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禹:……
韩维同意了,他和沈姝负责这块东面的区域,余禹和巴基负责另一面的区域。
“不要太贪线索,如果遇到了危险,别说打不打的过,先跑。”在离开屋子前,巴基想了想,加了一句后,随着余禹向西面走去。
……
“你这是第几次参加这个游戏了?”等到周围没有了其他人,巴基开口问道。
“什么?”余禹装傻。
巴基无奈,他瞟了余禹一眼,“你演的真的很……”他顿了一下,“不是很好。”
其实他想说糟糕来着,但是想了想,还是用了个比较委婉的词。
“……哦。”虽然本来也不是很在意被人看出来,但是被人这么直接说演技不行,余禹暂时不知道该有个什么反应。
“你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巴基说道。
“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余禹小小声地解释道。“也就几场而已,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余禹一边给巴基解释着这个游戏,两人一边从一个房子转移到另一个房子。每一个房子里都有一到几个头顶钉子的尸体,他们或是躺在床上,或是坐在桌边,被人维持着仿佛有生活的模样。巴基猜测他们刚来时感受到的视线,可能就是有人通过操控这些尸体来达到监视的作用,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老板。
毕竟目前为止,除了玩家,他们就只见过老板一个活动的人,不过回去后还是得检查一下。
巴基暗忖。
“我刚醒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惊讶?”巴基拔着钉子,突然想到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包括那三个玩家,他们在看到我的时候,也很惊讶。”
“还有一瞬间的困惑。”巴基回想着补充道。
“那是因为清醒的速度和个人素质成正比的。”余禹从一个维持着看书姿势的尸体头顶上拔出钉子,顺手抽走了尸体在看的书,“不仅是身体素质,还有精神素质。”
“至于那三个人的困惑。”余禹转身向巴基眨了下右眼,“你大概不知道,你是这个游戏场里第一个外国人。”
“至少我经历过的游戏场里,从来没见过外国人。”
虽然余禹说的轻松,但只经历了一场游戏,就已经从中感受到了游戏的恐怖的巴基,却莫名感到了一些难过。
即便他所在的时代正处于战乱中,但是战火并未烧到美国,大多数孩子是被保护的很好的,他们根本不需要担心自己的生存,不需要担心自己会不会突然在某一场游戏中经历恐惧与死亡。
他抿了抿嘴,表情有些郑重,他将手放到余禹脑袋上揉了揉,低声对他承诺道:“你放心,我不会抛下你的。”
“……别说的那么肉麻,你这个菜鸟还得靠我罩着。”余禹顿了顿,拍走巴基的手冷漠地说道。
他在十四岁的时候就进入了游戏场中,在刚知道只有自己是被滞留在游戏场里时,还不是很明白这会是什么样的地狱。
游戏会将人心中的黑暗放大,在这里,没有法律的束缚,人们可以释放自己所有的罪恶。
他被人背后捅过刀,被人推出去挡过刀,然后他才吸取教训,早早地便将自己与他人隔开,保护自己。
他看遍了游戏里的人情冷暖,不论是玩家的故事,还是鬼怪的故事,他从未参与其中,他自认为自己活得很好。
再说了,等巴基离开游戏后,他们就不一定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了,这个承诺最终只是一句空话而已。
“快点啦,快点啦,弄完还得赶紧回去,在老板做饭前,搞定我们自己的午餐。”余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撒娇般的催促巴基,“给你尝尝我的手艺哦,真正的中国菜……”
话还没说完,突然,巴基表情一变,拉着余禹藏身到一座房子中,余禹顺着巴基的眼神看过去。
那是一位老者,佝偻着身子,缓慢地在街道上面移动,她是从林子中出来的,胳膊上挎着一个花篮,待她走近,余禹才看到里面装满了冥币。
他们的视线追随着老人,直至她进入自己的屋子。
余禹和巴基对视一眼。自他们满小镇跑着拔钉子时,就没见过活着的镇民,还以为小镇人怕是都变成尸体了。
余禹想到巴基应该看不懂老人篮子里的东西,就和他解释道:“那个老人的篮子里装的是冥币,用来祭祀死人的。”
“嗯。”巴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往林子那边望去,“林子那边会不会就是坟地?”
“有可能。”余禹观察了一下老人居住的房子,在心里记下房子的位置,向巴基提议道,“我们先把钉子拔完,一会儿去老人那里看看。”
巴基用行动表示了他的同意。两人迅速地绕过老人的房子,清理了西面所有的钉子。然后站在老人房子的外面。
“咚咚咚”
余禹率先敲响了房门。
门后是一片死寂,没有一丝声音。
巴基后退了几步,准备像之前那样直接踹开房门,突然,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了老人干枯的脸,眼睛里毫无光彩。
他们在门打开前,甚至没有听到老年人该有的沉重的步伐。
余禹扬起笑脸,甜甜的说道:“奶奶~我们是来这里游玩的,想找个导游。”
“但是,我们敲了所有房子的门,都没人理我们。”余禹鼓了鼓脸颊,一脸委屈,“想问问您,这里有哪些地方比较有趣,可以介绍一下吗?”
“嗬……”老人的声音就像长久未修的风机,沙哑又模糊。
“您说什么?”余禹凑近,歪着头去听。
“……离开……”老人蓦地留下了两行眼泪,“……快离开……”
巴基看了一眼余禹,发现他没什么反应,仿佛没看到这眼泪似的,整个人往屋子里面挤。
“诶呀,奶奶~您看我们大老远过来,您不能几句话就让我们离开呀。”很容易地,余禹拉着巴基就进入了房间内。
老人站在一旁,只是流着泪,嘴里喃喃着“离开”。
余禹详察着老人的房子。
这是一个两层楼,一楼是一个简单的餐厅,靠里有一个小小的厨房,一望就看到了所有的东西。
余禹朝巴基指了指楼上,问他:“一起还是你在下面等我?”
巴基不放心余禹,决定和他一起上楼。
脚踏上楼梯,楼梯是木质的,发出年久失修的嘎吱声,让人忧心会不会突然就断掉。楼梯上面铺满了灰尘,角落处还挂着沉重的蛛网。巴基在前方探路,两人小心地上到二楼。
二楼有一个客厅,左右都有各两个房间,右边的房间门很容易就打开了,一个仿佛是主卧,余禹走进去,看到了床头靠着的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婚纱照。尽管已经过了很久,仔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出是楼下老人年轻时的照片。余禹搜了搜,还从里面搜到了一本日记。另一个房间则是一个书房,里面放了一些风水学的书本,里面的内容大多都是余禹看过的。余禹扫视着书柜中的书目,忽然,他直直地盯着一本书,伸手把它拿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孩子是需要保护的,不仅是身体上的保护,还有心灵上的,如果过早地接触到黑暗面,没有成年人的引导的话,很容易长歪的。
不好意思,来晚了,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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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这是一本关于赶尸的书。它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是放在一堆风水学里面就显得非常明显了。
余禹迅速地翻看着。
他现在所拥有的知识,大多数来自于游戏场。
因为一直被困在游戏中太过无聊,余禹就利用还没有转移游戏场的这段时间,阅读游戏场中的所有书进行学习,而这些东西也成为了他能在游戏里活着的依靠。
书并不厚,大概讲了湘西赶尸的起源、步骤和注意事项,令人注意的是书的结尾的一个大大的“巫”字。
余禹很快就翻完了,顺手将书塞进巴基的怀里,弯下腰倒腾书桌下方的抽屉。
打不开。
余禹抿了抿嘴,拿出解剖针递给巴基,无辜地表示自己是一个柔弱的姑娘,这种力气活就交给男士了。
巴基无奈接过解剖针上手拆柜子,同时好奇地问余禹:“你的东西都放在哪儿的?总是看到你莫名其妙的就掏了出来。”
他对余禹上下打量了一番,只看到了很漂亮的粉色小洋裙,没有一个口袋。
“放在我的包裹里哦。”余禹指了指腰上作为装饰而缠着的腰带,这个带子和余禹的裙子是一个色系的,非常搭,所以巴基之前根本没有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算是游戏里的道具吧。”余禹把带子摘下,向巴基示意,然后把带子绕到右手手腕上绑了个蝴蝶结,“你玩过游戏吗?就像游戏打怪那样,有时候会掉落有用的道具。我的这个就是一个空间型的道具。”
不过余禹听之前遇到过的人说,这些道具到了现实世界,也就是个普通的物品,没有游戏里的效果,不然现实世界早乱了。因为余禹没有出去过,不知道那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就没和巴基说。
谈话间,巴基很快就将柜子的底部卸了下来,拖着抽屉底端,拉了出来。
一抽屉全是他们之前拔的那种样式的钉子。
这算什么?人赃俱获么?
余禹想了想刚刚老人的态度,对巴基说:“我们去另外两个房间瞧瞧。”
巴基点了点头,他也想到了什么,没有说话。
两个房间都没有上锁,很容易就打开了。余禹看了一眼,这是两个一模一样的房间,也不能说是完全一模一样,至少它们的东西摆放,是以中间的墙为对称轴的,从左边印到了右边。
房间被打扫的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尽管有些简陋,但是却很温馨。
家具的摆放更像男生的房间,但是却没有人住过的痕迹。余禹和巴基找遍了房间的所有角落,除了衣柜里一样的衣服,没找到再找到其他线索,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干净得异常。
“走吧。”余禹拉开窗帘,看了眼外面的天,“韩维他们估计也都弄好了。”
巴基最后又在四个房间里转了两圈,确实没什么东西了,这才和余禹一起下楼。
楼下的老人仍然双目无神地站在门口,流着泪地喃喃“离开”。巴基脚步顿了顿,看了眼老人,问余禹道:“她……还算活着吗?”他有些不忍。
“不算活着,但也不算死了,更像活死人吧。”余禹看了眼老人手上的尸斑,叹了口气,“只是执着于死前的执念而活动罢了。”
“诶呀,走啦走啦。”余禹摆了摆手,挥走空气中的伤感,冲巴基眨了眨眼睛,“我饿了,吉姆~”
巴基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余禹是在叫自己。他跟上余禹的步子,说:“叫我巴基吧。”
“为什么?之前说的是假名吗?”
“不是,只是之前朋友经常这么喊而已。”巴基笑了笑,“我的中间名的缩写。”
余禹睁大眼睛看着巴基的笑,忽地仿佛被光闪到了一样,垂眸,半调笑半认真道,“那我就算是你朋友了?你这朋友也太好当了吧?”
“只是觉得有你这样的朋友挺好的。”巴基笑道,自然地揉了揉余禹的脑袋。
……
韩维和沈姝确实已经在他们分开的地方等着了,巴基把余禹和他的发现告诉了他们。
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猜测控制尸体的钉子可能是老人的儿子做的,老人因为不知名的执念一直在房子里生活,目前已知的她的活动,是打扫儿子们的房间和去祭祀谁。”
“而且……”
巴基看了眼余禹,余禹点了点头,接着巴基的话说道,“老人的孩子可能是双胞胎。”
“因为一般除了双胞胎,很少把两个孩子的卧室装扮成同一个模样,甚至他们连衣服都一样。”余禹把手中的日记本递了出去,然后又指了指巴基手里的书,“这是我们在书房发现的。日记那本我还没看,只大致浏览了另一本。”
余禹示意大家往旅店走去,一边聊:“另一本讲的是湘西的赶尸。有趣的是,里面对朱砂的用处的描写和周波身上被画上朱砂的地方相同。”
韩维用右手抵着嘴巴,低着头沉思。
“你说……”他略带犹豫地开口,“是不是老板?他的双胞胎兄弟因为什么原因死亡,极有可能是小镇人的原因,因此他发狂灭了整个镇子,然后利用赶尸的方法,控制了镇子里所有的人。而老人祭祀的则是她失去的孩子。”
“这个我们也想到了,但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线索。”巴基点了点头,“死亡原因还是未知的,而且我们日记本还没看。”他扬扬手,示意手中的日记本。
“那我们找到这个原因,就会从游戏场里出去了吗?”一直沉默着的沈姝突然开口。
巴基沉默,他也不知道。
他看了一眼仿佛毫无所知的余禹。
“就先找吧,或许之后就知道了。”余禹看到了巴基的眼神,暗示着安抚他。
……
旅店很快就出现在众人眼前,走过那条昏暗的通道,众人竟有一种恍惚感,明明才过了不到一天,他们中的一个人就已经不在了,生命是如此脆弱,尤其在游戏场里,没有人知道下一个又会是谁。
余禹他们回到旅店的时候,那群老玩家还没有回来。余禹找到老板,表示想借用他的厨房做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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