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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我香不香!(玄幻灵异)——银雪鸭

时间:2020-11-23 08:44:50  作者:银雪鸭
  李避之周身的寒青光芒,转眼便上暗色,灵力所及之处,虽木剑未至,却已有如寒刃,将阿寄的爪几乎从中斩开,阿寄慌忙侧身竟向钟棠侧扑去,鲜血又淋淋一地。
  钟棠见状,强忍着心口的不适,朝窗边避去,想要快些去到李避之的身边。
  刹那间,钟棠的身形定住了,李避之就在他面前三尺不到的地方,仿若只是一个纵身,一个伸手的距离。
  而他的正下方,阿寄的鲜血不知在何时,聚成了道阴邪的符咒,涌动着未知且难言的力量,死死的困住了他。
  耳畔是阿寄的笑声,凌乱的琵琶声,还有李避之的呼喊声——
  可他却再无法分辨了,那血咒仿佛让他身体里的所有血液,也跟着翻涌起来,与激乱的灵力一起,几乎要冲破他的身体。
  “钟棠!”李避之骤然收回木剑,想要抓住钟棠的手,帮他脱出血咒,但就在两人相触的瞬间,他只觉手上烧灼般的剧痛,随即却见钟棠半侧身体上,原本白皙姣好的皮肤,竟迅速枯萎般,化为了树皮状。
  李避之向来淡然的眼眸中,顷刻间便染上了浓重的暗色,他再次伸出双手,不顾那剧烈的烧灼之痛,抓住了钟棠已化为木色的手,将他紧紧抱入怀中。
  几乎在同一时刻,足腕上那沉重的锁镣,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但依旧无法禁锢住李避之周身的暗色的灵力,如被激怒的凶兽般,向钟棠身下的血咒与阿寄扑去。
  阿寄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随即用琵琶挡在身前,本以为半面枯木琵琶与钟棠本命相连,可就此抵御一二,却不想仍被那暗色的灵光剑影,冲的五脏皆伤,重重落在地上,
  而由他鲜血凝成的阵法,也为那千万暗光剑影重重围住,随着李避之寒眸乍抬,便如漫天星矢,纷纷破风而下。
  而那血咒仿若垂死而争,平地间掀起滔天腥浪,直要将所有剑影吞噬而下。
  两股巨力,在李避之与阿寄的操纵下,重重撞击在一起,瞬间爆溢开来,所过之处,金玉珊瑚尽化为灰粉而散,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而四楼上的三人,为这几乎失控的灵力迎面而击,李避之反身将钟棠死死护在怀中,以脊背向抵抗,生生被从残窗中轰出楼外。
  钟棠周身的痛楚仍虽暴动的血液,奔腾不息,迟钝的感觉告诉他,此刻他正在坠落,在李避之的怀中,随着他坠落。
  他用力地睁开了双眼,两人刚刚擦过三楼,那随风扬出的金红色帐帘,长长地漫卷过他们的身体,而后却无力牵绊,只能由着他们继续在夜空下坠落。
  镜花楼下的众人,发出阵阵或是惊恐,或是慌乱的声音,那大约有西隶人,有开明卫,说不定还有大崇的子民。
  但此时此刻,钟棠的眼中所看到的,只有李避之近在咫尺的面容。
  他们从镜花楼上坠落而下的时间,不过是短短几瞬,可钟棠却生生尝出了漫长的滋味,直到他们重重地落到了地上,直到李避之嘴角的鲜血,滴到了他枯木树皮般的脸上。
  “师兄……”钟棠张张嘴,却连声音都发不出,但他直到李避之听得见,因为他能感受到,李避之拥着他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没事的,阿棠,”越来越多的血从李避之的口中呛出,他却毫不在意地抹去,而后咬开自己的手腕,让更为干净血带着未曾收敛的暗气,流入到钟棠的口中。
  相比于当事人的狼狈,原本在镜花楼下围观的众人,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特别是守楼的西隶人与围楼的开明卫,大多也为灵力所冲,虽未有重伤,但确实引发了周围民众恐慌。
  也就是在刚刚,他们落地之后,地下围观的民众更是六神无主。
  这时,人群之中也不知是谁,突然发出一声高呼:“你们看,李道长怀里是什么!”
  随即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过来纷纷议论着。
  “是啊,他怀里那是什么,黑乎乎的像树皮一样……”
  “那该不会是妖吧!”
  “那李道长又在干什么,我怎么看到他把血……往妖精嘴里喂?”
  起初并没有人给出答案,直到司千瑾从镜花楼中慢慢走出,用惊恐而惋惜的声音喊道:“李道长那是在——以身饲妖啊!”
  “以身饲妖”这四个字,仿若一道符咒,让原本只是凑热闹的民众,心头生出恐慌;让在原地待命的开明卫,迅速集合起来,将他们围住。
  而李避之却没有回应,他只是跪坐在那里,将周身暗色皆凝于腕上,而后随鲜血喂进钟棠的口中。
  事已至此,李避之的思绪反而清晰起来,这镜花楼上侍女被杀之事,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针对钟棠的布局。
  可这又是为什么?因为发现了钟棠是妖,还是……知道了西北的旧事?
  这时,在金甲开明卫的重重包围下,他听到司千瑾说道:“荆将军,麻烦您了,将李道长与那妖物,押送至太渊观——”
  去太渊?李避之眉头一颦,这对于现在的钟棠而言,入太渊便是入地狱,他刚要开口相驳,却听到开明卫外,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此乃我金乌弟子,为何要送至你太渊观中?”
  是问威,就连仍在昏迷中的钟棠都听出了他的声音,眼眸使劲动了一下。
  “晚辈见过问威真人,”司千瑾的表面工夫做得依旧极好,向着问威恭敬行礼道:“贵观之中,恐有弟子与妖物里应外合,苟且为乱。如此既被发现,合该送至我太渊,代为看管。”
  “合该?”问威冷冷一笑,这笑如同平日里一样地固执严肃,却变得可亲起来,李避之听他说道:“吾乃金乌观代观主,今夜之事合该贵观观主与我相谈,与尔等有何关系。”
  这话说得实在不客气,司千瑾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于是说道:“家师仍在闭关,今夜之事——”
  谁知他还没说完,问威便一挥手中的旧拂尘,俨然没有半分要搭理的模样:“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请你师父妙尊来。”
  司千瑾当然并不想因此惊动妙尊,此事就这么僵持了下来,最后还是开明卫荆将军出面说道:“两位道长,如今天色已晚,末将等也需向圣上禀报。”
  “不如这样,就由开明在此看守李道长与……那妖物,待到明日午时,各方皆聚,再来一齐处置。”
  作者有话要说:
  换季啦,大家一定注意保暖……
  鸭鸭的整个办公室感冒串了窝QAQ
  感谢在2020-09-23 23:48:06~2020-09-27 00:37: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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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1章 秋煞琵琶(十)
  夜半时分,在残缺秋月的银辉下,飘摇了整日的镜花楼,终于迎来了片刻的宁静。
  钟棠一直昏昏沉沉地,睡在李避之的怀中,他的意识仍旧停留在,两人从楼上坠下的那一刻,仿佛金红色的帘帐,仍旧缠绕着他的身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血液翻涌的疼痛也没那么清晰了,迷蒙间他好像睁开了双眼,可看到的却并不是灯火辉煌的镜花楼,而是星空下漫漫无际的荒漠。
  尽管没有烈日的照射,但他忽然觉得,无比的干渴,整个身躯化为树木,根系深深埋入黄沙之中,却汲取不到一丝水分。
  接下来会怎样呢?钟棠茫然地想着,茫然地望着眼前的荒漠,会不会就此干死在这里呢?
  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可以化为人形,忘记了他本应在临安城中,镜花楼下。
  此时此刻,他只当自己是一棵即将□□死的海棠树。
  就在这时,他眯起双眼,快要干枯的树枝轻轻摇晃着,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遥远的,荒漠与暗天相接的地方,慢慢走来。
  那是谁?钟棠有些奇怪的想着,总觉得那应是个他极熟悉的人。
  仿若在他意识的最初,那个人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而刚刚只是短暂的离开了一会,此刻便又回来了。
  随着他思绪的起伏,那个身影又近了几分,但钟棠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模糊地分辨出轮廓。
  那是个大约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他的个子并不高,身上穿着件陈旧的暗青色道袍,手中还提着只大大的木桶。
  那是——水!
  钟棠整棵树仿佛都激动起来,干枯的枝干拼命地摇着,蹭下好些叶子落到来人的身上。
  少年的身形顿了一下,语气中像是无奈的训导却又掩不住宠意:“阿棠别闹,我带水来了。”
  钟棠的心中生出难言的欢喜,尽管被他说着,却越发来了精神,忍不住蹭落更多的叶子,落得那少年满身都是。
  “沙沙——沙沙——”树枝摇曳间,像是他不断发出的笑声,久久都停不下来、
  可就在这时,钟棠却忽的迷惑了,他究竟是因为水而开心,还是因为……去打水的那个少年,回来了呢?
  他还没有想出答案,少年却已经站到了树下,然后将手中满满的一桶水,都倒在了钟棠的根边。
  清凉的水顷刻间,被钟棠吸入到身体中,流动在他的每一条枝干中,驱逐了躁动与不安。
  钟棠舒服地伸展来身体,却仍觉得不足,他还想要更多,更多……
  “师兄,我还渴……”钟棠张张嘴,声音微弱地说着,他本以为这样小的声音,那少年根本无法听到。
  可很快,钟棠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到了他的唇边,紧接着便有他所渴望的“水”,流入到他的口中。
  只是这“水”,并没有之前的清凉,却带着温热气息,与他熟悉的、带着厉煞的暗流。
  钟棠根本想不清那么多,他下意识地迎了上去,紧紧地攀住了“水”的来源,想要得到更多。
  “师兄……师兄……”这下他终于能够察觉到,自己没有长在西隶的荒漠中,而是蜷缩在李避之的怀里。
  也正是这逐渐的清醒,让他重新感觉到身上的难受,几乎低低地呜咽起来。
  幸好,李避之的手臂,一直环着他的身体,不断地拍抚着他的后背:“没事了,阿棠……没事了……”
  钟棠在他的声音中,终于睁开了双眼,却发觉两人正困于一处阴暗的地室中,身下盈着金光的符咒,向来应是出于太渊的布置。
  “师兄……这是……”钟棠的话刚问出口,却发现其实从镜花楼坠下后,发生的种种,其实他都是记得的,只不过很是模糊罢了。
  “无事,你安心休息就好。”尽管光线昏暗,他还是察觉到,李避之的脸色,比以往更要苍白,乍一想到原因,他立刻要去看里李避之的腕子,可自己抬手时却发现,他被朱色衣衫所遮掩的半边身体,竟还是可怖的枯木状。
  “再给一会就好了。”李避之握住了他伸出的枯木手,放到失了血色的唇下,轻轻亲吻着。
  钟棠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抬头,在李避之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那半人半树的模样,只一眼便不肯再看下去,直将脸往李避之的衣襟中埋,声音闷闷地说道:“都这般样子了,师兄还能亲的下去。”
  李避之似是笑了下,即便是钟棠也并不常见他笑,于是听到那响动后,立刻抬起头来。却不想,李避之倒像是恰候着此刻般,一个吻便欺了上来,扰乱了钟棠刚刚平复几分的心绪。
  钟棠想着自己的样子,还想再避,但他身体本就还虚弱,又被李避之紧紧地扣住了后腰,几番推拒下竟反倒在李避之的怀中,陷得更深。
  这样纠缠不休的深吻,不知过去了多久,钟棠再无力去忧心什么,只盼得能有片刻喘、、息的工夫。
  而李避之也适时的,稍稍松开了他,转而伸手抚过钟棠枯木一侧的脸,不断落下轻吻:“想要快些好起来吗?”
  钟棠的气息都是凌乱的,他仿佛知道了李避之的想法,迷蒙而又泛着水汽的双眼,闪过惊诧与羞恼:“有太渊的阵法,还有人……他们一直都在监视我们……”
  李避之却不为所动,只是托着钟棠木化的脸,低低地说道:“可是,我不想让你,再看到自己这般模样。”
  钟棠攥着李避之衣襟的手,顿时紧了几分,他将额头抵在李避之的肩上,喃喃道:“可我也不想……让师兄看到我这般的身体。”
  李避之垂眸,望着钟棠的眼睛,而后双指并起间划断了青袍染血的长摆。
  那衣摆原不过两尺见方,可随着李避之扬手而展,竟于半空中不知化作多大,好似将整个地室都笼罩其中。
  霎时间,什么小窗、什么太渊金符,都尽然看不见了,钟棠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然后他感觉到,李避之轻轻地解开了他的衣带,微凉的指尖引带着朱衫,一边从他枯木那侧身体上滑落,一边又爱||抚着他柔软的另一侧。
  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令钟棠更为情||乱,他不知方向地伸出双手,尽力地攀着李避之的身体,用带着浓郁海棠香气的吻,向李避之索求着更多。
  两个人的衣物,交叠地在地上铺开,就如他们的发丝,长长地缠绕在一起,
  “阿棠……”李避之用他不复冷情的声音低唤着,然后覆上了钟棠的身体,深深地拥占了他……
  当钟棠再一次醒来时,他发觉自己又能看到地室墙上的那扇小窗了,只不过这会从窗中透入的,不再是凄凉的月光,而是清晨的秋阳。
  他的衣衫已经重新被李避之整好了,白皙的双手从朱色的衣袖中伸出,仍松松垮垮地抱着李道长的脖颈,再看不出半分昨日的模样。
  李避之此时也醒了,他似是惯常地将手贴在钟棠的腰后,半揽半揉着,引得钟棠又在他怀中轻颤。
  “好些了吗?”李避之用下巴点着钟棠的额头,淡淡地问道。
  “好,我自然是极好的,”钟棠这会身子还软着,可精神上却已养足了,努力借着李避之的手,撑起腰背,微红的眼眸一挑,压着声音半嗔半怒问道:“我倒是想问问师兄还好不好,毕竟昨日我那般……一半木头的地方,师兄竟也进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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