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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科生(近代现代)——魏丛良

时间:2020-11-25 10:15:59  作者:魏丛良
  “在校医室都没听你说疼,还以为你不疼。”
  “刚才不疼,现在疼了。”周佼揪他的手指玩。闫沭的手上有因为练击剑而磨出来的茧,之前还很厚,现在好久没练,便成了薄薄的一层。
  闫沭把手抽出来,从地上站起,他拉了周佼一把,对他说:“你这房间比上次干净了不少。”
  周佼一愣,都不用闫沭拉自己了,利索站起来,鼓着两颊说:“上次也没很脏好不好?”
  闫沭笑而不语,周佼被他看着,不出两秒后心虚了。气势瘪下去,他攀着闫沭的胳膊,晃了几下。
  周佼额头上破了,不能碰水,晚上洗澡就潦草冲了一下。洗完澡,他站在镜子前穿衣服,衣领不小心挂到了额头上的伤,周佼叫了一声,捂着头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的伤口是真的在疼,破了的额角一跳一跳,那块伤口好像还在发烫。
  周佼等着刚才那股疼散去后,伸手小心翼翼碰了碰纱布边缘。
  镜面上覆着一层水雾,在模糊不清中,周佼仿佛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脸,愤世嫉俗恨入骨髓阴郁寡白,这些都和他无关了。眉目平整温和,被热气蒸到泛红的脸白里透红,他盯着自己,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颗大寿桃。
  寿桃就寿桃,周佼心情不错,翘着嘴角脚步轻快往外走。拉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外的闫沭,周佼一愣。闫沭见他出来后,缓了口气,转过身往房间里走。
  周佼反应过来立刻跟上去,抓住他的胳膊,笑嘻嘻道:“你是不是担心我,专门等在外面。”
  周佼刚洗完澡,掌心发烫,隔了一层布料都能感觉到那股热度。闫沭耳廓通红,慢吞吞转过头,低声道:“佼佼,你是真喜欢刨根问底。”
  “所以是不是嘛?”
  闫沭碰了碰他的额角,“刚才是碰到伤口了吗?疼不疼?”
  “疼,都疼哭了。”
  “小娇气。”闫沭这么说着,抱住他,吻从额头落下,沿着翘起的鼻尖,覆上柔软温热的嘴唇。
  那天晚上周佼靠在闫沭怀里睡,臭弟弟特别娇气,闫沭说作业都还没做,他也不撒手,就要哥哥抱着。
  闫沭没办法,像是在哄小孩一样,抱着周佼,看着他睡着后,才默默起来,拿过包,抽出几张试卷,就着台灯投落的光,皱着眉叹了一口气开始做题。
  一大早,三班的气氛就不算好。闫沭和周佼前后进教室,先来的同学看到他们后就立刻瞥向一旁。周佼走到最后一排,他早上被闫沭硬塞了两个肉包,现在撑得厉害。眼角下垂,无精打采刚要坐下时,手臂突然被闫沭拽住。
  周佼顿了顿,睫毛像是蝴蝶翅膀扇动,“怎么了?”
  闫沭盯着他的座椅,拉开周佼,拎起椅子,往外一丢,“咣当”一声巨响,闫沭指着那张椅子上的透明胶水,“谁弄的?”
  周佼凑过去看了眼,眼皮微微撑开,不禁笑道:“这什么玩意儿,也太幼稚了吧。”
  周佼圈住闫沭的胳膊,让他别问了。
  “就一点小事,没关系的,擦一擦就好。”周佼搬着那张椅子走到角落,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在饮水机下面接了点水,他刚要擦,手里湿了的纸就被闫沭拿过,闫沭对他说:“你去坐着。”
  周佼靠在闫沭的椅子上,那位置本来还是他的。周佼支着下巴,低头看着桌面上的字。上面曾被涂满了咒骂的话,有些能擦掉,有些擦不掉,那些东西周佼从来没在意过,但闫沭却没办法忽略过去。
  能擦掉的字尽量被擦掉了,剩下擦不掉的,被白色的涂改液覆盖着,或者用一些贴纸零零碎碎贴的到处都是。就像是周佼破了的脑袋,包上纱布贴上补丁一样。
  周佼趴在那张被闫沭修饰过的桌子上,心都要化了。
  下午上课,周佼写了小纸条偷偷传给闫沭。
  闫沭接过纸条,揭开来看,上面写着一行字,“哥哥,我今天比昨天又更喜欢了你一点。”
  闫沭抿起嘴角,拿着那张纸条,放在桌面上,小心翼翼捋平。
  闫芳芳不在的一个月里,闫沭几乎天天都和周佼住在一起。只除了袁雯偶尔回来的两天,他不方便来找周佼,放学后把周佼送到楼下,然后看着周佼进屋,才调转车头,踩着自行车冲进夜色里。
  闫沭骑着自行车,路上林叶嗡营,少年的心就像是即将到来的盈盈春日,变暖了的晚风吹在脸上,他微仰起头,想着明天就能见到周佼,真好。
  有些动物需要冬眠,冬天的时候,闫沭问起周佼为什么那么能睡,他就说自己是小动物,要挖个洞睡觉的。到了春天,气候变暖,闫沭看他却还是懒洋洋,就笑他问:“你不是小动物吗?春天到了怎么还不醒?”
  周佼在他面前耍无赖,说自己一年四季都是冬天。
  一个多星期,他额头上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疤痂都掉了,留下一段浅浅的肉粉色的痕迹。闫沭怕他会在意这道疤,当天晚上特意去药店给他买了祛疤的药膏。
  周佼头发长了很多,但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没心情也没时间去剪。他额角上留了个疤,看着不深,但和他那张雪白的脸比起来,还是很明显的。
  早上起来后,闫沭把毛巾打湿,用温水给他擦脸,而后用手指揩了点药膏,指腹轻轻蹭过他额角留下的疤痕上。
  祛疤膏的味道像是薄荷,往皮肤上抹开。周佼半眯着眼看他,小声说:“哥哥,你好像老奶奶。”
  闫沭的手一顿,指尖轻轻点着他的额角,“嗯?”
  “这种祛疤的药膏都想到了。”周佼见他不回答自己,就抓住他的手腕,哼哼两声说:“你给我买这个,是不是怕我留疤了不好看,你要嫌弃我吗?”
  闫沭侧头瞧着他那小表情,就知道他又在耍无赖了。闫沭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周佼“嗡嗡”出气,闫沭笑道:“小混蛋。”
  周佼被骂了还笑,撅起嘴巴,让他亲。
  闫沭就在他软乎乎的嘴唇上亲了两下,薄荷的气味比刚才重,闫沭抬起头,手指捋过周佼额边的头发,对他说:“头发长了,束根发带吧。”
  发带是闫沭前几天和周佼一起去买天热穿的衣服时看到的,蓝白格子看着很清爽,是他自己喜欢的颜色。
  他撩起周佼的头发,稍长的头发都被箍到了脑后,周佼转过头问他好不好看。闫沭盯着周佼的脸,这是按照他的喜好所点缀的周佼,他点点头,说很好看。
  今天体育课上要打篮球,周佼穿着春季的运动服,他们学校除了正装类的校服都是浅蓝色的,这校服配上蓝色发带,看着非常青春洋溢。
  闫沭的校服比周佼大了一个尺码,他穿好衣服后下楼,周佼还在房间里磨蹭。
  闫沭在楼梯口对周佼喊道:“我在院子里等你。”说完推开门出去,刚走到门外便愣住。
  他与袁雯对视,站定在门口,微微低头。袁雯刚从车上下来,没想到会看到他,愣了几秒,随即扯开笑,“小沭,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凌乱脚步,周佼从玄关里跑出来,整个人像颗陨石,稳稳落在闫沭身上,双手从后往前紧紧搂住闫沭的腰。
  “哥,你傻站在这做什么?”
  闫沭吞咽唾沫,袁雯睁大眼呆滞地看着他们。
  闫沭拉开周佼的手,周佼感觉到不对劲,从闫沭身后探出头,就看到袁雯彷徨忐忑的脸。
  他脸上的笑意立刻收敛,松开手站在闫沭身边,像是被入侵领地的野兽,警惕地看着袁雯。
  袁雯被他这么看着,缩了缩脖子,目光游移不定看向别处,低声道:“我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就走。”
  “那阿姨,我们先走了。”
  闫沭和袁雯打了个招呼后,握住周佼发冷的手,从她身侧经过。
  袁雯猛然回头,盯着他们挨在一起的背影。
  早上耽搁了点时间,若是闫沭一个人迟到肯定要被说,但闫沭带着周佼一起出现,老师看了一眼后就放他们进教室了。
  闫沭进去先是看了看那俩桌椅,见没异样,才放心让周佼坐下。
  下午有篮球比赛,一整个上午三班的几个学生都心不在焉的,下课后就开始讨论待会比赛怎么打。
  他们班和二班男生打,闫沭是很早之前报上去的,就算不想打也退不了。
  下午第二节 课上完,他们一帮子男生就去换了衣服。天还不算热,男生穿着球衫,从厕所里出来,穿过操场到篮球馆去,一路上倒是吸引了不少小女生的目光。
  闫沭走在最后面,和他们一起去热身。自从腿受伤之后,闫沭就没训练过,运动量也就体育课上那么一点,和班级里的几个体育生一起热身时,明显感觉到体力跟不上。
  他跑了几圈,坐在外场休息。
  脸上一凉,闫沭侧头。周佼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道:“我来看你比赛了。”
 
 
第28章 
  闫沭以前常会和他们一起打篮球,他成绩不好不算,出去玩又大方,长相虽招女生喜欢可他却从来不喜欢抢别人风头,三班这帮男生都喜欢和他玩。
  不过这是在以前了,比赛开始,闫沭走进场地内,几个男生朝他看了两眼,纷纷避开。
  学生之间的谣言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往中心倒去,闫沭想要袒护周佼,也必然会受到牵连。
  他们讨厌周佼,因为他和成年男人之间暧昧不清的几张照片,更因为他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第一名。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不需要真相,只要不一样就好。
  三班他们这边先开球,篮球高高抛起,闫沭回头,就看到他们班一个男生运球跑。周佼坐在场下,身边站着都是过来看比赛的。他束着发带,额头完全露出来,面部的轮廓清晰漂亮。他的视线追逐着闫沭那边,牢牢锁定。
  篮球靠的是配合,但三班队伍里,却单单把闫沭给孤立了出去。闫沭投篮不错,喊了好几次让他们把球传给自己,却没有一个人这么做。
  周佼皱着眉看着场上,闫沭后背上沁着汗,脸上也是。他不由得站起来,闫沭的目光扫过场外,朝他点点头,让他放心。
  周佼缓缓坐了回去,却见下一秒,闫沭重重跌在地上。他一愣,就看着刚才那个伸腿绊到闫沭的男生嗤笑一声,而后跑到一边。
  周佼猛地起身,直接跑了上去,他目露凶光,像是一直蛰伏着终于露出獠牙的野兽扑了过去。
  “他的腿是你能动的吗?”周佼一把抓着对方衣服,神色阴鸷又疯狂。
  “我就动了,怎么了?他和你这种人玩在一起,就是活该被这么对待。”被抓住衣服的男生用力甩开他。周佼胸膛起伏,眼睑都红了。
  他原本只是想要利用闫沭,所以在接近的时候,就算是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闫沭那原本顺坦的人生肯定会受到波折。但现在,他受不了闫沭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贱人。”
  一声咒骂不知是谁先喊起的,他们让他滚,让他离开学校。周佼变成了风暴里的浮萍,变成了黑暗里摇摇欲坠的一盏油灯。
  篮球掉在地上“啪嗒”两声,闫沭捡起来,把球丢了过去,一拳揍过去。
  他揪着那个指着周佼骂的男生,戾声道:“刚才说了什么?”
  “周佼是个贱人。”
  闫沭又是一拳,继续问:“说了什么?”
  “贱人。”
  一次骂声,换一击拳头。
  被他压制在地上的男生似乎也魔怔了,他颧骨通红,鼻子肿.胀流血。他们被学生围住,就连老师也挤不进去。
  周佼被推到人群外,跪坐在地上,呆滞地看着围堵在一起的人。他听到里面,闫沭的声音,他还在问,对方也依旧在骂。
  篮球比赛成了一场闹剧,场馆里一片狼藉,四五个老师匆匆赶到,斥责着让看热闹的学生快点过去,而后几个老师分别拉开闫沭和另外一个已经神智不清的男学生。
  周佼走到闫沭身边,低头看到闫沭手上的的血迹,他伸手去碰,却被闫沭躲开了。
  闫沭被老师带去了办公室,那个被打的男生则去了医院。这一次刘妙慈罕见的发火了,他指着闫沭声音拔高,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疯了吗?
  闫沭沉默地站着,一声不吭。
  刘妙慈联系了对方家长,对方家长听到自己的孩子被打到进了医院,直接在电话里说要报警。
  刘妙慈深吸一口气,看了眼闫沭,拿起手机开了免提,他坐在椅子上,手指掐着山根,低声道:“先别报警,我们有事坐下来慢慢说也可以啊,而且我看监控,是您孩子先动手的。”
  “什么?我孩子现在都在医院里了,你们说他先动手。”
  “监控上是显示他伸腿绊倒了同学。”
  “那你想怎么样?”
  “带着验伤报告来学校,双方家长一起对这事好好聊一聊。”刘妙慈说完,听着对方语气微松,慢慢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
  闫沭目光幽幽,刘妙慈挂了电话,看向他,“叫你家长来谈吧。”
  闫沭皱着眉,“我妈出差,不在家。”
  “那你爸……”刘妙慈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想到之前的报道,闫沭的父亲徐诏问现在应该还在医院。
  闫沭应该也是想到了,抿了抿嘴。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闫沭侧目看去,周佼带着袁雯一起进来了。闫沭与周佼对视上,周佼像是小狗一样跑过来,挨着闫沭站好。他伸手握紧闫沭背在身后的手,小声说:“哥,对不起。”
  刘妙慈疑惑地看向袁雯,“您不是周佼的母亲吗?”
  袁雯露出得体的笑容,说:“是啊,我丈夫是徐诏问,这样算来,闫沭也是我的孩子,我过来就是替他处理这件事的。”
  刘妙慈恍然,他看了看闫沭又看向周佼感慨道:“我说呢,怪不得他们俩关系那么好。”
  袁雯嘴角笑容一滞,扭头对周佼说:“你带你哥哥先出去吧,我和你们老师谈。”
  周佼牵着闫沭的手往外走,闫沭沉默跟着。他们走到办公室外,还没上课,走廊上都是人,学生簇拥着看着他们,见他们走来,像是摩西劈海,人群四散而开,唯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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