他自有了靠山以来,已有许久未挨打。
  但他反应很快,挨了这陌生又熟悉的一巴掌,立即顺势扑腾一下跪倒在地。“请殿下责罚。”
  虽然不知道错在何处,认错就对了。
  子章冷冷地说,“我送你进来,是为了你将来进了军中,为我助力,你倒好,和‘那边’的人勾勾搭搭,我是送钱给对家养人吗?”
  天青捂着脸,已彻底傻掉。
  子章的对家……按天青的记忆,子章作为叛军,对家有两个,一个是抢他天位的师子隶,另一个便是本书中的英雄主角,师雪照。
  他晕晕乎乎地问:“殿下,我和谁勾搭了?”
  子章短促的笑了一声,“你天天睡师雪照的被窝,还在这发晕呢!”
  大晴天里五雷轰顶,天青呆坐地上,“师雪照……?!”
  子章是说……师映光……他躲了十几年,避之不得的人,是……是师映光?
  许是近日过得过于逍遥,乍听到这个消息,他心中并非惊惧,只是有一种空洞的、混沌的迷茫。
  他低下头,目光涣散的撒在衣襟上。
  片刻后,他抬起头,对子章道:“属下糊涂,请殿下处置。”
  子章冷笑一声,“处置就不必了,本来让你入营,是为了让你进天禄军,如今我另有打算,你是要跟我走呢,还是另寻好主子?”
  最后一句话十分不祥,天青赶紧接口道:“自然是跟您走,属下瞎了眼,和对头……”话出口,他顿觉难堪,改了话头,“属下这就收拾东西。”
  雪照此刻应在山上与众少年一同寻找击杀异兽,天青算着时间,踉踉跄跄的下山,穿过丛林,奔至雪照的营房。三下两下,将自己那几件可怜的随身物件收拾了一个小包裹,系包袱的手顿了顿,他的目光移到案上,那里放着纸笔,案前的椅背上搭着今早换下的衣衫,一个带穗子的玉坠掩映其间。
  天青拿起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写下几行字,没有原因,只说自己要走。
  他执笔的手指尖顿了顿,或许,雪照根本就不会问原因。
  他瞟了眼那衣衫下压着的玉坠,没有原因的,手指尖从上面轻轻划过,欲碰不敢碰似的。转身拿了剪刀,将那玉坠下面的穗子剪了一半,做贼一般揣进怀里,推开门跑了。
  空荡荡的房门在阳光下晃了一阵,慢慢静了下来。
 
 
第10章 
  山影深浓,远处篝火上架着食物,传来阵阵饭香。
  天青收回神思,不再想少年的旧事。
  眼下云泽城越来越近,他的时间越来越少,回想穿越前后,他像是活了两辈子,如今到了临死前,忽然就想闹腾闹腾。
  他撑着身子,向郭爷道:“郭爷,这笼子连腿都伸不开,我要下地走走。”
  郭爷瞥了他一眼,“你说下地便下地么?”
  天青道:“我蜷缩在这里,腿脚僵硬了,可不好对付水龙了。”
  郭爷叹口气:“你等一等,我去禀告殿下。”
  郭爷俯身在雪照身侧耳语,雪照荧白的衣衫堆在金红的篝火前,透明莹润,留下一个好看的侧脸。
  那人不知说了什么,郭爷领命回来,没给天青好脸色,训骂道:“殿下说了,不许!”
  天青让人训狗似的训了,也不生气,看着篝火处,大声道:“我就要下来!还要吃饭!”
  他毫无预兆的撒起泼,声音越嚷越大,郭爷赶紧伸手堵他的嘴。
  终于,篝火旁站起一个雪白的身影,雪照款款向这边走来。
  天青没了声音,郭爷垂首侍立在旁。
  金红的篝火映衬着雪照一身冷光,他走到笼前,道:“你这是做什么?”
  后腰的血洞默默冒血,天青努力提着一口气,昂着下巴,十分嚣张,“我饿了,把我饿死,谁替你们收拾水龙?”
  雪照盯着他,“你想如何?”
  天青嗤笑,“饿了自然要吃东西,我还要下车,四处活动活动。”
  雪照道:“放你下来自是不可能的。”
  天青往后一躺,“那我饿着肚子可做不了事。”
  雪照不假思索,从篝火处拿了些什么东西,转身回到天青身旁,天青不明所以,问:“这是什么……”
  雪照举起一个雪白的糯米团,掰下一小块,极其自然的,隔着囚笼栅栏送到天青嘴边,“吃吧。”
  天青僵住。郭爷立刻闪开目光,退到一旁,自己也不知为何要如此。
  雪照倒是不觉怎样——总不能让他饿着,难不成还让别人喂他吗?
  他的手向前伸,几乎要沾上天青的唇,“吃。”
  天青被这手压迫的无处可躲,只得张嘴,莫名其妙的和他一口一口喂起饭来。
  糯米团劲道香甜,天青味同嚼蜡。同时,他心中却升腾起一股奇妙的感觉……感觉很熟悉,仿佛一瞬间回到天禄营,被雪照罩着的那段日子。
  那段时间,天青笼统地只觉得不错,等他后来再去回想,竟然是前后两世,过的最轻松的一段日子。
  天青垂着眼睑,忽然问:“那年我走后,你看到我留的信了吗?”
  雪照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他所言何事。那天他在少年群中不见天青,觉得奇怪,回了营房寻找,却发现窗前桌下放着一封短书,少年没有多叙原因便匆匆离去。雪照看了短书,并不觉得怎样,不过淡淡一笑,将那纸张放在日光照耀的案上。
  雪照道:“自然看了,未曾想到再次听说你的大名时,你已跟子章叛变了,成了大名鼎鼎的第一屠刀。”他语气平淡,天青等了一会儿,也并未听到他追问当年为何离开。
  天青在暗影中低下头,改了话头,“而再见面,已到今日。”
  两人静默无语,喂鱼似的,你喂一口,我吃一口,与黑夜融为一体。
  夜里,郭爷等为雪照备下精致舒适的帐篷,天青独个蜷在笼中,眯眼佯睡。
  残火前只剩士兵们窸窸窣窣的烤火,和远山轮廓相映照。有士兵道:“前方是黑石山了吧。”
  “是,传说最后一个姑射族人住的地方,连天家人到此都要陆地缓行,再三礼避。”
  “姑射族人历来稀少,数千年前,天下地动,为拯救天下生灵尽数牺牲,这才有了如今的天家出头一统天下。”
  士兵小声道:“对师家人来说,姑射族人也是恩人呢。”
  另一士兵道:“听说这姑射族人无论男女皆能生育,也不知真假。”
  前一人停了一下,小声嬉笑道:“若有那样的人,配给咱们殿下岂不两全?”
  旁的士兵打了他一下,“殿下的玩笑你也开!”
  前人捂着头,“本来就是嘛,殿下这般好的人却单单好那一口……唉!”他叹了口气,“殿下做了多少好事!他生擒钟天青等于救了整个南境!天下人都念着他的恩德,若是他能有个一儿半女,天下人都愿意吃斋念佛呢!”
  交谈声越来越远,天青听着闲话,缓缓入梦。
  第二日,雪照带着人马,缓缓绕过黑石山,济麟低声道:“殿下,您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雪照目视前方,淡淡地道:“没有人。”
  没有人。
  一路上一点人烟都没有。
  黄土动荡后留下干裂的大缝,道路蜿蜒盘旋向上,空无人影,连一只狗,一只羊都见不到。
  处处都是不正常的气味。
  转过黑石山,云泽城大门映入眼帘,雪照等人默立无语。
  大门残破不堪,半开半合,地裂缝隙处荒草漫生,没有守城士兵,没有来往商贩,甚至没有异兽灵牲。
  济麟低声呢喃:“云泽城上百万人口,难不成竟一夜之间不见了?”
  雪照下马步行,一进城,道路两边的屋檐瓦砾坍塌一片,济麟和郭爷等赶去探察,不一会儿,郭爷从远处奔回,“殿下,房屋下压着不少死人,应是地裂造成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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